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权臣/狗皇帝也重生了——五月锦
时间:2021-03-08 09:14:04

  反正没人知道,遗诏到底是给他还是给大皇兄。
  司徒宸喝了口茶,大总管匆忙进来行礼,“已全部安排下去。”
  “本王许久未见阿恒,最近可有盯出什么来?”司徒宸丢了茶杯倒进摇椅里,微微眯起眼眸,“但凡有疑点都要说。”
  “没发觉有可疑之处,他去了大理寺后便认真观政,已破了好几个积案。”大总管汗颜,“林小姐那边也没瞧出来什么,她自从在国子监门外救了自家兄长,便鲜少出门。”
  燕王府训练出来的暗卫,跟了他俩人一个月都未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当真一点都没有?”司徒宸的嗓音冷下去,想起百姓对闻野大哥的印象,无一不是风流纨绔,不思上进,流连花丛,眉头皱了起来。
  他这小侄女,倒是有几分闻野大哥的风范。
  “可疑的地方没发觉,倒是晋王殿下似乎对林小姐动了心思,总在找机会见她。”大总管下意识抖了下,悄悄偏头看向曲桥另一头。
  来了三位美人,今日自己可能又要准备埋尸。
  “他小子眼光倒是不错,继续盯着他俩,一有可疑的地方立即来报。”司徒宸神色阴郁。
  二皇兄不可能知晓他的计划,被自己的生母下毒他都不知,如何看得穿从小带大的自己?
  可阿恒和闻野大哥的女儿都是小孩儿,哪来这么大本事掀他的底?
  “是。”大总管应声退下。
  几位美人也到了水榭外,一个个面白如纸,颤颤行礼。
  司徒宸偏头看了眼,唇边勾起凉薄的笑,“过来,乖乖哄得本王舒坦了就不杀你们。”
  美人们埋头入内,尽量挤出笑容来,一起过去给他揉肩捶腿。
  “本王像不像帝王?”司徒宸抓住其中一个美人的手腕,将人拉进自己怀里,伸手掐住那美人的脖子,“说。”
  他迟早有天会再回皇城,坐上那天下间最尊贵的位子,从此不必担惊受怕,不必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
  宫女生的孩子又如何?
  他会是大梁的帝王,他那被毒死的母亲会被追封为太后!
  ……
  过了午时,到天风楼吃饭喝茶的人不见减少,反而比平时多了一倍。
  说书先生说的唾沫横飞,将林青槐如何力压五百名考生,以第一名的成绩进入国子监读书。
  嘉安郡主又是如何放出假消息,以天风楼的名义开赌局,惹得过路的百姓都忍不住驻足倾听。
  林青槐歪在椅子上,听夏至绘声绘色地学着先生的模样,说完外边发生的事,伸手端了杯茶水递给她,“渴了吧。”
  “不渴,奴婢还能说上三日。”夏至说完觉察到不对,立即改口,“奴婢说完了,很渴。”
  国子监入学考试的结果张贴出来,天风楼立即被愤怒的人群围攻。
  她命护院出去把人拦住,再放出嘉安郡主亲笔写的字据,证实赌局之事天风楼只负责收银、抽水,庄家是嘉安郡主,那些人便不敢再闹。
  那字据其实是她仿写的。
  嘉安郡主每回来天风楼下单子,要先生散布关于大小姐的流言,都要立字据。
  她便是想否认也不行。
  荣国公府如今可没胆子闹事,大小姐说了放心大胆的干,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回头你去说几天书,让先生休息休息。”林青槐好气又好笑,“银子都送去钱庄了?”
  “送了,金叶子和银锭留下,碎银和铜板送去钱庄,换了银票出来。”夏至还很激动,“除去赔银,我们跟晋王分账后还有二十一万两。”
  这笔银子赚的又快又稳,明年春闱说不定还能赚上一笔。
  “回去吧,留意四周别被人盯上。”林青槐伸手敲她的脑门,“稳重些,别让人发觉天风楼的管事,是个小丫头。”
  夏至嘿嘿笑了一阵,站起身来,认真板着脸开门出去。
  林青槐拿起账册翻了翻,唇角扬起。
  有了银子,她便可以开一间专收女子的义学,让被家人嫌弃、放弃的小姑娘也能识字、读书。
  那见鬼的女四书就该拿去引火。
  她会教姑娘们如何谋生,如何不被家人威逼嫁人、做妾。她的十七房妾室,如今都还不到十岁,最小的才五岁,可以全部带过来。
  这一世,她定要护得她们周全。
  “大小姐,白露来了,还有晋王。”冬至敲门进来,笑眯眯看她,“请他们进来吗。”
  大小姐给她们四个都放了两日的假,日子随便定,何时放假她们自己说了算。
  还每人发了一百两银子。
  “嗯。”林青槐合上账册,没动。
  冬至回头说了声,入内添茶水。
  司徒聿和白露一前一后进来。他又换了个模样,身上穿着护卫的衣裳,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林青槐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阵,忍不住笑,“我可没请护卫。”
  “我不请自来。”司徒聿坐下喝了口茶,星眸漾着笑意,“你约他几时见面。”
  “未时三刻,云华轩。”林青槐偏头看房中的滴漏,“你歇一歇我们便过去。”
  司徒聿放松下来,拿起桌上的糕点送入口中。
  他原本想和她一道用午膳的,谁知邱老当真将她做的文章送进宫里,害他被父皇召进宫。
  父皇看了她所作的文章久久不语,半晌才轻叹她为何不是男子。
  他生怕父皇想起之前在御书房,曾考过林青槐一事,安慰父皇还有个林青榕,他们兄妹俩的学识不相上下。
  也不知父皇信没信,倒是没在说这事,转而提醒他近日出门多带几个赤羽卫。告诉他,燕王叔屯兵将近五万,随时可能起兵攻打皇城。
  再有便是,燕王叔好似手中有一份遗诏,父皇也不是很清楚。
  皇祖父驾崩的突然,是在睡梦中走的。
  负责照顾皇祖父的大总管发现他驾崩,也因为心疾发作走了,因此无人知晓皇祖父留了什么下来。
  司徒聿吃完一块糕点,肚子还是很饿,喝了口茶开始吃第二块。
  林青槐见他狼吞虎咽,猜想他可能没用午膳,勾手示意冬至过来,低头在她耳边小声交代,“让厨房送一份牛肉面过来多放牛肉。”
  冬至看了眼司徒聿,笑眯眯开门出去。
  “再有两日造纸坊的池子建好,奴婢找了能送竹子的山民,预定了一批竹子。”白露拿出册子,细禀造纸坊的进度。
  “那些匠人的身份一定要保密,不能让人发现。造纸坊前院做编篓子的作坊,竹子入城便不会有人怀疑。”林青槐坐直起来,想了想又说,“日后来见我,尽量易容,除了我给你们的玉佩,还要记住口令,从下月开始一月一换。”
  司徒聿听她提起玉佩,下意识抬眼看去。
  见白露身上的玉佩,和送给自己的一模一样,他险些噎到。
  这没良心的。
  合着在她眼里,他还真是个护卫?
  “明白,奴婢会尽快办好这事。”白露合上册子站起身来,“奴婢告退。”
  “事情办完,除账册外不要留任何有字的纸,一会记得烧掉。”林青槐提醒她一声,又瘫进椅子里,偏头跟司徒聿说,“你那边的消息怎么样,我考完我爹便进宫了,没打听到什么。”
  “将近五万兵马,藏在那一片山的山洞里,无法突袭,只能引他们出兵。”司徒聿用力咽下口中的糕点,端起茶杯喝茶,“还有便是,我爹说燕王叔手里有遗诏,我怀疑是假的。”
  “肯定是假的。你登基时三个弟弟还是小孩子,他手里有几万的兵马,杀了你便能名正言顺的登上帝位。”林青槐翻白眼,“他当时没能成事,如今看来原因有三,我顶替哥哥打乱他的计划,太后跟他没谈妥条件,宋浅洲手里也有兵马。”
  说完,她瞧见他脸上沾满了糕点的碎屑,扬了扬唇,拿出帕子递过去,“脸擦擦。”
  司徒聿愣了下,接过她递来的帕子,心跳隐隐乱了频率。
  给了他就不还了。
  擦干净脸颊,他揉了下还是很饿的肚子,继续说,“堂弟手里确实有兵马,人数和他的相当,已经逼问出来了。”
  “饿狠了?一会就给你送牛肉面过来。”林青槐看到他的动作,见盘子里还有一块糕点,顺手推过去,“他后来选择在致仕宫宴上毒死你我,应该是除掉了宋浅洲,如此便再没人能阻止他。”
  因为他手中根本没有遗诏,就算有,也不是传位遗诏。
  建宁帝当了五年多的太子才登基,这事绝无更改的可能。
  “我也如此认为。”司徒聿听她说给自己准备了牛肉面,心底暖洋洋一片。
  可算知道关心他。
  未时二刻,林青槐带着冬至和扮做护卫的司徒聿,提前一刻钟走进云华轩。
  “林姑娘请上楼,赵东家也刚刚到。”小二笑容满面,“恭喜林姑娘考上国子监。”
  “你见过我?”林青槐脸上挂着笑,眼底布满了冷意。
  这小二她没见过。
  “林姑娘的画像已是抢手货,您不知道?”小二的愣了下,赶紧埋头赔不是,“小的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姑娘见谅。”
  林青槐递了个眼神给冬至,取下荷包拿了块碎银赏给小二的,“赏你的,我长得好看他们喜欢画便画吧。”
  小二惊喜莫名,才消失的笑意又回到脸上,“那帮学子买你的画像,可不是买回去欣赏的,而是买来激励自己,不能连个小姑娘不如。”
  林青槐:“……”
  司徒聿:“……”
  小姑娘厉害的很,专欺负小孩儿。
  “带路吧。”林青槐清了清嗓子,提醒小二别只顾着说话。
  小二霎时烧红了脸,领他们上去。
  司徒聿趁着小二不注意,偷偷拉了下林青槐的手,飞快在她耳边说,“有杀气。”
  林青槐微笑点头。
  她也感觉到了,过来之前她特意安排了两个暗卫跟着,加上赤羽卫,他们不会有事。
 
 
第48章 047   自己对她还不够好的吗。……
  赵东家四十来岁的年纪, 生的眉眼周正,蓄着近几年在上京兴起的美人须,一双眼如鹰隼一般, 锐利、杀气腾腾。
  此人的武功不弱, 冬至和惊蛰得联手才有赢面。
  林青槐大大方方坐下,打开折扇轻摇, “先生是造纸坊的赵东家?”
  司徒聿在门外没跟进来,她也没让冬至跟着, 尽量演好一个天真无邪的十四岁少女。
  这人不会真的动手, 很明显他只是想震慑自己。在他眼中, 自己只是个十四岁的黄毛丫头, 没见过什么世面,有父亲和兄长宠着性子略显张扬, 如此而已。
  天风楼给燕王关于自己的信息,只有这些。
  “是我。林姑娘不愧是出身将门,气度不凡。”赵东家脸上浮起热络的笑, 殷勤给她倒茶,“这明前的龙井刚送到上京, 不知姑娘喜欢什么, 便选了这茶。”
  林青槐承他的情, 端起茶杯抿了口, 唇边弯起浅笑, “赵东家费心了, 我这人不挑, 不知赵东家见我所为何事。书局的大小事务,由管事的全权做主,我就随便玩玩, 开不下去也无所谓。”
  她买书局是为了找师娘,没想过会意外发现燕王笼络人才的手段。
  “我约见姑娘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为此前的事情给你赔个不是。”赵东家笑笑,脸上露出几分商户面对方权贵的卑微,“我这点生意也就是图个养家糊口,未有料到书局的东家,竟是靖远侯府的大小姐。”
  这小姑娘眼神干净透亮,像是当真不知自己为何要见她。
  兴许是在乡下住的太久,她也不清楚靖远侯府这四个字对商户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跟在燕王身边十几年,还没遇到过自己看不透的人。
  这小姑娘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个被父兄宠着的小孩儿,没什么城府心计。
  “做买卖还会因为对方出身太高,做不了的?”林青槐佯装讶异,清凌凌的眼浮起迷茫,不解地看着他,“所以你才一直下帖子给我,就想为了这事跟我赔不是?”
  上京的百姓都知晓,她是个在乡下生活了十四年的侯府大小姐,没见识也不懂规矩。
  刚回京便仗着父兄宠爱胡作非为。
  做买卖全凭家底厚实任性而为,不知情理所当然。
  “是我想多了,以为姑娘也如其他的权贵一般,喜欢仗势欺人。”赵东家见她当真不知,心底的石头缓缓落地。
  燕王就是想的太多。
  一个从来没在上京生活过,还未及笄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发现他们在图谋什么。
  “凡事讲理,造纸坊没有原料开不了工,不卖书局纸张不是很正常的吗?”林青槐脸上的迷茫更明显了几分,不动声色地给他催眠,“我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你能把库房里的存货给书局,我已感激不尽。”
  赵东家被她这副不谙世事的模样逗乐,身上的杀气散了些许,爽朗笑开,“早知姑娘如此明理,我便无需夜不成寐了。”
  “这点事不至于吧。”林青槐故作愧疚,直直看着他的眼睛,“如此说来倒是我的不是,我并非避着不见人,只是觉着这事谈妥了便好,我也不懂如何做买卖。哥哥说书局是送我的礼物,亏本也不打紧,只要我高兴。”
  他的防备又少了几分,身上的杀气散了个干净。
  “姑娘言重。”赵东家又忍不住笑,神色愉悦地给她添茶水,“是我误会姑娘也如其他纨绔子弟,不高兴便以权压人。”
  这般简单可爱的小姑娘,上京城里可不多见。
  此前她避着不见面,他险些以为她是故意的,都想好了若她当真心机深沉,今日便教训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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