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快跑,你是炮灰[快穿]——叶鲜
时间:2019-02-15 11:17:50

  扯下一根羽毛,喃喃自语:“疼不疼?”
  再扯一根冷笑:“机毛又秃一根!”
  内侍们慌了,赶去乾泰殿禀告:“太子失心疯了!”
  皇帝匆匆赶来,只见他的儿子坐在一盏灯下,怀里抱着一把半秃的白羽扇,脸上流着泪,突然又绽出一个笑。
  时不时朝半空吼上一句:“死鬼!死到哪里去了?”
  “谁叫你那么煽情的,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非要把你扯秃了才高兴?”
  “方机机,你要怎么赔我?”
  “不要!吃藕,我要流星雨!”
  皇帝腿脚发软:“宣太医!”
  疯了的太子看起来很高兴,他站起来跳了几跳,露出一种劫后余生的笑:“父皇,我没病,他又回来了!”
  系统永远是系统,他们绑在了一起。
 
 
第42章 重生爸爸穿越儿
  金子彦拒绝吃药, 不过疯病很快就好了, 次日状若无事的上朝议政。
  他把方机葬在皇城北面的朱雀山上,建了一个简单的墓园, 那是一个向阳的坡面,周遭鲜花绿草, 涧水悠悠,风水绝佳。
  很快方丞相的墓就被盗了,摸金校尉们以为当朝丞相之墓, 又是太子亲葬, 想必随葬宝贝不少。
  他们揣着发一笔横财的希望, 挖开了这座新坟,结果墓道空空如也, 不死心的他们又撬开棺椁, 依旧空空荡荡,就连丞相的尸身都不知去向。
  丞相诈死逃脱的流言甚嚣尘上,金子彦不知道这流言的源头在哪里,又该如何去掐断,他已经快要成佛了。
  冬日的皇宫, 夜间霜雪满地,一行人踩着积雪在宫苑里行走,明亮的宫灯照出丈许的光明, 东面的端翊宫在夜色里格外静谧。
  金子彦几日没有上朝,闭宫称病,却叫人追拿那几个盗墓贼。
  皇帝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挖个空棺就气成这样,棺材里的尸体在哪里?诈死逃脱的方机人在哪里?他要一个答案。
  金子彦没有入寝,手里把玩那把半秃的羽扇,精神萎靡。
  皇帝看着他,觉得他的疯病还没有好全:“你热吗?”
  “不,我冷。”金子彦回答,手里的扇子扑了几下,冷风凄凄。
  “方机是不是没有死?”
  “是。”
  “你把他藏在哪里?”
  金子彦的回答很诡异:“他藏在我心里。”
  皇帝气得想笑:“你吃药了吗?”
  “方机就是我的药。”
  太子说话有些古怪,说疯不疯,说不正常也不正常,饱含哲理与感情。
  皇帝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拂袖而去。
  锦衣卫报来的消息,更叫人震惊:那五个盗墓贼每人头上一个包,流了血,据说是在掘丞相坟墓的时候留下的。
  皇帝想起了他的秉笔太监王贵和王贵的小太监喜春。
  “凶器找到了?”
  “不曾找到,这事说来诡异,那几个贼人说,当晚他们带了火,就是没看见人,一人头上挨了这么一下,当时神志都不清楚了。”
  皇帝告诉他的锦衣卫指挥使:“凶器极可能是一把扇子。”
  跪在地上的指挥使大人惊愕的瞟了一眼皇帝,迅速垂头,皇帝莫不是患了癔症?
  “是一把羽毛扇。”皇帝补充道。
  锦衣卫指挥使顺着皇帝的话头问:“陛下可知那扇子在哪里?”
  皇帝当然知道,他儿子手上就有一把半秃的,他想过去看一眼。
  太子在玩扇子,他对着那把轻得不能再轻的羽毛扇说话:“你这个惹事精。”
  皇帝看到了,也听到了,他知道儿子并没有疯,是其他人蠢。
  “跟朕说实话,方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金子彦知道瞒不住了,方机的身份瞒不住他,他自己的也是一样。
  “方机不是扇子精,也不是天上的太白金星,更不是凡人,他是我的系统。”
  皇帝头一回听到“系统”这个奇怪的词,简直太奇怪了,不像是仓颉造出来的。
  “系统是什么?”
  “来自未来,另一个我们无法到达的空间,拥有异能。”
  皇帝没听懂,又像是懂了:“这么说,是个神?”能腾云驾雾,异地来去自如,不是神仙是什么?
  金子彦点头:“可以这么说。”
  “你怎么认识他的?为何他跟你这么好?”
  “因为我是神选之子。”这么说并没有错,的确是系统主动找上他,然后带着他穿越了三生三世。
  皇帝惊奇的“哦”了一声,并没有再追究下去。如果皇帝再问神选之子是什么意思,金子彦会把自己的底子掀开给他看。
  “我不是你的儿子,只是一缕幽魂,你的儿子早已不在,回到了天上。”
  皇帝不问他也不说,为什么要说呢?找不自在吗?
  方丞相逝去才一个多月,朝中势力开始悄悄更迭,金子彦不想理会,然而有时候,麻烦会找上门。
  他虽然佛了,到底身在权力顶端,外间消息不断。
  “小爷,昨日早朝后御书房议事,丞相张清奏请彻查方丞相生死案,要求务必将方丞相真身找出来,并查出纵容藏匿之人治罪。”
  谁都知道,前相方机与太子亲密得像拜过把子,朝中头号太子党,方丞相喝下毒酒那一晚,也只有太子在场,尸身也是太子亲葬,旁人根本没有机会近身。
  从前的次辅,新任的张首辅,是想把太子拉下马。
  皇帝子嗣不愁,宫里又有妃子怀喜,更要紧的是,他是皇次子金子昭的亲舅。
  詹事府几位官员这几日频频来见:“殿下,不可以坐以待毙呀!”
  金子彦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大朝三日一次,他已经半个月没有上朝了。
  下一个早朝,他一定要去见识一下这位张小国舅的嘴脸。没有方机,他也可以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和往常一样,两班文武大臣跪拜,起身,开始奏事。
  张丞相再提前相方机诈死逃脱一案,一脸正气,铿锵有声。
  金子彦看了这人一眼,就不想再看了。比起方机,这人外貌形象差得太远,连方机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新任首辅上任一个月,倒是拉到了几个拥趸,出列附议,其余人皆默不作声。
  太子在上面站着呢,他们不会傻到现在就把身家宦途压到一个周岁的皇子身上。
  皇帝发话:“此事暂缓,诸卿捡要紧的奏来。”
  张丞相执拗道:“陛下,兹事体大,如何算不得要紧之事?此先例一开,罪臣皆可效仿此举诈死逃脱,我朝国风何在?”
  皇帝尚未答言,金子彦先笑了,他夸赞道:“张卿言之有理,好一个贤相。”
  丞相张清站在文班之首,就在丹樨之下数尺远,与金子彦不过十步之距。
  金子彦笑着看这位“贤相”:“待孤想想如何赏赐张卿。”
  张清知道这位爷说的是反话,面色不变,正气凛然:“臣谢赏!然方相之事不可不究。”
  金子彦点头:“当然要究。”
  他大步走下台阶,从怀里掏出一把仅剩几根毛的扇子,默念一句“机,赐予我力量”,照着阶下张清的脑袋就是一下。
  然后,他就看到了方机赐给他的力量。
  张清扑倒在地上,手捂着额角,一缕鲜血从指缝中缓缓淌下。
  金子彦把手中羽扇掂了掂,很轻,几根毛的重量。
  文武俱惊,低头默不言声,悄悄看戏。
  地上的张丞相怎么也没有料到,这位储君行事竟如此粗鲁野蛮,完美的继承了前相之风,就像活在朝廷之外的野士。
  他捂着头撒起泼来:“打杀我也!陛下做主啊!”
  皇帝瞪着他的眼珠子:“金子彦!”
  金子彦狡辩:“陛下,他碰瓷呢!”
  满朝文武不知张丞相是不是在碰瓷,只是,方丞相已去,他这把威力惊人的白羽扇从此成为一个经久不衰的传奇。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两万字完结啦
 
 
第43章 重生爸爸穿越儿
  早朝上太子把丞相敲得头破血流, 够新鲜够刺激,作为谈资为人津津乐道, 故事编出了多个版本。
  皇帝心头不快, 他觉得这个儿子做了几年太子, 依然没搞清楚状况, 依然是个白身野人,他自己坐上龙椅才三天, 就把自己整得像条真龙,偏偏他儿子怎么就这么不受教,说好的紫微星呢?
  可是如果他不是紫薇星, 为何有神仙忠心的相助?
  皇帝和太子大吵一架, 关起门来外面的内侍听得见只言片语,他们大概是这样吵的。
  皇帝:“把它给朕!”
  太子:“不给!”
  皇帝:“一个破扇子!”
  太子:“这是方机的遗物。”
  皇帝:“他不是神仙没死吗?”
  太子:“可是他再也变不出人形了。”
  皇帝:“他变不出人形怪朕?”
  太子:“怪我咯!”
  然后就是一阵乱响, 瓷器滚落。
  张清头上的疤几日便好了,忘了疼。
  他又在大朝会上请求追究方机诈死之事,金子彦没有上朝, 他变得更佛性了,只是暗中扶了几把皇三子的亲族, 皇三子才六个月大,想想就觉得没意思。
  对着半空自言自语:“方机, 变个婴儿都不行吗?一个也是养,两个也是养啊。”
  “变一只狗怎么样?”
  一只飞蛾出现了,金子彦把它小心翼翼的托在掌心,虽然这个蛾子丑了点, 好歹是方机的一缕气息,他并不嫌弃。
  对着它轻轻的说话,生怕一口气把它脆弱的身躯吹跑了。
  “方机,张清那个不要脸的欺负我,你不帮我吗?”
  “方机,做个妖怎么样?”
  蛾子渐渐成了透明状,消失,掌心只余一些粉尘。
  金子言依然不上朝,张清丞相奏事的时候,额角上的疤突然崩开了,血流不止。
  他捂着头,蹲在地上叫:“痛杀我也!”
  于是文武重臣又观赏了一幕奇景,又有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经历了几次糗事,张清这个丞相威望扫地。就算有皇帝扶植,起步比方机高,后期也没有什么力气为继了。
  他中规中矩的上朝,办事,唯皇命是从,朝中腿毛十数根,皇帝对此还是满意的。
  得知张清的事故,金子彦心情愉悦,闲来无事,决定编一个话本,讲述当朝丞相,国舅张清的传奇故事,文名暂定“疤之传”或者“永不愈合的伤口”之类。
  “蜀地秀,今产奇杰,姓张讳清,以举子之身,扯宫妇之裙,晋阁首之尊……”
  皇帝无意间窥见一个开头,捶桌大怒,这不是在影射他这个皇帝昏庸吗?
  父子俩闲来无事又吵了一架。
  “说说,为何张丞相的疤总不见好?”张清头上的疤总在流血,尤其是在大朝上,言辞稍激烈,便会毫无预兆的淌下一串血水,弄得君臣尴尬不已,堂下众臣捂着嘴窃笑,朝堂不像个朝堂的样子,太不正经了。
  “他的疤,关我什么事?”
  “难道不是你敲的?”
  “是神扇敲的。”
  “把扇子交给朕!”
  “这是方机的遗物。”
  “你留着也行,不过要告诉朕,怎么治那个疤?”
  “再敲一下。”
  皇家父子不欢而散。
  朝野皆知自方丞相去后,皇帝与太子之间的关系,一日日疏远。方机的新政推了不到两年,初见成效便停了。
  父子政见不合,感情跟着慢慢裂出一道道细缝。
  金子彦无所畏惧,他有神扇在手,所有人都知道,张清被他敲了一记,留下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疤。
  治疗的方法是,把脑袋伸过去再给他敲一记。
  张清自然不同意,也许下一记直接呜呼哀哉。
  没人敢招惹太子,万一给他敲上一记就不用活了,丢人现眼一辈子。
  深宫里的皇后很着急,她把儿子叫到坤宁宫:“彦儿,你跟你爹是怎么回事啊?听说你们最近总是吵架。”
  金子彦觉得很寻常:“自古帝王父子都是如此,相安无事就好。”
  皇帝没赐他毒酒白绫,他也没打算造反,已经很好了。
  皇后觉得不好:“你知不知道,张氏那个贱人仗着有个儿子抱在手里,成天跟你爹撒娇卖乖,不要脸的样儿!你要小心,这贱人心大着呢!”
  她语重心长的劝诫自己的儿子:“你爹是皇帝啊,大腿还是要抱的,你那把破扇子护不了你一世啊!”
  金子彦已经忘记了抱大腿的正确姿势了,撒娇还是卖萌?
  宫闱又起风波。
  皇三子生母刘嫔被指不洁,与宫外情郎私相授受,寝宫中搜出书信数封。
  刘嫔不肯认,辩白书信是年前就从家中携来,入宫后便一心服侍皇上,并无二心。
  不知皇帝信了没有,接着第二条罪名下来将她彻底掀翻:皇三子并非龙种。
  然后是滴血验亲,只有帝后刘嫔和几个太监在场。
  皇后告诉金子彦:“那两滴血没有融在一起,当时刘嫔就昏死过去了,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拖到外面处死了。”
  “孩子呢?”
  “在宫里,但是宫门已经被封了,不出几天小命就没了。”
  金子彦回到东宫,开始自言自语:“方机,滴血验亲有没有科学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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