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偏执美强惨的白月光——君二水【完结】
时间:2023-06-05 14:44:28

  宋誉顿了一下,嘟囔一声“好吧”。
  可没过多久,那手贼心不死,又开始蠢蠢欲动。
  时宴顿感羞恼,心中腾地冒起一股不耐烦,不知道是对宋誉的不耐,还是对自己这点出息的不耐。
  猛地一把将人推开,腾起身指着他凶狠道:“你、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都这样了脑子里还在想些什么东西?”
  宋誉毫无征兆地被推翻在床上,黑发散于脑后,被压在身上,与白色丝质的衣裳混在一起,时宴下意识责怪自己下手太重。
  刚想伸手去拉他,就听宋誉发生一声低低的闷哼声后,面色微微诧异,像是不敢相信时宴竟会对还在病中的他下此狠手。
  他尚未恢复原本的元气,可毕竟是一个高大正常的男人,怎么会如此娇弱,连她这点力气都能将人推倒。
  想到这里,时宴顿时心中了然,方才的愧疚也消散不见了,就这样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宋誉打算怎么装下去。
  宋誉见自己的伪装被看穿,遂也不再装出这弱不禁风的模样,索性仰头躺在床上,咯咯地笑出了声。
  “你好凶,你一直都这样凶巴巴的,这么久以来好像都没什么变化,看到你这个样子,有的时候就觉得一切都没变,又都还是刚逃离冷宫那会的模样,你假意靠近我,虽然心里肯定也跟现在这样凶巴巴地骂我,但表面上跟只野猫一样,大多数情况下温顺得很,还会笨拙地逗我高兴,有时一言不合也会炸毛,我那时还只把你当做下人,但看到你这般模样心里又觉得有趣,不自觉就想靠近。”
  他停顿片刻,脑袋偏过来,手臂自然摆在脑边,手指修长有力,那只指尖肌肤完好的手像是老天精心打磨过一样,甲床干净,指尖流畅,指腹饱满,就算掌心有些许薄茧也无伤大雅,只会让人觉得更加富有真实感。
  时宴想,这世界上怕是再也不会有男人比宋誉还要给她更强烈的视觉冲击和享受了,宋誉无辜又可怜道:“直到现在想片刻不离地黏着你,可你却嫌我烦了。”
  时宴被他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噎住,只好说:“你没力气洗澡但又力气调戏我,我不凶你凶谁?”
  “可我抱着你我就想这样做,实际上每回看到你我就想这样。”
  时宴气道:“那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宋誉跳下床,甚至没来得及穿鞋,冼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从后拉住时宴的手无言恳求,不让她走。
  “那我洗澡,你在旁边陪我好不好?”
  时宴回头怒瞪他,可见他眼角湿漉漉的,眸底一片湿意,又觉于心不忍,心里的厚墙一塌,语气也就跟着软了下去。
  “你自己去洗,我不管你。”
  他脱了衣服,精壮结实的上半身毫无遮挡地袒露于冷气当中,时宴脑子一下炸开,急急将视线移开,嘴上强装冷静道:“下次麻烦先打声招呼,男女有别,我虽然是你的贴身丫鬟,但你这样......还是有失妥当。”
  宋誉嗓音里透着藏不住的笑意,“你又不是没见过,那一回,在那老头那,还是你替我脱的衣服。”
  时宴立马反驳,“那时候我可是遮住眼睛了的!”
  她这一激动,就猛地掉进了宋誉擒笑的眸子里,她这才发现自己上了当,空中顿时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暧昧气氛。
  她想折身,宋誉说:“时宴,我痛,你帮帮我。”
第121章 要离开
  他褪下上衣, 头发自然垂落于胸前和脑后。
  他的皮肤那么白,光滑细腻,肌肉紧实, 骨架趋于完美。
  若是没有这些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伤痕,恐怕又是一道让人无法移开眼的好风景。
  时宴这般想着,抬眸便看见宋誉满眼骐骥地望着她, 不知是不是受了他的蛊惑, 她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无法拒绝宋誉。
  她一边扶着宋誉,一边颇为难堪地别过脸替他松开腰上的系带,宋誉看着她静静发笑, 知道她面皮薄,也就不再调侃她。
  毕竟现在已经是极限,他使了些心计才让时宴留下。
  再次见到公玉泉的时候已是半夜。
  时宴这晚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宋誉发疯神智不清的场面。
  有时候堪堪才进入睡眠, 耳边就是各种嘈杂、尖叫、哭泣、嘶喊、兵刃相交碰撞的声音。
  那感受如此真实, 仿佛置身其间,她似乎看见有一把锋利的刀冲她刺来, 于是猛地睁眼!这才发现原来只是一场噩梦。
  醒来后浑身湿漉漉的, 被汗浸透了,长长的乌发粘在白如雪的脖颈上,好像缠绕了几条长而乌亮的黑蛇。
  她走下床喝了口水,想要透透气。
  刚打开窗, 冷风如洪水猛兽一般从屋外呼呼灌入, 她像是被人堵住气管,窒息的黑暗扑面而来, 微张开嘴过了许久才恢复正常呼吸。
  公玉泉见到时宴后稍微愣了一下。
  那天晚上他虽宋誉一同出现,时宴只看清其大致的身形轮廓,公玉泉扎着高高的马尾,身形颀长而威风凛凛,他身手敏捷干练,出手快狠准,仅通过一招出剑便能认出他的身份。
  那回二人并未见面,仔细算来,她跟公玉泉似乎许久不曾见过。
  在时宴记忆中,公玉泉对自己向来没什么好印象,就算后来他终于不对自己抱有敌意,可心中始终没有真的接纳她,认为时宴是一个不吉之人,起码对宋誉而言,是个祸害。
  看不见他,时宴心中本是更加轻松,不过自从经历了和宋k那个疯子待在一起之后,她看公玉泉就越发顺眼。
  今夜他的突然回府,时宴除了有一丝错愕,心中其实也有久违的欢喜。
  公玉泉依旧是那副淡漠而梳理的样子,他站在廊道下,对时宴抱拳以表问候:“时宴姑娘。”
  时宴撑在窗台前,对他招招手:“公玉先生,许久不见,多谢前几日公玉先生的救命之恩,公玉先生可还好?”
  “多谢关心,一切安好。”
  时宴又道:“这几天都不曾见过公玉先生,听殿下说他给你安排了事情,不过都这么晚了公玉先生这是打算找殿下议事吗?”
  公玉泉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移话题,说:“这么晚了时宴姑娘早些休息,我就不多打扰。”
  说罢正欲离开,时宴突然地又想起了莲衣,不知道最后他怎么样了,便急急叫住公玉泉的背影,说:“公玉先生!能否问一句莲衣怎么样了?”
  公玉泉眉头微动,恐怕是在怪她这个时候了她还在关心其他人,回过头,说:“你放心,他不会死,宋倘不过是吓唬吓唬你们,莲衣毕竟是无尘住持的弟子,这世界上除了天子谁也不敢随便动他,天子不发话,宋倘哪来的胆子杀他。”
  “说到宋倘,这人表面上看起来吊儿郎当,但人深不可测,虽不知合适不合适,但时宴还是想说一句,公玉先生不要低估了他,他对安阳公主看得很重,过去还因安阳惹怒了宋k跑来跟我求情,生怕安阳受了半点委屈。”
  她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事到如今时宴也无需想藏着掖着,有些事情她知道或不知道都没什么关系。
  再者公玉泉早就知道她并非一个心思单纯安分的丫鬟,虽然不知道这二人发展到了那一地步,但时宴的话令公玉泉眼帘一动,显然勾起了他的兴趣。
  只是他并未多说什么,点头“嗯”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宋誉这几天经常早出晚归,整个睿王府迎来了久违的宁静。
  但时宴心中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异常的平静乃风雨欲来之势的前兆。
  有一天宋誉回来的时候,时宴刚给府上有只野猫喂了几点生肉。
  那猫时宴先前在川春园见过,当时宋誉还答应过她以后要送她一直波斯猫,时宴先前不当回事,但到现在,身边的人渐渐离开,就剩下朱妈妈一人还在府上,她便愈发觉得孤寂,竟然开始期待那只波斯猫会是什么样子。
  好在这猫不怕人,在睿王府待久了,以前府上的丫鬟们还会帮忙照顾着它,把它当做府上的招财猫那样供着,而如今听闻睿王身陨,大家跑的跑逃的逃,谁还搭理一只畜生?
  时宴喂完食物后便催促着这小家伙回窝,宋誉大步跨进门,迎面就跟那猫撞上,二者都被吓了一大跳,那猫往旁边一跃便将桌上的瓶子打碎。
  宋誉面色大惊,险些踩到碎瓷片上,嘴上嘟囔骂了两声。
  时宴见状连忙上前将其护在怀里,说:“你不许骂它,人家平时都是这个时候吃完饭,它怎么知道你这时候突然要来?你不怪自己冲撞了别人,倒还想倒打一耙,反过来说它的不是,你这人可真是有意思了。”
  宋誉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
  他不就是骂了两句一只畜生吗?怎么反过来被时宴说了一通呢。
  “你怎么有兴趣照顾它来了?过去你可不干这事。”
  时宴抱起它,顺了顺它身上的毛,“我不照顾它,这事就堆给朱妈妈了,我若是不替朱妈妈分担些,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她低头逗猫,满心都放在这小畜生身上,那猫跟时宴处熟了,舒适地张开了爪子,在时宴伸了个懒腰,舌头鲜红得像是沾了血。
  宋誉抓起她的手腕,时宴不得不站起身,那猫便从她腿上跳下去,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门。
  时宴这会儿还在心里骂这死没良心的,吃饱喝足后居然就毫无留恋地抛弃了她。
  下一秒宋誉便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他看起来心情极好,浓眉扬起,脸上洋溢着熠熠光彩。
  “一只畜生而已,用不着这么上心,随意丢点吃的给它就行。”
  时宴则不这样认为,反驳道:“我反正也闲得无聊,就想找个活物打发时间,倒是殿下这几天可忙,几天下来都看不见影子,今日有空了?”
  宋誉抓着她的腰,心情十分畅快,笑道:“嗯,特意抽出些时间来看你,就知道你会闲不住,所以明日我送你茺林如何?”
  时宴愣住了,整个人都弹了起来,惊讶道:“去哪里?茺林?”
  宋誉点点头,“你跟在我身边不太平,之前我想只要你在我身边无论如何我都要保护你,可这几日愈发觉得不安,万一你遇到危险怎么办,睿王府并非久留之地,我打算让你跟朱妈妈一块离开京城。”
  “你跟朱妈妈商量了吗?”时宴问道。
  宋誉摇头,“还没有。”
  时宴又问:“万一她不愿意呢?”
  宋誉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似乎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就当她随便说说的,笑道:“为什么会不愿意?去茺林不好吗?那里我都安排好了,朱妈妈是我信得过的人,她在你身边我放心,到了茺林自然有人接应你们,你可以在那里跟朱妈妈一起学学针线,要是想养猫养狗就养一窝,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去找你。”
  “可我不想去,一定要去茺林吗?去茺林若是安全的话,殿下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去?”
  宋誉抚摸着她的脸,眸子在闪烁着光,时宴低垂眼帘,他看着她细腻无瑕的面孔,粉嫩红润,将她的轮廓一点一滴仔细地刻在心中。
  宋誉在她唇边落了一个轻轻的吻,如被羽毛扫过一般,像从未发生过,只不过是她的幻觉。
  “你以往那么聪明,今日脑子怎么就转不过了?不是茺林安全,而是你不在我的身边安全。”
  时宴心里腾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酥酥麻麻的,她甚至连笑的力气都没有,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殿下急着让我离开,那你呢?你什么打算?我不会给你拖后腿,你让我待在府上我就绝不出去,我在京城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不会有人上来找麻烦,我就待在你身边,离开你我就觉得不安。”
  宋誉眉尾一挑,显然后面两句话对他来说极为中用。
  他喜欢听时宴真挚热忱的表白,喜欢时宴那股子真诚,每次只要时宴说自己在她心里占据的地位,宋誉就会雀跃不。
  ,那一刻沉寂许久的心终于有了反应,再次生生不息地跳动。
  “我没说你会拖后腿,只是京城确实不大太平,你在府里看不见外面的重重危机,我要为你考虑,你待在这里我会分心。”
  “可我也怕你出事,你若是死了我也陪你,反正你死了我大概活不了多久,这里没什么我留恋的东西,还不如早点轮回转世,下辈子我就不要再见到你,也不想见到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她还要当奶奶的小宝贝,她可以不要爸妈,他们抛弃了她,也不要宋誉了,反正男人靠不住,她只要世界上唯一对她好的奶奶。
  宋誉噗地一声又笑了出来,宋誉是一个吝啬表达喜悦的人,他向来很少这样笑,更多的时候只是稍稍勾勾嘴角来表达心情。
  时宴看着这样反常的他,他兴奋得有些过头,令时宴心里怎么也轻松不下来。
  宋誉往她脑门上不重不轻地敲了一记,“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良心,下辈子都不要我,那我该怎么办?再说你怎么就不盼我点好的?我若是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对她确实没有好处,时宴心想,你要真死了,我可能就永远回不去了,我可能就要永远留在这鬼地方,身不由己。
  “我只是客观地分析事实而已,天子身体状况愈下,宋k也终于要死了,殿下在琢磨这件事对不对?”她对上宋誉的眸子,一字一句认真道:“自古以来皇权更迭,历朝历代哪次不是血流成河,尸首成山,我害怕今日还是意气风发明日便是一具冷尸,我想信你定会完成心中抱负,可明天和意外谁也不知道哪一个会提前到来,你让我陪在你身边,别把我送到茺林去。”
  宋誉只是笑着看她,后来觉得看还不够,便俯下身要再靠近一些,时宴别过脸不依。
  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他想做什么便是什么,丝毫不考虑她的心情。
  宋誉轻声笑,脑袋靠在她的肩上,抱了她一会,最后什么也没做,只是抱她上床,叮嘱她好好休息。
第122章 不要恨我
  时宴意识到有事发生, 却没料到会来得这么快。
  朱妈妈死了。
  在探望朱醴回来的路上被人一箭射中心脏,当场死亡。
  那会时宴正在府上做糌粑等她回来。
  朱妈妈办事周到为人和善,从未跟人红过脸, 说话做事向来都是和和气气,昨夜有大娘就送了些青稞过来。
  朱妈妈正愁路上该准备些什么干粮,这下有了青稞, 便兴冲冲地同时宴说做些糌粑到路上吃。
  朱妈妈舍不得离开朱醴, 朱醴已逝,她便就想守在朱醴的坟。
  可也如宋誉所说,她们待在京城只会成宋誉的软肋。
  就算她们不想惹事,也会有人刻意来刁难她们, 尤其是到了剑拔弩张这种关键时刻,朱妈妈是个明事理之人,她不愿意让自己的恩人为难。
  用青稞做出的糌粑轻便饱腹,味道清新, 在去茺林的路上是不二之选。
  时宴在府上等她回来, 可等青稞炒了一遍又一遍, 时间过去差不多了,还是不见朱妈妈归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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