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无双——大姑娘浪
时间:2022-05-23 08:28:19

  常燕熹走到常瓒面前,俯腰揪紧他颈后衣领一把提起,照着屁股就狠踢数脚,常瓒鬼哭神嚎,哇啦叫救命。
  有蒋氏房中的丫鬟路过,见这架势不妙,转身往回跑去报信。
  常燕熹骂道:“你身为安国府长房嫡长子,带领幼弟在此恃强凌弱,恶念歹毒,视她人性命如草芥,谁给你的狗胆子!依家法律例,出得你这样不肖子孙,打死也不为过。”一手攥住常瓒的双腕,一手折下根指粗的柳条子,挥舞起朝他腿腹及腰背抽打。
  他本就是生猛武将,出手着实重,此时更要给常瓒教训,并不控力,把那软中带硬的柳条挥得虎虎生风,触及躯体满耳啪啪作响。
  “还欺负人么?”他喝问。
  “再也不敢了!”常瓒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住这样鞭挞,只觉浑身所到之处火辣辣的疼痛,忍不过,哭着求情道:“叔叔饶命,且给侄儿最后一次悔过之机。”常楚常云也跪去求饶。
  常燕熹观他锦衣破损,露出鞭痕红红紫紫,这才收手,又把常楚狠教训的哭爹喊娘一番,常云尚小,唬得尿了裤子,便算罢。
  扔掉柳枝条子,他上前背起巧姐儿扬长而去。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壹贰贰章   潘娘白日风情毕露     常大门外怒听春声
  蒋氏才洗漱过、正待婆子梳发,忽闻紫燕气喘吁吁地来报:“平国府的二老爷在园子里训诫少爷呢。”
  “又哪里碍他的眼了?”蒋氏先还不以为意。
  紫燕着急道:“还不是因二夫人的妹妹,二老爷怒气冲冲,夫人赶紧去看看吧!”
  蒋氏暗忖定是常瓒因上次怀恨至今,才又去寻那丫头麻烦,怕不是恰被下朝的二爷撞见,顿时脊背发凉,随意把发髻一挽,就忙朝园子去。
  才出了月洞门,便见几个仆从抬着常瓒常楚由远及近,常云已被婆子领走了。
  梅姨娘恰也听闻风声带着丫鬟赶至。
  常元敬下朝归府,领长随欲往书房去。
  三人三面而来,皆有些惊诧,却也不过一瞬间,不约而同看向哼哼唧唧的常瓒二人,因着那般惨状都变了脸色。
  蒋氏梅姨娘扑将上去,各看各的儿,但见锦裳因翻滚覆满尘土,处处抽打裂碎成条,拨开细看,条条道道或红或青,有浅有深,还渗着血珠,蒋氏大哭道:“二爷为个外姓的丫头,竟把自己的亲侄子往死里打,他这是借题发挥呢,疑我苛扣他的饷银便拿瓒哥儿来出气,要绝大老爷的后呢,罢了罢了,我找二爷去,把我这条贱命赔给他,来保瓒哥儿的命!”
  梅姨娘亦抹泪道:“楚哥儿也打的不成样,夫人莫急,我随你一道去,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儿。”
  常元敬听得心起烦躁,看常瓒常楚确实受了苦楚,生气道:“你们勿要哭闹,还不快抬进屋里,立刻请大夫过府诊治,我自会找燕熹问个清楚。”
  旋即吩咐长随领轿来,他要往平国府那边去。
  常嬷嬷一早不见巧姐儿,出院门来寻,恰见常燕熹背着她走近,连忙上前接过,笑问:“去哪里玩?也不说一声。”
  巧姐儿吃着糖葫芦,满嘴红殷殷的。
  常燕熹朝院内四望,婆子在打扫地面,提洗脸水,太阳出来了,有丫鬟把褥子抱出来晾晒,他问:“夫人还在睡么?”
  常嬷嬷回道:“四更起过一次,现在困回笼觉。”
  常燕熹不置可否地颌首,抬步进院往正屋走,春柳端着铜盆子热水,他顺手接过,房内一片昏沉,湘竹帘子遮掩着窗牖,日阳儿顺着帘槅溜进来,一条条光斑来回摇晃,映得灰尘如蠓虫密密麻麻地悬空浮游。
  他脱去官袍,拿过棉巾捧水盥洗,再走至榻边撩起锦账,潘莺侧身面朝里躺着,腰间搭条水红洒花薄褥子。
  常燕熹脱去荼白里衣,松解袴带,踢鞋上榻,去扳过她的肩膀,看似睡得很熟,脸庞红通通的。
  潘莺其实早醒了,本欲下榻,却听廊上一路足响,踩踏很重,非他其谁!暗忖定是下朝回来,不过换衣要走,懒得应酬他,索性故意装睡。
  却竖耳听得窸窣脱衣声、盥洗水滴声、走近撩帐声、床榻陷沉,某人炽热凛烈的呼吸吹拂耳畔,她犹豫是否要忽然睁眼被惊醒。
  哪想他竟用力扳过她的身子,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潘莺又不想惊醒了,但凡他还尚存一点良知,就不该搅人清梦。
  显然常燕熹的良知早被狗吃了!
  他啜她的耳垂、吻她的颈子,再是嫣粉的嘴唇,堵得她呼吸不能,一双大手在山河壮丽间自在游走。
  一日不摸,实如隔三秋。
  潘莺蓦得睁开双目,漆黑的眼珠子含水,狠狠地瞪着他。
  常燕熹嘴角浮起笑容,表情有些嘲讽:“终于肯醒了?”
  她去抓住他的手,喘着气道:“天已大亮,你我这般,将为世人所不耻。”
  他不以为然:“我们欢爱与世人何干!”
  稍顿,又意味深长地笑了:“如此才能看得通透!”这毒妇白皮粉肉一身媚骨,比昏夜黄灯下,更有一种翻天覆地的诱惑性。
  潘莺听得又羞又窘,指尖毫不留情地掐他坚硬的胳臂,一面儿问:“二爷你一走数日不见,才刚回来....与我就没旁事可做么?”
  哪怕是先说说话儿....
  “没有!”常燕熹答的很干脆,甚而火上添油道:“我娶你为妻、不图你贤良,不图你钱财,更不图你感情,完全是见色起意,见一次做一次,不再有旁的。”
  这便是娶她的初衷,自重生睁眼那刻起,他就想了九九八十一种折磨潘莺的手段,以报前世里锥心背叛之痛.....
  他眸光深邃,看她的反应,是哭是闹或是如前世那般从此冷漠相对,他都有法子治她。
  潘莺愣怔着看他,这话说的真够伤人心,不过.......一把握住他的胳臂,蹙眉问:“你又吃药丸子了?”
  常燕熹呆了呆,什么药丸子....瞬间恍然过来,慢慢地噙起嘴角:“那是自然,一下子吃了两颗。”吓死你!
  潘莺如他所愿地神情大变,咬着牙道:“我不是不让你再吃么,这丸子吃多对身骨总是不好,下次勿要吃了,总会寻到法子治你这病症的。”
  这毒妇,是在担心他么?!常燕熹沉着脸色想。
  潘莺观他不语,暗忖现和一个吃了大力回春丸的男人,讲道理都是白费,他脑子里皆是不受控制的本能,还是解毒要紧。
  索性伸手去把他那里探了探,果然.....两颗的药效威力甚猛。
  “你要做什么?”常燕熹有些不明白。
  潘莺忍着臊意自解衣裳,娇媚地瞪他一眼:“还等什么!”
  常燕熹虎躯震三震。
  再讲常元敬大步往院子来,丫鬟婆子各自在做活儿,常嬷嬷连忙过来见礼,他冷起声问:“你们老爷可在房里?”
  常嬷嬷嗫嚅:“老爷是在房里,不过正困回笼觉,不允我们进去打搅。”
  “他还有闲心困回笼觉!”常元敬表情阴郁,厉喝:“你去通传!”
  “唉哟!我哪里敢,二老爷那脾性,大老爷还不晓么!”常嬷嬷盯瞧他脸色,陪笑说:“不然等他醒了,再去书房找您去?”
  他听得愈发生气:“好!好!我使唤不动你,我自去叫醒他。”说话上踏垛穿前廊,不会儿已至寝房前,湘竹帘未卷密遮,他正愈抬手揭开,忽听男人笑声粗嘎女子娇声嫩语,混着深浅喘息,接着是一番惊天大动,床榻嘎吱嘎吱,只道干柴烈火,却似地荡山摇。
  这正是:妾有千尺情,郎有万丈意,一枕巫山雨,流云追快活。
  常元敬黑着脸辄身返至明间,寻把靠门的椅子坐,丫鬟婆子不敢怠慢,斟茶倒水小心伺候。
  他拿过桌上金刚经翻阅,忽见个穿红衣的女孩儿抱着只花狸猫,蹦蹦跳跳要往房里去,常嬷嬷忙拉住她,轻声嘀咕几句,她便乖巧的往回走,遂大声道:“嬷嬷领她过来。”
  那女孩儿似乎很怕生,躲在常嬷嬷的身后不肯现真容,常元敬皱眉问:“你可是潘巧?今年几岁?”
  常嬷嬷陪笑道:“她就是巧姐儿,不过五岁余年纪。”又低头拉她手劝慰:“怕甚,这是安国府的大老爷。”
  那女孩儿这才怯怯露出脸儿,形容尚小,却生的十分精致,他再问:“是你在园子里骑鹤,还用石头打伤常瓒常楚他几个?”说到最后又不确定了,怎看都是她被欺负的份!
  常嬷嬷笑说:“大老爷恐是弄错罢,这事儿还须得眼见为实才得判!”
  常元敬默了稍顷,指着巧姐儿道:“一早二爷把常瓒他们训诫可属实?”
  巧姐儿点点头,忽然抱着猫往门外一溜烟跑了。
  “好没规矩!”他原还待要问仔细,只得作罢,却也蹙眉呵斥,常嬷嬷退到一边不敢作响。
  常元敬本不是个会等人的人,却因闷着口气偏不走,这一等足等了一顿饭工夫,方听得房里起了走动声,有丫鬟捧水进去伺候。
  再等片刻,才见常燕熹过来,仅着荼白里衣裤,敞着怀,露出精壮的胸膛,往他对面一坐,接过壶倒满一盏茶,一饮而尽,又斟满,嘴里道:“简直渴死,被那小妖妇要榨干。”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壹贰叁章   兄弟真利用假情深     夫妻同甘甜共患难
  常元敬沉声叱责:“衣裳不整,满口粗鄙,像甚样子,青天白日,一味宣淫,成何体统!若是传扬出去,国公府百年盛誉尽毁你手中矣!”
  常燕熹眼底掠过一抹嘲讽,捏着盏道:“我乃一员武将,不拘泥这些小节,只重内修则外理,形端则影直,比那些衣冠楚楚却怀揣兽心者,不晓要堂堂正正多少。”
  常元敬听得刺耳却不表,只问:“常瓒一身的鞭伤,可是你今辰训诫之故?”
  常燕熹冷笑:“那几个有娘生没爹养的顽劣之徒,竟要将巧姐儿丢进荷花池里淹死,依府里家法律列,这种日后必辱没门楣的子辈,我就是取他二人性命亦不为过!”
  常元敬到底宦海沉浮数年,初听乍怒迅速抑忍,甚还微笑道:“妇人爱子如命,言语添油加醋在所不免,怪我偏听旁信,就来兴师问罪,他几个如此顽劣,你怎么惩训都不为过。只不过到底是常氏子孙,你这脉支庶不繁,还要留下他们性命在。”顿了顿又说:“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终日朝堂忙碌,确是对他俩疏于管教,如今这般不成器,委实愧对祠堂端摆的列祖列宗。”
  伸手不打笑脸人,常燕熹淡道:“堂哥心底有数便好!”把盏里茶吃尽,觑他无走之意,心下明镜,笑了笑:“无事不登三宝殿,还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外人只当你武将是个糙性子,却是最胆大心细。”常元敬称赞:“我也不与你虚以委蛇,你如今贵为东厂督主,常在皇帝身前走动,得请你办桩事儿。”
  常燕熹静听下文,他接着道:“司礼监随堂太监沙公公病哉,掌印阮芳荐了几位给皇帝挑拣,其中有御药房太监范祥,聪明狡黠有才能,由其顶补随堂太监最为合适,不过据闻太后向皇帝一力举荐她身前内侍太监魏清,这魏清奸诈无情,只效忠太后及她外戚,亦是司马昭之心,若皇帝碍于孝心收其入监,日后要除去会颇费周折,是以范祥能否顶补,皆靠你来斡旋,亦是对秦王表衷最佳之机!”
  常燕熹待他言毕,默了片刻,吃口茶才慢慢道:“我已知!你静候我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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