“可是,我知道你喜欢我,我就必须要和你上床吗?”徐恩赐犹豫不决地开口。
薛承认真地说:“没事,反正也不以你的意志为转移。你迟早会接受我的。”
“不知道。”徐恩赐心道,会的,他说的没错,她其实对他的感受也很不一样,可能这种不一样就是喜欢吧。
婚宴订在晚上八点八分,现在时间还早,徐恩赐问:“我们就在酒店一直等到晚上吗?”
薛承看着徐恩赐身上简单素净的衣服,微微摇头:“走,带你换身行头。”
徐恩赐穿得太过休闲,一点都没有刻意打扮,虽说婚礼不宜抢新娘风头,但薛承也不介意徐恩赐更加惊艳亮相,巴不得让潘驰看到后心神意乱。
薛承把徐恩赐带到一个造型工作室,两个小时后,徐恩赐被七八个人来回摆弄一番,完成闪亮大变身。
丢掉了衬衫牛仔裤,换上了漂亮得体的小礼裙,头发也编成公主头,整个人都像从童话故事里逃出来的美人。
薛承不多时从外面回来了。
徐恩赐提着裙子在他面前转一圈,满怀期待:“好看吗?”
“好看。”他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艳。
徐恩赐:“你刚才去哪了?”
薛承拿出刚从奢侈品珠宝店里购买的一整套首饰:“没办法,先将就一下,更好的首饰只能从拍卖行收。”
他打开盒子,徐恩赐被珠宝项链惊艳到,她对珠宝成色不太懂,只知道尺寸越大越好,这套首饰镶嵌的珠宝已经够大了,她已经不敢想象他口中更好的首饰是什么样子的。
薛承把项链,手链给徐恩赐戴上,配套的耳坠没法戴,徐恩赐怕疼没有打耳孔。
有了珠宝的装点,徐恩赐更像个不谙世事的娇贵大小姐。
徐恩赐惶恐又激动,她小心翼翼摩挲着宝石:“很贵吧?”
薛承没有回答,她总是计较价格的样子怪可爱的,“跟我在一起,你要早点对价格脱敏。”
薛承带着徐恩赐去婚宴现场。
来宾很多,排场很大,徐恩赐看什么都稀奇,感慨:“场地布置得好漂亮哦。”
薛承不屑:“也不算什么。”
“好想拍照。”徐恩赐小声说:“我现在打扮得好漂亮,这里场地好漂亮,我想到花墙那里拍照。”
薛承一头黑线,完全没考虑到女孩子喜欢拍照这一点。
他还从来没有帮别人拍过照。
徐恩赐把美颜相机打开,然后把手机塞给薛承,在花墙前摆好姿势,叮嘱他:“你帮我拍好看点。”
薛承拿着手机,硬着头皮,给她拍了几张。
徐恩赐放下剪刀手,兴冲冲过来看:“我看看,拍得怎么样?”
“你的美颜参数太吓人了。”薛承吐槽:“都有点蛇精脸了。”
“什么嘛,脸小一点更好看。”
“你还是原相机更美。”
徐恩赐看到了薛承的“大作”,特别不满意:“你看你把我腿拍得好短,应该从下往上仰拍。”
为了堵住徐恩赐喋喋不休的抱怨,薛承花钱找来了婚礼摄影师,请他代劳帮徐恩赐拍几张照片。
到底是专业人士,拍出来的效果薛承挺满意,留了邮箱让摄影师回去后传给他,徐恩赐对预览图却不甚满意:“感觉相机里比我胖十斤。”
“做人要真实一点好吗?”薛承说:“你就长那样。”
徐恩赐生气得打他。死直男,什么眼神!
两人拌嘴打闹的时候,摄影师眼疾手快地抓拍了几张照片,没办法,这对男女外形条件都这么出众,很难不手痒来几张。
薛承感受到了抓拍,他把徐恩赐提溜到面前,对着相机正面摆好姿势,摄影师咔嚓了几张。
“新人快出场了,我得过去了。”摄影师:“等会我把两位合照也发到邮箱里。”
薛承满意地想继续给摄影师塞钱,摄影师表示够多了,这几张是送他们的。
“我们也去看看新郎新娘吧。”徐恩赐扯了下薛承的袖子。
薛承拉着徐恩赐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安心感,好像这一幕在他脑海中酝酿了很久,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牵着她的手在人海中缓慢行走,无需避讳任何人的目光。
他忽然觉得自己来参加婚礼的初衷很没意思。徐恩赐不该是用来炫耀的工具,她是幸福和快乐的源泉,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
徐恩赐在婚礼现场四处张望,眼神里透着新奇和憧憬,她很小的时候也曾幻想过,自己将来结婚时会是什么场景,因为所有人都说成为新娘的那一天是人生中最漂亮的一天。
可等到真的长大了,她很少再去想这些,她真的会和另一个人组建家庭吗?在她内心深处,她是很想的,她非常想要家人,父亲与她的亲情不算深厚,她已经孤独太久,组建家庭,孕育自己的宝宝,这是一件成本很高,困难重重但诱惑极大的一件事。
只是,她很明确自己想要那样的未来,却从未想过另一半会是谁,她的情感之路非常不顺,一度以为自己被月老诅咒了,她明明漂亮又善良,却总是遇不到帅气且靠谱的异性。
她并不知道,人在告别校园后,便被无形的圈层分隔开了,徐恩赐所处的那个圈层,满足条件的男生少之又少。
而冥冥之中,月老又把断掉的红线重新打个结接上了,薛承再度出现,更不可思议的是,他仍然喜欢她,这真是一件令她百感交集的事。
“要不别过去了。”薛承停住了脚步。
此时他们离那对新人也就几米远,新人在和衣着喜庆的长辈交谈,暂时没有注意到他们。
徐恩赐抬头看薛承:“为什么,好不容易来一趟,不打个招呼吗?”
此刻新人那边的交谈已经结束,徐恩赐眼疾手快地挥手:“嗨,潘驰,屈瑶!新婚快乐!”
两人闻声朝她看过来。
徐恩赐简直是个社交恐怖分子,平时也没发现她这么勇啊?既然把人喊过来了,薛承自然也只能跟着礼貌祝贺几句。
屈瑶挽着潘驰的胳膊,看见薛承现身后屈瑶很欣喜,她没想过他真的会来,她给他发邀请函不过是给自己曾经的不甘心画上个句号。
但是她嘴边的笑很快因认出薛承身旁的徐恩赐而凝固,屈瑶始终认为是徐恩赐的存在阻碍了她和薛承在一起,尽管她不认为徐恩赐够格和她竞争。
她此刻不敢相信,他们居然在一起了,她以为薛承对徐恩赐也不过一时兴起,玩玩而已,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两人的手还是紧紧牵着。
比屈瑶更震惊的是潘驰,他根本就没想过这两人会出现在婚礼现场,看见徐恩赐的时候,他五味杂陈,他自诩对把妹这件事从不失手,难得的意外就是徐恩赐,这两人给他带来很深的阴影,他和屈瑶是酒后胡来,闹出人命不得已奉子成婚的小夫妻,两人本就貌合神离,此时屈瑶还没有提前和他打招呼,就把这两人叫来,让潘驰格外恼火。
然而大喜的日子,潘驰再不爽也只得笑脸相迎,虚情假意地和薛承握手言谈。
徐恩赐则学着屈瑶,主动挽起薛承的胳膊,身体朝薛承方向轻微靠过去,显得自然又亲昵。
薛承受用极了,高不可攀的冰山软化成一汪春水,对待这对新人的态度非常温和,全程都是笑语盈盈的。
聊了几句实在没话说,薛承想结束交谈,领着徐恩赐离开。
告别之际,潘驰终于没忍住问出来:“你们结婚了吗?”
薛承笑起来,眼睛微弯:“借你吉言了。”
徐恩赐羞涩地低下头。
潘驰像吃了苍蝇似的,心里难受,面上还得堆笑,不仅要笑,还要大方得体的祝福:“那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告别之后,薛承心情大好,随了八万八的礼金后离开现场。
两人拉着手漫步在街道上,徐恩赐说:“你当时打算走,我还故意喊他们,你生气了没?”她就是很单纯地想让屈瑶看看,她当年追不上的男神此刻站在她身边,呜呼别提有多爽了。
“生什么气?”薛承问。
徐恩赐不好意思地说:“我就是想炫耀一下嘛,谁叫她以前追过你,那天我还偷看到她找你表白呢。”
“你乐意炫耀我高兴还来不及。”薛承勾起嘴角,他笑起来时,眼下的卧蚕弧度特别好看。
“真的啊?”徐恩赐高兴得蹦蹦跳跳:“我还以为你觉得我可烦呢。”
“这个不烦。”薛承坦白说:“其实本来带你来就有这方面的意思。”
徐恩赐嘿嘿笑起来:“感觉跟你在一起,我都变坏了,那个成语叫什么来着?”
“狼狈为奸。”
“对。你是大灰狼,我是小宝贝哈哈哈哈。”
“狈是一种非常聪明,狡猾诡诈,能指导狼群行动的动物,只在传说中才存在,你还不够格。”
徐恩赐不服:“哼哼,我不符合前半段,但我符合后半段啊。”
“哦?”薛承扬眉看向她。
正值分叉路口,徐恩赐选了一条路,拉着薛承过了路口,神气道:“你看,我也可以指导你行动哦,而且妈妈给我起名叫恩赐,说我是上天的恩赐,可不就是传说中才存在的宝贝嘛。”
“恩赐,恩赐……”薛承轻声喃喃。
“哎。”徐恩赐应道,嘻嘻笑起来:“干嘛一直叫我名字?”
“我的恩赐。”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像一缕袅袅烟雾,消散在黑夜。
可徐恩赐还是捕捉到了,她点头,哈哈大笑:“对!我一直都是恩赐哦,对爸爸妈妈,对你,都是哦!”
他忽地停下脚步,徐恩赐不明就里地望着他。
薛承将她拉进怀里,突然低头吻上她的唇,特别珍重,特别轻柔,徐恩赐呼吸骤停。
两人虽走在小道上,但还是会有散步和遛狗的人经过,其中一只调皮的小狗还冲他们吠叫两声,主人赶紧提着脖子把它薅走,尴尬地抱怨:“你真给我丢人。”
被汪汪声惊扰后,徐恩赐回神,赶忙推开薛承。
薛承面色荡漾,还在回味刚才的吻,他低头又贴过来。
徐恩赐抬手封住他的唇,小声说:“这里有人,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吗?”
“好。”薛承立马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地点,“我带你去。”
“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第41章
两人奔跑在空旷的街道上,路灯如一盏盏夜空中的萤火,拉长两人的身影,路旁沉默而葱郁的香樟树见证着他们的欢笑与甜蜜。
徐恩赐脚上是高跟鞋,小跑一段路后,便停下不动。
她捶着腿,撒娇叫嚷:“脚痛,跑不动了。”
薛承捧着她的脸,声音温柔得像羊脂玉包裹着绸缎轻轻摩擦:“那怎么办啊,恩赐宝贝。”
徐恩赐笑着说:“你背我。”
“好。”他背对着她,在她面前蹲下,薛承的肩背平直宽阔,让人内心产生一种想依赖上去的冲动。
徐恩赐喜笑颜开,朝后退两步,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助跑后扑上来,好在薛承核心力量强悍,没有被她的身体惯性冲击倒,单臂稳稳地接住她,轻松地站起身。
徐恩赐双腿夹着他的腰,向上窜了下,调整好舒适的位置。
还好身上的是长裙,薛承细心地帮她压着裙边,不至于走光。
他的手掌卡着她的大腿,手掌与大腿面相接处微微凹陷,透着柔软涩情的肉感。
徐恩赐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趴在他的背上,她喜欢他身上散发的味道,清新好闻,好似盛夏的薄荷汽水,或是初冬的一抔雪,整洁,干净,清凉,一点没有普通男人的臭哄感。
她凑在他后颈处轻轻地嗅。甚至在想,他大汗淋漓的时候会是什么味道的呢?
薛承的脖颈线条优美流畅,既不粗壮,也不纤细,恰到好处地融合了矜贵感和力量感。
徐恩赐带着三分好奇心伸手抚摸凸起的喉结,薛承的身体瞬间僵硬,脖子上的痒意像小猫的尾巴挠在心尖尖上。
他咽了下口水,喉结滚动,徐恩赐新奇道:“哇,好好玩。”
“一点都不好玩。”薛承语气干巴巴、硬邦邦。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呀?远不远?”徐恩赐仍是一边对着他的脖颈喉结戳戳点点,一边百无聊赖问着。
“去学校,我们共同的母校。”薛承说。
徐恩赐顿时来了精神:“哇,好耶,就是不知道现在还能进去吗?”
“可以,不行就翻墙。”虽然薛承作为尖子生上学的时候没有翻过墙,但并不代表他不会这个技能。
徐恩赐关心道:“学校离这应该挺远的,你一直背着我累不累?”
薛承沉声:“光背着你倒无所谓,但你的手要一直不老实我就不敢保证了。”
“不敢保证什么呀?”徐恩赐的手还在不老实,从脖子一直滑到耳朵上。
薛承冷冷直言:“不敢保证会不会把你拖进小巷子里做点什么。”
“咦,你敢,路上又不是没人。”徐恩赐并没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反倒是一口咬到他的耳垂。
喉结,耳垂都是男人身上的敏感点,薛承早就快憋炸了,他决定给她一个教训。
薛承果断改道,背着徐恩赐朝一旁的小巷走去。
小巷口有一盏昏黄的路灯,路灯的照明范围也就五六米,薛承朝巷子深处走,走到黑暗处停下。
黑暗滋生出徐恩赐心底的恐惧和紧张,她死死攥着薛承的衣角。
漆黑的小巷子太安静了,越是安静越让徐恩赐不敢轻易开口,打破这份森然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