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外室子后,我靠科举脱贫致富——爱的创可贴
时间:2022-03-04 07:25:11

顾钱:“是的,公子”
顾怀之去了承恩院,甫一进门,就遮了屋里泰半的光,正在屋里缝缝补补的婆子们愣愣地看向来人,少顷才反应过来,心里激灵了一下,惊呼道:“少爷?”
“我的天爷!少爷回来了…”
顾钱家婆子和顾鸠家婆子你掐我,我掐你,好似不确定,顾怀之眉眼弯弯,轻笑道:“嬷嬷,近些日子可还好?”
“好着呢”“我们都好着呢”
“公子,您怎么回来了?”
“老姐姐,公子回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咱们还是别多问,赶紧给公子洗漱洗漱,说不得公子待会儿还有事情要干呢”
顾钱家婆子连忙将阵线放下,凑到顾怀之跟前,动作很是麻利。
顾怀之正好接过话头,笑盈盈道:“嬷嬷不用忙,我已经吃过午饭,待会儿要去拜访师傅一下”
“是嘛?…那公子在家呆几日?”
自从主子们搬到盛京去后,老家就只剩下家奴,整日守着诺大的院子,心里也空荡荡的。
“明日一早便要离开”
顾鸠家婆子刚好将洗漱用的水端进来,顾怀之忙接过去,兀自梳洗着。
少顷后,顾怀之要出门,两个嬷嬷眼巴巴地目送着少年一点一点消失在门口。
“钱叔,东西备好了吗?”
去拜见恩师,在情况允许下,还是要准备些东西上门,不然多尴尬。
行至元家门口,顾钱上前叫门,“烦请禀报一声:顾家少爷拜见元先生”
“是,你稍等”
片刻后,老远听见叽叽喳喳地说话声,“来贵客咯”
“来客人咯,咯咯咯~”
只见元三爷子抱着稚子,徐徐走来,门开了,顾怀之连忙上前,敛衣行礼,“请先生福安”
“真的是怀之?快请”
先生凑到顾怀之跟前,疾呼一声;“可是今日抵达抚州县?”
“正是”“先生这些年可还好?”
元宴:“好好好,无事逗弄娇儿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这次回来大抵能呆多久?”
他的眼里盛满了星光,顾怀之不忍心说实话,但是事实就是这般不容易撒谎,“明日一早就要离开”
到了里头,在屋檐下就遇到衣衫不整的元大老爷,“嗨呀!真是稀客”
“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了?”
“也是刚回”
“快进来吧”
元家人很是亲热地招呼少年进屋,刚坐下顾怀之接过清茶,元宴怀里的小孩子就呆不住,想下去走走。
“你又是稀客了?”“那贵客呢?”
“我叫有元昉,你叫什么?”
“顾谦也”
顾怀之,字:谦也,阜阳抚州县人士。表字是元二先生帮他取的,就是希望顾怀之能做事低调,做人谦虚谨慎。
“哈哈哈,这小子怕是就是话多,一点也不像他爹爹”
元昉一开口,软萌软萌的小脸让人眼前一亮,心情也跟着敞亮了,大家笑作一团。
“令尊可是元顺?”
几年不见,好友相继成亲,孩子这般大,想必自己入京没多久。
“嗯嗯”
小家货很认真地点点头。
元宴示意奶嬷嬷将孩子带下去,他就开始解释:“那年顺哥儿跟你去阜阳府呆了一段时间,回来就备考县试,可惜还是未中”
“后来他沉醉于木工,无心学业,老夫就让他先成亲,生完孩子就可以想干嘛就想干嘛”
当爹的人了,也就没有人管他,他不行,那就让他儿子学,孙子不行,就让曾孙读书识字,总有一个能考取功名。
“先生大义”
总不能把人逼疯魔咯,得不偿失。
“你在盛京过得如何?”
顾国公被拉下马也是始料未及,盛京里头也没有说得上名号的家族可以帮衬一二,什么都要靠自己筹谋,这孩子想必是过得很艰辛。
“托先生的福,徒儿很好“顾怀之盈盈一拜,很是真诚。
“好了,不说这些琐事,咱们唠唠家常”
“去让厨房弄些小菜来,我们过过嘴瘾”
元宴侧头对着管家吩咐了几句,就回头问顾怀之:“成家立业,样样不能少”
“三元及第,你也是功成名就,婚姻大事可有打算?”
“徒儿还是想在多挣些,免得委屈人家姑娘”
“嗯……这么说来,你是心有所属了?”
“回先生,确实如此”
“好啊~那就好,你就可得加把劲儿”
这孩子把自己的人生安排的井井有条,目标很是明确,想来是不用多操心。
顾怀之又问道:“先生,这几日县里可有征兵一说?”
元家兄弟俩对视一番,如实道来,“确有此事”
“这几日总有官兵在各个村落搜索成年男子,我们家交了二百俩银子才逃过一劫”
再有的殷实人家也比不过人家手里有权,有刀,那些军营百夫长带着县里衙役凶狠恶煞,这次上头也是异常决绝。
“听说每个村,每个县都有一定的名额”
拉不够名额,苦得就是他们这些乡绅。
“学生也是上午才知晓”
言下之意:他们盛京那边还没有出现风声。
“这般说来,还真有可能发生战乱”
顾怀之心里捉摸着,眼下外邦才到盛京,沿海地区就征兵,说明朝廷并没有言和的意思。
可是当今陛下身体这般孱弱,如何经得起大风大浪?
“怀之,怎么了?”
元家兄弟也注意到徒儿的异样,不明觉厉地问了一嘴。
少年还没说话,外头就传来元顺的声音:“怀之在哪?”
“怀之!真的是你…我的好兄弟”
他放下儿子,紧紧地拥抱着好友,激动得难以自矜。
“坏爹爹”
“爹爹坏~”
见状,顾怀之将昉儿抱怀里,笑眯眯道:“当当当…”
他像是变戏法一样将一个银手镯套进孩子手里。
“咯咯咯”
元昉开心得手舞足蹈,胖手手举着走了一圈,昂首阔步的样子像个小麋鹿,湿漉漉的眼睛格外纯真。
“这小子,见着好东西就走不动道”
“奶娘把他给仪娘送过去”
“是”
“我不走”“额不走”
元昉被送走了,气氛莫名冷清些。恰好厨房的嬷嬷们将饭菜烧好,请示主子们后,就开始摆放饭菜,入席吃饭。
吃着饭,唠唠嗑,大家都好像开闸的水库,总有说不完的话。
“听说当初你打马游街时,还有麒麟登场呢”
“确实有此事,许是那天状元酒出世,麒麟是顺着味儿寻来了”
“怀之莫要谦虚,麒麟哪有喝酒之说”
“麒麟才子?这倒是个好名头!人家都希望自己成为麒麟才子,军机大臣,辅佐君王立万年功业,永垂不朽。咱们怀之就不一样,才子邂逅麒麟,成就一番美名啊”
“是极是极”
“承蒙先生夸赞,小子以茶代酒,敬两位前辈一杯”
“好”“先干为敬”
玩闹够了,顾怀之开始说自己的一些推断,话锋一转:“先生若是在江南呆久了,可要去淮阳那边走走?”
元家父子几人闹不明白,齐齐看向他,心猛地一紧,面色难看些,呐呐问:“怀之以为呢?”
少年思虑片刻,点点头,“谦也以为,还是去看看元英也好”
淮阳靠近内地,离阜阳有两天的路途,以后若是要回来也很快,淮阳那边还有驻军看守,阜阳府驻军主力都在府城那边,只有少数驻军在各个县城,要是发生外扰,赶过来时,敌人早就跑了,暂时避一避为上上策。再说,他管不了元顺,老弱幼小留在战场对入伍的兵来说就是巨大的掣肘。
 
第107章
 
夜半时,顾怀之要走,元顺提出送他一程。
“你还真是一点也没变”
永远都是这么熨帖、温顺,总是为别人多想一分。
顾怀之笑道:“我笼统就这么些好友,自是要在意些”
元顺声调轻微,嘴角微扬,眉眼弯弯,“这些年因着你,我这里压力小不少”
“人这一生,可长可短,重要的是怎么过活?和谁一起过”
语调抑扬顿挫,看来这些年他也成长不少。
顾怀之很是欣慰,声音不急不缓,“你能这么想,也是大彻大悟”
“陈楚如何?”
他在元家耽误些时间,自是多余的时间去叨扰陈楚了。
说起陈楚,元顺笑意渐盛,“去岁中了县试,今年陈老爷子勒令他去入伍”
少年眉头一挑,眼底闪过诧异之色,“陈楚可是去了?”
“他答应了,说是挣了功名就回来娶我姐”
他爹不同意两人的婚事,陈楚没法子,只得投奔军营谋得一丝希望。
“你放心,就算敌人兵临城下,我们阜阳男儿是不会退缩半分”
这些年,他也是跟着陈楚学了一些腿脚功夫,不说上阵杀敌,在战场上豁出命来,也是一条好汉。
“我也是这般想”
他亦不可能退缩半分。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吹拂杨柳岸,送别终有时,元顺将好友送到顾府,顾怀之站在门口凝睇着他一点一点消散在黑雾里。
“少爷,您可要梳洗?”
“这般晚了,钱叔你快去歇息”
“少爷不会连夜离开吧”
“我不会,明天一大早再离开”
得到准话,顾钱这才依依不舍地拐去耳房。
顾怀之提着灯笼,摸进了承恩院,合衣倒床就睡。
翌日山抹微云,顾家老小在码头看着烟雨画船消失在江面上。
盛京,寰宇殿。
少女把玩着白鸠抖落在窗台的羽毛,脚步声簌簌而来,明眸微动,长平兴味地看向来人,朱唇轻启,“贵妃娘娘妆安”
“请公主妆安”
“公主,这些是晚宴的一些布置,你看看”
赵贵妃这几日忙着宫里一应嚼用,累得浑身使不上力气,这不才来到寰宇殿,就自行找个椅子坐下来。
皇帝下旨,国庆晚宴由长平公主主持,贵妃从旁协助,所以赵贵妃这几日见天往这里跑,累得满头大汗也是常有。
长平细细打量着歌舞那一块,还是老生常谈几个样子,就提了一嘴,“听说淮阳王为父皇编排了一些歌舞,不妨问问他的意思”
赵贵妃扶着额头,满脸疲倦,自己幸幸苦苦编排许久就这么被否定了,心中甚是窝火,嘴角勾起一丝冷意,“公主言之有理,其他地方可要改动”
“往日的烟花还是要加上,就九十九花炮”
“这怕是不好?”
“举国欢庆,祭天地圣贤,所求只不过是国泰民安,本殿若是没记错,宫中还有一些炮竹还未处置”
“本宫这就去改改”
“娘娘好像不太舒服…也怪我不够体贴,前几日亲自去您宫里走动走动,刚好遇见长堎,她啊,说娘娘能力一流,用不着本殿下猫哭耗子假慈悲…”
“后来本殿下又差使主事嬷嬷去您宫里问问宴会事宜,结果又遇到长堎,被打发回来”
赵贵妃那脸蛋肉眼可见地黑了,柳眉倒竖。
“公主若是没有什么要补充的,本宫就退下了”
“贵妃娘娘请”
芊芊素手一挥,清冽的语调,彷佛珠玉落地,空灵而飘渺。
天下有皇,分地建王,置都立邑,设庙祧坛墠而祭之,乃为亲疏多少之数。是故:王立七庙,一坛一墠,曰考庙,曰王考庙,曰皇考庙,曰显考庙,曰祖考庙;皆月祭之。
王为群姓立社,曰大社。王自为立社,曰王社。诸侯为百姓立社,曰国社。诸侯自立社,曰侯社。大夫以下,成群立社曰置社。
王为群姓立七祀:曰司命,曰中溜,曰国门,曰国行,曰泰厉,曰户,曰灶。王自为立七祀。诸侯为国立五祀,曰司命,曰中溜,曰国门,曰国行,曰公厉。诸侯自为立五祀。大夫立三祀:曰族厉,曰门,曰行。适士立二祀:曰门,曰行。庶士、庶人立一祀,或立户,或立灶。
王下祭殇五:适子、适孙、适曾孙、适玄孙、适来孙。诸侯下祭三,大夫下祭二,适士及庶人,祭子而止。
夫圣王之制祭祀也:法施于民则祀之,以死勤事则祀之,以劳定国则祀之,能御大菑则祀之,能捍大患则祀之。
玄酒以祭,醴酰以献,玄酒在室,醴冾中在户,粢醍在堂,澄酒在下。玄酒谓水也,以其色黑谓之玄。而太古无酒,此水当酒所用,故谓之玄酒。
祭祀那天,宗元皇帝穿衮服,先拜天地,感天地之造化,念万物之生灵,接万福万气;再拜圣贤先烈,思其所想,思其所有,思其所为,告慰列祖列宗英烈,保佑子子孙孙福泽绵延后代;三拜宗亲君师,勉励同行,同舟共济,同心同德,共进退,传承列祖之霸气,开疆扩土,扫四合,平九州。
四拜万万黎民百姓,披荆斩棘,长风破浪,扶摇直上九万里,让天启男儿的足迹踏遍万里山河。
白日祭祀折腾许久,晚间盛宴时,皇帝也有些力不从心,等膳食上桌时,他先开动了。
这时两国来使,开始挑话头了,夷陵国使团乃当朝御史,说话也是很是刁钻,“陛下,您这是累了嘛?”
“我们使团里乃嬷嬷都会些拳脚功夫,要不要给您松乏松乏”
小老头子就知道装样,还不如老太婆精神些。
皇帝凉凉一瞥,将玉筷上的凉菜吞了下去,嘴角下压,不紧不慢地咀嚼着美食,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一种无形的压力直直罩在夷陵国御史身上,抿唇道:“唔…幸野御史,是你在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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