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太子妃的护夫日常——风味酸奶
时间:2021-04-01 09:54:01

  见到谢书,季召的脚步顿了下,神情隐有异色。他下意识四下扫过,确定众人皆在猎场内,无人看见这方,这才抬脚朝谢书的方向走来。
  “阿……”想起谢书之前的话,季召生生改了口:“娘娘怎在这儿?”
  谢书拿出应付皇后的借口,自然道:“本宫出来如厕。”
  季召的神情微滞,而后点头。他打量了眼谢书的神态,见她杏眸弯弯,含笑看着自己,犹豫一刻,不禁压低声音问道:“娘娘可有按我说的去做?”
  言毕,他盯着谢书的神态变化。
  然谢书神色如常,她点了点头,而后继续弯着眉眼,用疑惑的语气问道:“王爷,那药粉是何物?怎地那般神奇,本宫方撒在太子衣物上,便融于其间。”
  “那东西……”她忽收了笑,眉头轻蹙:“会伤到太子吗?他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若太子有事,陛下肯定会查到本宫头上来的。”
  “不会。”季召应得很平静,他看向谢书:“娘娘信我吗?”
  谢书点头。
  “那好。我向娘娘保证,不会有人发现的,娘娘安心便是。”
  “为何?”谢书不解。
  季召摸着弯弓,声音淡淡中透出自信:“那东西不是什么毒药,至于是什么,有何功效……”他终于将唇勾出点儿弧度:“待狩猎开始,娘娘就知道了。”
  待狩猎开始吗?谢书脸上还是笑着的,她若松了口气道:“那就好。”
  她垂下眼睫,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袖中瓷瓶,在心里重复默念:那就好。
  她的手指一拨,瓶口被打开了,而后谢书抬起眼皮,笑看着季召手中的弓,道:“你这弓真漂亮,本宫能看看吗?”
  季召沉默地盯了她片刻。谢书瓷白的小脸上一副天真之态,清澈的眸中隐含期待。
  没看出什么异样,季召将弓递给她。
  谢书开心地接过,她的手指抚过弯弓上的雕刻花纹,而后继续赞道:“做工也不错,可惜本宫不会射箭。”
  “娘娘若想学,待以后有机会我来教你。”季召伸手,示意谢书还给他。
  用得着你来教?谢书心里讽刺,面上仍是笑盈盈:“好。”
  她将弓递回给他。
  “狩猎将始,娘娘请回看台,我就先去猎场了。”季召接过弯弓,转身欲走,却被一只素白的小手紧紧拉住袖子。
  转眸见谢书已经收了笑,娇美的脸上神色绷得有些紧,她似是在紧张,说话的声音小了许多:“季召……你之前说事成后娶我……”
  她定定看着他:“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不会骗我的对不对?”
  季召回眸望她片刻,看出她眸中的忐忑,这些日子积攒在心头怀疑淡去不少。
  还是那个好骗的蠢货。他放下心来,点头应承:“当然是真的,我怎舍得骗你?”
  谢书似羞涩般垂首,她松开抓住他袖口的手指:“本宫信你,你走吧。”
  季召多看她几眼,而后转身离开。
  脚步声渐渐远去,谢书缓缓抬眸,她面无表情地走到水池前,将手指根根洗净,她洗得很认真,未免药粉有一丝残留。
  而后她将瓷瓶扔进池中,看着它沉入池底,再难寻见。
  *
  谢书回看台后不久,狩猎开始。青年们骑马携弓箭进入密林。
  看台上虽视角极佳,然林内树木遮挡,只能勉强看见掠过的身影。谢书开始还能将目光定在季淮身上,时间久了,人影太多,马匹穿行,难知谁是谁,她便收回目光。
  女眷们也都没再看,而是小声说着话。
  皇后也偏过头来,笑道:“阿书觉得此次狩猎谁能胜出?”
  谢书摇头。
  “你家殿下可是箭术了得,往年大多都是他得的魁首,要说能和他争一争的,大概也就是你的兄长。”皇后又想起什么,补充道:“还有安王,箭术也很是了得。”
  谢书轻点头,还没回话,就听见林中传来一道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初时模糊,而后变得清晰而响亮,隐隐透着被触犯的怒意,像是……熊的叫吼声?
  此念头方出,林中便传来有人惊叫起来:“这是什么?!怎么会有黑熊?!”
  安静的密林中瞬间乱了起来,片刻后部分男郎们骑马从里面奔出。
  忽地,谢书听见季管陶的惊慌之声:“五哥,三哥,快让开!!”
  季淮?!谢书心头剧跳,她腾地一声站起来,脸色瞬间煞白。林中发生了什么?殿下怎么了?
  皇帝也神情微变,他抬起手示意禁军:“进去看看。”
  *
  林中,一头七尺高的黑熊正呲着牙,它盯着季淮与季召的方向,嘴角不断向下淌着涎水。
  这只突然出现的黑熊,吓得其他青年惊慌而散,唯独季召与季淮神情不变。
  一个面无表情,神情平静,一个神闲气定,面带笑意。两人都像是早就知道这只黑熊会出现。
  忽地,一道尖锐的哨音响起。终于等到这道声音的季召,正欲转身奔离时,一阵失重感传来。
  马蹄似被什么东西绊倒,将季召从马上摔了下去。头昏眼花之间,他方稳住身形,就闻到一股腥臭味。
  一抬眸,黑熊竟离他极近!
  七尺高的黑熊与成人般高,它的毛发很脏,大张着的嘴,传来阵阵恶臭,季召甚至能看见那尖锐的牙齿上带着血丝的肉沫。
  心神大震,一阵寒意从心底传到四肢,骇地他头皮发麻。季召飞快扭头,就见季淮高立于马上,姿态从容,笑意温和一如常日,与季召的神魂俱惊不同,他甚至慢悠悠地伸手从腰侧取出一支箭,但并没有急着将其搭在弓上。
  电光石火之间,季召像是明白了什么。他连忙翻身起来,黑熊已经逼到眼前,发出声声刺耳的嘶吼。
  它大张着嘴向他袭来,季召连忙抬起手,将弯弓卡在它齿间。不知为何,黑熊却更疯了。
  它像是被刺激到一般,伸出锋利的爪子向季召的脸上抓去。季召反应极快地偏过头。
  接着一阵剧痛传来,季召痛叫一声。原是黑熊的爪尖抓过他的脖子,带出丝丝血肉。
  季召痛的脸色发白,手中的力道瞬间卸去一半。死亡逼近,他仿佛闻到尸体的腐臭,再也忍不住大叫出声:“季淮,你还不……”
  “殿下,安王?!”
  林外传来禁军的叫喊声和脚步声,只肖季淮射下那箭,再等禁军赶来,季召就得救了。
  而这箭,季淮不射也得射。
  季淮也知道,禁军赶来,他自是不能完好无损地在边上什么都不做地看着季召死,然而……
  他轻弯唇,终于搭箭拉弓。
  禁军赶到了,他们见到黑熊正咬向安王的手臂,风驰电掣之间,太子极快地松了弓弦。
  箭如陨星射出,黑熊惨痛地嘶鸣起来。
  在众人眼中,季淮射杀黑熊、营救季召的反应极其迅速,然无人知晓,在松弦那刻,季淮曾停顿一息,直到听见季召痛极的惨叫声,箭才离弦。
 
 
第23章 断臂    谢书却还在哭,纤细的身体轻轻……
  秋猎因这么场变故,被迫中止。
  季召昏迷不醒地被送回帐中,随行太医连忙赶去救治。
  得到消息后,皇帝也立刻去往帐中。
  到时季仍昏迷着躺在榻上,双眼紧闭,容颜苍白,脖子上血淋淋的爪印已上了药,虽止住了血,那痕迹很是骇人。然脖子上的伤口再深,但也就看着可怕了些,修养一段时日倒也无事。
  主要是……皇帝看着季召空荡荡的左袖口,拧着眉无奈叹息。
  可怜命保虽住,却断了只胳膊。
  听到皇帝的叹息,季淮上前拱手垂首,面上笑意散了,声音温润中隐带自责:“抱歉父皇,儿臣没能……”
  皇帝抬手打断了季淮:“与你无关,莫要自责。”
  好好的一个儿子,变成这般模样,要说不心疼难过,自是不可能的。皇帝的心情不好,然也知道这事无论如何也怪不得季淮头上去,更莫说还是因他反应迅速,季召才不至于丢了性命。
  可即便季淮反应再快,季召还是被黑熊咬住胳膊,疼地生生晕了过去,而那胳膊最后也没能保住。
  不过,要说猎场里怎会有熊出现皇帝的眉拧得更紧了,他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季召,沉声道:“查一查吧,看这熊是怎么进来的。”
  “是。”季淮拱手应声,而后转身走了出去。
  帐外众人见季淮出来,连忙上前询问当时林中情形和季召现今状况。
  当听到那只黑熊攻击季召的情况时,谢书脸色渐渐发白,拢在袖中的手指也不断颤抖起来。
  联系瓷瓶中的药和今日季召之言,谢书隐隐猜出季召的计划。她的心中不禁一阵后怕,季召竟想谋害殿下性命。
  她此刻无比庆幸,上世的自己最后心软了,否则……谢书不敢想。她现在恨不得把帐中躺着的那人碎尸万段,她不后悔今日所为,只恨季召怎么没死在黑熊口中。
  上苍为何还要留他一条性命。谢书太恨了,恨上世的自己,更恨季召。她将手指攥得死紧,嘴唇也被咬得发疼,隐隐尝到血味。
  “阿书?”
  周边的人散开了,季淮来到谢书身边,看着她苍白的小脸,问道:“怎么了?”
  谢书抬起头,她定定地看着他,而后一把抓住他的手,眼底似有雾气。
  季淮一眼注意到她唇上的伤口,笑意淡下去,不自觉轻蹙眉,声音却还是温和地:“嘴怎伤着了。”他抬手动作轻柔地抚着谢书的唇,带着怜惜。
  谢书眼泪瞬间就出来,她一把扑到季淮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宛如落水之人遇见枯木,只凭本能将他死死勒住。
  季淮措不及防,被她扑得微退一步。他有些愕然地将谢书揽住,而后很快胸口衣襟传来湿意,怀中女孩的哭声接近哽咽。
  他下意识抱紧谢书,脑中已经反应过来,不禁放轻声音安抚道:“阿书,别怕,孤没事。”
  谢书却还在哭,纤细的身体轻轻颤抖起来。
  季淮既心疼又无奈,前世和今世谢书从未哭得这般厉害过,故他没有哄人的经验,然其实……也不需要经验,看到谢书哭,季淮就的手就已经有了动作。
  他轻拍着谢书的脊背,像哄孩子般哄了许久,口中一直温柔说着:“阿书乖,不哭了。”
  渐渐地谢书终于止住哭声,她清醒过来,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从季淮怀中钻出,因哭过嗓音带着沙哑黏腻的鼻音:“对不起,殿下,臣妾失态了。”
  她微顿后,才终于垂眸,颤声道:“臣妾害怕……”
  季淮以为她是后怕他方才遇险,没说什么,只抬手揉了揉谢书的额发,重新将她拥入怀中,算是安抚。
  夜间季召终于醒来,随从连忙去告知了皇帝。
  皇帝带着人进来时,就见季召双目无神地盯着帐顶,直到听到脚步声,反应一瞬后似要挣扎着从榻上坐起来。
  皇帝立刻制止了他:“别动。”
  季召停下,声音微弱而沙哑地唤了声:“父皇……”而后他就那般睁着眼,双目竟落下泪来。
  看他这般模样,皇帝知道他失去左臂,定是痛苦,也没说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地教训来,反而安慰道:“男儿志在四方,古来多少英雄好汉历经坎坷磨难,不过失了条手臂,能算得了什么?无论如何你是朕的儿子,是朕亲封的安王,又有谁敢因此怠慢了你?”
  季召另一只手放在被中,用力攥了攥。他抬起头,像是恢复了镇定:“父皇说得是,儿臣是父皇之子,如何能被这小小磨砺击倒。只是……事发突然,儿臣心中……”他垂下头,似强忍悲痛:“且儿臣怕……”
  “怕什么?”皇帝轻叹口气,声音难得放轻:“你的地位不会因断了条胳膊就发生改变,以前该是怎样就是怎样。”
  他继续道:“且放宽心。此地不宜修养,明日朕带你回皇宫,而后可遍访天下名医,总会有办法修复你的手臂。”
  “多谢父皇。”季召感激道。
  见季召情绪还算平静,并未因此太过消沉,皇帝再嘱咐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而当皇帝走后,季召艰难侧眸看着空落落的左袖口,他终于变了脸色,狠狠地咬着牙关,苍白的面上全是狠厉阴鸷,宛如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季,淮!”说完,似想起什么,他的右手背鼓起青筋,蹦出另外一个名字:“谢书——”
 
 
第24章 演戏   她走到季召的帐门口,深吸一口气……
  白日受了惊吓,谢书精神不济,入夜睡得极早。
  半夜忽地惊醒,睁眼见帐内昏暗,仅有烛灯的星火微微闪烁。她侧眸望去,季淮闭目安然熟睡,呼吸均匀。
  谢书轻轻侧过身,阖上双眸,酝酿片刻却睡意全无。约莫已睡足,她复睁开双眼,盯着帐顶,脑中思绪翻涌。
  她在想白日之事,想前世,想今生,想与季淮的相处,最终想到她白日洒在季召身上的粉末,以及他断了的那只胳膊。
  谢书不自觉轻抿起唇。她心知季召多疑,今日之祸只需稍稍一想,他便能发现不对之处,也必定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然谢书知道季召只是怀疑,没有证据证明她的参与,他即便怀疑也难以确定。
  但季召素来心狠手辣,前世她未曾有害他之心,最终都得了个家破人亡,莫说今世让他断了左臂……
  谢书身后站着将军府和季淮,倒也不必怕他,然她暂时不想给他们添麻烦。
  她握了下手指,心底有了思量。
  如今和他撕破脸还为时尚早,既然他只是怀疑,那就继续混淆他的感知,让他更加摇摆不定,等先安抚住这条毒蛇,而后伺机而动,一举攥住他的七寸,要他再难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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