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暴雨——芒西番【完结+番外】
时间:2024-12-13 14:49:14

  他愣了足足有三秒,终于想明白了今天所经历的这些,究竟是什么情况。
  确实厉害,为了忽悠他来这里,居然请了那么多的托,而且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做到了。
  盛怀宁抿住上翘的唇,心里隐隐还带着气,面前的这个人躲了她好几天,昨晚将她从里到外吃了个遍,一大早就提着裤子跑了,活脱脱是骗身骗心的臭渣男。
  她轻轻一咳,将男人的注意力叫过来,柔着声进入正题,“贺尘晔,你又想退缩了是么?”
  贺尘晔没应声,因为确实萌生过这个念头,才更觉无地自容。
  盛怀宁咬咬唇,觉得委屈,下一秒又因为眼前的人窘然的表情,心软到一塌糊涂,小声安抚,“你别怕,我不会怪你。”
  说完,她无可抑制地勾起明媚的笑,“你不敢,那就换我来。你往后退一步,那我就往前追一步。”
  很快,她颇为无奈地耸耸肩,“没办法,谁让我喜欢的人是胆小鬼,不敢表白,更不敢…求婚。”
  求婚?
  这两个字眼毫无阻碍地传入到贺尘晔的耳朵里,他抬眼一觑,神情不禁慌乱了几分,右手下意识抄进了口袋,摩挲着顺手带出来的那只丝绒首饰盒。
  还没来得及掏出来,女孩子往前一步,堪堪抵上他的鞋尖,乘胜追击继续娓娓道来,“我漂亮吗?”
  他张了张嘴,后被抬手止住。
  盛怀宁根本没打算要听他的回答,视线一垂,扫了眼自己身上的裙子,“你知道我身上的这件衣服叫什么名字吗?”
  贺尘晔听见这句,再次认认真真看了一遍,是很宽松的版型,两条长而宽的肩带上饰着几朵玉兰花,正式又不失俏皮灵动,极像是纯净又妖娆的梦中仙。
  盛怀宁看清了这已渐渐入迷的眼神,无意勾勾唇角,“是晨袍,只在一些特定的场合穿,结束后就该换嫁衣了,最后是…婚纱。”
  “贺尘晔,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以后,你再有半点想要离开我的想法,我都不会再要你了。”
  话音将落未落,贺尘晔一直垂在身侧的手,终于抬起,就停在她的眼前。
  五指摊开,掌心里的丝绒首饰盒随着咔哒一声打开,里面硕大无暇的浓彩粉色钻石戒指,差点晃瞎她的眼睛。
  盛怀宁记得这枚戒指,是她曾经为了试探贺尘晔时,提起的那枚在苏富比秋季展场里展示的十五克拉的粉钻。
  她木讷了好一会儿,问:“你什么时候买的?”
  因为真的喜欢,她有好长时间去刻意关注过这枚戒指的去向,最后只知道被一位私人买家以八千多万港币买走,那会儿还暗自失落了许久。
  原来…在这里。
  贺尘晔直愣愣地望着她,用着无比认真的口吻,“你说完的第二天就买了,一直留着没敢送。我知道送钻戒的含义,那时我没那个底气,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若是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会不会毫不犹豫地离开我。”
  “我没什么多大的雄心抱负,以前的梦想是认识你,后来我渐渐不知足,我希望你能爱上我,更希望…能娶你为妻。”
  盛怀宁睫毛颤了下,猝不及防发出茫然的一声。
  贺尘晔往前一靠,以额抵额,声音莫名变得温柔又缱绻,“我很幸运,你给足了我底气。”
  “所以,现在是我问你,盛怀宁,你愿意嫁给我吗?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盛怀宁头一次发现贺尘晔的眼睛,居然温柔到能掐出水来。
  她凑近吻了一下,眼前瞬间浮起一层水雾,晶莹的泪珠终是控制不住全滚落了下来,一时间又是哭又是笑,“贺尘晔,你可不许骗我。”
  最终,在烟花升起炸开之际,
  盛怀宁听见贺尘晔伏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不敢,我那骄纵蛮横的大小姐。”
  真好。
  ――你终于看到我了。
  【正文完】(翻页看一下作话)
  
第84章 吵到了84
  游艇停靠在码头,是在清晨时分,香江上薄雾弥漫。
  盛怀宁窝在贺尘晔的怀里,香肩半露,是丝毫感觉不到冷。
  她下意识动了动,很是不满地瘪唇,仿佛身上的不适还在。
  昨晚所发生的种种,如电影片段般,在脑海中一帧一帧地快速闪过。
  盛怀宁搞不明白,自己辛辛苦苦准备了那么多,就是为了用求婚在贺尘晔的心里打一针定心剂,让他以后乖一点,不许再作天作地。
  谁知她准备的戒指还没送出去,就被这家伙捷足先登,怎么想都觉得亏。
  那会儿她沉浸在无尽的喜悦里,根本没时间去想这么多,后被贺尘晔抱着回到卧室,都还觉得晕乎乎的。
  房间内她也一并差人做了装饰,都是她喜欢的朱丽叶玫瑰。
  被贺尘晔丢上柔软的床面时,铺了厚厚的一层花瓣随着惯性扑起来大多数,落在她的脖颈、手臂,带起一种很怪异的酥麻感。
  盛怀宁想抬手揩去,却被贺尘晔桎梏住按在头顶,而后低身靠近,衔咬住她身上连衣裙的肩带缓慢褪去。
  期间又有少许花瓣扬起,轻柔地飘洒在她的身上,像是雪地里绽放的红梅,耀眼夺目到让贺尘晔不由呼吸一滞。
  目光时不时会碰撞在一起,使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盛怀宁静静地看着,唇瓣一动,刚吐出一个音节,就被身前男人的举动骇到抿紧了唇。
  她双颊酡红,视线落在贺尘晔的发顶,微微垂下的睫毛颤动得越来越快。
  男人用舌描摹着她身上花瓣的轮廓,一片接着一片,痒意一路往下蔓延,最后抵入她的最深处。
  “贺尘晔,你…”盛怀宁眯着眼睛,全身的肌肉绷到最紧。
  她真的有很多话想要问贺尘晔,可是…可是这家伙竟然将床头托盘里放着的奶油蛋糕,尽数用指尖抹在了她的身上,根本没给她反应的机会,就立刻凑上去品尝了起来。
  盛怀宁忍得很痛苦,觉得这种黏腻的感觉直达心口,让她是一丁点呻出来的力气都没有。
  贺尘晔浓眉一拧,不满她如此,并着的两指很有技巧性地挑衅她故意抗衡的理智,舐弄着囫囵开口,“宝宝,我好想你,出声好不好?”
  盛怀宁本就禁不住他这般称呼自己,再加上一天未见,还有这家伙在这段时间一直躲着她,各种情绪堆积在一起,让她情不自禁就哭出了声。
  贺尘晔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很是心疼地吻了吻她的耳尖,“怎么哭了?”
  盛怀宁摇摇头,抱着他的脑袋,附耳埋怨:“贺尘晔,啊啊啊――你真的太烦了!”
  她急切地需要一个来宣泄情绪的出口。
  接下来,两个人不知疲倦,疯狂地用行动倾诉着对对方的想念,直至刚刚,才彻底停歇下来。
  盛怀宁闭了闭眼,摒弃掉这些杂念,可是那明显的不适让她根本没法忽略,不自觉扭了扭,“好了,我累了。”
  “不要,”贺尘晔揽着她的腰,用着乞求的口吻,“宝宝,不够。”
  “你给我闭嘴。”她没好气地主动往前挪。
  然而身后的人很快就追了上来,再度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贺尘晔有种生怕以后没机会了的感觉,立刻拢抱住了她。
  盛怀宁哼得很小声,不由自主沦陷其中,加剧了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末了,两个人汗涔涔地抱在一起,盛怀宁眼睫慢慢敛下去,浑身上下跟散架了一样,是半点劲儿都提不上来。
  脑子里一团浆糊,但心里的委屈却只增不减。
  她垂着眼袋,眼神没有焦点地盯着从窗帘泄进来的一隅晨光,声音弱到几不可闻,“贺尘晔,你可得想清楚,我没有离婚的打算。”
  贺尘晔身形一颤,很是难为情地啄吻着她耳后的软肉,唇一动,热息全拂进了她的耳朵,“对不起。”
  盛怀宁真的很想立刻昏睡过去,猛一听到这话,强忍着身上的酸痛翻过来跟他面对面,“你居然道歉?难道你有这个打算?”
  闻言,贺尘晔扯出一个温和的笑,女孩子眼圈红红的,大概是被他吓怕了,听风就是雨,完全不给他说完的机会。
  他凑近吮上红润的唇,不再拐弯抹角,用词很新潮,“我惦记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逆天的想法?”
  微顿,补充,“宝宝,以后别再像昨天那样了,我是真的担心。”
  盛怀宁不以为意,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这滋味不好受吧?你也该尝尝。”
  “所以是为了报复我?”贺尘晔抓住她散落在身前的长发,在她的颊边轻扫而过,惹得她不由皱了皱鼻子。
  她拨开他的手臂,并牢牢地压到棉被里,“我才没有你那么小气。”
  倏地,两相静默。
  贺尘晔能感知到盛怀宁心头挥散不去的火气,或许用委屈来讲会更贴切。
  他有意想要分散女孩子的注意力,拉过搭在床头的真丝睡袍包裹住盛怀宁,抄过膝弯抱进了浴室。
  这艘豪华游艇,还是盛銮敬在与沈诗岑结婚三十周年时,送沈诗岑的礼物,那会儿可谓是轰动一时。
  媒体连连称赞两个人情深意切,打破了之前为了利益逢场作戏的所有传闻。
  有人称赞,自然有人眼红,圈内盛传沈诗岑好手段,不知施了什么妖媚狐术,将盛銮敬迷得团团转,还造谣沈诗岑读书时就跟风尘女差不多,不少青年才俊为了她大动干戈。
  因为这个,沈诗岑还跟盛銮敬闹了不愉快,明明是这家伙女友不断,在遇到她以后才慢慢转了性,结果反倒变成了她的不是,当晚就收了行李回自个儿家,盛銮敬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哄回来。
  至于那些在背后生事的人,听说被盛銮敬整治得很惨。
  这些都是后话了,虽说是送沈诗岑的礼物,但没多久就被盛怀宁占为己有,那时盛銮敬生怕沈诗岑不高兴,又偷摸着订了一艘,现如今还没到货。
  进了浴室,贺尘晔将盛怀宁放入浴缸,自己才贴着边坐了进去。
  他环抱着身前的人,小心翼翼地擦洗着,期间盛怀宁是一声不吭,只认真玩着漂浮在水面上的泡沫。
  后来渐渐没了动静,就在他以为对方可能睡过去的时候,下一秒就冷不丁被忽然传来的女嗓吓了一跳。
  盛怀宁伸了个懒腰,顿觉神清气爽,小声问:“贺尘晔,你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贺尘晔自知躲不过,更清楚按照盛怀宁对自己的了解,恐怕早就猜到了这段时间他突然反常躲着她的具体缘由。
  他将女孩子抱出水面,仔仔细细地拭干净身上的水珠,还应着女孩子的要求做了护肤,良久才放平和语气,说:“你住院的第二天,我跟盛太太单独聊了会儿。”
  闻言,盛怀宁猛然抬头,迎上他无甚波澜的一双眼,“我妈咪这次说了什么,居然这么轻易就让你动摇了。我猜,要不是我让稚姐骗你来医院,你这会儿是不是已经不告而别了?打算去哪儿,纽约?”
  “你真狠心,贺尘晔,连分手都不愿当面对我说,学别人断崖式分手?”
  说完,她自己裹好浴袍转头出了浴室,堵着气爬上了床,捂上棉被闭眼酝酿睡意。
  贺尘晔光着膀子,只下半身着了条柔软的家居裤,一掀被进去就从身后抱住了她,知道她没睡着,考虑片刻,才慢吞吞说:“我没想到盛太太竟那么早就知道了我们在一起的事情,你之前每一次从家里回来都很不开心,我问过你,你说是因为他们不同意你拉大提琴所以争吵不断,我信了你的话,并且是半分怀疑都没有,直到那天,我才知道,居然都是因为我。”
  “宁宁,你懂那天我赶到你家,看到你被打时的心情吗?我很后悔,如果我安安分分待在纽约,别回来费尽心机接近你,这些就都不会发生。如果这样的生活要一直持续下去,我怎么忍心你左右为难,或者说再为了我受其他的伤害。”
  “我没经历过亲情的温暖,断不能让你陪着我一起失去。”
  盛怀宁叹气,依旧闭着眼睛,说话时带着若有似无的哭腔,“你觉得长痛不如短痛,说不定等你离开后,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放下你,然后跟别人双宿双飞?贺尘晔,你甘心吗?”
  话音甫落,贺尘晔无可抑制地深吸了口气,胸腔因为酸涩的情绪起伏不定,不由自主就收紧了环着她的那只手臂,“不甘心,但我好像…没有别的办法了。”
  “那现在呢?你何不直接拒绝我,总好过你后面再犹豫不定,又要离开我。”盛怀宁开始破罐子破摔。
  贺尘晔怔住两秒,后将脑袋埋到她的颈后,耐着性子回答她的话,“宁宁,你相信我,我不会再犹豫,也不会再生出要离开你的念头。”
  隐约间,能听见海浪拍打船体的声音,在寂静昏暗的环境下显得格外突兀。
  盛怀宁睫毛很长,阖眼耷下时衬得模样格外温驯。
  或是因为有了他那句极具安抚性的许诺,终于舍得翻身过来,娇声咕哝,“万一我妈咪再来找你呢?或者说我又受委屈,再被打呢?”
  贺尘晔眸底闪过一丝慌乱,转瞬就换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保证,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这么说,你是有办法搞定他们了?”
  “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吧。”
  盛怀宁语气欢快了不少,“是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贺尘晔说得很郑重,“我总该为我们之间付出点什么。”
  “很抱歉。宁宁,以前都怪我,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盛怀宁受不了眼前的人这般讲话,毕竟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而不是为了事后被发现让贺尘晔愧疚。她扬起笑,脱口而出,“你乖一点,我就不觉得委屈。”
  贺尘晔:“信我,会很快好起来的。”
  
第85章 吵到了85
  公证处的工作效率极高,不出一周贺尘晔就接到了电话,告知他可在工作日期间随时前往领取公证书。
  贺尘晔不敢多耽搁,免得夜长梦多。
  他在接到电话的次日一早,先是回公司吩咐安特助代劳一些推不开的工作,而后就乘电梯前往地下车库。
  岂料,车门刚打开,人还没坐进*去,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贴耳接听后,蒋昀示意他去一趟董事长办公室,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同他谈。
  他只好作罢,转头又进了专用电梯。
  直升至次顶层,刚迈出去,就看见夏铭灰头土脸地从一旁的走廊绕了出来,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停留,然后愤愤然地迈入员工电梯,让他是一头雾水。
  按道理,夏铭作为公司高层,是有使用专用电梯的权限。
  贺尘晔慢悠悠收回视线,迎面撞上蒋昀的秘书,显然是过来接他的。
  热情得有点反常,他很少有如此懵懵然的时候,此时只好埋头跟着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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