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难很难——不如是
时间:2020-03-20 08:11:04

  而恒玉的肩膀,白衣早已被红色浸染了一片,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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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瘫痪了的沈狗
  周遭一片黑暗,只有一处传来流水潺潺之声。阿难向那处走了,听得有人谈话,待再上前听清说的是什么,肩膀又被人握住。
  转头一看,竟是素素满脸是血的模样,阿难没被吓到,无法相信,心疼至及,捂着嘴呜咽不断,泪流满面。再听素素张口,只有口型,没有声音,那口中舌头竟被连根切断。
  张嘴想尖叫,画面又瞬间一闪,变成沈恻尸身躺在悬崖底下被老鹰秃鹫啄食。面目全非。
  阿难看见不敢上前,只仓惶而逃。捂着耳朵,闭着眼睛慌不择路。却又听得虚空之中素素和沈恻的声音不断传来。
  “姑娘,救我,我不想死…”
  “阿难,我尸骨未寒,你不能嫁给恒玉…”
  “姑娘…姑娘…”
  “我为你而死,你怎能负我…”
  阿难捂着耳朵跑着,突的心口一阵刺痛,痛的她无法再动作。只趴在地上捂着心口张嘴喘气。
  周遭黑暗又突的变了。变成漫天飞雪之中,恒玉穿着一身被鲜血染红的白衣,胸口插着一把匕首,红色的血不断侵蚀白色的衣衫,而握着那匕首的人,赫然就是自己。
  “我恨你,是你杀了沈恻,掳走素素。”
  听到那画面中的自己说的这话,心口又仿佛被重石锤击。阿难吃力抬头,盯着那画面里头的自己和恒玉,不想错过其中细节。
  只见恒玉欺身上前,匕首瞬间浸没心间,恒玉的嘴角也沁出血迹,却含笑道:“死在你手里,心甘情愿…”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想杀了你啊,我只想要回素素!
  阿难摇头,终于在痛楚之中被黑暗侵蚀,再无天日。
  睁开眼,刚好听得更鼓声,刚到三更天。额角,后背竟是冷汗。摇了摇头甩去梦里的画面,阿难起身给自己倒了杯冷茶。
  凉意传遍四肢百骸,又觉不够,支起了窗户。待夜里寒风吹满整个屋子,才觉脑子清明了些。
  恒玉说过,素素虽是被掳,但一直都是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梦都是反着来的,梦里场景不会发生,不过是梦魇罢了,阿难安慰自己。
  又想到自己要杀恒玉那幕,阿难笑了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果真不假。那夜只顾着问了素素,冷静下来之后才想起沈恻也是被黑衣人所杀。
  不管恒之恪动手为寒玉神令也好,还是恒玉为情杀了沈恻也罢。这笔账算他恒玉头上不算冤枉吧。
  上梁不正下梁歪,果然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恒玉也是长歪了,如果没沈恻这回事儿,素素又好好的,还真没必要非得要恒玉死。
  但是沈恻…阿难心中啐了啐,等素素找到了,不找个机会杀了恒玉都对不起自己。
  不是非得娶自己吗?那就让你娶,娶回家有没有福气消受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忽略心口时不时的痛楚,又爬回床上睡了。
  此刻书房灯火熄灭,只从窗户缝隙之中照进几缕月光。
  恒玉正盘坐在软塌上闭目调息,心口痛楚传来,调息受了阻滞,硬生生一口血吐了出来。情蛊反噬,对会武功之人更加厉害。他所感受到的痛楚也是阿难的两倍不止。
  嗤笑一声,笑自己活该。
  无法再练功,索性起了身,拿起不小心被血液染了的寒玉神令,转身刚想拿了帕子擦了。因着痛楚手上一抖便又掉进了砚台之中。
  黑红液体之下,隐隐能瞧出寒玉神令的纹路也有不同。
  恒玉皱眉,又凑近些瞧了,确定原本的图腾纹路在不同液体之下,纹路也有变化。试探性的拿了帕子擦净,只用墨汁浸染,却又是一枚简简单单的玉牌。
  心下略微思索,想到五行金木水火土,如若鲜红血液代表五行之中火的颜色,墨汁代表土,那是否找到其他几种颜色的东西,一一过了,也可瞧清楚那纹路到底是什么?
  取出书房之中平时作画的东西,将颜色一一过了一遍。
  寒玉神令在,红,黑,金,棕,蓝五种颜色浸染之下,显出了其完整图腾。恒玉又将这图腾放大滕拓到纸上。
  才发现寒玉神令其实是一枚钥匙的意思,那是什么的钥匙?端详半晌,惊觉寒玉神令未被侵染之时,本身的那图腾不正是北极神玉的模样?
  原本对这寒玉神令能长生不老的说法,他不过将信将疑。此刻不小心瞧见了,略微震惊,略微激动。
  北极神玉,寒玉神令,不知道便也罢了,知道了,若不夺了那北极神玉一探究竟岂不可惜?
  恒玉低头拾起寒玉神令放在手心,又放回了怀中。/公/众/号/小/甜/宠/文/
  出了书房之后,未有迟疑的去了阿难的院子。并未打扰,也并未进了屋子,只在门口站了许久,才又离去,这时天已微微亮了。
  中午食午饭,看着恒玉进来,阿难只当没这个人。恒玉给她夹菜,她也吃。反正暂时也不能把他怎么样,自己也没银子,那就先得过且过。
  阿难自认为自己不是个迂腐的人。自打那夜将寒玉神令给了恒玉,她也就想开了。成亲也好,嫁人也好,先把素素找出来再说。
  等把素素找到了,再报仇也不迟。就算弄死恒家上下很难,为了仇恨而活,也比自己现在一个人不知道活着干嘛好吧。
  许是这股子对什么无大所谓的劲儿,弄的旁人觉得这丫头脑子有点问题,要不就是有点什么阴谋。
  是以弄影极度紧张了起来,不但每日派人盯着阿难住的院子,还教人巡逻了,生怕出了什么纰漏。
  而恒玉即将与江湖第一美人阿难成亲的消息,也传到江湖各处。请帖也一一发放出去,只待四月初一那天办了婚宴酒席。
  阴谋不阴谋的阿难是完全没这个意思,不过,她没有这个意思,不代表别人没有。
  无双谷处。
  上官秋水被白泽重伤,又被恒玉的人放了毒围攻。从来不知道恒家山庄竟然有那么多弟子,不但一把大火把她的南星宫烧了,手下的弟子竟没一个活口。
  疗伤的这段期间,上官秋水每每想及此,都能气的呕了血。那日如果不是褚鸢突然出现,她估计就要被饿死在暗道里头了。
  那暗道还是小时候沈恻特地挖的,当时不屑沈恻为了玩个捉迷藏还能挖个地道,没想到日后竟然会派上这等用场。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杀了恒玉全家,她就不叫上官秋水!
  瞧着吃东西吃的跟个饿死鬼,褚鸢拿了筷子敲了敲她的手,“你好好的,吃饭不好好吃,一副把菜当仇家的样子干嘛。”
  褚鸢年过四十,长的平凡的和路边的大婶儿没什么区别。也就是因着这份平平无奇,行走江湖多年愣是没被几个人认出来。
  她多年以前受沈恻父亲恩惠,之后便常常为了沈恻和上官秋水的小身子骨操心。后来这两人大了,她才满天下的四处溜达。上次若不是收到沈恻的消息,也不会去了南星宫将上官秋水救了。
  “我得好好养好身子骨,才能尽早去报仇!”
  “行了行了,不是说了,你这个伤好透最起码还得一个月。如今才二月初,也还冷着,且好好养着吧.”
  上官秋水吃着眼里就含了水光。每每一到夜里,她似乎都能听见那日南星宫的凄惨尖叫。那日大火更是毁了南星宫的一切,随着自己一同逃亡的也不过才二十人罢了。其他弟子则尽数被杀。
  她自问和恒家无仇无怨,恒家却派人灭她满门。
  最可笑的是什么,如果不是沈恻递消息来,她连灭了南星宫的是谁都不知道。只当着是重莲卑鄙无耻,打伤自己不说,还要私下再杀人灭口,只为了独吞北极神玉。
  眼下躲到这荒僻的无双谷,见不得人,如今这般忍了,日后不讨回来,她上官秋水真就白白为人一遭了。
  “药王谷的人都撤了吗?”
  褚鸢吃饱,搁下碗筷,擦净了嘴才点点头,“算着日子,这两天也该到了。不得不说沈恻这小子还挺聪明,什么都料到了。不然谁还能知道恒家那帮子人连药王谷都要搜罗一遍。”
  “沈恻什么来无双谷?”
  “那就早咯,他中了奇毒,又跌落悬崖。算他命大,那悬崖底下有条河,否则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怎么可能只受些外伤。”
  “你小时候不是给他喂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是说百毒不侵?”上官秋水抿了抿嘴,瞧着褚鸢颇有一番你这个圣手榜第一也不过如此的意思。
  褚鸢瞪大了眼珠子白了上官秋水一眼,将碗筷往她跟前一推,“沈恻那臭小子小时候要不是被我那么伺候过来的,你当着他中了那东瀛奇毒还能活?还有你,别以为受了伤就不用干活了。去把碗洗了,再把屋子收拾了!”
  上官秋水不愿也不行,小时候就是这般,若是不从,这老女人有的是法子折腾她。
  端着碗筷出了屋子,抬头见无双谷景色,暖阳之下白鹤在湖水边缘喝水觅食,梅花未谢,红白相间。上官秋水闭眼,用力嗅了嗅,冷梅香气沁人心脾。
  上官秋水心忖,这处荒废了的地方倒是不错。等找了恒家报了仇,南星宫再待重头再来,就选了这处安身立派。
  褚鸢则端了个椅子放在走廊屋檐之下,拿着把瓜子儿边磕边想着沈恻那小子该怎么办。那小子如今还瘫在重莲教里头,不想个法子治,这一辈子瘫着还不如死了。
  不破不立,难不成还真得打断了筋骨从接?那他那身武功可就费咯。
  作者有话要说:  至于为啥沈狗不给阿难递消息,他那么个骄傲人,肯定不想阿难看自己残废的样子。
  这章补的是18号的,19号正常更新。
 
 
第50章 恒玉之痴之念
  转眼来到三月底,要不到两天就要拜堂成亲。恒玉也变的越发忙碌,以往中午晚上都会出现陪自己用个饭,这几日也是不见踪影。
  阿难在嬷嬷的催促下,换上了恒玉特地在织女苑定做的嫁衣。镜中的自己面若桃花,红衣衬托之下更显精致华贵。阿难小的时候曾和素素无数次幻想自己日后成亲会是个怎么样的情景,也无数次幻想过自己嫁的是何人。
  没成想,竟就成了这般。
  “姑娘真是姿容胜雪,我看那宫里头的娘娘也没姑娘这般好看了。怪不得大公子那般欢喜您呢。”
  “后天就是大喜的日子了,姑娘可得多乐乐,这样公子瞧着也乐呵。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嬷嬷舌灿莲花,说了一口的吉祥话。阿难听着敷衍式的点点头,这种福气谁爱要谁要去了吧。也不知道那白家的姑娘怎么就那么短命,好端端的自戕干嘛。不然这恒白两家联姻,自己也不用嫁给恒玉。
  转念一想,心内又讥讽自己,只怕白家姑娘不死,自己估计就要被恒玉锢成个外室。那才真的恶心。
  恒玉答应过自己,只要礼成之后,就马上带自己去找素素。只要见到素素,一切都好说。
  正想着洞房之夜该怎么办,就听见恒玉唤自己的声音。阿难回头,见着恒玉白色锦袍里衣,外套一件紫色薄纱。
  倒少见恒玉着紫色。但是这颜色沈恻那短命鬼倒是常穿。每每穿了紫衣还得带个紫金冠,骚包的不行。这般想着,心口又是一阵痛楚。
  阿难越过恒玉走到桌边端了冷茶喝了,试图忽略这心口不适。
  “哪里不舒服吗?”恒玉说着,上前取走阿难手中茶盏,“别总是喝冷的,天儿虽回暖了,但总食了凉的也不行。小心着了寒气。”
  言毕放下茶盏又捉了阿难的手,牵着她坐到软塌边上,阿难扯不开,索性随了他去。
  “中午怎的没吃东西?”
  阿难坐在一旁低眉顺眼,并不回答。心忖你要是被人当个金丝雀儿的锁在笼子里,你能吃的下?你要是被人逼着成亲你能吃得下?那人还是掳走你姐妹,杀了你心上人的人,你恒玉能吃的下?
  想是这般想了,说却不能这般说。素素还在他手里拿着,自己一没银子二没武功三没智慧,除了伺机而动以待来日,还真没啥法子。
  “怎么不说话?哪里不舒服吗?”
  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眉,抬眼盯着他,“最近你不是要招呼江湖上来的人,你还抽空回来干嘛。忙你的去呗。”
  听着主子要说体己话,屋子里的下人自觉退了出去,将门也关上。屋子只剩下阿难恒玉。
  恒玉手上用力,便将阿难扯到了自己怀中。左手将人锢住,右手探出想抚抚人儿的脸。被阿难躲了开,也不恼,只换了方向改抚了抚那鬓边碎发。又见金冠流苏晃动之间,阿难面容更加白皙柔嫩,心中微动,将怀中身子换了个方向面对自己。
  阿难心里犯恶心,下意识的就皱眉伸手去推。手却被恒玉捉了。腿又想去踹,动作两下绣鞋脱落,阿难索性伸腿就是一脚。
  那脚也被恒玉顺势夹在了腋下。
  “松开我!”
  恒玉不言,嘴角含笑。左手揽着阿难腰身儿,用力向前一揽。两人那鼻尖就触碰上了。
  小口因着怒气紧抿,唇色嫣红,胸口也一起一伏。估摸着是因为此刻心口没了痛楚,恒玉脑子就被那起伏和嫣红晃了眼神。手掌之中纤腰不盈一握,总归两日后便要成亲,恒玉便凑近含住了那嫣红小口。
  从未在清醒的时候亲过她,原来如此柔软甘甜。下一瞬,脸上感觉到凉意,口中尝到血腥,却不愿松口。只锢着人儿越发贴近自己。
  阿难是被恶心坏了,她何曾受过这般欺辱。不想哭那眼泪是不自觉的往下流,嘴巴上使劲咬了,恒玉却更来劲。感觉着那手的方向都不对劲,阿难慌了,使劲挣脱。
  春季衣裳不厚,领口被那么挣脱了两下,就露了肩膀。阿难还没反应过来,恒玉便低头流连。
  白,惹眼的白,滑腻,抚不够的滑腻。恒玉有些控制不住。
  他却忍住了,只不断亲吻那粉颈。至于耳边辱骂,脸上的湿润凉意只当不觉。
  “你真的令人作呕。”
  阿难将一只胳膊终于挣脱开来,取了发间金钗,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刺向了恒玉脖子。可惜恒玉内功护体,身子比不习武的人都要硬了很多,而纯金的钗子又太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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