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四个竹马的那些年——观樱【完结】
时间:2025-03-27 23:09:27

  “不是,哎呀,你手放下。”安杏花推他,让他坐好了,语气郑重道:“最近没人和你打听安安?”
  陈家有俩宝珠似的女儿,附近人尽皆知,来买药的多会调笑一句他命好,还有人旁敲侧击的询问,大多数是问安安。
  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没人问了。
  陈山表情有点不自然,摸了摸鼻子。
  安杏花眼神失望,明白这是没有人打听的意思了。
  “你别急,安安还小呢,你看香玉,今年十八了我都舍不得嫁出去,安安才十六,急什么啊,在家多呆两年不好吗?”
  “不是不好,是……唉。”
  陈山明白她在担心什么了,搂住妻子温声道:“安安性子温柔医术又好,将来肯定能找好人家。”
  “她很聪明,学东西很快不说,又肯下苦功夫。最近我在教她们姐妹针灸之术,安安比
  香玉学的快。”
  很明显是转移妻子的焦虑,安杏花还真接话了,嗔怒道:“你还敢说,安安每天练到很晚才休息,今儿早上我看见她手指上多了好几个针孔。”
  陈山哭笑不得。
  ……
  因为铺子就在最繁华的主街上,因此各家的生意都算是不错,陈家医馆每日来往的顾客不少,原本是雇了个药童帮忙抓药记账的,但陈香玉觉得浪费钱,说是她来做事,到时候给她开工钱就成。
  安杏花是继母,对陈香玉无关痛痒的要求都会答应。
  坐在铺子里,来往的人都会夸一句陈山家女儿能干,每每这时候陈香玉便会斜眼看安素雪,等着她嫉妒的眼神。
  可哪里想到便宜妹妹正认真抓药,压根就没往她这看。
  “熬药的顺序方才可听清了?”
  柜台外的年轻郎君红着脸点头,他是来给母亲抓药的,前几次安素雪不在,这次很幸运赶上她在医馆。他小心翼翼的接过药包,听得妙龄女子悉心嘱咐,连连点头,时不时偷看她一眼。
  笑意盎然的姑娘像是春日灿烂时绽放的鲜花,不管谁来都会第一个看见她。
  陈山叨咕:“怎么今天抓药看诊的都比往天多了?”
  性子淳朴的安素雪摇头,“我也不知,可能早晚冷晌午热,一冷一热的叫人头脑发昏不舒服,所以来看诊。”
  有可能。
  陈山认同了这个说法。
  趁着闲暇时候继续教两姐妹针灸。
  医馆里有个半人高的木头人,做的和人体无异,上面也和人体经络似的各种线条和穴位,陈山从小跟着祖父和父亲学医,经验丰富手法扎实,就是为人太过老实嘴也笨,有时候教学过程说不明白,惹的陈香玉烦躁说不学了。
  “我知道了,意思是下针的时候尽量快和准,这样减少病患的痛苦和恐惧,对吗”
  陈山笑呵呵说是,夸赞道:“安安聪明!”
  一旁的陈香玉偷偷翻了个白眼。
  又不是自己的种,再聪明有什么用。
  有人来看诊,陈山会让姐妹俩先后诊脉,二人从小就跟着陈山学,诊脉结果大差不差。
  “吃多积食了,一会带点山楂丸回去,一天嚼两颗,两天就好。”陈香玉松开诊脉的手,轮到安素雪来看诊时她没起身,就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安素雪也没要求她起身,而是来到病患面前,弯腰仔细查看。
  陈山不由得点头。“望闻问切,安安做的很好,香玉你要好好学,行医治病是大事,莫要含糊。”
  “确实是积食,”安素雪看完后给出诊断,但没等说完就被陈香玉打断,“搞那么多架势,不还是和我看诊的结果一样。”
  说完陈香玉起身就走了,去后院看熬的药。
  “不过你是不是吃了冬日囤的东西?嘴巴里有点溃烂,胃里也有火,光消食可不行,还要多喝水或者开一副去火的汤药。”
  那人惊讶:“安大夫怎么知道?我昨日用去年腊肉煮了粥,晚上肚子就不舒服,今天一早就赶忙来看病。”
  安素雪莞尔一笑:“我是大夫,自然能看出来的,你先坐,让陈叔再帮你仔细检查一下。”
  抓了药送走病患,陈山像是以前那样找补。“香玉就是嘴巴厉害,安安,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说完不见安素雪回应,她眼睛朝外看,陈山便顺着视线看过去,发现罗家两兄弟分别拎着两坛子酒水,跟在一个女子身后,朝着对街去了。
  “谁家买这么多酒?”
  “好像是谢家,前面的是谢公子的丫鬟,唤作添香的。”
  说起谢公子,陈山想起来了,“今日要去吗?我去吧。”
  之前来人请大夫,陈山忙不开,便叫安素雪去了,后来才知道就是对街新来的那户人家。详细询问得知病患是年轻的公子,似乎因为中毒导致不良于行,腿部没有任何知觉。除此之外,身上还有一些外伤,请大夫就是为了上药和开补身体的方子。
  “不知道要不要我去,红袖姑娘说如果需要的话会派人来叫我。”
  ……
  谢府大门打开,添香领着罗家双生子往里走。一路上看见不少仆从,罗武暗暗咂舌,小声道:“哥,这么多侍候的人,那个谢公子到底什么来路啊?”
  前面带路的添香回头看了一眼。
  罗文低声呵斥只长身体不长脑子的弟弟:“闭嘴。”
  谢府宅子太大了,他们跟着绕来绕去,拎着酒坛子的手开始发酸,才到了地方。
  “放在这就成。”添香指着厨房道。
  大宅院的厨房也比一般人家的宽敞明亮,有两个厨子正在里面炒菜做饭,浓香阵阵,勾的罗武咽了咽口水。
  往外走时候添香随便叫了个人送他们,罗武笑呵呵说能找到出去的路,那丫鬟笑而不语,只比划了个请的手势。
  罗文无奈摇头。
  人家不是怕你找不到路,是怕你在宅院里乱逛。
  一路无言跟着走,路过一处月牙拱门时听见一阵奇怪的响动。
  罗武看过去,初春时节城里乍绿嫩黄,谢府的花园却已经万紫千红一片。在满园春色当中坐着个面容清隽的青年,眉如远山黛,鼻若悬山挺,风姿俊秀,华贵非凡。
  罗武愣了愣,他是第一次见谢公子,罗文却是见过一次的,因此没有弟弟失态,他甚至朝着那边笑着抱拳,道:“谢公子。”
  青年抬起眼,眼神淡淡的扫了过来,又很快移开,手扶在轮椅上,一阵轱辘声后,消失在花坛后。
  罗武:“哎,怎么走了,我还想和他说几句,让他多照顾……唔……”
  一根筋的弟弟被他亲哥捂着嘴拽走了。
  “对方前呼后拥,非富即贵,莫要多说话惹人嫌。”
  罗武不服,觉得哪有那么多规矩。
  回到自家铺子,罗武嘟囔:“安安总去给他看诊,估摸着是治腿,我寻思和谢公子说上几句话,让他多照看安安,总觉得他脾气不好,安安会受委屈。”
  罗文点着他脑袋。
  “若真是如此,你岂不是坏她的事?”
  “坏什么事?”
  看着弟弟和自己一样的样貌,却是一脸天真的蠢样,罗文摇头。
  “你没救了。”
  嘁了一声的罗武走了,说是要去找安安。
  到的时候医馆只有陈山在,看见罗武,陈山问:“来找安安吧?她刚去谢家了,一会回来。”
  想到那位谢公子面色惨白阴暗如男鬼的模样,罗武皱起眉头,总有不好的预感。
第3章
  跟着陈山学习多年,安素雪看病的本领还算不错,寻常的头疼脑热不在话下。所以,城里大户人家请大夫上门时,安素雪也经常被请过去。
  印象最深的是一户王姓人家,家中是做大生意的富户,宅院气派宽敞,仆从前呼后拥。
  但和谢家相比,似乎就入不得眼了。
  安素雪是被红袖亲自请来的,即便来过多次,安素雪也不曾好好看过这处宅院,她举止得体,行走之时只看脚下,从不会乱看。
  正因为如此,红袖才放心让她给主子看诊。
  一路往里,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才到主院,刚迈过门槛,便嗅到一阵浓郁的血腥气,还听见有人低声痛苦呻~吟。
  安素雪侧头,瞧见墙根底下面朝下趴着一个人,身穿深褐色的仆从衣裳,屁股位置衣服破烂露出被打的皮开肉绽的皮肤,血水往下滴,洇湿了身下的土地。
  “他怎么了?”安素雪第一次主动同红袖说话。
  以往都是问什么答什么,很少这样。
  红袖皱眉,看着她脚步朝那人走去,她呵道:“安大夫莫要多管闲事。”
  “可他这样很危险,伤口必须及时处理才行。”
  她出于当大夫的同理心想要帮忙看伤口,脸上的焦急做不得假,可红袖却神色莫辨的看她,冷声道:“安大夫,请你来是给我们公子看诊,而不是其他人。”
  一句话将安素雪心神拉回来,她这才注意到院子里其实站了不少人,但俱是脸色漠然,无动于衷的模样。
  “是,还请红袖姑娘带我去见谢公子。”
  安素雪不算聪明人,安杏花曾千叮咛万嘱咐,到了外面莫要多管闲事。
  这是谢家的事,她不可插手。
  红袖重新展露笑颜,带着安素雪来到主屋,
  轻敲房门,片刻听见一声低沉的“进”。
  随后红袖打开门,让安素雪进去。
  他们公子不喜欢有太多人在,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个人进去,再关好房门在门口守着。
  刚过晌午,正是日头最亮最暖和的时候,屋内却昏暗一片。窗帘全部拉的严实,不透一丝光亮,隐有阵阵凉意。
  顾不上胳膊冒出的鸡皮疙瘩,安素雪拎着药箱往桌子旁那人身边走,温声道:“谢公子,我来给你换药。”
  桌子上点了一盏微弱的烛火,也不知谢家灯罩是什么材质,又薄又透,隐约能看见里面跳跃的烛火。
  火光暗黄,照的青年的脸温润不少,看起来不再是瘦骨嶙峋的模样。
  他垂着眸子,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安素雪很快错开视线,将药箱打开,需要的东西一一摆好。
  “谢公子,请宽衣。”
  他的伤在后背。
  青年没动,若不是瞧见放在膝盖上的手在不停的点,差点以为他睡着了。
  也是这一眼,安素雪看见他右手虎口处一道深深的伤口,血迹已经凝固发黑。
  “谢公子,你的手……”
  “包扎。”
  他坐在轮椅上,安素雪需弯腰上前,拿着干净纱布擦拭伤口附近的污血后,才发现这伤几乎要将他的虎口划开,伤可见骨。
  十指连心,手受伤痛极了,他竟然能一声不吭。
  “伤太深了,得缝合。”安素雪未做过这等事情,她直起身子道:“我去叫陈叔来,他有经验缝的好。”
  “你来。”
  “可我没有缝合过,谢公子,还是请陈叔来给你缝稳妥。”
  “我说,你来。”
  他再次开口,言简意赅,不容拒绝。
  抬起眼帘直直的看向安素雪,浓稠如墨,像是要将人困在里面似的。
  “那……那我试试,不过还请谢公子体谅我没做过这种事情,若有不妥,请立刻请陈叔来。”
  青年未答话,只将手抬起放在了桌子上。
  如此简单的动作,又扯动伤口涌出一股鲜血,可他像是没事人一般,面上毫无表情,上挑的眉眼看着她。
  “还不过来?”
  这人……太能忍了。
  她的药箱东西齐全,需要用的东西全部摆出来,还叫人送了热水过来,将需要用的针和剪刀烫了一遍,又用火烧针,末了取了烈酒蘸布擦拭干净。
  “对了,还请红袖姑娘拿来两块干净木块,亦或者手帕,以防公子吃痛。”
  “红袖,你们都出去。”
  “公子?”红袖一脸担忧,她竟然不知道主子手上的伤这么深,哪里放心留安素雪一个人在。
  青年抬眸,冷冷的看她,红袖只得说好,带人出去关好门。
  深深呼吸一口气,拿着针线的手发抖,安素雪强自镇定。
  “谢公子,我要开始了。”
  轮椅上的青年颔首,好像即将要缝针的不是自己,他一副冷眼旁观的模样。
  针尖扎入皮肉有些发滞,安素雪手上用劲,全神贯注于眼前。
  她不知道,青年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第一针的时候她手还在抖,可第二针第三针下来,竟然越发变得平稳。
  圆润的眸子绽放出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光彩,嘴上说着不敢下手,实际上跃跃欲试。
  血如散落的珠子不断涌出来阻碍视线,安素雪心念合一,缝到最后越发的利落。等剪了线擦干净血撒药粉包扎好后,这才发现桌子上用来咬的木头没有动过的痕迹。
  安素雪惊讶,朝身边之人看过去,便见他也在看她,波澜不惊的模样。
  “结束了?”他甚至唇角勾了一下。
  这人感觉不到痛吗?
  “嗯,缝好了,这几日莫要沾水,七天后我来拆线。”
  她边说边在水盆里清理手上的血迹,血腥气不好闻,盆里的水霎时变红。
  “公子,还有你背上的伤,也该换药了。”
  “右手不方便。”他声音淡淡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腰带,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她帮他脱衣服?
  安素雪脑子还沉浸在方才的兴奋里,而且他裸着上半身的样子都见过,医者面前无男女,所以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走过来弯腰,帮忙解他的腰带。
  一身锦衣华服的人,腰带自然也不是普通玩意儿,上头镶嵌着各种宝石,安素雪不大认识,但也知道价值不菲,因此更加小心翼翼。
  他坐在轮椅上不动,她只能从前面两只手环抱的姿势,去摸索他腰后的带子。倒是好找,只是怎么解开成了难事,胡乱的摸索,手指碰到他的腰侧,他低头,看向暴露在自己面前的雪白颈子。
  引颈受戮的错觉。
  片刻后,她因着急而呼吸急促几分,身上有种混合着药香的气味散出来,脸上浮现出坨红,一路红到脖子,像是雪白的玉里注了血,白里透红。
  “第一次么?”
  他忽然发声。
  “嗯。”
  她确实没给男子解过腰带,没想到这么麻烦。幸好,下一瞬她就弄明白了,顺利的解开,两只手捧着贵重腰带,小心翼翼叠放在桌子上。
  人忽然离开,那股暖香就散了。
  脱衣服就容易许多,春日里大家已经着了薄衫,他却多穿了一层。身体虚弱的人会怕冷,可以理解。
  待衣服全部脱完之后,露出看过多次的上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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