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温言那么样帮她,她,她怎么好意思。
“连笙可是一直都忍着涨疼未好意思与我说?”夏温言现下才知道今儿白日里稳婆语重心长地与他说平日里多帮着些自己媳妇儿是什么意思,因为他从未听月连笙说过涨得疼的话,更没有见过她去将小新芽未吃完的奶水挤掉。
她现下之所以终是敢与他说,怕是白日里被稳婆“教训”过了,他知道白日里她曾找过稳婆,以为她不过是问些喂养孩子的问题而已。
现下想来,都是他这个做丈夫的疏忽。
月连笙没有回答夏温言的问题。
这会儿的沉默即是默认。
夏温言只觉心疼,他又亲亲月连笙的唇,“傻连笙,你我是夫妻,还有什么是不好意思说的?”
“我……”月连笙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臊得慌,平日里就连他看着她喂芽芽,她都会觉得羞人。
“乖,我是你丈夫呢。”夏温言抿了抿月连笙的耳垂,“没什么好羞人的。”
“那,那温言你不要笑话我。”月连笙耳根滚烫,声音更细更轻。
“怎么会呢,我心疼连笙还来不及。”夏温言温热的鼻息撩在月连笙耳朵上,让她觉得浑身有些酥麻。
她终是松开了夏温言的手腕。
这一夜,夏温言狂放了,直到小新芽嘤嘤地哭着醒了,他都未想从月连笙身上离开。
他抱过小新芽,抱到了月连笙面前。
可小新芽找着食物后没一会儿,又重新哭了起来,哭得颇为厉害。
看着哭得伤心的小新芽,月连笙面红耳赤,“温言,你都没给芽芽留点儿……”
第74章 变坏
月连笙觉得她的温言有些……变坏了, 自从他给她帮忙之后,她在喂小新芽的时候他总是盯着她瞅, 有时候他就像个好学的孩子般眼神澄澈干净, 可有时候他的目光却又炽热灼灼得让月连笙面红耳赤。
有好几回白日里她喂完小新芽之后他都难以自控地将她压覆在床榻上,大冷的天也压得她浑身炽热钗发散乱香汗淋漓。
月连笙想, 若不是她的温言身子骨不好, 会不会每天夜里都会这般待她?
而每每一想到夏温言含着她的耳垂在她耳旁一声声轻唤她“连笙”的时候,她既觉得羞得不行, 又觉得心里甜得不得了。
她喜欢听他唤她,在床榻上唤她的时候好像又……更好听些。
现下就是夜深人静时,月连笙靠着身后软枕, 怀里抱着小新芽,小新芽正红着小小的脸费劲地吃着她的食物。
月连笙则是低头看着因为吃得太用力而呼吸有些着急的小新芽, 耳根有些红,双颊亦是泛着绯色,一副不自在的羞涩模样。
因为夏温言正在盯着她瞧。
每天夜里但凡月连笙喂小新芽, 他都会醒起来陪着,她躺着他便躺着,她若是坐起身,他便也坐起身, 不忘贴心地给她披上外袍再给她背上垫上软枕。
他此时的眼神有些炽热, 且随着小新芽吞咽的小模样变得愈来愈炽热, 忽然, 他伸出手, 慢慢地环上了月连笙的腰,使得月连笙蓦地绷住了背。
因为她很清楚他想要做什么。
夏温言双手环住月连笙的腰后并不老实,而是用掌心轻轻摩挲着,摩挲得月连笙双颊的绯红变为赤红,“温言你别……芽芽还没有吃饱呢……”
月连笙的声音轻轻的细细的,娇羞羞的。
她觉得最羞臊的事情就是夏温言这么亲昵地抚摸她。
“我可以等她吃饱的。”夏温言的鼻息已然变得有些粗重。
月连笙将头垂得更低。
小新芽这会儿打了个嗝。
夏温言轻轻笑了起来,“连笙,我们芽芽吃饱了。”
“可她还没有睡着。”月连笙又道。
小新芽确实还没有睡着,她正睁着她那双圆圆的大眼睛,仿佛精神很足的模样。
小新芽的眼睛生得像极了夏温言,极为明亮,月连笙喜欢极了。
“连笙将她给我抱抱。”夏温言从月连笙怀里将小小的小新芽接过,低下头在她满是奶香味的脸上轻轻亲了一口,轻轻柔柔道,“芽芽乖,快些睡着,爹爹和娘亲还有要事要做。”
月连笙正系着衣带的手抖了一抖,脸红得快冒烟儿。
温言这,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呀!
但偏偏,小新芽就是爱买这个爹爹的账,只消一小会儿,她便闭起眼咂咂嘴睡了过去,夏温言抬起头来朝月连笙笑得温柔,“芽芽睡着了。”
月连笙不说话,只是红着脸轻轻抿着唇。
夏温言将小新芽轻轻放下,放好,这才又揽过他的小娇妻,轻轻咬住了她红彤彤的耳朵。
月连笙身子绷紧得不行。
夏温言轻轻一笑,含住了她的耳垂,月连笙便软靠在了他的怀里。
夏温言笑扬起嘴角,他的连笙总是这么娇羞,就像个小姑娘一样。
在轻轻压覆着月连笙躺到床榻上的时候,在这床笫之事上总是羞红了脸的月连笙竟是忽然一个翻身,压到了夏温言身上来。
夏温言愣住。
月连笙趴在夏温言身上,环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颈窝里,因为害臊而细声细气道:“温言你昨夜才做了这个事呢……”
夏温言抚着她光洁的背,笑,“连笙莫羞,我是你丈夫嗯?”
月连笙摇摇头,默了默才又细声道:“温言身子骨不好,我……我怕会伤着温言。”
他的温言身子骨不同常人,虽然比从前好了不少,可还是和常人不一样的,稍累一些的活儿于他而言都是吃不消的。
夏温言又轻轻咬住了月连笙的耳朵,对着她的耳朵拂气,“连笙是在笑话我么?”
月连笙用力摇了摇头,有些着急道:“不是的,我,我只是……”
月连笙说着,从夏温言颈窝里抬起头,脸儿红红地看着他,娇娇羞羞道:“我只是想和温言说,说,说……”
夏温言亲亲她的唇,等着她往下说。
“我只是想和温言说,这次换我来……”月连笙认真地说完,又将脸埋进了夏温言的颈窝里。
夏温言再一次愣住。
过了一小会儿,他轻轻笑了起来,“好。”
月连笙虽然做足了心里准备,可她毕竟太羞涩,最终还是让夏温言占了主导地位。
一番云雨后,她又是窝在夏温言暖洋洋的怀里沉沉睡去了。
唔……她还是觉得温言变得有些坏了。
夏温言则是搂着她低头看了她良久才舍得睡去。
*
西林的夏天来的有些早。
才是将将到三月,天气便变得炎热起来,蝉鸣一阵接着一阵。
夏温言今日未有去学堂,一个月里他总要休息那么几日来陪伴他的妻儿。
小新芽已有三个多月大了,因为天气炎热起来的缘故,月连笙给她换上了薄一些的衣裳,透气些也凉快一些。
小新芽今儿穿的是一身藕粉色的碎花衣裳,这会儿夏温言正抱着她用一只布老虎在逗着她玩儿,她手舞足蹈的,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月连笙坐在一旁做女红,这是她闲暇时总喜爱做的事情。
她看着夏温言父女俩自个儿玩得不亦乐乎的模样,总是由不住笑。
夏温言总是逗着逗着小新芽便忍不住抱起她来在她粉扑扑的小脸颊上亲上一口,好像怎么亲都亲不够似的。
而夏温言亲了小新芽后觉得不够,还不时趁月连笙不注意也在她脸颊上亲一口,看着她又惊又羞的紧张模样,他总是笑得开心。
“温言你别这样,要是让人看到了多不好。”月连笙捂着自己才被夏温言偷亲过的脸颊,嗔道。
“没有人会看到的。”夏温言浅笑着。
“竹子和绿屏会看到的。”
“连笙忘了今儿让他们俩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了么?”
“那……爹娘会看到的。”
“爹娘就更不会看到了。”
夏温言说的倒不是假话,今儿一大早,绿屏便叫竹子跟她出去了,道是有事需要他跑腿帮忙的。
至于夏哲远和徐氏,就更不在宅子里,因为上元节过后,夏哲远夫妻俩便另寻了一处宅子,搬过去住了。
倒不是夏温言这儿不够宽敞,而是他们不想多加打扰夏温言夫妻俩,毕竟夏温言如今也是有了他自己的家。
不过他们居住的宅子就在临街,近得很,他们时常会过来。
月连笙听着夏温言这般说,更嗔他道:“温言你愈来愈坏了。”
夏温言笑,“怎么会?”
他纵是坏,也仅仅是对她坏而已。
谁让他如此喜欢她?
就在夏温言与月连笙说话间,小新芽在夏温言怀里睡着了,夏温言看看天色,轻声对月连笙道:“连笙可要与芽芽一块儿睡一睡午觉?”
月连笙觉得眼睛有些涩,于是点了点头,“温言也一块儿睡睡好不好?”
“好。”
但当夏温言的手总朝自己身上不老实的时候,月连笙有些后悔叫他一块儿睡了。
“温言。”月连笙抓着夏温言不老实的手,又羞又恼,“你,你的手不要总是动好不好?”
他的手动得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好好睡。
夏温言胸膛贴着她的背,唇贴着她的耳朵,语气里满是为难,“控制不了自己,连笙说我该怎么办?”
“那,那温言你就不要睡了。”
“可是是连笙叫我一块儿睡的。”听起来有些无辜。
“我……”月连笙觉得自己根本说不过夏温言,“大白天的,这么样不好。”
夏温言却是在她耳畔拂气道:“又不是不在白日里做过呢?”
月连笙当即面红耳赤。
不仅是因为夏温言的话,更因为他不老实的手。
他不老实的手这会儿已经解开了她衣服的系带。
“芽芽还在呢温言……”
“芽芽什么时候不在呢?”
“……”说的好像也是。
只是,在夏温言和月连笙正“忙”的时候,小新芽忽然醒了过来,不过她没有哭,只是睁着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盯着摇晃的帐子顶瞅。
瞅着瞅着,她兀自翻了个身,正好面对着她正忙着的爹娘的方向。
月连笙正紧紧环着夏温言的脖子,额上鼻尖上以及脖子里尽是细汗,黏住了她的发丝,双颊潮红,娇喘有声。
夏温言眼里满是炽热灼烫的光。
“咿呀——!”
就在这时,小新芽叫了一声。
夏温言与月连笙双双愣住,齐齐转头看向小新芽。
只见侧着身的小新芽朝他们晃着小胖手,套在她手腕上的银镯子上的小铃铛铃铃轻响,她还咧嘴朝他们笑。
月连笙的脸瞬间红得不像话。
夏温言则是睁大了眼一副惊喜的模样,“连笙,我们芽芽会翻身了!”
第75章 父女
又是一年莺飞草长的春暖日。
“娘亲娘亲, 那是什么?”一个三岁模样的女娃娃晃着月连笙的手问。
女娃娃生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圆圆的小脸肉乎乎粉扑扑的, 乌黑的头发梳成双丫髻, 用嫩绿色的发带束着,额前的发帘剪得整整齐齐的, 将她的小粉脸衬得更圆更可爱, 身上穿着嫩绿色半臂,白底翠绿小碎花的棉裙, 一双绣花小鞋,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片翠嫩嫩的新叶,单单是瞧着便已招人喜爱。
女娃娃生得像极了夏温言, 尤其那双水汪汪的明亮大眼睛,不是小新芽还能是谁?
她已经不再是襁褓里小小的小新芽, 她已经长成会蹦会跳会撒娇的三岁小娃娃。
她此时正一手晃着月连笙手,另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朝路旁摊子指着,一脸的好奇。
月连笙一手提着食盒, 一手牵着小新芽,正穿过街市往学堂去,这会儿她随着小新芽的疑问停下了脚步,朝着她小手指着的方向望去。
只见她所指的方向是一个摊子, 摊子上摆放着些木雕小玩意儿, 摊子后边是一堵墙, 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纸鸢, 有燕子模样的, 有老鹰模样的,还有孔雀模样的。
小新芽的胖小手就正指着墙上的这些纸鸢,水灵灵的大眼睛是充满了好奇。
“那是纸鸢。”月连笙笑着回答,不由想到了四年前春分时节她与夏温言到青州城郊放纸鸢的情景,也是那天夜里,小新芽来到了他们的生命里。
“纸鸢?”小新芽歪了歪小脑袋,很是不解,“娘亲,它为什么叫纸鸢呀?”
“因为它们是纸做的鸟儿,用绳子带着它们飞,它们就能飞到天上去,所以叫纸鸢。”月连笙摸摸小新芽的脑袋,给她解释道。
“它们能飞到天上去呀?”小新芽觉得惊奇极了,“要怎么飞呢?”
月连笙没有再回答小新芽的问题,而是重新牵起她的小手,道:“好了芽芽,我们要走了,爹爹还等着我们给他送饭去呢。”
小新芽点点头,跟着月连笙走了,走的时候还是不由得回头多看了墙上的纸鸢几眼,然后撅了撅小嘴,和月连笙道:“娘亲,芽芽想要纸鸢。”
“芽芽还太小,不会放的,待芽芽长大了些,娘亲再给芽芽买。”
小新芽将小嘴噘得老高,“不嘛,芽芽想现在要嘛。”
月连笙停下脚步,低头看了她一眼,眼里满是严肃,“听话。”
小新芽最怕的就是月连笙这样的眼神,她当即不敢再说话,只老老实实地跟着月连笙走。
学堂里正是午歇时辰,因为学堂与家中颇有一段距离,而夏温言最近些日子身子不大舒服,不便过多行走,午歇时便未有回家去,而是由月连笙给他送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