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吃等做皇后的日常——不如种田【完结】
时间:2024-12-14 14:43:24

  有点意思。
  沈阁乔又问:“听见说什么了吗?”
  茉香摇头。
  沈阁乔捏着下巴想了想,“行,我就问到这里。你回去复命吧,记得不要跟你们小姐说我问过四皇子的事哦。”
  她捡起较大块的碎镯子,朝茉香轻轻晃了晃。
  茉香连连点头,袖里放有沈阁乔给的步摇,几乎是夺门而出。
  库房内沈阁乔轻笑,将夹有地契的几本书卷小心放到箱内。
  这便是她答应换物的原因——沈北綮置办的那几本书卷里,都夹了地契。
  傻子才不换呢。
  珠宝首饰有什么稀罕的,一摔就碎、碰上饥年也当不了饭吃,地契可是硬货。有了地契就相当于有了底气。
  沈阁乔散散伸了个懒腰,起身寻找娘亲乔思雨留下的东西。
  而后她将那些东西与书卷放在一起,一并落了锁。
  -
  沈阁乔又从自己嫁妆里取了些珠宝,想着将赤兔还给马场爷爷,顺便把那些珠宝当作谢礼。
  走到丞相府门口,却被告知赤兔已送到翰祁王府那里。
  沈阁乔有些懵,“送到那里去做什么?”
  “七皇子说他婚后准您骑马,若丞相府不让养,便可直接养到他府上。”阍吏回道。
  沈阁乔微愣,脸上少见出现了茫然的神色,“他真这么说?”
  “是啊。”阍吏想了想,“七皇子还夸您可爱。”
  沈阁乔闻言脸颊微红,明亮杏眼里写着高兴情绪,嘴上却还嘟嘟囔囔的,“要他夸可爱……”
  那个人,虽然登徒子了些,但准她骑马又帮她养马,人倒是不错。
  这桩婚事,好像也没那么抵触了些。
  沈阁乔这么想着,从腰侧拆了自己的玉佩,递给阍吏,“你替我去一趟王府,把这个交给他可以吗?就当是谢礼。”
  -
  翰祁王府内,被说登徒子的那位,正好整以暇地喝着茶同九皇子商议事情。
  九皇子徐雍明听见窗外有马蹄声,他警觉地转头,而后看见护卫牵了匹马进府来。
  徐雍明很是疑惑,“那是你的马吗?怎么不养到马场里去?”
  徐雍启轻笑了声,把窗户略合了些,“我夫人的。”
  “啊?”徐雍明更疑惑了,“你说那位丞相府的二小姐?你还帮她养马?”
  “不对,她一个女孩子,竟然有自己的马?”
  徐雍启抿了口茶,饮茶的动作慵懒风雅,他掀了掀眼皮,“九弟,你的消息有些滞后啊。”
  “什么消息?”
  “我很期待沈阁乔嫁过来的消息。”
  “?”
  徐雍明的表情像把“疑惑”二字纹在脑门上,他还想提问,徐雍启先同他说起正事,“大婚那日,十三弟要派暗卫刺杀我。”
  徐雍明一惊,“大婚那日?”
  “是。”
  徐雍启把邵长青送来的密信递给徐雍明,“人数少,但个个是高手。”
  “七哥,就十三弟那些暗卫的水平,你一人能打百人吧?”徐雍明嗤笑,在看到书信内容后,表情陡然变化,他蹙眉,小心翼翼地开口,“照这信上的描述,那些暗卫可不会是十三弟能养出来的……”
  “当然不是。”
  这天下,能养出那样水平暗卫的,也只有那一人了。
  徐雍明眉毛紧蹙,抬眼看向徐雍启,“那七哥,你打算怎么办啊?我没想到父皇会这么残忍……”
  徐雍启轻笑了声,“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不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事了。”
  “要我派些人来助你吗?”徐雍明很担忧徐雍启的安危。
  徐雍启却摆手,“不必,但我却有事要你去做。”
  “七哥你说,我一定办到。”
  “大婚当日伏击徐雍墨。”
  徐雍启晃了晃杯盏,眼神冷厉,“既然要受伤,自然是两位皇子一起受伤比较有趣。我会派暗卫跟你的人一起。”
  徐雍明微愣,神色很紧张,“那你怎么办,你一个人能对付父皇的那些暗卫吗?”
  徐雍启面无表情地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冷笑一声,“我正好许久没出出血了。”
  当他这个翰祁王的称号是白被封的?
  “好吧,”徐雍明看徐雍启的表情便知他已做好了准备,也不多劝,“那七哥你小心些,还有别的要我做的吗?”
  徐雍启想了想,“有。当日你派人到他们的婚房内,刀架到沈阁瑶脖子上,但不必取她性命。”
  他顿了顿,“多架一会。”
  徐雍明有些困惑地挠了挠头,“七哥你这是,求而不得打击报复?”
  他七哥什么时候成这样小肚鸡肠的人了?
  “……”
  徐雍启一脸无语地看向徐雍明,“你在想什么?”
  “啊,那七哥你是为什么?”
  徐雍启“哦”了声,捏起杯盏抿了口,不紧不慢地开口:“因为她威胁我夫人。”
  徐雍明:“……?”
第7章 大婚
  大婚前日居香阁内,徐雍墨和徐雍敬再度谋划大婚当日的刺杀方案。
  “四哥,我们真的要对七哥下死手吗?”徐雍敬把部署方案拿给徐雍墨看,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追问。
  徐雍墨抬眼看他,“怎么,心软下不去手?”
  “不是…”徐雍敬摇头又点头,“只是觉得七哥好歹与我们有血缘关系,大婚当日谋害他是不是有点过于残忍了?”
  徐雍墨静静地盯着徐雍敬,眼神里的阴狠渗漏出来,“皇子夺位本就你死我活,你若不残忍,那残忍的便是他了。”
  “你不想自己人头落地,像那两个淮漓的官员一样吧?”
  徐雍敬猛的清醒,连忙摇头。
  他又问:“那这个方案可以吗,需不需要再加点人手?但我又怕人手过多动静太大,反而适得其反。”
  徐雍墨垂眼看徐雍敬的部署图,“翰祁王府那里少去些人。”
  “啊?”徐雍敬有些不解,“可是七哥的身手你也知道,战场上以一敌数十都有过先例,再少人,怎么可能把他拿下?”
  “你以为多点人就能真置七弟于死地了?”
  徐雍墨冷笑,“你还是太小瞧他的身手。”
  徐雍墨十四岁、徐雍启十二岁那年,他们曾“打闹”性质地较量过。
  他比徐雍启年长两岁,又暗暗下了死手,可最后还是他被压在地上。
  十二岁的徐雍启闪避和攻击已足够敏捷,小小少年压着他的胳膊,眸色明亮如皇宫上空瓦蓝的天。
  那时徐雍启垂眼看徐雍墨,很平静地告诉他:
  “四哥,你打不过我的,我还不想对你下死手。”
  十二岁的徐雍启尚且有如此身手,遑论现在的徐雍启。那些他“恐怖战神”的传言可实打实地绝非谣传。
  思及十四岁那年打斗的光景,徐雍墨眼神更添几分阴鸷,“但身手再好也无用,这场战争终究要靠谋略。”
  徐雍敬挠了挠头,“四哥的意思是?”
  “余下的人伪装成七弟暗卫的样子,前往高奇志府内暗杀他。”
  徐雍敬微愣,“高奇志,是那位主管祀祭的礼部郎中吗?我记得他可是支持四哥你的啊?”
  徐雍墨不以为意地开口:“穷酸书生罢了,他的支持对我有什么用?但他是太师的得意门生,他若死了,死因归到七弟头上,于我是极大的有益。”
  “有些人的支持无用不如死了好,我要的是太师站在我这边来。”
  徐雍敬点头,“知道了四哥。”
  刺杀的事就议到这里,徐雍墨又问:“对了,上次说让你重新制定下你暗阁人员训练方案,你执行得如何了?”
  “差不多吧,有用之才好像不多,但还是有几个。”
  徐雍敬把部署方案上的名单指给徐雍墨看,“老八、十四、十九、二十七,就这几个人,我打算让他们当头。四哥你这么说,那我就把老八和二十七调到刺杀高奇志的任务中来。”
  徐雍墨“嗯”了声,嘴角勾出一个冰冷的弧度,“好戏就要上演了。”
  -
  故事视角回到丞相府,沈阁乔近来忙得够呛。
  大婚选在十月初一,据算命仙人说那日是百年一遇的黄道吉日,当日成婚的人必有龙凤之祥。沈阁乔心说这哪是仙人说的话,马屁响得她都耳鸣了。
  为大婚要准备各项事宜,从嫁衣到嫁妆,从整个大婚的流程到和七皇子相处的礼节,沈阁乔迷迷糊糊地听下来,一个头四个大。
  她学得烦恼了,忍不住嘟嘟囔囔,“怎么这么多讲究啊,我能不能不学了。”
  沈北綮当即瞪她一眼,“不行,翰祁王府可不比家里,哪里由你野。”
  “可是他准我骑马诶。”沈阁乔抱着一本《女训》,眼皮快耷拉下来了。
  沈北綮轻叹,摸了摸沈阁乔的脑袋,缓声告诉她:“乔乔,现下他对你如此体贴,怕看在你是我最宝贝女儿的份上。但这点底气是不够的,到了翰祁王府,还是要万事小心。”
  沈阁乔揉眼,“嗯”了声,努力从瞌睡里清醒过来。
  好不容易捏着鼻子读完《女训》、学完礼节,大婚当天的程序也烦琐。沈阁乔实在记不得喜娘叽里咕噜同自己说了些什么,她顶着沉重的头饰跪拜许多次,又由人扶着弯弯绕绕地走,有好两次差点踩到自己裙摆,晕头晕脑地要摔跤。
  所幸身旁有人提醒。开始是青碧,后来则是一个陌生的男声。
  那人声线磁沉好听,像是藏于名阁内的古琴奏响,他轻而缓地提醒:
  “小心台阶。”
  “小心脚下。”
  “……”
  沈阁乔低头,视线隐约瞥见那人的穿着──是同她一套规制的婚服。
  而那人牵着红绸的手骨节分明,因常年握兵器,关节处隐约能见茧,显出历经沙场的粗砺,和安全感。
  沈阁乔又看自己的手,洁白如玉、小巧柔软。徐雍启大掌牵着红绸,沈阁乔的手则被那条红绸包裹,像天幕容纳柔软的云。
  有一点奇妙。
  沈阁乔莫名因此品味出一些成婚的真切感。
  -
  烦琐的仪式终于结束,夜幕落下,昏昏夜色为角落里的蠢蠢欲动打了掩护。
  外面贺郎酒宴宾客,婚房内沈阁乔则昏昏欲睡。
  脑袋好重,她好困。
  早知道不让青碧下去了,一个人坐着属实无聊。
  那个便宜夫君怎么还不过来。
  ……
  沈阁乔有一搭没一搭地想,听见外面宾客喧闹声渐小。
  而后忽的响起兵刃交接的打斗声。
  刀剑锋刃相交,剑锋与剑锋相互摩擦对抗,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尖刀入肉,血腥气弥散开来。
  谁的暗器划过空气,最后很钝的一声扎在木门之上。
  沈阁乔身手不算好,听声识人的本事倒格外厉害。
  外面打斗的个个是高手,招招下手毒辣,且是多人围攻一个目标。
  围攻谁?
  自然是她的那位夫君徐雍启。
  新婚夜面临死生危机,皇家夺位的战争可以看出有多凶险。
  沈阁乔手心出了一层薄汗,探身从床边枕头下握了匕首。
  如果徐雍启输下阵来,下一个死的就是她。
  又有人加入打斗,场上局面复杂,沈阁乔已分辨不出哪一方与哪一方。
  血腥气倒是愈演愈烈。
  刀剑相交声渐小,打斗分出胜负。
  婚房木门被推开,来人脚步声轻不可闻,血腥气浓重地将沈阁乔裹挟。
  下一秒,一柄长剑探了进来,剑尖挑起沈阁乔的盖头。
  衣袖内,沈阁乔掌心匕首攥得更紧。
  盖头掀开的一瞬,沈阁乔往后躺倒,然后迅猛起身,掌心匕首对着来人。
  可惜动作偏慢。
  对方长剑轻轻巧巧打掉她手里的匕首,略微一转方向抵上了她的脖子。
  沈阁乔抬眼看去,持剑那人五官端的俊朗风采,剑眉星目、高挺鼻梁,一双眼如锐利的鹰隼。他着一身婚服,衣裳上沾上血迹,不知是别人的还是他的。
  他眉骨和脖颈可见伤口,身上怕是也有许多创伤,却一点不见狼狈,压人气势如残血战神,强大得让人忍不住折服。
  不愧是十九岁就被获封翰祁王的人。
  沈阁乔抿唇,她这夫君长得倒是挺好看,只是新婚夜拿剑指着她是几个意思??
  前几日还准她骑马,果然是在丞相面前装装样子吧!
  沈阁乔抬头,一双杏眼瞪着徐雍启,“圣上赐的婚,新婚夜就弑妻不好吧?”
第8章 伤口
  沈阁乔仰头看徐雍启,一双眼生得漂亮妩媚,眼波流转间翩翩撩动人心弦。她画了红妆,唇瓣娇嫩绯红,脸颊两处胭脂点缀宛若初升朝霞,又如即将盛放的鲜花。
  婚房内红烛光影摇曳,美人嫁衣似火,正是春宵良辰之时。
  长剑却仍指着沈阁乔,徐雍启长剑微动,剑背与嫩白脖颈隔开一厘,他淡声开口:
  “人迎、水突、天鼎、缺盆……”
  “啊?”
  沈阁乔瞪着的杏眼一下子变得有些懵。这不是那日她在醉香楼说的话?
  徐雍启勾了勾唇角,“是不是觉得耳熟?”
  “嗯……”沈阁乔问道,“那日你也在醉香楼?”
  “不是我也在,是因为我在,所以你才被安排去醉香楼。”
  徐雍启翩翩收回长剑,剑尖轻巧挑起地上匕首,一个空中翻转后不偏不倚落入他掌心。
  “那你都听见了?”
  沈阁乔看着徐雍启手中的匕首,觉得自己的处境不太妙。
  先是毒酒又是匕首,脾气再好的人遇到这样的事也会心存芥蒂和怨怼。更何况眼前的人是出了名的暴戾性子。
  身手还很好。
  沈阁乔抿唇,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懊恼怎么才藏一把匕首。
  徐雍启却轻笑了声,匕首利刃那面朝向他,柄递给沈阁乔。
  他声线磁沉如玉,缓声开口:“是。以及下回这个东西,还是不要对着我为好。”
  沈阁乔微怔,“那你还把匕首给我?”
  “用来防身。”
  徐雍启目光淡淡瞥向一旁摆着的交杯酒盏,“王府里处处危险,一杯酒盏也能丧命。”
  “……”
  沈阁乔觉得徐雍启记仇的传闻是真。
  而徐雍启徐徐走到桌旁拿了酒盏,一樽递给沈阁乔,开口道:“不相干的人误了点时辰,但该喝的酒还得喝。”
  沈阁乔眨了眨眼,对徐雍启有些好奇,“你不怕我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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