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和珅——小香竹
时间:2019-08-23 07:41:07

  她对他虽有些好感,怎奈两人对待感情的态度完全不同,她热情似火,他温润如玉,也许只有那种温柔似水的姑娘才与他更般配,规行矩步的贤淑女子,才是他所期待的妻子的模样吧!这般想着,她反倒释然了,既然不合适,就不该强求,委屈自己又耽误了旁人,何苦来哉?
  公主不许她近身,东灵只能候在远处,看着主子时哭时笑,心下十分心疼,可她只是个婢女,又能为公主做些什么呢?
  容悦心里不好受,丰绅殷德亦是心如火煎,好不容易熬过了当值的时辰,当晚就去找宜绵,要他陪着喝酒,宜绵还以为这是在考验他,拒绝得十分干脆,
  “为了琬真我不再去听曲儿喝酒,说戒就戒,说话算话!”
  “我想去,你爱去不去!”撂下这么一句,丰绅殷德转身先行。
  眼瞅着他面色不愈,似乎有什么心事,宜绵立马跟了上去,嬉笑道:“怎么也得卖你的面子不是?陪你喝酒不叫姑娘,也不算犯戒。”
  如此想着,他才心安理得的陪着堂弟去酒楼。
  席间的确没叫姑娘,只有一个丫鬟在旁备菜斟酒,也被宜绵给打发了,就是想问问他这一言不发只饮酒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可是在宫中遇到了什么不顺心之事?又或是大伯训诫了你?”
  问了好几种可能皆被他一一否认,宜绵便大胆猜测着,“既然不是官场纷争或家事,那就很可能是感情之路不顺畅,怎的?你与公主闹了别扭?”
  男人不同于女人,即便是最好的兄弟,也不愿轻易将感情的隐私托出,习惯于一个人默默承受,偏巧此事算不得什么秘密,宜绵整日的在宫中行走,有什么风吹草动他比谁都听得清,尤其是那些个太监宫女们嚼的闲话,他都有耳闻,当然也只是听听,过耳不入心,不过这回听到的与公主有关,是以他才留了心,之前并未与堂弟提起,也是今日看他闷闷不乐,才多嘴的问了句,
  “可是与那安南三王子有关?”
  他居然也听闻了,看来此事已然传开,丰绅殷德也不晓得该怎么说,只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看样子是默认了,终于明白因由,宜绵才好开导他,“其实吧!你认识公主那么久,也晓得她性子开朗,惯与人聊得来,许是头一回见安南人,看他们服饰与咱们大不相同,想听那安南王子讲些他们那儿的民土风情,才会与之私下见面。”
  “就算她想知道这些,也没必要将宫人遣走,寻常之言何须避忌?”若然宫人当时皆在场,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偏偏容悦将人都支开,难免令人起疑,原本他就看不惯阮光绍,容悦却与他走得那么近,宫中又流言四起,他怎能不动怒?
  这话倒也在理,不过宜绵是局外人,自然也就看得更通透些,“无可否认,公主在此事的处理上确实有失妥帖,但我觉着吧!她还是挺在乎你的,上次不还在竹林那儿等了你那么久嘛!她也不嫌热,我深感佩服。”
  这事儿丰绅殷德也一直记在心里,当时的确很感动,但容悦今日的态度十分不耐,令他很失望,“一码归一码,她对我好我承认,可她跟阮光绍的确走得太近,我身为她的额驸还不能发表意见吗?”
  情绪如此激动,看来十分在乎啊!宜绵好心为他出主意,“想来她对那阮光绍应该无意,即便三王子真有联姻之心又如何?你与公主有婚约在先,皇上定然不会毁了你们的婚事。
  如这般有情敌掺和的时刻,切记不能与公主生嫌隙或是置气,这样只会让公主觉得你小气,既伤了你们的感情,又给外人可乘之机,得不偿失啊!依我之见,你还是趁早去哄哄公主吧!”
  “不去!”才碰过钉子的丰绅殷德尚未消气,也就不愿低头,“我只是给她提了个醒,她就认为我在怀疑她,不信任她,如此不讲理,我去说什么?还不是徒添争执,两厢窝火!”
  堂弟的性子太过耿直,平日里宜绵也没少挨他的训,但都是兄弟,也晓得他是为自己好,是以宜绵从未与他计较,姑娘家可没那么大度,
  “你那张嘴得理不饶人,我脸皮厚不在乎,姑娘家本就心细,怎会耐得住你批评?纵我不在场,也能想象得到,你肯定又对公主说教了许久吧?”
  “只是提点她应该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要与陌生男子走得太近,以免旁人说三道四,仅此而已,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丰绅殷德还觉得冤枉,宜绵立马就听出毛病所在,摇首笑指道:
  “哎呀呀!我就猜你说话直,不会拐弯儿,这种长辈才会说的严肃之词,换谁听来都不好受,你可是她的额驸,完全可以换种方式嘛!”
  “本就是自己人,何须玩弄把戏,难道与她相处还要把官场中的那套阿谀奉承都带上?”
  “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为了让他更清楚的认识到错在哪里,宜绵决定传授他几招,以便他更快的俘获公主的芳心,
  “说真的,你方才那番话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教训自己的女儿,就如一块冷硬的石头砸向她,砸得她生疼,你还指望着人家捡起石头,感恩戴德的向你道谢?根本不可能!
  但若你换种说法那就大不一样,温言软语的砸颗闪亮的宝石过去,她绝对会捡起来仔细看,比如你可以跟她说:昨日我看到你与三王子在一起,心里酸酸的,感觉自己就快要失去你了,你能否不要再与他单独见面,这样我会吃醋的,悦儿,你可知我有多在乎你……”
  宜绵正在深情演绎给他做示范,话未说完就见丰绅殷德腾的站起身来,嫌弃的瞥他一眼,“没得聊了,告辞!”
  “这可是独家秘诀,寻常人我都不告诉他!”宜绵一把将他拉住,拽着他坐下,却遭他一个白眼,“这么令人反胃的话我可说不出口。”
  为他斟上酒,宜绵信誓旦旦,“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姑娘家爱听甜言蜜语就如爱珠宝华裳一般,毫无抵抗力!你若是照我的方式去说,公主铁定感动,根本不可能与你置气,不信咱们可以打赌,一百两,敢不敢?”
  他缺的不是银子,而是勇气,那种话对于他这种略古板之人来说实在是难以接受,“我们尚未成亲,说这些似乎不合适。”
  “你不把人给哄好还敢想着成亲的事儿?你莫忘了她可是公主啊!千万不能得罪她,否则你阿玛头一个不饶你。”
  若搁在以往,丰绅殷德肯定不会自不量力的去管公主的事,可如今不一样,他已然开始在乎她,看到她与旁的男人如此亲密自然心里不舒坦,说那些话完全是出于男女之间的感情,并未顾忌她的身份,只是男人都好面子,这样的话他是说不出口的,只能闷头喝酒,没再言语。
  “你也说了是自家人,既然把她当媳妇儿看待,跟自家媳妇儿说些肉麻的话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嘛!”该说的宜绵都说了,能不能领悟,愿不愿实践就看他自己了,说太多宜绵口渴,他也不耐烦,干脆也就没再多提,继续陪他吃酒消愁。
  丰绅殷德一向克制,甚少喝醉,今日实在苦闷,便放纵一回,多饮了几杯。
  次日他休班,不必到行宫当值,并不晓得山庄之中发生何事,直至晌午偏的时候,他才清醒,起身洗漱过罢,正准备用午膳,他阿玛突然过来,神色凝重,说是情况不妙,
  “安南王居然向皇上请求联姻,打起了十公主的主意!”
 
 
第31章 
  惊闻此讯, 才散去酒劲儿的丰绅殷德又开始头疼, 捏着眉心闭眸闷叹, 暗恨那三王子果然诡计多端, 对容悦有非分之想!缓过神来,他才抬眸向父亲追问,
  “那皇上怎么说?”
  安南王提此请求时和珅并不在场,乃是一个小太监悄悄禀报于他, “皇上尚未表态, 且并未知会于我,为父也不好在此时去找皇上,以免皇上疑心,不过你倒是可以去找一找公主,商议此事。”
  不必父亲提点, 他也打算去找容悦, 此事一出, 他连用午膳的心情也没了,当即更衣赶往避暑山庄。
  得知此事的不止和珅, 容悦亦闻听消息, 气得直拍桌,拍完又觉掌心阵痛, 悄然收回了手,忍着痛咬牙恨嗤,“这人又在搞什么鬼?”
  该不会为了留在京城就使了这么一招吧?可她已然与之摆明过局势,严飞不至于背着她胡来吧!为探真相, 容悦再顾不得什么规矩,直接到他所居的梨花伴月找他问个清楚。
  然而才到梨树峪,就见严飞迎面而来,一瞧见她的身影,严飞欣慰笑道:“你来得正巧,我正要去找你,倒省得我再跑一趟。”
  恼火的容悦没给他好脸色,屏退下人后,两人来到山涧处,奇花异草盛开在各个角落,明艳悦目,潺潺的流水声入耳宁心,暂缓她的火气,容悦沉着脸,小声质问,
  “我已然与你说过,早有婚约,不能招你做驸马,你怎的还要向皇上提亲?”
  严飞大呼冤枉,“我可没找老乾,你别诬赖我。”
  “你是没找,但安南王去找了,请求皇阿玛为你我赐婚,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你提的吗?”
  经她一提,他才想起一桩事,暗叹自个儿着了安南王的道儿而不自知,“昨晚他突然过来问我对你的看法,那我自得给你面子,夸赞几句不是?当时他只是笑笑,也没说旁的,谁成想今日居然就去向老乾请求联姻,我也是才闻讯,正要去找你解释,你就过来了。”
  “真不是你搞的鬼?”
  看她目露狐疑之色,严飞竖指再三保证,“我虽爱玩笑,可也晓得轻重,咱俩只是兄弟情,并无男女之情,我娶你不是耽误你嘛!这馊主意真不是我想的,肯定是安南王想借着联姻与老乾搞好关系,又看咱俩走得近,才打起了你的算盘。”
  纵然此事不是他的锅,但昨日那事儿他肯定脱不了干系,“好,这事儿先不提,可匕首呢?你究竟跟殷德说了什么,他怎么会认为是我送给你的?”
  关于此事,严飞也是无奈之举,“我总不能跟他说这匕首可以让人穿越,找不到借口就只好说是我看中这匕首,你送我做回礼呗!怎么?那小子还吃醋了呀?”
  果不其然,丰绅殷德是被他给误导了,若不是看在两人是发小的份儿上,她真想踹他一脚,“他本就心眼儿小,看不得我与你见面,你不澄清也就罢了,还故意火上浇油,可知你这无意的一句话害惨了我,他可不止是吃醋,还跟我大吵了一架呢!”
  “至于嘛!”严飞只是随口一说,真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一听说两人为此大动肝火,他才知自个儿做的有些过火,主动提出澄清,
  “要不我去找他解释清楚?”
  “你怎么说?”容悦也晓得此事很棘手,“匕首之事本就不好明言,你再去找他只会越描越黑,他不会相信你的。”
  愧疚的严飞很想帮她做点儿什么,“可若不解释,你们生了误会,那我不就成了罪人,到时候你嫁不出去,砸我手里可怎么办?”
  忍无可忍的容悦再顾不得什么情分,上去就是一脚,到底还是被他给躲开了,就猜他会躲,容悦也没真想踢他,趁他得意之际迅速挥起拳头往他胳膊上狠捶!
  没防备的严飞结结实实的挨了她一拳,疼得龇牙咧嘴,“好啊你,学会声东击西!”正待报仇,猛然瞥见后方闪出一道身影,登时住手,规矩立好,小声提醒她,
  “哎---你男人来了,趁这个机会我跟他说个清楚,你们赶紧和好,安南王也就死心了。”
  刚抬脚却被容悦给拦住了去路,她至今仍在恼他,记恨昨日之事,才不愿主动去解释什么,
  “他对你有偏见,你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我的话他也不信,他只信那些流言蜚语,我也懒得再去讨好他,想法不一样,何必浪费口舌。”
  且说丰绅殷德一入行宫便去松鹤斋找容悦,得知她在梨树峪,又匆匆赶来,一来就见三王子正与她嬉闹,火气顿冒,忍了许久的怨气在此刻轰然爆发,浑忘了规矩,疾步上前,未等严飞开口,上去就攥拳抡过去!
  这一拳来的猝不及防,严飞未能躲过,一阵剧痛登时自嘴角传至右半边脸,牙齿与脸颊激烈碰撞,腥味瞬间蔓延开来,一旁的容悦吓一跳,只因她看到严飞的唇边已渗出血迹,实不理解丰绅殷德这是闹哪样,拧眉质问,
  “你怎的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
  “人都挑衅到我头上了,我还装孙子吗?”丰绅殷德没工夫跟她解释,誓要给阮光绍一个教训,男人之间的矛盾就应该用拳头来解决,是以他不顾公主的拦阻,再次出招直逼阮光绍!
  严飞之前倒也学过跆拳道,只不过那是大学的时候,后来疏于练习,早忘到姥姥家了,单接几招尚能应付,奈何丰绅殷德是御前侍卫,训练有素,出招快且狠,而他这几个月养尊处优,很快就体力不支,开始大喘气儿,逐渐落于下风。
  眼瞅着发小一再挨拳头,容悦都替他疼,赶紧上前去拉架,“够了殷德,别再打了!他可是安南的贵客,你怎能对他动手?”
  她这般维护阮光绍,看在丰绅殷德眼中越发刺痛,赌气冷哼,“怎的?看他被打你心疼?”
  一再被误解,他还当众讽刺,气极的容悦涨红了脸委屈恨嗤,“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只是不希望你惹是生非被皇阿玛怪罪!”
  “那也是我的事,我自个儿担着,不必你来管!”人在愤怒之时最易冲动,说话也不顾后果,此刻的丰绅殷德只想教训阮光绍,根本没去顾忌容悦的感受,避开她继续对阮光绍拳脚相向。
  本想解释的严飞被他这么一打也怒火丛生,吃亏的他不服输,当然也想扳回一局,挽回颜面,这两人已经打红了眼,哪有那么容易分得开?
  一个是她发小,一个是未婚夫婿,谁受伤她心里都不好过,眼看着严飞处于下风,一再挨揍,腹部又挨一拳,踉跄后退,容悦再不犹豫,疾步上前伸臂挡在他身前,不许丰绅殷德再靠近,
  “他不是你的对手,当我求你,别再打了,有话好好说,成吗?”
  她只想息事宁人,可这话在丰绅殷德听来刺耳又扎心,“你竟然为别的男人来求我?他是否受伤与你何干?你就那么在乎他?要不要我把额驸的位置也让给他?”
  越说越离谱,居然连这种话都能扯出来,可气坏了为他着想的容悦,扬起了声调颤声质问,“我何曾有过这样的意思,你这人还讲不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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