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避子药丸是不是要吃完了?”她小声问。
“是快吃完了,不过还有药包,我们自己煮成药丸就成。”
她抿了抿唇:“要不,吃完剩下这些就不吃了?”
“嗯?”季听雪停下脚步,转头看她,“你想要孩子吗?”
她垂着眼,眼下微红:“就是觉得要一个也成。”
“不着急。”季听雪又牵着她走,“那些药丸还够吃一段时日呢。你慢慢想,得是自己想要,而不是旁的什么缘故。”
她点点头:“好,我好好想想。”
“放轻松,先去逛街!”
在城里溜达一天,又住了一宿,第二日便一早往城外去。
已至深秋,草原上退了色,没那样绿了,但跑起来迎面的风还是让人心旷神怡。
跑一跑,走一走,在草原上追逐。
“这里好空旷,好大啊。”婉妘张开双臂仰着头高呼。
季听雪追上来抱起她,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等春天我们再来,肯定又是不一样的风光。”
她低头看他:“冬天不能来吗?那时下雪了,整片地都是雪白的,肯定也很好看。”
季听雪按住她的脖颈,轻轻撞了一下她的额头,笑着道:“当然能行,你想什么时候来便什么时候来。”
来时只用了不到一日,回去时一路游玩,足足用了三日。
徐拯瞥一眼两人,语气淡淡:“我还以为你们私奔了呢。”
“私奔什么?这里有吃有喝,在这儿不好吗?”季听雪往石椅上一坐,将婉妘搂来怀里,从包袱里扔出去一包点心,“路上没吃完,给你尝尝。”
徐拯觉得好笑:“我又不是小孩,行了,莫在我跟前秀了,我这儿还有事要忙呢。”
季听雪按住怀里挣扎的人:“在忙什么?”
“地里的菜熟了,我正想着叫人挖地窖将菜存起来,再风干一些,等过冬不至于没得吃。”
好嘛,原本是要来人跟前秀秀的,谁知又被他给装到了。
季听雪单臂抱起婉妘:“好了好了,那我们先回屋了,不打搅徐军师了。”
进了里院,婉妘立即挣脱,小声骂:“你做什么呀?”
“让他瞧瞧你是爷的女人。”
婉妘又好气又好笑:“你干什么呀,表兄大概都觉得你脑子有问题。”
第60章
“不许提他不许提他不许提他!”他都快蹦起来了。
“不是你先提的吗?”婉妘有些无奈。
他捧住她的脸, 狠狠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总之,就是不许提他!”
“好了好了,我不提就是了, 你都将我咬疼了。”
“好好好, 夫君给你吹吹。”隔着一指,他的气息全喷洒在婉妘唇上,吹着吹着便碰了上去,又吮又吸。
婉妘实在受不了, 喘着气推他,小声道:“别、别……”
他哪儿肯松手, 直接将人抱去了汤泉:“进汤泉里。”
“天还亮着呢。”婉妘皱着脸推他, “你别胡闹了。”
“没胡闹,这里又没人来,快腿放我肩上来。”他抓住她的脚腕就往自己肩上搁,头毫不犹豫凑了过去,“这几日都在路上, 好几日都没有过了。”
婉妘大惊失色急忙推他的脑袋, 湿热柔软的触感让她语无伦次:“你别你别你别……脏……”
“胡说,哪儿脏了。”他抬头, 唇上的水色透光, 眼眸也亮晶晶的, “是何感觉?舒服吗?”
婉妘从脸红到脖子,别开眼,咬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知晓了, 肯定是没感觉到。”他扬唇一笑,又埋下头去。
婉妘靠在汤泉旁, 浑身紧绷着,脚趾蜷缩着,唯独手无处可去,只能紧紧握住。
“心肝儿。”
他手伸过去,婉妘立即抓住,指尖紧紧抵在他坚硬的肌肉上,微微泛红。
指尖重重的压力让季听雪更加卖力,他知晓她应当很喜欢,否则也不会抓得这样紧,仔细一听,她呼吸急促得都像要断气了。
“心肝儿,喜欢吗?”他抬眸看她,舌尖并未停下。
婉妘面色潮红,咽了口唾液,没有忍住,连连点头,但还是羞的:“你、你别看着我……”
他垂下眼,整张脸都埋进去,连鼻尖也抵在上面。
婉妘哪儿受得了这个,喘得几乎停不下来,圆圆短短的指甲在他胳膊上留下淡淡红痕。
直至婉妘浑身颤抖几下,他才起身将人抱进怀里,低头要去亲。
婉妘意识有些涣散,可看见他脸上的水光,立即清醒不少,手臂连忙挡:“不,不要亲。”
他低声笑:“你还嫌弃你自己?”
“反正我不要亲。”婉妘躲在胳膊里瓮声瓮气回答。
“成,我洗洗。”他埋进汤泉里,带起一阵水花,脸上干净不少,“现下能亲了吗?”
婉妘缓缓放下手,匆匆看了他一眼,犹犹豫豫点头。
他抱住她的头直接亲上:“正事还没开始呢。”
“啊?”婉妘一愣,一声低呼。
她被抱着上了岸,到了卧室里,几乎是被锁在小公爷身上,整个人动弹不得。
不知是不是因先前那一遭,今日她格外敏感,任何一点触碰都能让她惊叫连连,颤粟不已。
她趴着,几乎是哭着求:“听雪听雪,难受我难受……”
季听雪稍稍停了会儿,俯身在她耳旁问:“弄疼了?”
她终于得以喘息,深吸了好几口气,迟疑道:“也、也不是疼,就是难受……”
身后的人又要继续,她急忙拦:“夫君难受……”
季听雪被这声夫君叫得飘飘欲仙了,连嗓音里都是带着笑的:“心肝儿,如何一个难受法?说给夫君听听?”
婉妘扭头看了他一眼,又心虚扭回去:“就是、就是……我能不能先去个恭房,等我回来再弄?”
他没说话,一滴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滴在她手背上。
她抓了抓褥子:“夫君,求你……”
这回这声夫君没用了,反而叫他更激动了:“那就对了,不用去恭房,就在这里,我来收拾。”
“混蛋混蛋,季听雪!你是混蛋!”叫声一声高过一声,她嗓子也喊哑了喊累了,最后蒙头在褥子里颤抖个不停。
季听雪呼出一口气,要起身时,才听见她的呜咽声。
“怎么哭了?”他要将人抱起来,可人僵硬着,根本抱不了。他又垂头和她埋在一块儿。蹭来蹭去,“心肝儿,心肝儿,哭什么?”
婉妘哇得一声,哭得更大声了:“你混蛋,你混蛋死了,说了难受还要继续,现下好了,全弄在褥子上了。”
“就为了这事儿哭?”他又觉得心疼又觉得好笑,强行将人抱起来搂在怀里,轻轻抹掉眼泪,“我不是说了吗?我会收拾的,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哭得抽抽搭搭的,眼神儿看着要可怜死了,还瞪着他:“你说得轻松,总归不是你弄脏的。”
“你弄脏的不就是我弄脏的?况且是我非要这样的,都怪我都怪我。”
“就是怪你!”她瘪着嘴,软绵绵的拳头一下下砸在他坚硬的胸膛上,“都怪你都怪你!”
“好好,怪我怪我。”季听雪一声声哄。
她哭了半晌,是有些累了,吸了吸鼻子,没掉眼泪了,也没动手了。
季听雪松了口气,在她汗涔涔的脸上亲了一下:“心肝儿……”
“别亲我,快去收拾!”她躲开,推开他的脸。
“好,我这就收拾。”季听雪将她放去榻上,将床上的褥子抱起来,放在盆里,打了水来洗,“你就放心吧,我一定认认真真洗干净,不留一点儿痕迹。”
她哼了一声,背过身,轻纱遮不住脖颈的点点红痕。
“冷不冷啊?”
“不冷!快洗!”她凶。
季听雪没理,擦了擦手上的水,拿了毛毯将她裹住,轻声叮嘱:“天冷了,当心着凉。”
语气柔和得不得了,任凭她再想发脾气,也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季听雪走回去洗干褥子晾在院子里,抱了床新褥子换上,再去抱她时,她没有再挣扎也没再骂人了。
“弄疼了吗?”
她抿着唇,过了好一会儿才嘟囔一句:“不疼。”
“那……”季听雪故意顿了顿,“舒服吗?”
“混蛋!混蛋!”她气笑了,一拳一拳往他肩上砸。
季听雪笑着抱住她:“你悄悄告诉我,我不告诉别人。”
她垂着头,额头抵在他心口,微微点了点头。
季听雪弓下身,在她耳旁悄声问:“那下次还要不要试试?不在床上,不会将褥子弄湿。”
“那在哪儿?”她惊讶抬头。
季听雪和她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柔声道:“在地上。”
她往前用额头撞他一下:“你花样真多。”
“那你讨厌吗?”季听雪悄声。
“现下不讨厌了。”她也悄声。
“方才讨厌?”
她手指轻轻在他腰间戳着:“我说了我难受,你还那样,我觉得你不爱我,不珍视我。”
“我怎么会不珍视你呢?你说难受我不就停了?还问你是不是弄疼了,你说不疼,我才继续的。我心里都是有数的,不会伤着你的。”
“嗯。”她声音软和下来,“我现下知晓了。”
季听雪笑着抚摸抚摸她的后背:“天冷了,这里虽有汤泉,等再过一段时日也不管事了。明日我们在屋里修个炕,等冬日了睡在炕上。”
她紧紧抱住他的腰,脑袋无意识在他身上蹭蹭:“我明日还想去山里采草药呢。”
“那就半日去采草药,半日修炕,好不好?”
“好。”她点点头。
季听雪抱住她的脑袋,在她发顶上也蹭蹭:“那现下呢?累不累?是想出去走走,还是在这儿歇一会儿?”
“我想看一会儿医书,做做笔记,明日好去采药认药。”
“好,那夫君给心肝儿伺候笔墨。”季听雪先一步跳下床,到了桌案前,铺陈纸笔,拿了砚台磨墨。
她微微弯起唇,系好衣裳,坐到桌边,开始书书画画。
隔日,在寨子里转了一圈,看了看情况,便往山上去采药。
修炕不要几日,但学医书认草药是长久的事儿。
婉妘循着医书上的图画和描述一种种去寻,寻完卖去县城里的药铺里也就知晓寻得对不对了,再在册子上对草药的实况进行补充。
只是想要学习医术,只会认草药是不够的,季听雪逮了寨子里的汉子,让婉妘把脉。
已入冬了,但还未下雪,日头盯着寨子里晒,也不算冷。
院子里支了个桌子,婉妘坐在桌前,汉子们排着队一个个上前,太不热情不行,太热情也不行。
“俺俺没病……”汉子抬眸悄悄抬眸。
季听雪一个眼神过去,汉子咽了口唾液,默默闭嘴。
婉妘诊完,汉子退下,又一个上来,笑呵呵的。
季听雪板着脸,又一个眼神过去,那人立即压下嘴角,一脸严肃。
趁人起身离开瞬间,婉妘在桌下轻轻推了推他的腿。
他轻哼了一声,照旧作威作福。
一圈轮下来,也差不多到吃饭的时辰,婉妘收了摊子要往里院去,他立即接过活儿跟上去:“感觉如何?”
“倒是能诊出来一些,就是不太确定自己诊得对不对。”婉妘翻了翻手上记录的册子,有些无奈。
“慌什么。”他勾住她的脖子,“这样,我给他们铜板儿,让他们去山下看大夫,听听别的大夫怎么说的,你不就知晓自己诊的对不对了吗?”
婉妘停下,抬头看他:“这样是不是太花钱了?”
他在她额头上重重亲了一下,啵得一声响:“人家读书要束脩,种田要买地,哪儿有学一项手艺不花钱的?”
第61章
婉妘点点头, 觉得他说得也有些道理:“好,那就听你的。”
“你瞧瞧谁的脉象你最感兴趣,咱们就先带谁下山去看, 总归寨子里这么多人, 少一个人也耽搁不了什么。”
婉妘应下,当晚就开始整理脉案,将她的想法全都整理记录下来,如何用药用哪些药等等。
他一看这架势不知要写到何时呢, 急忙将人拐走:“早些休息早些休息,烛火挺贵的。”
婉妘还能不知他是何意思, 轻飘飘瞥了他一眼, 轻哼了声,吹了灯。
屋子里暗下的那一瞬,她立即被抱着上了炕,身上好几层棉服只剩下最后一层。
她没好气道:“手真快。”
“那可不是,练出来的。”季听雪垂头咬她的脖子。
她挡了一下:“药丸是不是只有最后两颗了?”
季听雪钳住她的手, 继续咬:“嗯, 是。”
“那我们以后不吃了?”
“好,都听心肝儿的。”这事儿早说过, 他早有心理准备, 况且他现下不想说这个, 只想做正事,随意敷衍几句,继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