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门千金——西兰花炒蛋
时间:2019-06-10 08:02:48

  最后皇帝指着皇长子,道:“群官面谏,实在无法废后,我不能让你当皇后,但他长大继承了我的地位,就可以封母亲为皇后。”
  萧贵妃看着白白胖胖的儿子,只能忍下了这口气。
  宫里闹得乌烟瘴气,但这些都与赵策无关,因着妻子去世他要守孝一年,便顺势向皇上辞了宗正卿一职。兜兜转转无事,他又过来开封县找宋淮。
  这回宋淮可不敢请他上家里坐,在春风楼宴请他,两人叙话。宋淮问赵策有什么打算。
  赵策笑道:“反正我是不想再任宗正卿,整日为着宗亲之间鸡毛蒜皮的小事费心,太无趣了。现在无事一身轻,每日骑马射箭练武,偶尔读读书。”
  宋淮试探问道:“嫂夫人过世后,赵兄有没有想过再续一房妻子?”
  赵策与他之前的妻子是太后做主定下的,两人相敬如宾,只是一般的普通夫妻,如果要再娶亲,他想娶一个合自己心意的妻子,于是道:“暂时没有娶亲的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
  诸奸者,徒一年半;有夫者,徒两年。出自宋刑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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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捉虫)
  宋淮原本想最后为金珠争取一下, 赵策一点这个意思都没有, 反而问道:“子平,金珠妹子许了人家吗?我身边也有一些青年才俊, 可以为她引荐。”
  “还没有, 我正在替她相看。”宋淮道。
  赵策笑道:“我本来想着与你秉烛夜谈,现在看来还是算了,等金珠妹子嫁了人再去你府上叨扰。”
  宋淮脸上有些发烧,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赵策对金珠没有任何意思, 金珠却偏偏挂心赵策, 能够轻易就得到的人,赵策怎么会放在心上呢, 他下定决心, 回去之后一定要斩断金珠的绮思,让她安心的过日子。
  赵策提起一件事来,说:“前几日我进宫拜见陛下, 因太子的事情, 陛下龙颜大悦,恩泽天下,打算明年三月开恩科, 举子们可进京赴考,不必再等三年后。诏书还没有下,但事情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你若是有亲朋故友参加恩科,可提前准备起来。”
  宋淮大喜,站起身来,拱手道:“这确实是好消息,多谢赵兄。”
  回府后,他提笔就给兄长宋渭写信,让他提前来京城准备考试。陆士仪笑他太心急,道:“这事宣国公都已经知道了,只怕再不过来几日,皇上就会下诏,到时候天下人都能知道。”
  宋淮一边写信,一边说:“我是有些心急了,大哥省试屡试不中,我很担心他移了性情,这次皇上因太子的事情,开恩科考试,必定不会太难,这是大哥的机会。”
  陆士仪没有见到赵策与他一起回来,问道:“赵策呢,难得来一次开封县这就回去了?”
  宋淮抬头看她,一脸你明知故问的神色,“金珠这段日子好不容易才好些,如果再见到赵兄又疯魔了怎么办?赵兄听说金珠还没有许人家,坚持不肯来家里住,又回了东京。”
  陆士仪想到赵策急忙来匆匆回的样子就觉好笑,“女追男,隔层纱,金珠也是个漂亮聪明的大姑娘,怎么赵策就不喜欢她?”
  “男女之事,不是那么容易说的清楚的,我看赵兄的意思,是想找个自己真心喜欢,而且又情同意和的姑娘。不是有姑娘喜欢他,他就直接给娶了。”宋淮解释道。
  陆士仪想想是这个道理,“就拿你来说,当初张乔与萧贵妃的亲妹子都看上了你,你要娶还娶不过来呢。”
  宋淮握住她的手,“我只喜欢陆家的姑娘,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赵兄也想要娶他喜欢的姑娘,所以我才不拿我和他之间的交情去强迫他娶金珠。”甚至一句也没有在赵策面前提起。
  他盯着陆士仪看,眼睛里仿佛冒着火花,陆士仪有些羞赧,微微侧头。宋淮道:“什么张姑娘,萧姑娘,那都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以后咱们就别提这些不想关的人了,好吗?”
  “嗯。”陆士仪轻轻点了点头。
  ……
  宋淮找了时间极其认真同金珠谈了谈,问她到底是个什么想法。金珠抬起头,大着胆子将自己的心思说出来,“我觉得赵大哥人很好,之前因为赵大哥有妻子,二哥你说不能做妾,可是现在赵大哥的妻子过世,我们之间没有阻碍,二哥,你替我去跟赵大哥说说吧。”
  宋淮道:“赵策今天来过开封县。”
  “真的,他还在吗?”金珠惊喜地问道。
  宋淮摇摇头,“他已经回东京了,他问起你的亲事来,还说要为你介绍青年才俊。金珠,你应该明白,不过赵策有没有妻子,他对你没那个意思,你该放下你的心思,找个好人家,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金珠一听这话,眼睛都红了,盈满了泪水。
  “你别哭啊。”
  金珠用袖子擦擦眼泪,道:“我知道二哥是为我好,我这般大胆地说喜欢一个男子,在别人眼里那就是不知羞耻的女人,可是二哥只是尽心劝我。我明白你的意思,以后我再不想赵策的事情了。”
  宋淮很欣慰,“你能想通就好了,二哥希望你以后能嫁个好人家,一生顺遂。”
  金珠道:“我都听二哥的。”
  开封县学有一名叫做韩毅的儒生,父亲是本地的一名乡绅,待人接物,知书知礼,而且州试过了,宋淮很看好他。他给宋渭寄信的同时,顺便将韩毅的情况告知家里,看父母是个什么意思。
  他请韩毅来家里做客,陆士仪带着金珠躲在屏风后面偷偷地看韩毅。韩毅中等个子,挺直的脊背,浓眉大眼,看着是个很有精神气的小伙子。陆士仪觉得除开赵策的皇族身份,但从外貌气质上来看,韩毅并不比赵策差什么。
  不过是金珠嫁人,还是要征求她的意见。两人回了内室,陆士仪问道:“你觉得韩毅怎么样?”
  金珠没什么太大感觉,但她已经彻底清醒过来,觉得自己不能再任性下去了,如果在二哥这里没能定下婚事,回了庐州老家,也只能听从父母的意思,到时候还不知道能嫁个什么样的人呢。想到这里,她说:“看着还行,婚姻大事,在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都听父母哥嫂的。”
  就这样只等着看陆观父母是个什么意思,不出意外,金珠未来的夫婿就是韩毅了。
  宋淮的信寄回老家,宋家人的信很快就回了过来,信上说金珠的婚事就由宋淮做
  主,至于宋渭开年之后再启程东京。
  很快就到了昌和九年,按到祠部的规定,官员有两个日的长假,分别是元旦,与上元节,这两个节日离的很近,宋淮一下子空闲起来,除了偶尔出门与同僚朋友相聚,有很多时间可以陪伴陆士仪。
  开封县比不上东京城繁华富盛,陆士仪干脆与宋淮、金珠等人暂时住在了娘家。
  陆观与王夫人不在,正院封了,但陆士仪出嫁前的院子一直有人打理。
  东京御街两廊每天都有技人表演节目,杂技、唱赚、相扑、说书、皮影戏,应有尽有,每天的节目都不同,还有外地的人专门过来东京城游玩,酒楼客栈满满当当。
  “正月里闹花灯,姊妹娘儿去看灯,城中仕女多齐整,汴梁城中人看人。”说的就是东京上元节看灯的情景。元旦还不算是最热闹的,上元节才是东京城中最热闹的节日。
  到了上元夜,宋淮与陆士仪一同出门赏灯,本想带着金珠一同去。金珠近日读书,读到“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词句,坚持不肯同去,想让二哥与嫂子单独相处,加深感情。
  陆士仪不强求她,叮嘱道:“你若是要出门看灯,记得带两个家人出去,别玩得太晚,早点儿回来。”
  汴河大街上灯火通明,人山人海,家家户户门前挂着灯,街上有敲锣打鼓表演歌舞戏法的人。宋淮想起去年赴京赶考,上元佳节逗留东京,因思念家人,心情郁闷,故而出去游玩看灯,在漫天灯影里看见了陆士仪,当时他心中一阵悸动,本以为不过是萍水相逢,此生无缘,却没想到今年的上元节,他能与佳人携手赏灯。
  两人走了一路,陆士仪指着前面人聚集的地方,道:“这一处挂了许多别致的灯笼,但都是不卖的,只有猜出灯谜来,才能得到灯。”
  宋淮眼睛含笑望着她,柔声问道:“你喜欢哪一盏,我去帮你猜?”
  陆士仪眼珠子一转,道:“去年我猜中了好多,今年就交给你了,你如果没有猜到,就重重的罚你。”
  “你在这里先等我一会儿。”
  宋淮去猜谜,很快就提着一盏兔子灯从人群中挤出来,却发现陆士仪不在原来的地方。他顿时心急起来,喊她的名字,急急查看。突然有人从身后大喊一声,“嘿!”
  宋淮回头,却是陆士仪笑意盈盈看着他,华灯璀璨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比着满城的灯火更动人。
  宋淮又喜又忧,紧紧抱住她,“真是吓到我了,我还以为你不见了,以后不能这么晚了。”
  这毕竟是在大街上,陆士仪有些不好意思,推了推他,小声说:“喂,你放下我呀,这里有好多人。”
  宋淮松开她,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笑道:“没关系的,今天是上元节,最最适合夫妻恋人冶游玩乐,你看右边那里。”
  陆士仪看过去,却是一位年轻的公子牵着一位女子,两人头靠着头,肩并肩说着悄悄话,很是亲密,再看看别处,少年男女携手同游也有很多,往年她也见过,只是今年的感受格外不同。
  赏玩灯,夜渐渐深了,街上的行人仍然不少,宋淮牵着陆士仪的手慢慢往回走,走到相国寺那里时,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陆士仪喊了一声:“周婉姐姐!”
  周婉与夫婿林思贤也出来逛灯市,见到陆士仪,很惊喜,“士仪,我们竟然能遇上,真好。”
  林思贤道:“不如找个茶坊喝杯茶?”
  四人就近找了一个茶坊喝茶,陆士仪与周婉有说不完的话,她的目光偶尔扫到林思贤的身上,见他脸上带着笑意望着周婉,没有一丝不耐烦的态度,放心了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平和,不搞事。大家晚安,明天见。
  正月里闹花灯,姊妹娘儿去看灯,城中仕女多齐整,汴梁城中人看人。出自梆子戏《看灯》
  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出自欧阳修
 
 
第32章 (捉虫)
  喝过茶, 时辰不早了, 陆士仪与周婉依依惜别。周婉神色黯然,林思贤道:“别难过, 你以后要是想见陆娘子了, 我带你去开封县拜访她。”
  周婉轻轻“嗯”了一声,林思贤拥着她的肩膀往回走,避免她别人挤着。陆士仪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笑道:“周婉姐姐的婆母虽然严苛了些,但是现在看来她的表弟待她是极好的。”
  宋淮打趣道:“现在你该放心了吧?”
  陆士仪摇摇头, “还是放不下心, 不过周姐姐是个外柔内刚的人, 我相信她心里自会有主意的。”
  宋淮疑惑,“这又是为什么?”
  陆士仪冷哼一声, “你自己想想看啊, 你们男人白日在外头或者读书,或者忙于公务,或者与同僚朋友应酬交际, 轻易不进内闱, 大多只有晚上才能见到妻子。女人呢,其实与婆母相处的时间远远多于与夫君相处的时间。婆母是长辈,处于天然的优势地位, 如果她对待媳妇严苛,那日子过得就苦了。只盼着这位林公子能多多为周姐姐考虑。”
  她这么说其实也有向宋淮敲警钟的意思,以后她势必还要与宋母相处, 有些事情宋淮心里需要知道,不能盲目的愚孝母亲,拿孝字处处威压媳妇。
  两人边走边说话,宋淮道:“可是做子女的孝顺父母不是应该的吗?”
  陆士仪道:“是应该的,但也要看情况,林家豪富,丫头婆子那么多,但邹氏夫人却偏偏放着那些人不用,只唤周姐姐一个人替她捶背捏肩,端茶送水。她还有个女儿林三娘还没有出嫁呢,邹夫人对林三娘疼爱的很,连做女红都唯恐女儿累着了,她怎么不换位想想,如果林三娘出嫁后,婆母也严苛地对林三娘,她会不会心疼?”陆士仪简直是越说越气人。
  宋母与陆士仪相处的日子短,而且陆士仪一招就制服了宋母,对于婆媳之间的那些事,宋淮基本上没什么很深的感悟,不过想想他若是有了女儿,嫁了人家,像周婉那么整日侍奉婆母,连坐下来歇的时间都没有,他就有些明白了。他握着陆士仪的手道:“日后如果我母亲说你有什么做的不好地方,你就只管我身上推,我一定不会让你吃苦的。”
  陆士仪心里犹疑,但面上还是笑道:“好,我记住你说的话了。”
  两人就这么一路走了回去,快到了宅院门口,却看见金珠与一个年轻男子在说话。
  宋淮喊了一声:“金珠,你在做什么?”
  金珠与那年轻人一齐转过身来,金珠小声道:“大哥。”
  年轻人抬起头看,原来是韩毅,韩毅拱手道:“学生拜见大人,因今日是上元佳节,学生过来东京,听说大人与夫人也过来了,想来拜见二位,但二位出门了,正好宋小姐在家中,所以,学生就……”
  后面的话他也不好意说了,虽然说他与宋金珠定下了亲事,但没有经过家人的允许,擅自约她出去逛灯市,还是不太好。
  宋淮脸有些黑,陆士仪拍拍他的胳膊,他才说:“夜深了,你也回去吧,明日过来见我。”
  韩毅道:“学生知道了。”
  进了屋,金珠脸色通红,低头绞衣角,惴惴不安地说:“二哥,我不是自己一个人跟他出去的,我让青桃姐姐陪着我。”
  宋淮板着脸训道:“你是姑娘家,跟外人出去,至少要先跟父母兄嫂说一声,上元节的灯市一直到正月十八日才结束,今日看不出成,明日也可以。你如今这样,成什么体统,如果出了事怎么办?”
  金珠是第一次听二哥的对她说重话,虽然是为她好,但也忍不住落下泪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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