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竹马王夫背叛之后(女尊)——水汤汤【完结】
时间:2024-12-13 14:40:42

  白榆机敏,悄悄躲起来逃过一劫,可白暮却并没有放弃将白榆卖掉的想法。
  走投无路之下,白榆看到军队招兵,便男扮女装从了军。谁知白榆天赋过人,步步高升,却又不幸被眼红副将背叛,找到白暮,得知白榆男扮女装的秘密。
  白榆是被五花大绑的押回京城的,险些丧了性命。
  幸得商望舒的母皇开明又爱才,不治白榆欺君之罪,反倒给予他带兵打仗的权力。白榆这才摆脱了阴暗的前半生。
  “王家女娘及笄了吧,张家娘子是不是还未定亲。林家女娘朕好像有听闻过,想是才学非常”
  皇帝一张张扫过殿下众臣的脸,一边思考一边点评。
  被点到女儿的大臣们面色沉沉,却也不敢反驳。
  “陛下,微臣斗胆求陛下宽限臣几日时间考虑。”
  商望舒不愿娶自己,白榆已然没有了为自己求一门亲事的想法,可皇帝金口已开,白榆也不敢再拒绝了,他只能如此说道,为自己争取几天拖延时间。
  “既然如此,婚姻大事确实该考量。朕便许将军几日吧。”
  皇帝的话让商望舒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偷偷长叹一下,随着皇帝的旨意回到了位置上。
  宴席还未结束,又重新觥筹交错起来。
  ……
  这边的白榆却显得格外落寞,他掏出伴随自己驻守边疆出生入死的一枚铜币,像是为了求个心安一样,来回摩挲。
  铜币还带着余温,币上的字却因为主人的摩挲变得模糊了起来。
  她是不是已经不记得了?
  她怎么可能还会记得呢。
  为了迎合今晚的欢乐,白榆嘴上带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眼中尽含着主人极力掩饰的苦笑。
  明明今日佳肴满席,殿内温暖如春,不似边关一样寒冷,他却感觉自己冷得在颤抖,就连当年的牢狱,都没有今天这么冷。
  ……
  宴席终于结束了,刚下马车,却见王微度站在王府门前等着。
  许是秋风萧瑟干燥,他的脸颊红扑扑的。
  “你怎么在这里?”
  商望舒下意识直接开口问道,
  “微度在这里等殿下归来。殿下今日想必是累了吧,微度给殿下备了醒酒汤。”
  说着,王微度摇手让琴湘递上一个篮子。
  “微度家中母亲也常有应酬,为了让母亲不会酒后疲累不适,父亲便练就了一手拿手醒酒汤,而今微度出嫁便将此手艺传给了微度。”
  王微度自己走上前,将手中的铜鎏金手炉送到商望舒掌中,又从写墨手上接过青莲绒的灰鼠斗篷,斜着递去披在商望舒肩上,俯身将斗篷褶皱抚平。
  “只是微度心粗,竟不晓得问殿下归家时辰,空等许久,这醒酒汤怕也是冷了。”
  琴湘突然插话“我家郎君心急,刚用过晚膳就来等您了,今日的晚霞可真美,染红了半边天。”
  “琴湘不许胡说,殿下,微度御下无方,让琴湘失了规矩。”
  “入秋天寒,殿下和侧夫怎么在门口站着,也不近府。”
  一股寒风随着钟亦箜的身影袭来,洒在商望舒脸上,一阵寒意激得脸上汗毛立了起来,又软软垂下。
  “我算着时间,殿下也应该到院中了,可却迟迟不见殿下,我一着急就跑出来看看。”
  钟亦箜拉着商望舒往里走。
  “殿下今日可是疲乏了?加了蛋清的水牛乳早已经温上了。”
  见王微度仍站在原处,钟亦箜又回过头,
  “侧夫不回侧院吗?别贪凉寒了身子。快些回院子吧。”
  商望舒被钟亦箜拉着走的飞快,只能一边走一边大喊,
  “醒酒汤就不必啦,看你的脸冻红了,快回房暖暖吧,别伤了身子。”
  听到商望舒的叮嘱,钟亦箜走得更快了,措不及防的拉得商望舒踉跄了一下。
  眼见王微度越来越小,钟亦箜这才慢下脚步。
  “你吃醋啦。”
  钟亦箜从不曾出府迎接自己,商望舒嗅到了酸溜溜的味道。
  她戳戳钟亦箜的肩膀。
  “喂喂喂,我亲爱的王夫,理理我吧。”
  钟亦箜还是不理她,反而将头更侧过去几分。他的侧脸气得鼓鼓的,像炸开来的河豚。
  他们自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成婚又一年了,二人像老夫老妻一样。商望舒已经记不清钟亦箜上一次吃醋是在几岁了。
  约莫是十岁那年,她将钟亦箜送她的糕点分给了一个可怜的小乞丐?
  商望舒越看越觉得气鼓鼓的钟亦箜可爱。
  她快步向前绕到钟亦箜身前,将他截停。
  双手捧着他的脸,吧唧吧唧亲了好几下。
  “别生气嘛,你不来那醒酒汤我也是不会喝的。”
  钟亦箜脸上悄悄爬上红晕,却继续装作看不到听不见往前走。
  见他如此,商望舒直接向前环住他的脖子,不让他走。
  钟亦箜被勒得没有办法,冷冷开口,
  “放手。”
  “不放不放,就不放,你奈我何呀。”商望舒贱兮兮的,靠着钟亦箜的背来回蹭。
  “好啊,你以为我奈何不了你是吧。”
  钟亦箜半蹲握住商望舒的小腿,商望舒顺势向下蹲坐,让他将自己背起来。
  “回去就把你锁起来,省得你一天到晚招蜂惹蝶个不停。一下这个王公子,一下又是那个白公子的。”
  商望舒捂住钟亦箜的嘴。
  “别说话,吃醋就狠狠吻我哈哈哈哈。”
  钟亦箜突然腾开一只手,狠狠咬了一下捂住自己嘴的那双素手。
  “好疼!”商望舒下意识的拍了一下钟亦箜的背。
  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向自己的手,上面俨然印着一个牙印。
  “都咬红了,你不爱我了,呜呜呜!”
  商望舒把手放到钟亦箜面前让他看。又爬在背上假哭。
  钟亦箜听她的声音闷闷的以为她真的哭了,
  “好嘛好嘛,我错了,对不起。”
  商望舒几乎是立刻回到,
  “好吧,我原谅你了。你看今晚的月亮好亮哟。”
  商望舒轻轻靠在钟亦箜的颈弯,望着天上的月亮。
  “好舒服啊。我的夫郎真好。”
  ……
  昨夜在钟亦箜的背上,商望舒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天大亮。
  还好今日休沐。她想。
  偷得半日闲的商望舒溜达到了庭院。
  大多数花已经凋谢了,树上的叶子也枯黄得差不多了。
  “殿下,”
  又是王微度。
  他的脸颊还是像昨夜那样通红,可眼睛却泛起红丝,尽显疲态。
  “微度刚刚去给正夫请安了,不见殿下,便寻到此处。”
  他欠身。
  “免礼免礼。”
  “殿下可曾用过早膳?可否与微度一同用膳?”
  话音刚落,王微度就晕倒了,直僵僵的超着地面倒去。
  商望舒连忙扶起他。
  还未触及身体,商望舒就感觉到了一阵热气。
  商望舒又摸了一下王微度的额头,滚烫的温度传到手心。
  王微度发烧了。许是昨夜风凉,受寒了。
  商望舒四处张望,却不知为何琴湘不在王微度身边,而奇怪的是,庭院里也没见到一个下人。
  她只好公主抱起王微度。
  推开侧院房门,将王微度放到床上,商望舒便吩咐下人去请太医。
  床上的王微度烧得通红,却睡得并不安稳。
  一直在胡乱摇着头嘟囔着什么。
  见他已经失了神志,又害怕他病情加重。
  商望舒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了,将帕子用冷水浸湿便给王微度擦脸擦手。
  舒服了一些,他睁开眼睛,唤道“殿下。”
  商望舒以为他清醒了,抬头一开他竟又闭上眼昏睡过去。
第6章
  自从那日生病被自己照顾之后,商望舒就觉得王微度变了。
  那日给王微度擦完身降温后,商望舒就想离开,谁知却被昏迷不醒的王微度抓住了手,越挣扎,他抓得反而越用力。
  一边紧抓商望舒的手,一边嘴里还喃喃着不要,我知道错了。
  王微度的身体不停的发抖,额头上铺满冷汗,看起来又狼狈又可怜。
  商望舒无奈,只好用没被抓住的手轻拍他的肩膀。
  “没事的,别害怕,你现在很安全。”
  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王微度下意识的往商望舒的怀里靠去。
  他越挪越近,枕上了商望舒的袖摆,靠在了她的小腹旁。
  似乎是嗅到了安心的气味,王微度睡得安稳了一下,也不在胡言乱语,只是依旧紧紧攥住商望舒的手,不肯松开。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久到商望舒也迷迷糊糊快要睡去。
  房门被推开,发出咔吱一声,是太医到了,商望舒才如梦初醒般跌跌撞撞站起来。
  留下一句好好照顾王微度,便仓促转身离开。
  自打那之后,王微度出现在她面前的次数变得更多了。
  每日她下朝回府都能见到王微度等她的身影。
  甚至有时候商望舒回得晚了,便看见王微度坐在门前的石阶上,靠着门口的石狮睡着了。
  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又等了多长时间,商望舒害怕他又生病,上回的伤寒还未好全,留下了病根,时不时还能听见他咳嗽两声。
  商望舒总会上前轻轻摇醒他,让他回房中睡。
  王微度便又故技重施,睡眼惺忪的抬头,轻轻抓住商望舒的裙摆,告诉她自己炖了汤作夜宵,祈求她到侧院一起食用。
  见商望舒犹豫想拒绝,王微度可怜巴巴的低下头,轻轻摇晃他手中的裙摆,退而求其次祈求商望舒第二日白天来与他一同用膳。
  商望舒的防线日益松动,每每正要妥协时,总被各种各样的事情打断。
  钟亦箜的胃又疼了,钟亦箜又来接她了,钟亦箜总能在关键一刻出现,将她带走。
  商望舒忍不住回头了,背后的王微度垂着脸,被笼罩在黑暗中,单薄的身子仿佛会随风飘走。
  愣是再迟钝,商望舒都感觉到了,这王微度怕是喜欢上她了。
  可她已经有了钟亦箜,她不想做一个背叛者。
  于是商望舒决定要和王微度说清楚。
  这日,商望舒回家有些早。
  她决定今日便和王微度说清楚,让他死了这条当狐狸精的心。
  但是在此之前,她要先去和钟亦箜商量一下,免得这个醋包又吃醋生气。
  正院不知为何静悄悄,一个仆人也没见到。
  商望舒走到房门前,正要推门,却听见里头传来王微度的声音。
  商望舒有些好奇,他们打算说些什么。
  ……
  房内。
  王微度悠悠的欠了一下身,便自顾自的坐下。
  “王夫今日唤微度,所谓何事?”
  钟亦箜深吸一口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腌臜心思。”
  “你勾引殿下不是一次两次了,呵,你看殿下理你么,果真是没爹的孩子,竟无半分廉耻之心。”
  王微度起身拿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
  “王夫怎无待客之道,连一杯茶水也不肯赏赐。”
  他端起茶杯,一口饮尽茶水。
  倒得太快,茶水漏了些许出来,顺着滴到下巴,被王微度用手背不经意的擦干。
  纤细五指轻搭在茶杯上,肉粉色的指甲透出健康的光泽。
  “你无须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你该懂规矩才是。”
  听见钟亦箜的指责,王微度轻笑了一声。
  “王夫,微度何错之有?”
  “你!”没想到撬不开王微度的嘴,钟亦箜有些着急了。
  “你说,你的身份该守什么规矩,别忘了你是因何入府的,是你的母亲上赶着将你送来此处。现如今,你又在此装些什么。”
  此话一出,瞬间刺痛了王微度的心,他垂下眼帘,嘴唇却咬得泛白。
  他知道,母亲向来不为他考虑半分,他不过是一粒旗子,哪里有利可图,他就往哪里搬。
  房内安静了一会。
  “王夫此时说这话,未免太迟,王夫不也默认了吗?说起来,微度入府也有王夫的一份功劳。当日画竹之事,王夫莫非真不知情,亦或是不懂装懂。”
  王微度阴恻恻的开口,在继父底下连年的生活让他练就一身察言观色、洞察人心的本领。
  他知道这句话一定能让钟亦箜破防。
  钟亦箜下意识就是否认,他反驳道“你说这一切不过是猜测,可有证据,污蔑正夫,你可知自己犯了何罪,还不跪下!”
  “王夫如何得知微度没有,那日张厨娘之事也是王夫在立微度之威吧。张厨娘虽然已被赶出府,可王府中如此多下人,难免有哪双眼,哪张嘴看到了、传出来了。”
  王微度跪在钟亦箜面前,佝偻着身子,姿态谦卑而柔弱,话语却与之相反,异常凌厉。
  “殿下可知这些都离不开王夫的授意?”
  “你疯了?你在说什么!”
  钟亦箜甩了一巴掌,打击声清脆而响亮。
  一个红色掌印浮现在王微度脸上,他却恍若未觉,继续开口,
  “王夫,微度向来是个守规矩的,所要的不过是一点,王夫既然已经拥有许多,为何连一顿饭的时间都不愿让给微度。”
  听到这话,钟亦箜气极,指甲掐如掌心,
  “你要的可只是这一点?”
  钟亦箜掌心被指甲压出了痕迹。
  “可王夫在微度入府那日起,不,在默认宰相欲捧殿下上位那一天起,不久应该想到终会有这一日吗?有爬床之心的画竹这么多年竟从未动过阴谋诡计?从不离身的画竹消失一日之久,王夫竟没有寻找?”
  王微度似有若无的抚摸脸上的掌印,钟亦箜没收着劲,此刻他的脸肿涨得通红,还十分火辣疼痛。
  可这种痛,他还能承受。
  “王夫,殿下爱护您,敬重您,您是她心中无二的存在,微度所求,不过是能在府中更好的生存罢了。独处的夜有多么难过,想必您也是知道的,微度只求殿下一点关爱。”
  王微度跪着走了几步,到钟亦箜面前,趴在地上,给钟亦箜磕了一个头,却没有直起身子。
  他额头贴着地面,继续说道,
  “王夫,微度从未想过插足您与殿下之间,微度自知低贱,也不可能插足您与殿下之间。微度不过是寻一小块地自居度日,望王夫成全微度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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