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允许我在某个国度思慕你——宣竹
时间:2022-04-25 07:19:05

他五指并拢,做了一个横摆式“请”的动作。
当他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时候,昶煦明显的感受到身体被幽灵驱使,无法自控,然后情不自禁的向他走去,目光再也无法离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就这样被他吸噬,掉入无岸的深渊。
宾客很少,天气很凉。
而昶煦捧着捧花款款而来。
一步接着一步往幸福的方向走去。
当她开口说我愿意这三个字的时候,她明显看见席单眼底闪过无限的宠溺和璀璨的光芒。
后来她说:“席单,谢谢你找到了我。”
也谢谢你,让我找到了你。
他们亲吻在婚礼的最后一个流程。
他们将幸福渲染在空中的每一片云朵。
他们十指紧扣誓言要白头到老。
在宾客的祝福下,一辆推车缓缓而来。
是席单亲手做的提拉米苏。
尽管昶煦早就知道这个惊喜,却依然以吃到他亲手做的甜品而感到幸福百倍。
婚礼是那样简单而明了,映入江册的眼底,他陷入了绝望的境地。
曾何几时,他也可以为她披上嫁纱奔向未来。
但他没有给她幸福的勇气,终究是他,负了昶煦。
还是那扇破旧掉漆的木门,吱呀呀一声。
房内的女人依然埋头摘菜,察觉他进门,连忙抬头看他,然后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他将背包挂到门口的衣帽架上,转身进了洗手间,拧开掉铜色的水龙头,胡乱的洗了把脸,抬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两眼一鼻,再正常不过的人类。
这样的脸成千上万,可像他这样的人……
翻遍全世界大概也只能找出他这么一个。
心脏在翻滚的疼着,他的呜咽声慢慢盖过流水。
脑海依然不断地响起她那句冷硬的逼问:“法律又没有规定你不能娶我,你凭什么放弃我?”
可是昶煦,我爱你啊。
以前他总以为放手才能给她幸福,可当她的幸福里没有他的时候,心原来真的会窒息。
对他来说,昶煦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早就有了答案——
是昶煦啊。
结束婚礼回到新房的昶煦终于褪去一天的疲惫,她窝进席单的怀里,叹息着:“累。”
席单笑,拥着她的头往怀里放,眉梢嘴角全是掩不住的宠溺:“那就躺在我怀里歇一歇。”
昶煦忍不住往他身上蹭了蹭,试图去找一个最舒服的位置,却突然听见男人沙哑的声音警告她:“别乱动。”
昶煦瞳眸一剪秋水,无辜地:“没乱动。”
席单将脸压下来,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声音哑的不像话:“还敢说没乱动?”
昶煦笑盈盈地伸手推开他:“还早。”
他也笑,动作深情地拨了拨她耳边的发,似是而非一句:“不早了,夫人。”
因为他无止境的靠近,昶煦清晰明了的看见他乌青的眼底的疲倦,有些心疼的伸手去揉他的太阳穴。
“很累吧?”
“嗯……嗯?”他故意装听不懂,言语中暧昧不明,“你指的是哪方面的累?”
“席单!”
他笑,不再逗她。
除去选了件婚纱,昶煦从未插手过关于婚礼的任何事,光是一个简单的仪式她已经累成这副模样了,可想而知,席单在筹备他们婚礼的过程一定更辛苦。而且她还听说不仅策划、场地和摄影,最后录像他还要自己剪。
昶煦倾身而来,吻了吻他的下巴:“抱歉,一直在忙再思的新店,都没有帮忙婚礼的事。”
他笑,眼底迸出一束光:“你做的很好了。”
“嗯?”
“一直在负责成为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
昶煦弯唇笑了,席单的吻落下,她迎上。
很多时候,席单都会让她的幸福感达到顶峰以上。
她想,他是真的很认真的想让她拥有一个终身难忘的婚礼。
然而他真的做到了。
无论是十年后、二十年后、三十年后……
她都无法忘怀那个为了她专门在黄昏之际而举办的婚礼。
和每对新婚夫妻一样,他们婚礼结束后,是蜜月旅行。
昶煦真的很喜欢在陌生的城市闲逛。
第一站是鞍钢,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据说有两千多年的建城历史。
鞍钢轮廓呈簸箕形,地貌形态复杂多样,山地、丘陵、平原、盆地、谷地均有分布,由于地势起伏较大,高差悬殊,位于鞍西县的烟潭山因为地势陡峭,固有天下奇山之称。
车子沿着山道爬行,昶煦按下车窗闻到一股大自然清香,欣喜之际拉着席单的手说:“我们爬到山顶好不好?”
蜜月旅行的第一站就来爬山,除了她也没谁能干出来了。
看着她,席单是无奈,是泄气,是认命。
车子只能开到山底,从山底到山顶需要一整天的攀爬,昶煦看了眼时间,已经差不多入夜,于是决定明天晨起出发登顶。
看着她兴致盎然的模样,席单实在不忍去打击她的热情,只能咽下嘴边的话。
“我给你准备了登山服。”昶煦数宝一样从行李箱掏出一堆装备,“还有登山杖,登山鞋,登山……”
手肘被人攥住,拖着她床上一趟,男人翻身将她扣在怀里,抱着她只有一句话:“睡觉。”
昶煦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从兜里掏出一张图纸放到他眼前:“我还准备了路线图,你不看吗?”
默了片刻,席单无奈喊她名字:“昶煦。”
“怎么了?”
“我们是来蜜月的。”他一脸抱怨。
昶煦茫然:“是来蜜月的,但和我的路线图有什么冲突吗?”
他抽走碍眼的路线图,吻住她的唇角,深情的目光锁住她的眼眸,动情道:“这才是我想要的蜜月。”
是翻云覆雨,是长夜漫漫。
和计划中的时间表不同,昶煦睁眼的时候已经近中午时分,她盯着被太阳晒晕的窗帘,怔怔片刻。
有人从身后抱住了她,是男人独有的低沉有力而富磁性的声音:“起床了。”
昶煦噘着嘴甩开腰间的手。
难得她这样闹小孩脾气,席单无奈失笑:“生气了?”
“哪有你这样的!”昶煦拧过头瞪他,“我计划登山的时候你明明没有意见。”
男人盯着她置气的可爱模样,脸压了下来,故意放低放缓声音:“那你昨晚有意见了?”
“昨晚?”昶煦一个宕机。
男人那被她甩开的手重新伸了过来,一把握住她的腰肢,力道不重不轻地捏了下。
恍然大悟的昶煦立刻爆红一张脸,佯怒推开好整以暇的某人,起床去洗手间洗漱。
某人晃晃悠悠地跟进来,笑的一脸奸计得逞:“所以啊,你计划你的,我计划我的。”
尽管如此,次日早昶煦还是拉着某个只想蜜月不想爬山的人开启了登山之路。
如果注定要我攀上一座高峰。
如果那座高峰有你等我。
我一定负重前行。
只为见你一面。
我的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2022年3月31日更新卷耳,还在吗?
想告诉你,四月我要为这个故事画上句号,等你来
第26章 咦
 
生命。
是指一种“东西”的存在。
同时也是人类对生命现象存在的诠释。
在生物学上,生命是由核酸和蛋白质等物质组成的分子体系,它具有不断繁衍后代以及对外界产生反应的能力。
生物体所表现出来的自身繁殖、生长发育、新陈代谢、遗传变异以及对刺激产生反应等复合现象,称之为——生命。
有人将生命定义为“生命是具有自催化特征的循环反应分子体系,能和环境共同循环;通过协同作用、整合作用;所构成的在功能上耦合的超循环组织”。
太多人给生命这个词汇给予太多的定义和解释。
后来,席单将生命称之为——家庭。
那个以血缘为基础,情感纽带为准则的社会单元,以共同的住处、经济合作和繁衍后代为特征的名词,称之为家庭。
天边刚拉开一条鱼肚,席夫人就拉着席先生征战了。
此时,席先生正背着席夫人准备好的食物,拄着席夫人准备的登山杖,拉着席夫人的手,一步一步往山顶攀爬。
席夫人热血沸腾:“一定要登顶!”
席先生不敢有意见,埋头前进,高声附和:“登顶登顶!”
后来,席夫人累了,便提议:“不如我们半山腰住一晚?”
席先生照样不敢有意见,继续附和:“住一晚住一晚!”
席夫人看着某台复读机,表情无奈。
半山腰的住宿条件不如山底,有点类似青旅,一间房最低的容客率是四个人。无奈下,席夫人选了个四人间。
四人间是什么东西,席先生不知道,他以为不过是一个套房有四个房间的意思。
店家指着满脸茫然的席先生:“那他呢?”
“他和我住一间。”席夫人说。
店家否决:“我们房间是分男女的。”
席夫人俏皮目光看向席先生,一脸遗憾地:“那我们分房睡吧。”
席先生抗议:“才结婚多久,你就迫不及待和我分房睡?”
席夫人无辜的耸了耸肩:“人家旅店就是这个规矩。”
什么破规矩!
席先生大手一挥:“我们要个四人间,你算四个人的房费。”
“没问题!”店家立刻笑眯眯的给他们开房间。
因为席先生的挥金如土,席夫人特地教育了一番:“无端端空出两张床,很浪费,而且别人要住店没房间怎么办?”
奸计得逞的席先生宠溺地摸着她的脑袋,语气柔和:“怎么会空出两张床呢?”
席夫人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你一张,我一张,就两张,四减二,不是空出两张床?”
席先生拿着她的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纠正:“我半张,你半张,就一张,四减一,空出三张。”
“……”
席夫人表情甚是迷离,席先生笑问:“什么表情?”
席夫人摇头,不再跟席先生玩五个手指头的算术。
推开质朴的房门,席先生看见的是两张宽九十公分、长一百九十公分的铁架上下床,正一左一右摆在狭小的房间里。
席先生有些不可思议地指了指左右两边的铁架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是……这种情况?”
席夫人看着席先生可爱懵逼的表情,踮起脚尖亲了下他的唇角,一副幸灾乐祸:“就是这种情况。”
最后席先生不认命,硬是要跟席夫人挤在一张床上。
席夫人抗议:“我转身都不好转。”
席先生否决抗议:“蜜月期间分床不好。”
席夫人无语:“那我们还在黄昏时刻举办婚礼呢。”
席先生抱紧她,闭上眼,一副打死也不分床的架势。
这样的结果就是:席夫人没睡好,席先生也没睡好。
清早,席夫人哈气连天冲挂耳的时候,收拾完行李的席先生将下巴往她肩上一放,整个人趴在她身上,一个字:“累。”
“活该。”
席先生看着席夫人冷漠的侧脸,突然凑到她耳边问了句:“夫人这是生气了?”
“嗯?”席夫人不解的拧过头,看着他如墨一般深沉的眼睛,茫然。
席先生咬住她下唇,模糊不清一句:“因为昨晚我们没有……”
猜到他要说什么,席夫人猛地将他推远,前后左右看了番,没发现人,松了口长气,继而红着脸教育席先生:“你别一天到晚说这个。”
席先生笑,装无辜:“说什么?我说什么了?夫人以为我要说什么?”
“……”
席夫人脑回路清奇的蜜月旅行最后以登顶终结。
站在山顶俯瞰鞍西的席先生说:“下次蜜月旅行由我来策划。”
席夫人不解:“下次?”
席先生宠溺地蹭着席夫人的鼻子:“就下个月好不好?”
不知为何,他们的蜜月从新婚的第一个月变成每月一次的旅行计划。
丁兆知道了,总是一脸羡煞:“还真是嫁了个好老公。”
昶煦笑笑不语。
丁兆又问:“这个月你们打算去哪里?”
“云鹤。”昶煦莞尔一笑,说,“我要带他回娘家了。”
她曾经也带过一个人回云鹤。
只是那个时候的她并不知道江册并非她的良人。
仍记得当时赵院长说过那样一句话——“还以为你会和他一起回来”。
他。
不言而喻的是指席单。
昶煦问赵院长:“为什么会这样以为?”
赵院长淡淡一笑:“总觉得他很爱你。”
回想起那次的对话,昶煦又觉得命运弄人,又或者是她深陷其中所以看不透席单的真心。
把这个片段当做笑话讲给席单听,席单却说:“这就是你啊,一旦爱了就会全心全意。”
她从来都是这样,只要爱了就会付诸百分之一百的真心,是固执,也是倔强。
可对席单而言,那不过是昶煦罢了。
再一次和席单一起踏上云鹤这座城市,昶煦的记忆赫然倒退二十年。
从来没想过,那个人会是他。
书屋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书屋,只是身边的人依旧是他。
昶煦牵着他的手推开那扇久经风霜的木门,吱呀呀一声,仿佛听见有木槌敲响回忆的波频。
“我后来都不太敢来这里。”
“为什么?”
“因为只要到了这里,总会忍不住和先生谈起关于你。”
她似乎拥有太多关于他的回忆,而那些回忆里却没有他的身影。
席单,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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