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结果就是,抱着她这么久了,就跟不断往已经烧起来的火里扔柴似的,别说消停,反倒越来越来劲。
耳边她不耐的催促还在继续,对上她那双圆溜溜闪着天真光芒的眼眸时,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快要克制不住血液里尘封已久的那股邪性,控制住她不断乱动的左手后,他缓缓开口道:“的确有一个办法能更快一点。”
“嗯?”程麦永远嘴巴比脑子快,下意识问道:“什么?”
他深深地盯着她,不说话,抓住她的手却没停。
直到几秒后,程麦意识到发生什么,人都要炸了。
“池砚!”
但他却像早有预料,覆盖在她手之上的大手微微发力控制住了她后缩的手。
本意真的只是想阻拦住她,他发誓。
就是效果好得有点超乎想象。
他低低喟叹一声,从她肩窝里再抬起头时,白皙的俊脸此时泛起了一层红,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隐忍不发,哪怕汗水流进了眼睛里,他也没管,只是微仰着头,认真问她:
“宝宝,我们试一下吧,就一下,好不好?”
他在她的肩窝那蹭了蹭,声音低低的,“真的想要这样很久了。”
第68章 正文完
那天的聚餐俩人最后还是迟到了。
迟到得很彻底, 完全错过了饭点的第一摊,等结束时池砚手机里塞了(15)个未接来电,全是孙况贡献的, 除此之外还有零星几个江越的电话,问他和程麦还来不来。
等俩人姗姗来迟的时候, 他们已经转战ktv续摊了。
因为这ktv设计挺复杂,包厢不好找,孙况接到消息后就去门口等人,结果俩人一路面, 他立刻察觉出了他们之间不同以往的奇怪氛围。
池砚走在前头, 即便穿的最简单的纯色黑t和运动裤, 也相当吸睛。那头没来得及剪的刘海稍有点遮眉,被他随意地往后捋了一把, 柔软的发丝被晚风吹得荡漾, 同样荡漾的,还有他脸上的表情。
低着头, 嘴角含笑,看起来莫名有种公子哥餍足后的浪荡感。
而落后他一步的程麦一双大眼睛眼神闪躲,四处乱瞟,就是不看他, 但你要说真没看吧,池砚一伸手要牵她的时候,反应比谁都迅速, 一把给人甩开,跟触电了一样, 然后加快脚步拉开了和池砚的差距。
但被这么“嫌弃”,池大少爷居然也没生气, 好脾气地揉了下被她甩到撞上墙的手背,笑容看起来还有因为她的反应加深的意思。
他俩挺自得其乐,可怜孙况成了这抓心挠肝的怪异氛围最大的受害者。
最后实在是受不了夹在这对情侣中间了,他忍无可忍地扭过头,问一遍的池砚:“砚哥,怎么搞这么晚才来?饿不饿?吃了吗,要不要顺路去吧台那点些东西?”
一听第一个问题,程麦脑子里立刻警铃大作,生怕这狗东西在外人面前乱说,狠狠地瞪过去,眼神威胁他注意点言辞,结果他双手插兜,悠哉悠哉地,根本半点没带怕的样子,“啊”了一声,一堆问题俩字回答完:“吃了。”
说完,他闷笑一声,手指微微曲起,松松地抵住唇,像是想挡笑,但当ktv五颜六色的氛围灯照到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时,程麦,脑子里瞬间被之前的回忆塞满。
……
池砚说完那句话后的几十分钟,无比混乱又荒唐,空气、时间都被扭曲了。
等他去浴室清理时,程麦趴在沙发上,脑子依然乱糟糟的,只能回忆起他鼻尖抵住自己深深的锁骨时露出的乌黑头顶,和凌乱滚烫的呼吸扑洒在皮肤上的痒意,麻痹了她的神经,麻痹了她的大脑。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突然抬头,问她:“宝贝可不可以亲我一下。”
明明俩人距离很近,只要再抬起一点,他就能凑上来,却偏偏留了1cm的距离,想要让她主动。
速来爱干净的男生此时眼睛和额前的头发因为出了汗,都湿漉漉的,有种别样的青涩的性感在,说实话,要拒绝他,真的是很难的事,也需要很大的毅力。
她别别扭扭的,拒绝都硬气不起来:“你怎么要求这么多啊。不行,亲亲要好久。”
这人亲起来有多费人,刚才她已经领教过了,现在她手酸得要死。
“因为快到了,”他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微微仰着脖子,有种脆弱的神态在,但嘴上的话却毫不含糊:“好想被你亲啊宝贝,之前梦到过一次跟你这样来的,好棒。想试试,可以吗。”
明明是非常无耻的行径,但他总坦荡到令人叹为观止。
在用最淡定的语气提最不要脸的需求这件事上,她男朋友应该是毋庸置疑的南省状元top1级别的实力了。
“你真的……”她咬牙:“天天想这些,警察叔叔怎么不把你抓走。”
但看着他微拧着的英挺长眉,和混沌眼底里毫不掩饰地对她的热切渴望,程麦的虚荣心还是得到了大大的满足,最终如他所愿,缓缓低下了头,吻上少年微张着的柔软的唇。
这次他没再骗她,刚碰上池砚就兴奋异常,没多久,一阵腥气爆发开来。
点点痕迹落在鹅黄裙子的下摆和黑色T恤上,格外明显,而他最后那声低喘也顺着两人分开的唇溢出。
池砚僵着身子伏在她肩头,平复着急促的呼吸,期间所有的礼仪都已归位,他抬起尚且干净的另只手,不住地上下抚摸她的后脖颈,像在安抚一只辛苦的小猫,心满意足地亲了她鼻尖一下,不吝表达自己的兴奋和喜欢:“真的和梦里一样,好舒服。谢谢宝贝。”
程麦到底脸皮没他厚,双颊绯红根本说不出话,以为那就是结尾了,翻身正要下去,结果腰上禁锢着她的手臂却连半点要撤的意思都没有。
“松开,”她不适地动了下黏腻的身子,扯扯他的耳朵,抱怨道:“我要去浴室,都怪你,又要重新洗澡了,好烦啊!”
这道谴责的目光想必很有力,因为池砚毫不费力的get到了她的意思。
“听你这么一说,”他笑:“我刚刚好像是挺坏的,给你搞了这么多麻烦。”
又诚心诚意地问她:“那是不是得做出点补偿,弥补一下?”
“什么补偿,说了我要去——”
这句话说到一半就被少年恶意地颠了下大腿而卡住,程麦脑子里的cpu都因为这个动作烧干了。
“麦麦,夏天的衣服很薄。”他忽然没头没尾地轻声说了句。
“……不懂你在说什么。”她死撑着嘴犟道,但快烧起来的耳朵很明显成了泄密的最大罪魁祸首。
见她已经快要爆炸了,池砚大发善心,没再坏心眼逗她,只是忽而手上发力,将她拉进到咫尺间的距离,要亲不亲地体贴询问她:“你的衣服、全都、湿了,贴在身上是不是很难受?要不要我帮你脱下来?”
看起来问的很诚恳,但根本没给程麦说不的机会,池砚吮住她唇的瞬间,摇摇欲坠的裙子拉链也被人一把拉下。
当他的视线落到她身前时,程麦能明显感受到他呼吸都停滞了一瞬,撑在她耳边手臂肌肉充血暴起,然后当他俯身低头的瞬间,一切彻底失控。
……
最后一瞬的紧绷,就像一张拉满的弓,融化在他灵巧的指尖下。
最后去浴室,都是他抱过去的。
把她放下时,他一边扯过湿纸巾草草擦了下手,一边在带关门时体贴地问她:“站得住吗?要不要搬个椅子?或者,我帮你?”
“……哦,看不出来,你这么好心呢,”她即便有气无力腿软到要扶墙,但牙齿依旧磨得嘶嘶作响,“我谢谢你啊。”
想起自己最后忍不了哭出来的丢脸样,她就生气!他绝对是故意的,想看她出丑的样子!
王八蛋,现在装成一副绅士的样子,求他的时候怎么就和聋了一样,视而不见。
他耸耸肩,像听不懂讽刺一样,表面谦虚实际毫不心虚的接受了她那句谢谢:“也算我的善后工作?不用谢,应该的。”
过了几秒,他读懂了她脑子里没说出来的话,给自己的恶劣行为解释了句:“不是故意不听你的要求。这不是看你之前老爱口是心非吗?怎么,刚真不喜欢啊?还是哪里不满意?说出来,我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啊啊啊啊啊哪里都不满意,你给我滚蛋!”她用尽全身力气走过去,一把将人推出门外:“从现开始,禁止你再跟我说话!”
……
这厢孙况不了解情况,听到池砚不饿的拒绝也没多想,只是不好厚此薄彼嘛,转头又问程麦:“你饿了吗?要不要点小吃?”
她还没说话,那位被她单向禁言的混蛋却哂笑一声,在她前头先替她答了话:“昂,给她弄点什么鸡翅可乐之类的东西吧。”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斜睨她一眼,“我家麦麦挺饿的,刚才累着了。”
她的刀……在哪里……
如果鲨池砚合法,那这个世界应该会美好很多吧!
孙况疑惑地在俩人中间打了个转:“干啥了?”
程麦嗖地发动了死亡视线攻击。
这回池砚没乱说话,表现得就像个合格的渣男一般,随手就扯了个像模像样根本挑不出错的解释:“哦,没什么,刚桥上晚高峰堵车,我不就干脆拉她下车,一路从河西跑到这边来的,也没多远,就累得不行。”
“你说她是不是有点娇气,平时不锻炼,体质太差?”他问完也没要等孙况回答的意思,只是斜斜看程麦一眼:“哦,还说不得,一说就发脾气。”
“好了哥,我就随口一问,也没必要跟我解释这么多,”孙况想象了下人家手拉着手乘着晚风在大桥上像电影主角一样手拉手奔跑的画面,瞬间被激出一层鸡皮疙瘩,顿时无比后悔为什么要多嘴好奇那个理由。
加快步伐走到前台后,他正像个任劳任怨地大太监按太子要求给人姑娘买零食呢,后头飞来一个钱包,正中前台中心。
孙况下意识回头,就见池砚正单手搂着还在挣扎跟他闹脾气的姑娘往里走,一边冲他手里的钱包抬了抬下巴:
“人我先带走了。”
“等会结账你刷那张卡,毕竟有给她买的东西,这次聚餐别a了,你想吃什么也自己拿。谢了。”
这是市中心高档正规的ktv,一晚上包厢加酒水能上四位数。
直接买单这行为,堪称行走的财神爷。
孙况掂了掂手里的钱包,再看池砚眼睛都要泛光,言行间的谄媚样更像大太监了:“得嘞得嘞,包我身上。妈呀,砚哥就是有钱,大气,吾辈男性楷模。”
*
那晚的聚会,是最后一次共同的狂欢。
自此之后,大家做家教的,忙着旅行的,宅家昏天黑地补落下的番剧的,各奔东西。
高考已经在8号结束,但抛却压力的放松只是那一晚,真正悬在高考生心中的那把刀,22号南省统一查分前都不会落下。
不过这不属于程麦他们几人。
像池砚和江越,属于考完连答案都不用对,不可能翻车的。
像路夏和韩又元,属于考成啥样都无所谓,家里已经准备好动用金钱的力量随便把他们送进一个名校挂靠的学院等以后出国的。
而她程麦,虽然不如池砚那群人神格稳定,但这次考完她就隐隐约约觉得应该发挥得相当不错,主要是文科数学,一考完立马上了热搜,实时通通被“有史以来最简单的一次”霸屏。
考完后程麦大致对了下答案,除了最后一道压轴题的最后一问外,没有一个错,她也没有粗心,不出意外能上140。
这样天时地利人和的结果,也不枉费高三其他人拍马狂学文综的情况下她还在死磕数学了。
自此之后,程麦彻底放飞自我,每天悠哉悠哉地和路夏在南城大街小巷鬼混,要么就是陪池砚打打篮球,滋润的不行。
6月22日,出成绩前最后一晚,万家灯火都开始为此彻夜不眠了,但程麦却没怎么受影响,洗完澡趁林桐不注意,悄摸儿地抱着平板溜进了池砚的房间。
室内很安静,除了鼠标在咔哒咔哒发出清脆的响声以外,就只有池砚那一声欠得不行的叹气,“又元,家里困难要及时说知道么。十几年的交情,哥宠你,给你买个彩色显示屏的钱还是出的起的。”
前几天她去染头,等到一半他就打完球来接她了,正好顺路把之前过长的发型修短。没了刘海的遮挡,原本五官和脸型轮廓的优势便愈发突出,充满了少年特有的帅气干练。
此时他带着头戴式耳机,眼神专注地操作着电脑里的英雄。屏幕的光反照过来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时,像是网吧里会仗着自己这张脸恃靓行凶,惹得无数小姑娘芳心碎一地的混蛋。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都进来了,这人居然不主动打招呼。
没礼貌。
“池砚!”她不满地拔高音量喊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