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偏执美强惨的白月光——君二水【完结】
时间:2023-06-05 14:44:28

  时宴嘴角抽了抽,昧着良心说:“兴王殿下出身显贵,又是人中龙凤,时宴纵然有翻天覆地的能力也不敢在兴王面前造次不是?”
  “你若真有这本事,我看你什么都做得出。如今那睿王殿下不也被你迷昏了脑袋,你同睿王那是古往今来都难得有的一段主仆情谊,当真是羡煞旁人。”
  他刻意加重了主仆这二字,时宴一愣,莞尔道:“大人约莫还不知道,睿王面冷心热,在他身边待久了的人,他都一视同仁地好,大人若实在羡慕,何不也与睿王亲近亲近?”
  李昊顿时暴怒,冷哼一声:“巧舌如簧,口无遮拦!这边是睿王府养出的人么?奴才尚如此,不知主子又如何?”
  时宴乖巧地没有接话,一路上行人步履悠悠,盯着冷气摆摊的小贩们手揣在袖口里高声吆喝。
  车轮咕噜噜压过地面,留下两道压痕,最终稳稳停在兴王府面前。
  时宴跟着李昊下了车,出门迎接的还是那抹俏丽身影――宦黛。
  许久不见,宦黛似乎更加妩媚了,那弱柳扶风的腰似乎只要风一吹就能断,她跟李昊埋怨了几句。
  “李大人都亲自去接这没出息的婢子了怎么还用了这么长时间,难不成有人连殿下的话都不听,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以为自己麻雀变凤凰,就能高人一等了。”
  时宴平静地接受宦黛刻意对她的忽视,等到宦黛停下埋怨这才叫了句:“宦黛姑娘,许久不见了。”
  宦黛见她不但没有恼凶成怒或是羞耻不堪,反倒是平似水,方才她所有敌意和攻击就好像一颗细微的石子丢进海里,连半丝涟漪都激不起来,顿时觉得好一阵难堪。
  妄图提高嗓音增长士气,冷声道:“跟我走吧!”
  书房内,紫烟袅袅。
  古往今来,紫色向来代表贵气,天宸紫薇星,天下紫禁城,紫气东来,祥光西起。
  宋k着一袭紫衣,背对着门口,仰头看画。
  墙上挂着一张画像,定眼一看,画像上的女子无论五官还是神态都与时宴出奇地相像。
  “拜见兴王殿下。”时宴双手交叠,举过头顶,俯身行礼。
  宋k闻声立马转过身,目光死死锁定在只出现在梦中的这抹蓝色身影上。
  “宦黛,你先出去。”
  宦黛不满地望了一眼时宴,尽管心有不甘,却依旧无可奈何,只好转身出去,顺便替二人将门关上。
  屋内只剩下时宴和宋k两人,宋k蹲下身去,食指勾起时宴的下巴。
  两人视线被迫相接,时宴忍不住动了动眉头,她这细微的动作叫宋k看了去,宋k噗嗤笑了出来。
  “没变,一点都没变!这柔中带刺的性子还跟以前一样。”
  时宴眉头更紧,她可不是来听宋k奉承她的,她片刻都不想跟这个变态待在一处,呼吸同一空间的空气。
  “殿下若是有要事吩咐,叫人传个话就行了,何必麻烦那位李大人亲自跑一趟,白白惹得人家不高兴。”
  她这话说得毫不客气,宋k却没有因此黑脸,反倒是叫她起来说话。
  跪着确实不大舒服,时宴毫不犹豫地就起了身。
  又是惹得宋k几声笑。
  “对,就是这股劲,本王喜欢!”
  时宴还在想这人究竟发什么神经,难道皇家人都这样,就没有一个正常的么?
  谁料宋k一手穿过她的膝盖后方,一手搂住她的肩,瞬间让时宴腾空,一个急转身她便坐在身旁的桌案上。
  桌案上无数宣纸尽然飞起,时宴下意识扭头一看,只见地面上一张张的都画满了画像,而那些画上的人,神态如此熟悉,只有对一个人无比熟悉,将她的样貌无数细节,她的各种细微表情刻在骨子里才画得如此传神。
  就连时宴自己都蒙了。
  地上怎么有无数个她啊!
  高兴的,宁静的,惊恐的,害怕的,哭泣的,温婉而笑的......
  宋k两手撑在时宴身旁,痴痴秘密地盯着 时宴的面容。
  “我找了你好久,差一点以为你死了。”
  时宴不悦道:“殿下何不就当时宴死了?”
  “不行,你死了倒是轻巧,一身轻松,本王怎么办?你怎么这么狠心叫本王难受?”宋k不要脸地盯着时宴笑。
  仿佛对时宴满脸不耐视若无睹,也许按照他变态的性子时宴也不高兴他就越兴奋。
  “兴王多想了,兴王难受不难受与时宴有何干系,时宴为何要顾及兴王的心情?”
  她别过脸去,宋k就捏住她的下巴生生将脸掰回来。
  “你怎么老说些让本王不高兴的话?之前青龙寺那次是本王不对,本王下次再也不犯了,你别这样行不行?”
  谁管你下次怎么样啊?时宴在心里怒骂,宋k是高兴还是难受她都不在乎,当然时宴并不介意他整日都不好受,这种情绪疯子最好一个人发疯,千万别波及到她这类无辜人。
  “你刚才说李昊不高兴了?本王都没有不高兴,他哪来的狗胆不高兴?”宋k半眯起眼,想了一会,又说:“本王替你罚他,他就是胆肥了,欠收拾。”
  时宴白了他一眼,“殿下罚他无所谓,可别牵连时宴,时宴人微言轻的,怕到时候让人看不爽了遭人报复。”
  宋k嗤地一声又笑了出来,他外衣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五官锋利,嘴唇很薄,有话说嘴唇薄的人多半薄情,一段时间不见,宋k看起来跟以往那个冷锐的形象相比跟换了个人似的。
  现在的他看起来又疯又颓,却又不是明面上那种浅显的疯和颓,而是看时宴的眼神,就像盯上猎物的老鹰,锐利而充满暴力。
  时宴心一颤,心中腾起一股不祥预感。
第99章 都是疯子【捉虫】
  “有本王护你谁还敢欺负你?”他颇为认真地说。
  时宴想从桌案上下去, 躲开他极富侵占性的逼视,奈何宋k如山一般挡在她面前,两手将她锢在身前不容她有半分逃跑的机会。
  “兴王怕是在说笑话?”
  他护着她?
  怎么护的?让她掉下山险些叫她死掉, 还是用性命逼迫她威胁她。
  这种保护她万万承受不起。
  宋k脸色骤然变得认真,不带一丝含糊之色,“本王说真的, 宋誉他带兵出征了, 你知道对方有多少人?粗略估计不低于这个数。”
  宋k张开五指,又施施然道:“你猜父皇答应给他多少兵力?一万,但实际上你以为宋誉真能有一万兵力跟他出去?这一万里面又全是精兵良将?”
  时宴脸色陡然一变,按照宋k的意思, 元景帝不是直接让宋誉去送死么?
  虽提前知晓了宋誉这一苦战的结局,他不会死,他会活着回来,并且是以胜利者的姿势活着回来, 但时宴面色仍旧不算轻松。此战凶险, 宋誉面临的困难只会一重接一重, 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决心才让他不顾一切也要出征,哪怕知道自己胜算渺小也要踏进那个火坑, 走进提前设好的陷阱。
  她明白宋誉那时在想什么, 他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仇恨在他心中长成了参天大树,他太想报复那些曾经欺辱过他的人了,所以就算只有九死一生的机会他也要搏一搏。
  宋k得到了想要的反应, 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时宴的头。
  长臂又穿过她的膝盖, 弯腰将人抱起放到自己腿上。
  时宴浑身紧绷,现在的她就像一根被拉到极致紧的弦, 只要轻轻一拨,音崩弦断,又像一只受惊的刺猬,所有刺都竖起防止外人靠近。
  她下意识去碰藏匿在腰间的那把冰冷的硬物,宋k目光瞥过她微妙的动作,眸光一沉,嘴角扬起似有若无的弧度,一把摁住下移的手。
  她的意图被识破,时宴不再乱动。
  宋k见她乖了下来,心情变得无比畅快,他黏腻地缠上来,几乎祈求道:“宴宴,本王还是喜欢这样喊你。”
  时宴闷闷不悦,如果可以,能不能现在就将宋k就地正法,而不是让她忍受着他百般无赖且无聊到让人厌烦的亲昵。
  宋k见她小脸从始至终都不带一丝笑意,也没责怪她居然敢给自己摆脸色,颇有连哄带骗的意味,说:“你先前给宋誉写了一首凤求凰,也给本王写一首好不好?”
  时宴感受到他的气息,心中腾起好一阵恶寒,胃里翻江倒海,压制了许久才强迫自己平静。
  “不好,时宴字丑,怕碍了兴王的眼。”
  宋k板着脸说:“那你怎么不怕碍了他宋誉的眼?你就是故意不给我写。”
  时宴不以为意:“兴王关心睿王作甚?我乐意给他写,他也乐意我写,但兴王不一样,兴王天之骄子,收我一个小丫鬟的情诗多少有损颜面。”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宋誉?本王哪点比不上宋誉?”宋k掰过她的脸,执拗地想得到一个答案:“他能给你的本王也给你,他不能给的本王还是能给,你算算,跟着本王是不是划算点?你也喜欢本王行不行?”
  “兴王把感情当做买卖么?”时宴毫不客气地讥讽,“若真是买卖,又何必担心寻不到更好的?时宴贱命一条,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资格跟兴王做买卖。”
  宋k有些委屈:“你看你,就不能像别的女人那样乖一点?现在你说的是气话对不对?还在气本王先前那样对你?本王已经做出很大的退步了,宴宴,本王从来没跟一个女人这样低声下气过,你听话行不行?”
  时宴心中狠狠啐了他一口,就差没把恶心这两个字明写在脸上了。
  “不行,其他女人那么乖,怎么不见兴王对她们有多好?”
  “她们哪能跟你比?”宋k亲昵地拨弄她额前的碎发,生怕稍微一用力就弄疼了时宴,将她再次吓跑。
  “兴王在时宴心中也不能跟睿王比。”
  空气忽然停止流动,袅袅紫烟不再腾升,周遭安静得都能听清楚绣花针落地之音,宋k手臂还那样抬着,手指僵在空中,漆黑的瞳孔暗云滚滚,雷霆风雨呼之欲来。
  “时宴,是不是本王对你太好,你反倒恃宠而骄了?”
  屋内气温骤然降低,身边的茶水似乎冻成冰棱,宋k这个人阴晴不定的,高兴时比小孩还要幼稚,如今不高兴了全世界都得承受他的暴怒。
  时宴忍不住打了个颤,几乎从他的腿上爬下去,跪在地上连忙说道:“兴王息怒,时宴这人嘴笨,兴王宽宏大量,想必不会与时宴这等粗人计较,时宴这便离开,不惹您生气碍着您的眼。”
  说罢还不等宋k开口,时宴当即转身往门口急步而去。
  原本她可以同宋k虚与蛇委,可她突然不想这么做,放任自己的真实想法并付诸行动。
  为什么?因为她觉得恶心,宋k掌控欲强,一旦自己的行为与他预期的不符就会发疯,他对自己的兴趣也仅仅在于他还没有得到她。
  这种束缚让时宴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急需一个出口,让她将那份压抑得情绪发泄出来,撕破裹在周遭的蚕茧,呼吸外面新鲜的空气。
  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后脑勺越来越痛,几乎就在夺门而出的那一瞬间,人往往有一种神奇的预感,当危险逼近时,来不及刺激大脑,身体的本能已经做出下意识的防卫。
  时宴猛地转身,当意识到危险的同时抽出腰间的匕首,那手匕首她还以为丢了,是莲衣将它清洗好才交给自己。
  说是女孩子身上带个防御工具也是极有必要的。
  宋k没料到她居然在如此一瞬间做出迅速反应,那匕首划过他的手掌,一道刺眼的鲜血飞溅而出!
  “宴宴,这是本王被你伤到的第二次了。”
  他双眼发红,呲牙怒目,面部肌肉抽搐着,以一种极为可怖的眼神望着时宴。
  时宴觉得自己的心跳比天上的雷声还要大,心脏快要跳出喉咙眼。
  人任性是要付出代价的。
  宋k的暴怒就是对时宴的惩罚。
  但她不后悔,她再和颜悦色地同宋k演下去,不等宋k弄死自己,她就要被自己恶心死了。
  这么一想,她脑子里突然闪过先前与宋誉相处的那一幕幕。
  画面如同皮影戏一般,在她眼前走马观花而过。
  她过去也同宋誉演戏,装出一副爱极了宋誉的模样。她开心,失落,难过都是装给宋誉看,假装自己的心情因为宋誉而改变,让宋誉以为自己就是以他为中心为他而活。
  那个时候她也想过,谁也没有义务为另一个人的情绪负责,所以她装出这一切给宋誉看,宋誉也不一定会全盘接受,兴许还会觉得她交情、无理取闹。
  但出乎时宴意料之外的是,她所担忧的并没有发生,宋誉当真感受着她七零八落奇奇怪怪的情绪,甚至因为时宴颇为心机的几句话改变自己。
  他信了她,她心中忽然腾起阵阵愧疚。
  像宋誉这类人,根本没有人真的爱他关心他,久处与黑暗阴冷之中的人,一旦照进一丝阳光就会拼命抓住。
  时宴对他而言就是那一缕温暖的光。
  她欺骗了他,利用他的弱点戏弄他,他却还掏心掏肺地对自己好。
  宋k手臂一挥,匕首被他打落,又大步跨上来,一把掐住时宴的脖子,将人抵在又冰又硬的墙壁上。
  他的语气比身后那堵墙还要冷,突然发起疯来。
  “跑什么?你就这么想离开本王?!本王哪点对你不好?你就巴不得跑到宋誉那贱人身边去!!”
  时宴呼吸困难,眼角滑下两滴生理性的泪水。
  宋k俯身靠近她,就连喷薄而出的气息都如三尺寒冰,满眼恨意地盯着她:“就算是一条狗也会对本王摇尾巴,你倒好,就是条喂不熟的白眼狼!”
  时宴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推一把,终于从那只大手的禁锢下逃了出来。
  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能去见阎王爷了。
  宋k就是个十足的疯子,他得不到的东西那就毁掉,他得不到的人那别人也妄想得到!
  这便是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这么多年来树立的观念。
  时宴捂着胸口大口喘气,方才窒息带来的眼前一片漆黑到现在仍未完全散去,她只好伏在地上任由大汗顺着饱满的额头一路滚落,鼻子,红唇,再打在胸前隐入衣襟。
  “兴王觉得时宴是白眼狼,却又想要时宴给您写凤求凰,这不讽刺吗,兴王殿下?”
  宋k气结于心,被堵得说不出话,一会之后又诡异地笑了起来。
  时宴看着他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单手撑在案上,整个人佝偻着,肩膀剧烈发抖。
  “时宴啊时宴,你当自己是什么人?本王不过逗逗你,你还当真了?本王要什么女人没有,你一个跟宋誉不清不白的丫鬟也配入本王的眼?”
  他走到时宴面前,单膝跪地,另一腿折起,拍了拍时宴的脸蛋。
  “你猜猜看,宋誉要是知道你趁他一出门就跑到本王府上他会怎么想?要是不小心死在边关你会不会伤心?”
  他想让时宴服软,想看时宴吓到哭的表情,想听时宴哆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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