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敲法槌的样子很美——袁梦ing
时间:2021-09-13 09:08:27

  他吓了一跳:“这么热,你在发高烧!”
  梅子:“我没事。”
  “我叫齐良送你回去。”
  滕烨说一不二,他叫梅子回家梅子不能不回家。齐良把梅子送去医院就离开了,梅子一个人在医院里挂水,不一会,邬建芳居然赶来了,还带了好吃的来。
  梅子又惊又喜:“阿姨,您怎么来了?”
  邬建芳说:“我听小宋他们说你生病了,就赶来看你了。”
  梅子:“阿姨,谢谢您。”
  “别这么见外,我和你妈妈是好姐妹,你是你妈妈的好女儿,你也是我的好女儿。我这么说你千万别生气。”
  梅子笑道:“我怎么会生气?妈老早和我说过,要我像孝顺她一样孝顺阿姨您。阿姨您的女儿早逝,如果您愿意的话就把我当成您的女儿吧。”
  邬建芳泪目了:“好,好,太好了。梅梅,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梅子说:“好。”
  邬建芳陪着梅子挂完水,梅子挂了水后出了一身冷汗,热度也退了。俩人从医院出来,邬建芳搀着梅子走向公交车站。俩人边走边聊,聊着聊着就聊起了邬建芳的女儿,梅子问:“阿姨,您介不介意告诉我您女儿是怎么死的吗?”
  邬建芳说:“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我还有什么可介意的?阿瑜她是自杀死的,至今已经有十年零九个月零二天了。”
  梅子小心地打量着邬建芳,邬建芳在说起女儿的事的时候神情自若,心情起伏并不是很大,似乎已经麻木。
  “那阿瑜她为什么自杀?”
  邬建芳说:“阿瑜是跳楼自杀的,跳楼前她留下了一封遗书,说她活得很累很苦,身边没有人理解她关心她,她支撑不下去了就选择离开这个人世,去天堂见她爸了。她爸爸在她十八岁那年得胃癌去世了,她和她爸爸关系很好,她爸爸很疼很疼她。我那时又要操心她爸的丧事,还要上班赚钱,根本没时间关心阿瑜,其实那个时候阿瑜的心理就已经出问题了。我现在时常责怪自己,如果当年我能多关心我的阿瑜,能多倾听她的心里话,她也许就不会走极端了。”
  梅子说:“阿姨,很多事我们无法预先知道,所以您也别太责怪自己。”
  邬建芳接着说:“我经常和阿瑜吵架,高考那年因为报考志愿的问题我们大吵一架,我差点动手打她。我想让她报考师范,以后出来当个老师什么的多安逸。可她有自己的主见,她从小喜欢写东西,从小的梦想就是做一名战地记者,这我不是不知道,但我一点都不支持她,她是我唯一的女儿,我怕她真的当了战地记者万一出什么事那我怎么办。我太自私了,为了我自己,根本不顾她的感受。我把她填报的志愿偷偷地改成了师范,她知道后大发雷霆,离家出走了一个月。我不知道那一个月她去了哪,经历了什么事,问她她也不肯说。后来大学开学了,她乖乖地去上学了,四年大学年年都拿奖学金,我以为她已经想通了,可事实不是这样的。”
  邬建芳停下来休息一会,又说:“很快四年大学就结束了,到了找工作的关键时刻了。我到处去打听教师考试,把打听回来的消息告诉她,希望她报考教师,做个老师,可是她一个考试都没去。”
  梅子问:“那她后来去哪上班了?”
  “哎!”邬建芳说,“她没去找工作,而是……而是去了歌厅那种地方。大四下半年开始她就变了,化妆、烫头发、穿暴露的衣服,交的朋友也是不三不四的,就是那些人把我的阿瑜带坏的。阿瑜通过那些人的介绍去那家天什么来着的娱乐会所上班,说是唱歌,可那种地方,怎么可能只是唱唱歌这么简单?”说到这,眼睛湿了。
  “是天鹭会吗?”
  “对,就是那个天什么会。”邬建芳说,“我哭也哭了闹了也闹了,她就是不肯回头,那我也没办法了,只能由着她去了。我们有一年半的时间没有见过面,当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浑身冰冰凉的躺在停尸间里。在这一年半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我一概不知。我不是个称职的母亲,不配做她的母亲!”
  “阿姨,您不要自责,这不能怪您。我想阿瑜她应该也很懊悔,也很痛苦。”
  “梅梅你别担心,我没事的,能撑得住。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早就接受现实了。”邬建芳说,“我经常拿我自己的事劝你妈妈,凡事都想开一些,不要太偏执,钻牛角尖不好。我和你妈妈说,你看看我,老公女儿都没了,孤独终老,你至少还有个乖巧孝顺的女儿和一个好女婿,你还有盼头,我已经没盼头了。”
  梅子握住了邬建芳的手:“阿姨,您怎么会没盼头了呢?我们就是您的家人,我妈是您的姐妹,我是您的女儿,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谢谢。”邬建芳忍不住落下泪来。
  ……
  这天晚上,宋天意和裴锦相约图书馆,俩人为了今年的法考而努力备战。宋天意这回是真的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考试上,高考都比不上这次这么用心努力。他的母亲沈庭发现了他的这个变化,心里很是欣慰。院里关于他儿子和裴锦的传闻愈传愈烈,沈庭权当不知,坚决不干涉儿子的私生活,只在旁边安安静静地观察着。
  冉妍一个人带着女儿过,她妈从老家赶来帮她带娃,她才能稍稍好过一点。她妈也劝过她不要离婚,但她主意已决,非离不可。郭萧那边一直在僵持,一天一个样。为了顺利离婚,她甘愿净身出户,只带走女儿芊芊。那边支支吾吾了一阵勉强同意,等到去民政局签字的时候又反悔了,说什么都不肯支付女儿芊芊的抚养费了。冉妍气炸了。这事,就这么一直搁浅着。
  女儿学校那边,自从郭萧和女儿班主任许静的事情败露后,许静每次见到芊芊就心虚,不用冉妍开口调班,许静按捺不住跑去教务组要求带别的班级。据说许静是住建局副局长的女儿,她一开口,校领导没有不同意的,立马给她换班级。这样也好,冉妍心想,女儿再也不用受许静的气了。
  ……
  郦励的老公章启铭兼职了几个月后身体出了问题,不得已只能去医院挂水。挂完水回到单位,却被告知原本归他管的工作已经交给别人了,他没事可做了。这下他急了,去找领导理论。要知道他那个工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就差个尾了,这个时候交给别人,不就等于把劳动果实双手献给别人了吗?他怎么吞的下这口气?领导大话、套话说了一番,最后来了这么一句话——
  “小章啊,我们这种单位,一定要谨言慎行,平时不该说的话一定不能乱说。”
  章启铭心里一个咯噔,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领导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回家和老婆郦励讨论了一下,郦励旁观者清,问老公是不是跟别人提起过天诚集团开发的楼盘比如华樾翡翠府的房子质量不好。
  章启铭一愣,说:“我还真的和我单位的一个同事说起过。”
  “你猪啊!”郦励恨得直戳老公的太阳穴,“肯定是你那个同事去打的小报告。那种事怎么能乱说呢?天诚集团是什么背景你又不是不知道,即便他的房子是有问题,但你也只能当不知道,不能随便乱说。肯定是这件事,你们领导把你记恨上了。完了章启铭,你在那个单位是彻底的没有希望了。哎,我也还是想想能做点什么兼职吧。对了,我要不把我培养的花拿去摆摊卖卖看吧。”
  章启铭像个泄气的皮球似的一声不吭,懊恼至极。
  ……
  秦勉已经好几天没回所里了,她这几天都在家,哪里都不去。那天晚上不小心偷听到的话她谁都不敢告诉,就连男朋友骆扬也不敢说。
  周明找了她几回都被她以身体不适回绝了,前几次周明都没说什么,可这次却没那么容易过关了。这次周明说什么也要她过来一趟,还撂了狠话,如果今天不来见郁总那她以后就不用在这行混了。为了自己的前途考虑,她只好打扮一下出门,去见周明和郁守俊了。
  今晚郁守俊不在,只有郁守俊的得力手下魏斌还有杨超在。现场的气氛怪怪的,魏斌和杨超两个人明显不对付,针锋相对。
  他们把秦勉和周明叫过来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他们帮忙出出主意,怎样给乾金小额贷款公司的两个小业务员辩护能达到减刑的目的。
  秦勉一听就紧张了起来,那晚上听到的话如同还在耳畔一般,一遍遍地回放。她坐下没多久就借口身体不舒服去了厕所,躲在厕所里不知所措。门外周明来敲门了,问她有没有事。她回复说没事,然后摸出手机,编辑了一段短信打算发给骆扬,可她始终都没有这个勇气按下发送键。最后的最后,她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后妥协了,删除了短信内容,默默地打开了厕所门,垂头丧气地跟着周明回到了饭桌上。
  魏斌:“好了,乾金的事就这样说好了,拜托两位大状了。接下来我代郁总和两位说说天诚集团投资建学校的事。郁总总说,我们今天的成绩来之不易,没有国家和政府的支持和帮助,我们不可能有今天。所以我们有了成绩以后就应该回馈社会,奉献社会。建学校一直是郁总的一个心愿,但是很多法律层面的事情郁总不是很懂,所以想听听两位大状的意见。”
  周明:“我觉得吧,建学校这个事是好事,大大的好事啊!……”
  ……
  梅子下楼来扔垃圾,垃圾桶旁的野猫们风雨不动地等候着她投食。
  喂完野猫,她雷打不动地去买戚风蛋糕。老板却告诉她今天最后一个戚风蛋糕已经被一位先生买走了。
  “梅子不好意思啊,不是我不给你留着,主要是那位先生开的价太高了,我……”
  “我明白,你也要做生意挣钱的。”梅子说,“是谁买了你知道吗?”
  老板指了指她的身后,说:“就是他。”
  梅子转过身去,一个男的提了个蛋糕正准备钻进他的那辆豪车里去。
  “先生。”她真的去找那个男的了,回过神时把自己都吓了一跳,怎么自己就这么冒冒失失、鬼使神差地去找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要他手中的戚风蛋糕呢?
  “不好意思先生,我唐突了。只是我母亲每天都要吃这个蛋糕才能安然入睡,我想冒昧的问问,你能不能把它让给我?”
  “好啊,没问题。”男的缓慢地转过身来,动作优雅。
  梅子惊呆了:“你……你不是……你不是那个……那个那个……”
  “我再自我介绍一次吧。我叫郁守俊。晚上好,梅小姐。”
 
 
第四十九章 物业   物业和业主针锋相对……
  郁守俊挺拔而优雅地站在梅子面前, 他比她大好多,也不知梅子身上的哪一点吸引了他这样一个阅女无数的老总,使他屡屡做出不符合他身份的事情来。
  比如上回在神仙山, 他明知道她是和男朋友一块去度假的,却暗中筹划许久, 只为正式地和她见上一面, 告诉她他叫什么名字。
  他记得那次他把自己的名字告诉给了她, 可她似乎并没把自己放在心上。再次见面,她竟连他叫什么都不记得了。
  今天晚上有个很重要的会议,他推给了自己的手下, 自己却早早地来到梅子经常买蛋糕的这家蛋糕店,买下了老板的最后一个戚风蛋糕。终于她来了,他老远就看见她了,却假装提着蛋糕上车,等着她来找自己。
  目的他是达到了,可结果却不尽如意。
  她已经不记得他了,他只好再重新介绍自己一遍。
  梅子不是不记得他,她对他是有印象的,可他的名字她是真的没记在心里。每天要见的当事人那么多, 她哪还记得谁是谁啊?
  梅子说:“郁总你好。”
  郁守俊看着她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说:“你想要蛋糕是吗?”
  梅子点点头:“是。不过如果您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
  她用的是“您”, 生分的很。
  郁守俊说:“没关系,既然这蛋糕对你这么重要, 那你拿去吧。”
  梅子接过蛋糕后从身上取出一张一百块, 递到郁守俊面前,当作买蛋糕的钱。
  郁守俊一开始不肯收,梅子也是不依不饶。他就退了一步, 对梅子说:“不好意思我没带现金,要不我加你下微信,我微信找你钱。”
  梅子说:“不用了。”
  “要的,钱方面还是算清楚比较好,你说呢?”
  梅子想了想,也对,从小她父亲也是这么教育她的。
  “好吧。”她摸出手机,把自己的微信二维码给了郁守俊。
  郁守俊扫码加好友,加成功后他立马发了一个红包给她,算是找她买蛋糕的钱。
  她收下钱后跟他道别:“不好意思郁总,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谢谢您的割爱。”
  女孩的道别来的太突然,他都还没有准备好就被道别了。他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女孩的身影远去,心情愉悦极了。
  回到车上,他迫不及待地翻女孩的微信,想从她的微信动态里再多一点了解她。可他发现她的朋友圈并没有对他开放,她的动态他根本一点都看不到。原来刚才梅子加他好友的时候选择了“仅限聊天”,也就是说,在她眼里,他和她只不过是仅仅能聊上两句的陌生人,连普通朋友都不算。
  郁守俊的心情犹如过山车似的沉到了谷底。
  他堂堂天诚集团总裁的面子,今天算是彻底的丢没了。
  ……
  梅子的病还没好,其实就是热伤风,热度退了后就开始流鼻涕和咳嗽。大夏天的感冒是件十分痛苦的事。
  邹畅这些天忙得团团转,都没怎么来看她和她母亲。梅母整天等着她的女婿,掰着手指头数着离他们订婚的日子还有多少天。
  在小区的大门口碰上上完兴趣班回来的冉妍和女儿芊芊。芊芊背着小书包,活蹦乱跳的,和前段时间相比,活泼开朗了不少。这大部分的原因要归功于许静的换班。直到最近冉妍才从女儿口中得知许静以前是怎么冷暴力对待自己的女儿的。如今许静不再带他们班,女儿紧张、压抑的心情也得以放松。
  碰到了就坐下来聊上两句。冉妍问起梅母的病,梅子说正在治疗,状态一天比一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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