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驯养指南——五色羽【完结】
时间:2024-12-08 14:40:13

  想起这是自己出阁前睡过的床,现在却要和他在上头行那事,她就羞耻心爆炸。
  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佟暄就是想在这上头要了她。
  他憋了一晚上,觉也没睡好,现在进到她的闺房,看到她以前睡过的床,周身都被她的气息包裹,实在地忍不住想要发泄一番。
  范灵乐看他起身在解腰带,真真地吓怕了,“我不行……还疼着……”
  这家伙真可恶,他忘了吗?自己昨儿晚上才上过药,那药又不是什么神仙玉露,抹一下就能好了吗?
  “我知道,不会弄疼你的。”他衣带解开了,松垮垮披在身上,不复往日的衣冠齐整,白皙的脸被情欲沾染,倒真有几分风流纨绔的样子来。
  “不一定非要用那里。”
  手摸到她的脚踝,纤细小巧,不盈一握,两根手指都圈不满,仿佛一折就断。脚踝凸起的圆骨都透着莹润可爱,指头绕着打一个圈圈,身下的人儿就会瑟瑟抖一下,真是叫人爱不释手。
  “你做什么……”眸中已经被揉弄出了水光,她只是痴望着他,见他跪在床上,衣袍胡乱地堆叠在膝盖处,压出层层褶皱,两手分别掌住她的两只脚踝,往上一提,脚心落在了“炭火”上。
  “呀……!”范灵乐咬住唇,闭眼偏过头去,又不敢看他了。
  脚踝被他控在手中,挣脱不掉,他手掌着她细嫩的脚背,缓缓揉搓。
  喘气声越来越重。
  他垂眼,十只白嫩的小脚趾踩在身下,指甲剪得齐匀,透明淡粉,圆润饱满的指头肉乎乎翘着,实在地玉雪可爱。
  他也是昨夜被她踹那一下才发现,原来连她的脚,都是这么温软可人。
  “放开我……”
  她小脚左右扭摆,企图甩开,这点力度却如隔靴搔痒,倒是将他踩得舒服。
  “乐乐,就这样……”
  他手又用上点力,紧紧按住她的脚背。
  好热,好烫……
  “不行……”她头在枕头上摇摆。
  “乐乐,很快的……就一会儿。”他哑着嗓子道。
  哼,又来哄她,她又不是没有见识过,他那哪儿是“一会儿”就能完事的?
  “不行……一会儿……该叫吃饭了……”她真的是哭出声来了。一想到爹爹就在不远处的厨房忙活,她就更加羞臊欲死。
  “没那么快,不怕的,你爹那一大桌子菜,还早着呢。”他明明是哄人的语气,却把范灵乐彻底说哭了,眼尾都被泪渍浸红。
  看她哭得可怜兮兮的,他忍不住托着她的脚背,在那倔强的小脚趾上亲一口,“乐乐,乖,帮帮我……”
  他极富耐心地,一个一个脚趾吻过去,轮到大脚趾了,舌头一卷,湿滑温热的口腔将她脚趾整个含住。
  身子一个猛颤,她彻底崩溃了,差点就想叫他进来,也不管那痛不痛了。
  一番搓弄,可算是叫她舒服了,这时再连哄带骗地抓着她的小脚,她也头脑昏昏地,闭着眼只好去配合。
  她被他握着脚,一下是脚心、一下是脚踝、一下是脚趾,举着的腿很快就受不了了,又酸又痛,还要被迫来回拉扯。
  “你快点……快一点!”她拧着蛾眉催促。
  可他像是不知疲倦般,偏要拿她的脚把玩,手指抹开脚趾,一个一个变潮湿。
  终于,脚心又胀又热,也愈来愈快。
  要到了……
  “乐乐!佟暄!吃饭啦!”
  范屠户洪亮的声音从大堂直穿而来。
  她身子一弓,紧张得心脏都开始皱缩。
  一滴,两滴,滚烫的汗液落在小腿上,身上的人压抑着低/吼。
  “人呢?又给我到哪里皮去了?!真是的,嫁了人还这么不稳重……”范屠户的声音嘟嘟囔囔,渐渐淡去,似乎开了院门去寻人了。
  情绪在这一刻堆积到顶点,脑子轰然炸裂,世界空茫到只剩一泉喷涌的生命之源。
  佟暄卸了力,终于放开她的脚,手撑着床板,直喘粗气。
  范灵乐像一只被人揉搓坏了的泥娃娃,腿软软地垂着,只能面无表情地瘫软在床。
  半晌,她恢复点过来,脚一伸,猛踹到他胸口处,“佟暄!你混蛋!”
  范家堂屋。
  小方桌上摆满了各色菜式,腾腾冒着热气,说一声色香味俱全,一点也不为过。简直是拿出了年夜饭的架势。
  范屠户的手艺比范灵乐好,这些年拉扯女儿长大,为了让乐乐吃得香,他被迫苦练手艺,终于从一开始煮个粥都能将手上烫出泡,到最后练出了大厨风范。
  范屠户瞧着女儿蒸红的小脸儿,只知埋头扒饭,忍不住给她碗里夹了快红烧蹄膀,“多吃点肉。”
  说完,又觉不能太厚此薄彼,也往女婿碗里夹了一块,“佟暄,你也吃。这个我在灶上炖了两个时辰呢,看看软烂不?”
  “谢谢爹。”佟暄夹起那块蹄膀,连啃肉的模样都斯文得很。
  “你俩刚刚在后院做什么呢?我叫半天没有人应。”他往嘴里送一口肉,问得随意。
  范灵乐心咯噔,脸瞬间红成了猴屁股。
  “乐乐带我去她房间,给我看她幼时的玩具,我还说呢,乐乐真是幸福,有个疼她的好爹爹。她这一个人的玩具加起来,都比我们三兄妹多。”佟暄张嘴就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范屠户被他说得哈哈大乐,这话真是夸到他心坎儿里了。他此生没有别的骄傲,就是生了这么一个好女儿,愿意掏心掏肺去疼她。
  “嗨呀,那是你们仨兄妹懂事儿,你看我家这个,以前在路边看着个想要的,非让买,不买不成,她就闹呀、她就哭,在街上缠得我呦……”他无奈地摆摆手,“有一次过路的人还来问,说这娃是不是我拐来的呢?”
  佟暄噗地笑出来。
  “爹……”范灵乐从饭碗里抬起头,嗔他一眼。
  范屠户没理她,跟佟暄把话匣子打开了,“所以我就说,这女娃是打小给我惯坏了,她呢,不像你,为人那么稳重,又识字通礼。有什么不懂事的,还得你多担待些。”
  范灵乐听爹爹这么一说,忍不住抬头,悄咪咪用眼神去剜旁边那个面不改色的“衣冠禽兽”。
  就他?还稳重?还通礼?爹爹那是不知道,他这人……其实恶劣着呢,就会在床上欺负自己,哼!
  佟暄认真聆听岳父大人的教诲,感受到右边投来的愤恨视线,一边颔首回应岳父,桌下悄悄摸到她的小手,每一个指尖轻轻摩挲过,随后裹在掌心。
  
第32章 当她死了
  她的手握在佟暄掌中。
  像是有羽毛在心上拨弄,范灵乐被他弄得心痒痒的,那气焰瞬间就弱了下去。
  耳边听着父亲不放心的唠叨,左手被他用力握在掌心,她嘴角掩着笑,专心低头扒饭去。
  三餐四季,家人围桌而食,能和他携手此生,春日赏花,夏午扑蝉,秋夜听雨,冬日观雪。
  她觉得,就这样平平淡淡过一生,足矣。
  她范灵乐从不祈求什么大富大贵,只求这一生无波无澜,无怨无恨。
  佟暄陪范灵乐回过门,当夜就收拾了东西,宿在琅岳书院去了。
  范灵乐被留在佟家,按捺了几日,实在忍不住,左右放心不下爹爹,便跟婆母请示了下,得她点头后,这才乐颠颠装上一篮子饭,提着去了肉铺。
  “爹爹!”
  范灵乐趁上一个顾客买肉走开的空档,跳着进了肉铺。
  范屠户忙抹了把嘴,把东西往身后藏。“乐乐!你怎么过来了?!”
  “爹……你藏什么呢?”
  她是个眼尖的,一眼就瞧出了不对劲儿。
  “没……哪有什么……哎,你这给爹爹提了什么好东西过来啦?”
  范灵乐身子一矮,就把他身后的东西夺在了手里。
  烧饼还泛着热乎劲儿,上面被啃得七扭八歪,芝麻掉得满袋子都是。
  眼眶一热,她瞬间就不依了,“爹爹!你整日就吃这个吗?!这……这怎么能成呢?你这不胡来吗?”
  她心里头那叫一个酸啊,果然自己嫁人了后,爹爹连照顾自己都不会了。
  可不是,他一个老光棍,没了女儿在身边,哪儿有拾掇自己的心思?
  “哎呀,我这是……赶巧了不是?我平时都中午都吃得好着呢,前几日还叫了那个……那个酒楼的外送。不信你问那隔壁铺子的廖大叔?哎呀,我就是吃多了好的腻乎,这才今天想着啃啃烧饼,对付对付过去就是了。”
  眼见得要把女儿惹哭了,他胡乱解释一通。
  范灵乐抬起袖子,抹掉眼角的泪花,食盒往小桌板上一放,一层层打开,“喏……给你送的饭,还热乎着呢,快吃吧。”
  “哎,好好好,还是闺女知道心疼她爹。”
  范屠户乐得合不拢嘴,连忙夹起一筷子菜,还没往嘴里送,又有人上门来切肉。
  他扭头,却见女儿已经卷起袖子,从善如流地抄起杀猪刀,就去给那人砍猪骨头去了。
  他心里感慨万千,觉得今日这窘况被女儿看去,很是愧疚。他想拼命向女儿证明,自己过得很好,一个人也能把自己料理好,不要让她嫁了人还替自己担心。
  可他完全做不到想象中的举重若轻,反是叫她看出了自己的吃力来。
  哎,他只是希望,自己不要成了女儿的负担。
  今日范灵乐不过突发奇想一来,没成想,爹爹竟这么叫人不省心。她心里一合计,晚上辗转想了许久,把心里的主意同婆母打了商量。
  没成想,陈玉珠只略作思考,竟是痛快地应下了。
  第二日,她又提着食盒,去了欢乐肉铺。
  范屠户见女儿又来了,赶忙洗把手,将她一把拽过来。“你怎么回事?见天儿地给我送饭?你现在已经嫁了人了,吃的是婆家的饭,总这样怎么成呢?岂不是叫人家挑毛病?!”
  范灵乐手肘支开他,径自把食盒放下,“您就放心大胆吃,我已经同我婆母说好了,日后呀,你就在佟家每月交份伙食钱。我呢,就来每日中午给你送饭,送完了便走,保证不耽误那边的事儿。”
  “晚上关了铺子回家,你再把这食盒捎回来,反正就顺带手的事儿嘛。”
  她说得轻松,范屠户却听得傻眼。
  “不是……这能成吗?”
  “成呀!”她转过身,眨眨眼,“我婆母都已经点头答应了,能有什么不成的?您只管交伙食费就成。”
  范灵乐系上围裙,清洗起了案板,她瞧范屠户那颓丧样儿,就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您要是真怕给我添麻烦,就赶紧地把芳姨追到手。反正我现在也已经嫁人了,她那混账儿子奈何不了我。您要是再磨叽,就怕芳姨哪天就成了别人的媳妇儿了!”
  她用力擦着桌面,嘴里说个不停。
  父亲却是没回话。
  转头,留给她的只是一道沉默吃饭的背影。
  她这时才注意到,爹爹是真的老了。
  那曾经宽厚的肩膀,如今却是缩着往里耷拉了,背也没有之前挺直,微微佝偻着。在这间黑洞洞的小屋子里,显得那样伶仃,那样孤单,好像随时都能被吞没了去。
  泪水模糊了眼睛。
  爹爹怎么一夜之间就老了呢?仿佛就是在自己嫁人后,之前那股子强撑着他的气再也没了,人生了了一大桩心愿,却少了一个盼头,心气儿便弱了,人便也委顿了下去。
  可就是那双苍老的肩膀,过去,又宽又有力,总爱架着她,将她抬得高高的,让她做闹市里看得最高、最远的小孩儿。
  也有邻舍笑话他,说他当爹没有当爹样,叫个女儿骑在自己脖子上,这像什么话?
  可范屠户只是笑笑,不说话。
  小乐乐用手拍拍他的头,手指着前面,“爹爹,我想去吃那边的糖人。”
  “好勒!我们乐乐坐稳了,走咯!”范屠户嘻嘻一笑,手稳稳把住她的两条小肉腿,架着她快步走去。
  就是那双肩膀,扛起了她的童年,扛起了她的快乐,扛起了她所有的幸福。可现在,它们却仿佛再也坚强不起来了。
  或许是觉得,终于有另一个男人来接替他守护他的宝贝,而自己,却再也不中用了。
  泪水从眼眶里迸出,她抬手抹啊抹,抹了一手背的泪。
  “乐乐啊,我吃完了,你赶紧地回去,别惹得你婆母生意见……”
  他起身收拾食盒,待转头看时,却发现案板前早已空空如也,哪儿还有女儿的身影哩?
  这丫头,真是的,人走了也不打声招呼。
  他摇头苦笑,把食盒盖回去。
  范灵乐哭着从肉铺跑开,她怕爹爹看了又瞎操心,只好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哭完,待收拾好了心情,这才快步往佟家赶。
  范屠户接受了女儿的建议,晚上特地去了趟佟家,给了佟母半钱银子。佟母推说这太多了,一个月的午饭要不了那么多钱,范屠户却把银子往桌上一丢,二话不说,瘸着退就跑了出去。
  夜色仓皇,陈玉珠见他这一扭一拐的背影,心没来由地泛酸。
  一个瘸腿的鳏夫,把女儿在这儿无亲无故的异乡拉扯大,这其中的艰辛,陈玉珠自然是不能知晓。
  都是为人父母,她理解范屠户的心情。本就是这么多年的老邻居,眼下又是结了亲家,自然是能帮便帮。
  夏末已至,树梢上的蝉鸣声都无力了起来。
  秋风还未起,有那心急的人家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冬衣了。
  佟母几乎不下织机,手脚越发勤快,织出的布一匹又一匹。范灵乐和佟雪则承包了家里大部分的活计,姑嫂俩还一起手挽着手,趁着赶圩那日,扛了些布匹到集市上卖。
  调皮捣蛋的佟岳也非要跟着去,佟雪甩又甩不掉,只好拿出一匹布让给他扛。
  谁知他一路就光顾着和范灵乐说话,个子又短小,那布从手臂缝里溜出去了也不知。待得佟雪发现过来,却见一大截布早在地上拖了许久,沾满了泥巴。
  佟雪气急,跳起就要去抽他屁股,碍于手里堆着布,不好施展。范灵乐立刻笑盈盈给她接过,佟雪袖子一卷,夺过那匹被他弄脏的布,兜头就抽。
  佟岳被姐姐抽得像只不倒翁,左摇右摆,东倒西歪,毫无招架之力。
  范灵乐在一旁,笑得肚子痛,手里的布都快要抱不住了。
  佟雪在父母面前向来是个软性子,一个“不”字也不敢说,一个屁也不敢放,可她就敢对着她这个弟弟使横。无法,就因为佟岳实在是太调皮,连佟母都觉得他欠收拾。
  最后几个人鸡飞狗跳、吵吵闹闹地,竟也将那匹布全都卖完了。
  从集市上散后,天都已经擦黑。
  三个人一合计,最后还是买了根糖芦葫,一人两颗,慢慢舔舐,细细品尝,谁也不舍得先吃光。
  平摊过后,还剩一颗。六只眼睛圆鼓鼓,盯着那颗裹着糖衣的山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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