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就这么出去,不要对我们的关系遮遮掩掩,反正就凭你的脑袋也瞒不了多久。”薛承是一点也不在乎被不被发现。
“不要,我这才上班第一天。”徐恩赐急得直跺脚,她谄媚地央求:“好薛总,你就帮帮我吧。”
“那我有什么好处?”
“我原谅你……30%。”
薛承抑制不住地想笑:“原来你的原谅还带百分制的。”
办公室门外传来敲门声,徐恩赐快急哭了:“谁过来了?”
“先去我办公室。”薛承整理好衣着,带着徐恩赐从休息室出来。
一般秘书办里能直接对他进行工作汇报的就只有总助,敲门的人极大概率是向竹,正好让向竹把徐恩赐顺便带出去。
“进来。”薛承淡淡开口。
啊啊啊啊啊他怎么直接叫人进来了?徐恩赐心跳骤停,在门把按动的那一瞬间,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到了办公桌下面。
薛承眼皮一跳,这笨蛋到底要干嘛?
向竹进来的时候,对上薛承忍俊不禁的表情以及脸上清晰可见的红印,她保持基本的职业素养,没有表现出惊讶,她将几份关键文件送过去,“这些需要您过目审批。”
薛承点头:“放桌上吧。”
向竹放下文件,转身要走,被叫住:“等等。”
向竹闻言回去。
“我和徐恩赐的关系你应该明白吧?”薛承直白开口。
向竹已经他在敲打她,“明白,我知道自己的主要职责,我会带好她的。”
“我不是说这事,我在说给某人听。”薛承低头说:“听见了吗?还不快出来?”
向竹再平静冷淡,也觉得此刻的办公室诡异极了。
然后她就看见徐恩赐从办公桌底下爬出来。
向竹心道:这才第一天就玩这么香艳的办公室play吗?
徐恩赐尴尬地挪到向竹身边,讪笑道:“你能不能带我一块出去,我自己出去容易被其他人怀疑。”
“好。”向竹无奈。
度过了惊险刺激的一天后,徐恩赐终于能在下班的时候,找机会和向竹叙旧。
她拦下向竹:“师父我请你吃饭吧。”
“不用叫我师父,这就是我的工作职责。”向竹和从前差不多,一直都是礼貌又疏离的,职场并没有让她变得多么世故和圆滑,这让她很欣慰。
徐恩赐自来熟地抱着她的胳膊:“能在这里遇见你好开心哦,没想到你居然还记得我。”
“你的长相并没有太大变化,我记得你也不奇怪。”向竹说。
“不管怎么说,你愿意过来,我都好开心。”
“你想多了,我没有那么脱俗,薪资合适我就跳槽了。”向竹个性独立,她工作两年,省吃俭用攒够首付,买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高额房贷让她不得不更多地顾虑世俗,对于工作她并不在乎能否实现个人价值,而是更多关注薪资状况,她本科读的方向是基础科学,几年下来她认清自己并没有那么热爱科研,所以果断地放弃了读研深造,她第一份工作就选择了又苦又累门槛低上限高的地产销售。
“我挺想你的,初中同学,我最喜欢你了。”徐恩赐说的相当诚恳。
向竹淡笑:“小心薛总听到生气。”
“我跟他……唉,好难讲。”徐恩赐叹气。
向竹:“我挺意外,你们在一起这么久。”
“没有、没有。”徐恩赐连连否认:“我们并没有在一起,可能现在……算吧。”
向竹点头,“哦,这样啊。”
徐恩赐:“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你难道不觉得很不正常吗?”徐恩赐想跟向竹聊聊,除了叙旧,还有一点就是想让她帮忙分析一下她和薛承当前不太正常的关系。
“他一直喜欢你,你们在一起很正常。”
“我们算是在一起吗?”
“当然。”
向竹想到,她都没有接受龙胜HR的面试,直接和薛承进行终面,他直截了当地说,他是为了徐恩赐更好地适应工作才招聘她,薪资让她自己提。向竹说要在原岗位薪资基础上上浮50%,他一口应下来,连她的薪资流水单都没过目。向竹当时还提出担忧,工作内容与薪资并不匹配,徐恩赐也不知道会在职多久,是否过于草率,如果徐恩赐中途因结婚怀孕不工作了,那自己的岗位和薪资是否会受到影响。薛承同意直接签五年合同,期间无论工作调动与否,薪资均不低于入职起始薪资,并同意提前预支一整年薪水,让她提前还一半的房贷。向竹这才打消所有疑虑选择入职。
向竹说:“我出现在这里,已经足够证明他就是喜欢你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要怀疑自己的魅力。”向竹继续说:“其实他这人挺……总之他比你想象中的更喜欢你。”
徐恩赐心跳噗通噗通,长期纠结不安的事情,得到了她心中聪明人的肯定,她嘴角疯狂扭曲抽搐。
看见薛承从办公室出来,向竹拍了一下徐恩赐的胳膊,谢绝当电灯泡:“我先走了。”
向竹走后,整层办公区域只有薛承和徐恩赐两个人。
薛承见她这幅春情荡漾的样子,疑惑:“怎么了,想笑就笑。”
徐恩赐伸手摸了薛承的面颊:“你皮肤好白,印子还没消。”
薛承微微翻了个白眼,“这么好笑?”
徐恩赐点头:“好笑。”看薛承面色阴下来,忙摇头:“不好笑。”
“呵。”
徐恩赐突然踮脚,在红痕上印下一吻,“好了,这样就不疼了。”
薛承瞳孔微震,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亲他。
天啊,这个笨蛋怎么会这么熟练运用打一棒子再给一个甜枣的手段!
第40章
机场。值机时,薛承才发现两人的机票居然不是挨在一起的。
徐恩赐心虚地低下头。老板的交代的第一项任务,好像被她搞砸了。
薛承压抑怒火,颇为无语道:“你怎么这么会订票?”
“我们又不是一个报销标准,我也是按照规定订的票嘛。”徐恩赐垂头丧气地为自己辩解。
此时追究对错毫无用处,专注解决问题才是正道,薛承冷声催促:“赶紧升舱。”
徐恩赐迟疑不动:“唔,我的收入哪里能坐得起头等舱?”
“这个行程和工作无关,不走公司报销,我个人报销,OK?”人在无语至极的时候通常想笑。
徐恩赐立马狗腿子说道:“薛总你早说嘛,我这就改,应该来得及。”好在离起飞前时间充足,头等座也未售满,一通操作后顺利升舱。
“你好像挺喜欢叫薛总?”
“今天是不是不算工作?”
“是。”薛承点头。
“薛承。”徐恩赐轻轻叫了声。
薛承也轻轻“嗯”了声。
徐恩赐当着薛承的面极少叫过他名字,以前喊班长,现在喊薛总,他的身份总比她高一级,没有机会叫名字。
“薛承。”徐恩赐没过瘾,又叫了一声。
薛承没应,唇角勾着轻淡的笑,温柔地盯着她。
“你怎么不应?”
“你叫上瘾了是不?”
“我多叫几声你又不会少块肉。”徐恩赐嘟着嘴,瞥他一眼,“你真烦。”
“你不烦?”薛承感觉自己的智商无形中被她拉低,两个人居然在大庭广众下小学生式拌嘴。
在这之前徐恩赐根本不敢和他吵架,但自从确信他喜欢她,徐恩赐的胆子自然跟着水涨船高,不再觉得他有多可怕,她娇俏抱怨:“你要觉得我烦,你就别带我去。”
“我乐意。”
徐恩赐向他求证:“哼,我今天不算请假吧,应该还是有工资的吧?”
薛承讥笑:“没看出来你这么爱岗敬业,公司离了你就像鱼离了自行车。”
徐恩赐不甘示弱地怼回去:“谁管公司怎么样,我那是担心扣工资,我上班从来都是全勤的!”
“你的考勤是向竹负责,跟她说一声就好了。”
“哦哦,为什么向竹不去参加婚礼,她也是初中同学啊。”
“她性子冷,上学时和新郎新娘都不熟,自然没有收到邀请。”
徐恩赐追问:“你那个时候性子也冷,为什么你收到邀请?是新郎的邀请还是新娘的邀请?”
“这么好奇啊?”薛承唇角得意的笑越咧越大:“你在担心吗?”想不到徐恩赐有一天也会吃醋,真是新鲜啊。
徐恩赐神情惘然:“担心什么?”
薛承笃定地说:“担心新娘对我余情未了。”
“呵,我担心新郎在婚礼上打你。”徐恩赐撇嘴不认。
薛承嗤笑一声,眼神轻蔑:“那你的担心就多虑了,他只有被我打的份。”
“你好狂哦。”薛承在她心里从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疏离淡漠生人勿近的性格,很少会和别人拳脚相向,但他打架的水平很高,当年几下子就将潘驰按在地上打,失去反抗能力。
“难道你不记得了吗?”薛承斜着眼提醒:“晚自习,操场后面的小树林,我到底打没打过他?”
“别说了,别说了。”徐恩赐去捂薛承的嘴巴,她实在是不想旧事重提,那是她不想回忆的黑历史。
薛承了然:“看来是记得。”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啊?”徐恩赐赶紧转移话题。
薛承说:“潘驰家做生意的,家境还可以,屈瑶在娱乐圈闯了几年没起色,就回来找老同学结婚。”
“哦,没想到他们一直还有联系。”
“他们怎样,与我们没有关系,随完礼就走。”
“啊?”徐恩赐不解:“大老远你就过来随个礼,难道不能微信转账吗?”
实际上,薛承带着徐恩赐过来无非就是想在潘驰面前装个逼罢了,男人幼稚的胜负欲作祟。
当年潘驰找老师举报他俩早恋,如今薛承就在他大喜的日子告诉他,他和徐恩赐修成正果,就算潘驰侥幸捷足先登,也是输得彻底,最终得到徐恩赐的人只会是他薛承。
薛承淡淡道:“我愿意给老同学捧个场怎么了?”
徐恩赐狐疑地望着他:“感觉你在憋坏事。”
薛承失笑:“你错了,我真没打算闹婚礼。”能无形装逼,谁会选择当跳梁小丑,让人看乐子。
“但愿吧,我可不想跟着你丢人。”徐恩赐双手合十祈祷。
“你不会真以为我对屈瑶余情未了吧?”
“不会,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徐恩赐说得很肯定。
薛承的心提起来:“是吗,怎么这么肯定?”
徐恩赐:“因为我知道你真正喜欢的是谁。”
薛承静默,他敛了不正经的笑,神色认真:“哦?怎么这么说?”
“是我。”徐恩赐得意地昂起头,像个考了一百分等待家长表扬的小学生:“我说得很对吧?就算你不承认也无所谓,我已经不会被你三言两语糊弄过去。”
“好,你一定要坚定想法。”薛承伸手将她拥进怀里,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
飞机降落,出了机场,薛承问:“你订酒店了吗?”
徐恩赐摇头:“你就叫我订机票,也没说还要订酒店啊?”
“好吧怪我,如果你要是机灵点的助理,都不用我专门说,也知道要安排住宿。”
“嘿嘿,那真不巧,我一定也不机灵,你要跟我说,我才知道要做哪些。”
薛承叫了辆车,报了个酒店地址:“算了,今天不算工作,我来安排吧。”
徐恩赐点头:“好的,薛总。”
出租车司机打趣:“这是老总和秘书出差啊,长得很好看两人。”
徐恩赐害羞低头,“不是,是老同学。”
薛承贴近她耳边:“就只是老同学?”
两个小时前信誓旦旦地说知道他喜欢的是谁,结果搞了半天,他的名分到头来还只是个老同学。
徐恩赐补了句:“既是老同学,也是新朋友。”
“你别来气我。”薛承说。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两人的亲近:“你女朋友真可爱。”
薛承沉声应道:“是。”
徐恩赐的脸更红了,她拉了下他的手,示意他不要乱说,想甩开时却被他握得更紧。
两人到了酒店,薛承的公司收购了这家连锁酒店的过半股份,身份尊崇,最豪华的套间一直都为他预留着。
两人进了电梯,徐恩赐才反应过来:“你只订了一个套间,那我呢,套间里面有几间卧室呀,我忘记问前台了。”
薛承面色如常:“没事,我们是朋友,住在一起很正常。”
徐恩赐惊道:“朋友怎么会住在一起呢?”
薛承故作诧异:“我以为你定义下的朋友是能躺一张床的关系呢?”
“你真烦!”徐恩赐深深感受到薛承的记仇程度,在出租车上的玩笑话还在被他念叨。
薛承说:“可是我就只想和你住在一起。你住我家时老反锁门,我们只能出来的时候再亲近了。”
“你怎么知道我反锁门,你开过试了?你好变态,大半夜开我的门。”
薛承十分无辜:“这能算变态吗,我都没有拿钥匙开门,已经很守规矩了。”
“你!”徐恩赐气结。
薛承继续说:“你已经没有顾虑了,就不要再害怕我了。”
“我就算不害怕,也很紧张啊。”只要和薛承近距离接触,她就一直很紧张。
“紧张什么?”薛承说:“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十几岁的未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