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春风(重生)——秦蕴
时间:2019-08-28 08:41:52

  颜薇却又睁开了眼,莫名的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今晚不能跑,见了我爹再走也不迟!明早我爹就会来抓奸了,只要看见我们已经这样,你看起来又是个体面人,给他十个胆子,他也是不敢将你得罪了,更不敢再将我送出去给人做妾了。”
  秦禹唇角的笑意当下便不见了踪影:“你是何意?他怎敢要将你送人做妾?”
  颜薇搂住秦禹笑了起来,答非所问:“你的口音不是本地的吧。先生在哪里教书吗?以后我若得了空可以去找你啊!”
  秦禹绷着脸道:“同这些有何关系?”
  颜薇道:“一夜春宵,两不相欠,你走你的,问我的将来作甚?你若愿意,可将地址留下,我若无事再去寻你便是……算了,今天真的好困,时间不早了,咱们就睡吧。”
  秦禹哪里还能睡着,可刚有了那般的欢娱,当真舍不得同她发脾气。他好脾气的侧过身来,盯着她的脸问道:“出了何事?你先告诉……我,看看我能帮到你吗?”
  颜薇眯了眯眼,亲了亲秦禹的嘴唇:“帮不了的,你都这般的年纪了,肯定已经妻妾成群了,方才那个少爷,是你儿子吧,你又不能娶我为妻,哪里能帮我?再说了,你就算是愿意娶我,我也不想给人当后娘了。”
  秦禹一时间只觉齿冷,当下便绷住了脸,心里又酸有涩,还有压不住的怒火:“何故?!难道我还配不起你?”
  颜薇听见这人变了声音,这才睁开了眼,摸了摸他的脸,又软又滑,哪里像有那么大儿子的人,他生气她也不怕,反而觉得他生气的样子特别惹人爱。颜薇抱住秦禹,吻上了他的嘴……………
  颜薇的双手也不老实的在他后背上游移了起来,轻声道:“先生,我们好好的,别生气好不好……”说着又亲上了他的嘴。
  秦禹在这方面,一点经验都没有,完全是听之任之,只有紧紧怀中的人,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怒气,欲/望又有抬头之色。
  “嗯!……”秦禹突然感觉嘴唇又是一阵疼痛,这人又咬了自己,可依旧没有推开怀中的人,甚至忍着痛还在回应她。
  片刻后,颜薇的唇离开了秦禹的唇,手摸了摸他的……,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一晌欢喜,作甚如此认真?我若看不上你,为何委身于你,以前我可没有过别人!不过是我不想成亲,我爹见我年岁大了,便不许我在家里,我嫁人都不想,哪里会给人做妾。”
  秦禹又是一阵气闷,可她的手上都是茧子,握住了自己……,让他浑身又热了起来,哪里还能发脾气:“既如此不愿与我在一起,我好好在此,你何故来招惹……”
  颜薇搂着秦禹撒娇道:“我真的好累,你又不肯再给我,还不许我睡觉吗?”
  秦禹当下便又心软了,将人搂在怀里,拍了拍:“那先歇吧,剩下的事,醒来再说。”
  颜薇看着秦禹被咬破有些肿的嘴唇,莫名的心热,又抱着他的脖子重重的咬了上去。
  “呃嗯……”秦禹又痛哼了一声,可拍着颜薇的手,也只是顿了顿,仿若无事的又拍了起来,一句怨言都没有。
  颜薇又低低的笑了起来:“你真好,若你是江南人就好了。”
  秦禹道:“哦?为何……”
  颜薇眯着眼道:“可做我的入幕之宾呀,你叫什么名字?”
  秦禹沉默了片刻:“我小字福安。”
  颜薇眯着眼又笑了起来:“这名字怎么像个家丁?”
  秦禹点了点她的额头,柔声道:“淘气,还没人敢取笑过我的名字。”
  颜薇哼了一声,抱住了秦禹的腰,撒娇道:“身子疼……”
  秦禹皱眉,伸手想去摸,却被颜薇阻止了:“朕……我就看看如何了,不行便遣人去找大夫。”
  颜薇气道:“你不给我,不许招惹我!”
  秦禹好声好气的柔声哄道:“何曾不给,不过是心疼你……”
  颜薇却将脸埋在了秦禹的颈窝里,慢慢的闭上了眼:“好累……”
  秦禹好气又好笑:“睡吧,别淘了,有事明早再说。”
 
 
第76章 时间不早啦...
  望后村,平河以东是一片树林。
  段棠与段风并排坐在河边,已不知有多长时间了。她似乎是哭累了,头便靠在段风的肩膀上发呆。
  段风已经哄了半个时辰了,可段棠怎么都不理他,越是哄,反而越是哭的厉害。这会见她终于不哭了,不禁偷偷的松了一口气。想问段棠受了什么委曲,可又不敢现在就问,生怕又将人问哭了。能让段棠哭成这般,这地方是一刻都不想待了,更不想去静王那里去讨好。
  段棠从小到大很少掉眼泪,便是被顾纪安退婚,也不曾见她在人前掉过一滴眼泪。可现在在静王这里待了几天,就委曲成这般模样。静王不知道遇刺的真相,段棠这段日子尚且如此难过,这皇家的人哪个是好相与的。那冯新还敢跟着回去,这才多大的胆子。
  段风见段棠哭成这样,又怎么能说,之所以有这段经历,都是段靖南和冯新策划的。静王那里不发现还好,发现了一家人,也就是抱在一起死罢了。
  段棠感觉眼睛肿的厉害,眯着眼都看不清东西:“哥……”鼻音很肿。
  段风立即道:“在呢在呢,怎么了?”
  段风虽是答应的很好,但是心里真的好难过。段棠从小到大叫‘哥’的时候特别少,除非是伤心或是遇见伤心事的时候,或者是极高兴的才叫。平日里都是‘段风’‘段风’的呼来喝去。
  段棠轻声道:“我好累,想回家。”
  段风马上道:“回家回家,立即回家!明早和静王辞别,咱们就回去!”
  段棠回头看向段风,慢慢又红了眼,哽咽道:“哥,我知道我做错了好多事,可我明明知道自己错了,可能后面还是改不了,怎么办?”
  段风忙道:“哪里错了?你怎么错了?没有的事!你做事自来最有条理,何曾错过,若真有错,也是别人的错!”
  段棠抿着唇看段风,笑了笑,却又红了眼睛,又咧着嘴想哭:“坏蛋!又惹我!”
  段风忙道:“不哭不哭!再哭眼睛就该看不见了,怎么了这是?是不是静王欺负你了!是不是那些人奴隶你了!……我现在就去找他们算账去!我管他是不是静王!”
  段棠拽了段风一把,指责道:“他们要是欺负我就好了……我现在都够难过了,你还惹我!呜呜……”
  段风立即老实了:“好好好,我错了,我不惹了!你说你说,我的祖宗哎,你快别哭了,眼睛都要哭坏了!看都肿成这样了!”
  段棠也觉得眼睛肿的要睁不开了,擦了眼泪又坐在河边发呆,好半晌,才又开口道:“哥,我脸疼……”
  段风忙小声道:“哭太多了,河风一吹,可不是脸疼吗?一会回去擦点膏脂,明日一早就好了!”
  段棠又侧目看了会段风,轻声道:“你和爹是不是还想和顾家结亲?”
  段风沉默了片刻,正色道:“爹只怕还是不甘心,我还好,虽知道能结亲固然对咱们是好事,可是若结不成……说句公道话,顾纪安对你也挺好,我当初巴结他,也不图什么,是知道他还怪喜欢你,就想你们成亲后,他多对你好点……可是后来看他母亲那般的厉害,便隐隐觉得这门亲事也不是那么好。”
  “女人嫁人了,是要在后院生活的,他母亲不喜欢你,又那般的独断专行,他家就不适合你。其实……我心里也很可惜,可是一想到他那母亲连四十岁都不到,将来说不得要活到七老八十,你半辈子要受这般的磋磨,我哪里还愿意。”
  段棠挑眉,肿着眼看段风:“你连他母亲多大都知道吗?”
  段风道:“当然不知道了,但是女儿家十五六成亲,十七八生子比比皆是啦!顾氏书生门第,定然循规蹈矩。他母亲守寡多年,看起来依旧很年轻啊。”
  段棠道:“那我若说,顾纪安还愿意娶我,他说会想办法,你说……”
  段风笑了起来,拍了拍段棠的头:“蠢!你以后相信世上有鬼,也别相信男人的嘴!顾纪安当初许多了那么多多,后来一样没做到,高中后便退了亲!你该长教训了!皇上推崇孝道,当初对太后无有不从,顾纪安若当真敢忤逆母亲,只怕那官途也就到头了。”
  “若说有办法,不过是让你去做妾!这是万万不成的!实话和你说,这门亲事成的实话,你要说我一点都没有开心过,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如果你将来过得不好,只怕我心里会更难受。”
  段棠沉默了片刻,轻声道:“哥,你还记得我给你说我的做得那个梦吗?”
  段风道:“哪个梦?……你说的是退婚后那天的吗?”
  段棠小声道:“那天我只给你说了一半,我说去给顾家做妾是没有错的,但是开始时却是嫁到顾家的,我和顾纪安是拜了天地的。”
  段风摸了摸段棠眯眼笑了起来:“又瞎说,所以说那是梦啊,做不得数!他家那样的门第,怎敢以妻为妾?若是被人知道,顾纪安还有什么仕途?”
  段棠道:“并非是他家以妾为妻,而是我出嫁太过匆忙,许多文书都来不及办妥,那个梦里,顾纪安中了状元便回来迎娶我了,前前后后在石江城待了不过七八天的光景,婚书因当时府衙出了事,似乎没人在办公,但是具体我记不清了,好似那时候衙门忙着找个什么人……”
  “梦中,爹对顾家没防备,这婚事本就门不当户不对,人家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八抬大轿迎娶我,爹哪里会怀疑什么。婚书的事,爹说下来了他帮我们办好。出嫁第二日,我便与顾老夫人一起去了京城,婚书却一直杳杳无音信。开始我也不甚在意,只是后来在顾家的际遇越发的不好,我几次去信家里催……父亲的信都模棱两可。又过了两年,我想自请下堂回石江城去,却被父亲痛骂了一顿,说既是嫁出去的姑娘,便是泼出去的水,便是死也要死在人家家里!”
  段风微微一怔:“怎么可能!按照爹的性子,若知道你过得不好,必然会让我立即接你回家的!哪里会在意是不是顾家不顾家!根本不会让你死在别人家里的!”
  “在梦里,顾纪安的官升的很快,婚书的事,顾家若是阻挠,爹是没有办法的……可是爹不许我回家,让我始终耿耿于怀,但是后来你们两个……”段棠紧紧的抿住了嘴,目光闪烁的看着段风。
  段风等了片刻,轻声道:“我和爹怎么了?”
  段棠垂下了眼睑,许久后才轻声道:“如今想来只怕你们当初便自身难保,若我被自请下堂回家肯定会受更大的牵连吧……”
  段风心里肃然一惊,下意识的便想到刺杀静王之事。因静王没死,这件事就无意埋下了隐患,总有一日会东窗事发!可是那是段棠的梦,梦里她是成了亲的!难道还是发生了这件事?也不是,一个梦怎么会那么清晰?甚至,还有一些隐情?
  段风定了定神,才轻声道:“那是肯定的,若是无事,我和爹不可能将你一个人丢在京城受欺负的!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没有婚书,那顾家便不认账了?”
  段棠点了点头:“后来顾老夫人又相中了一个官家小姐,没多久便迎娶了回来,我便成了良妾……”
  段风怔愣了半晌,怒道:“岂有此理!好好娶进门的妻子,无缘无故就成了妾室。那顾家便不怕人家说道吗!嫁给顾纪安的官家小姐也愿意?!京城乃天子脚下,便没有王法了吗!”
  段棠道:“我嫁入京城后,从不曾被顾老夫人带出门去应酬,便是家中来了贵客,也不曾让我招待,他们在外一直没有承认过我这个人。何况,我们成亲已有些年头,我一直无所出……京城里只觉顾大人洁身自好,身侧连个人都没有。只当他家是个好去处,那小姐出身极好,父亲乃当朝一品……”
  段风道:“顾纪安呢!便一点都不护着你吗!”
  段棠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梦中,我与顾纪安虽说是夫妻,实然形同陌路,自成亲后见面都很难。我整日在顾老夫人边上立规矩,他每日忙朝中的事。晨昏定省时,顾老夫人是会故意错开我们的……”
  段风目瞪口呆,似是不明白后宅竟是还有这般的手段:“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怎会有这样的事!怎么能……”
  段棠却肿着眼看段风着急,好一会,‘扑哧’笑出声来:“好了,我说了这都是梦啦!早就过去了,不可能真的发生了,一场梦就把你气成这样!那我若真要嫁给顾纪安那还得了!”
  段风沉吟道:“这一点都不好笑,这梦何尝不是一个预警?若当真把你嫁给顾纪安,京城山高水长,又哪里是我和父亲能看到的。何况,顾纪安状元出身,现在虽只是六品,可到底是翰林院的文官,又哪里是父亲这个六品千总比得了的……我们到时候想要插手也是不可能的。”
  段棠忙道:“可是我并没有嫁给他啊!”
  段风道:“若说开始还报有侥幸,以为婚事还有转机。那么现在我也在暗暗的庆幸了,幸好啊!这婚事吹了!”
  段棠却拽起了段风的手,站起身:“可是……其实我刚才特别伤心!”
  段风道:“说说为什么?静王这里你不必担忧,我们不会放你去伺候别人,他是王爷也不会强征良民为奴!”
  段棠道:“倒不是他的缘故……我觉得自己以往太自私,光是想自己,想自己开开心心的,不亏心,可是没想过你和爹在外面做事是不是吃力,你看冯玲……”
  “打住!”段风立即打断段棠的话,“男人生下来就是该做事奔前程的!哪里需要女人牺牲一辈子!也就是冯新那一家子才如此奇葩,我和爹能升一升自然好,不能升,过现在的日子也没有不好,我们若都闲赋在家,那做人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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