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美强惨失败我死遁了——东起丹暮【完结】
时间:2024-11-24 14:44:03

  “我不是那个意思。”沈知梨想起他的胳膊伤的严重。
  两人各说各的,似乎都没读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
  “药场只有药草看的严,像这种制好的药,无处可用,瓶瓶罐罐堆积成山。”
  根本无人清点。
  鹤承渊说完起身进了他自己的屋子。
  沈知梨坐在院中吹凉风也实在是受不住,她捧起凉了些的药灌入喉,喝到嘴中本以为很苦,表情都已准备好拧巴一团了,结果入口才发觉颜色浓厚,味道却淡如白水。
  她瞥向吐着泡泡沸腾的药罐,水从罐口扑出。
  “……”
  水加的有点太多了……
  拿起勺搅和了两下,略微嫌弃道:“这水加的太多了,一点药味没有。”
  她似乎忘了自己是个药糊锅底的熟手。
  “那就全喝完。”鹤承渊不知道何时已经走了出来,太阳晃眼,他将眼蒙上。
  “……”沈知梨嘀咕道:“全……全喝完?我就随便……说说。”
  不用想都知道,这药,底下得多苦。
  沈知梨被迫灌了几碗后愁着张脸,实在是忍不住说道:“你怎么不偷他们制好的药?”
  药越靠底水色越黑,连灌大半锅,灌满了胃越来越苦的药顶在胸口,难以咽下。
  鹤承渊:“若风寒药也要靠偷,四方观的门是关不住了。”
  沈知梨苦着脸咽下最后一碗药,“什么意思?”
  他没回答她,去捣鼓那些药瓶。
  她道:“你是想说总要有个理由让我留在四方观中养伤?”
  “嗯。”
  “那你的理由是什么?”
  鹤承渊未拿稳的药瓶在手心一滑,差点脱手,他急忙握稳,没有解释,却得来了沈知梨的追问,“你用了什么理由?”
  被逼无奈,他只好说:“沈小姐缺个侍从照顾。”
  沈知梨缩起眉眼打量他,“真的?”
  “真的。”
  “那为何莫名其妙送碗避子汤来?”
  鹤承渊:“我不知。”
  “总不能是给我的吧。”
  “不知道。”
  “鹤承渊?”
  一双探究意味十足的目光紧盯着他,恨不得将他击穿,鹤承渊攥紧手心的药瓶,心跳诡异加速,脖颈逐渐攀起心虚的涨红,竟然在她面前乱了阵脚。
  他故作镇静道:“嗯?”
  沈知梨上下打量他一番,又瞥向桌上那碗避子汤,恍然大悟得出结论,语出惊人道:“莫非,你不举?!”
  “咔――”
  捏在手里的药瓶下场凄惨,碎成了渣。
  鹤承渊的脸可谓是比那跌宕起伏的闲余八卦还要精彩,磨着后槽牙道:“我举不举你知道?”
  “我知道啊。”
  “嗯?!”
  “啊……我不知道……”
  “……”
  沈知梨看着他松开的手,碎掉的药瓶被丢在地上。
  好像……把他惹毛了。
  那前世……是行的,那现在……谁知道呢。
  气氛凝固,安静了片刻后,她还是不解,嘀咕道:“可是,那他们为什么送碗避子汤给你?”
  避子汤!什么叫避子汤!
  不举的人需要吗?不对,是给他的吗!
  鹤承渊一把夺走避子汤,朝地上一泼,碗丢回桌上,“现在没有了。”
  沈知梨见他脸色不好,也不敢再说什么。
  “哦,那……我身子不舒服,就先回去继续睡了。”
  屁股才抬起,他就开了口,“坐下。”
  她愣住,呆呆看着他,“嗯?啊?”
  “借下眼睛。”
  “什么?”
  他随手抓起几瓶药递到她眼前,“这是什么?”
  沈知梨烧糊涂了,“药、药啊。”
  “上面写着什么?”
  “化淤、止血、愈伤。”
  他将药瓶塞她手中,“疗伤。”
  沈知梨吹了会儿风,身体已经没那么闷了,但喝了药有丝疲倦,她随手接过放到一边,“放着吧……有点困了,醒来再弄。”
  说罢,她自顾自的起身回了房,才关上门窗,掀开被子坐在床边,这人就毫不客气推开房门进来,五指握着几瓶药走到她面前。
  “上药。”
  沈知梨:“我先睡。”
  “上药。”
  沈知梨拧不过他,这人想干嘛呢。
  鹤承渊把药瓶丢她被褥上,“染风寒这事,拖不了几日。”
  她抬眸望了眼他垂着一日未动过的胳膊,“你那不比我严重?”
  “我自己能处理。”
  他丢下一句,就出了门,那背影略显慌乱。
  门被带上,屋里归于安静,能听见院子里的脚步声停在了树下,瓶瓶罐罐相互磕碰。
  沈知梨轻轻抬了一下肩膀,火辣辣的疼,她解散腰带,褪了半边衣裳,艰难歪过头瞧,扭了一半扯着般疼,她只得转回来,看了眼远处的铜镜正要挪过去,房门突然又开了。
  少年背光而立,位于门前,身上的睡衫与她一样散乱。
  “……”
  两个人凑不出一对好胳膊……让他下死口咬她!
  两人相对而坐,沈知梨倒是觉得没什么,毕竟上辈子什么事没干过。
  鹤承渊握着药瓶怔了一下,“我……那个……”
  “蒙着眼睛,没事来吧。”
  沈知梨微侧过头,发现咬伤与脖子布满紫痕。
  她说:“帮我上完药,我再帮你上。”
  鹤承渊握着药瓶拇指摸索触及她的肌肤,滚烫的温度随着指腹似电流飞速窜入他的心脏,心口骤然一缩,随后颤动不止,身体脱离掌控的怪异感觉令他及其厌恶与暴躁。
  他的手僵在她肩膀上,神色阴沉凝重,不知在想什么神游。
  沈知梨瞧了眼满身狼藉的自己,“你下口太重了……啊!”
  她话音未落,鹤承渊手指一颤移了位置,压到了她的伤口,眼泪夺框而出。
  鹤承渊是傻在了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沈知梨:“不打算给我道个歉?”
  对面的人沉着张脸,半天没个反应,她摆手说:“算了。”
  “抱歉……”
  这倒是让沈知梨感到意外,她盯着那张强压邪气认真道歉的脸,“噗嗤”笑了出来。
  鹤承渊脸比锅底还黑,别过了头,在他想收回手的刹那,沈知梨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快些吧,我有些倦了。”
  沈知梨带着他的手在伤处游走,上药,又缠好绷带。
  等轮到他的时候,这人就犹豫了。
  他外衣松垮落在肩下,内衫仅是领口微敞,能瞧见他呼吸起伏的胸脯。
  沈知梨扯他衣领的手被攥住,“你怕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
  “快点吧,你自己脱。”沈知梨眯起眼扫视他,勾起唇引诱他催促道:“我这染风寒,最多三日,若还不好,他们必然会引起怀疑,这三日胳膊虽好不了,但至少得轻微活动无碍吧。”
  她慢慢松开手指,假意放手作罢,少年手还定在衣领,脸上倒是慢慢攀起层淡粉。
  沈知梨病得眼昏脑胀也没放过这次机会,“今早不是听他们说每日都会来,胳膊总垂着不动,一两次还好,多了一眼就能察觉异样,到时候你好不容易从毒师那里收刮来的毒瓶全拿不回来了,你这武力内力,出了药谷,四处危机重重,如何斗得过邪宗。”
  对面之人似乎有了些动静,他指骨攥着衣领,轻微收紧。
  沈知梨没做多想,她只以为,杀奴对她的这份信任因失去部分记忆而略微虚浮。
  她身体不适咳了两声,也不收敛,眉角一挑乘胜追击道:“你兴许是忘记了,无碍,当初从赌场把你救出来,你哪处我没见过,都是我亲力亲为为你疗伤治病,来这药谷也是我费劲千辛万苦为你求来的,在赌场那么多奇人怪事,难不成你没听过药谷?还是……你不信任我?”
  说着说着语气委屈,甚至轻微哽咽,伤透了心。
  鹤承渊:“……”
  前世她就是这般,满口胡言乱语,谎言编织成性。
  若不是他有记忆,真是上了她的当。
  他动了两下肩膀,尝试靠自己上药,然而胳膊难动半分……
  除了她,似乎也没其他办法了。
  以前……也不是没见过,他的腰伤还是她包扎的……
  他别过头,一点点脱下半边肩上的衣衫,轻薄软绵的料子塌下,露出大面积的半身肌肤。
  鹤承渊侧首,搭在肩上的发丝垂了下来,沈知梨嘴角微翘,忽视了一个伤者触目的伤口,反倒直勾勾盯着他由下而上迅速泛起的红迹在顷刻间爬满了全身。
  沈知梨眸光一亮,手就伸了过去。
  上辈子哪见过这画面。
  “我腹部没有伤。”鹤承渊低垂着头,发丝挡脸,手指揪着衣袖,一双蒙着的眼睛下鼻息沉重。
  某人细嫩的手指又往上移。
  “胸上也没有。”他双眉紧蹙,咬紧牙关,身体因她恶意的剐蹭而轻微疼痛颤栗。
  他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不再忍耐,拉住衣裳准备穿起,“我自己能行。”
  见他想跑,沈知梨这才将目光移到他伤口上,压住他的手说:“好了好了,我看看伤。”
  她手背拨开他的发,渗血的黑洞露出,顿时傻在原地,此刻她甚至觉得,鹤承渊这个无论是对己身或是他人都十分残忍的人,咬她那一口……算的上手下留情了。
  “别拽着衣服了,我又不会把你怎么的,你担心什么?”她将药瓶递到他面前,“拔个塞。”
  鹤承渊僵过脑袋,沈知梨凑到他耳边低笑说:“这呢,拔出来。”
  搭着的发在他耳边垂下几缕,药瓶在他指尖怼了怼,他曲起手指“啵”一声,瓶塞拔出。
  沈知梨戳了戳他绷着的脸,“不就拔个塞子吗?你脸未免也太红了……”
  鹤承渊将头扭的更过了,避开她的手,“快点。”
  她对着他的伤口将药粉撒了上去,恶化的伤口瞬间流出一条长血,剧烈的刺痛与灼烧感使得他未忍住闷哼一声,喘息加重,胸腹起伏加快。
  沈知梨低头猛咳几声,在凉风中待的太久了,她缓过来用帕子为他慢慢拭去血迹。
  “下次不要伤害自己。”
  “这样并不能解决什么事。”
  “我和你说话你记住了吗?”
  鹤承渊没有出声。
  沈知梨又为他上了些药,扯出干净的绷带,“你怎么带我回来的?”
  赌场的生死相搏,造就了他倔强固执的性格,他始终沉默着,硬忍着痛,从开始的鼻息加重,到需微张唇喘气才能缓过劲。
  他不说,她也能猜到些许,给她搭起的“庇护所”是为了防止他发狂,她失去意识后,要如何靠单只手搬开冻手冰石,悬着最后一丝清醒,清出一条路,避开巡查扛她回来,再把她丢进浴桶,放入热水。
  一桩桩一件件都不是轻易的事。
  沈知梨不再提她想要的月季花。
  “拽一下绷带,轻一点别扯着伤了,会痛。”她边为他包扎边说:“下次不要再做这种事,太危险了。”
  “一命抵一命,救命之恩,我们扯平了。”
  “下一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她本有自我牺牲的大义要说,后来想想,她惜命,可还不想就怎么死个不明不白,于是改口道:“……再遇到这种情况,也必须要救我,知道了吗?”
  鹤承渊听到此话,总算有了反应,轻声一笑。
  “你笑什么?”沈知梨褪下他另一边衣裳,他没再反抗,她把绷带在他腰际固定一圈,“拽这头,轻一点。”
  她把另一头递到他手里,嘱咐一句,轻些,毕竟这是个没轻没重不把命当命的人。
  “我是绝对不会害你的。”
  绷带打好结,她满意看着自己缠好的“木乃伊”,非常有成就感,看着还有一丝渗血的地方,她凑过去轻轻吹了口气。
  暖气喷洒在肌肤上,鹤承渊怔了一下回过头来,“你在做什么?”
  那震惊的神情,可不是怕她占他便宜吗。
  沈知梨:“吹吹就不痛了。”
  “???”鹤承渊摸到腰际大大的蝴蝶结,“……”
  “哪得来的歪理?”
  沈知梨道:“它渗血了。”
  “……”
  她为他拢好衣服,腰侧鼓起个大包,大蝴蝶结怼在里面。
  “我不想包了。”
  “……”
  “困了。”
  “……”
  所以是吹吹就算了?
  
第35章 迷雾(13)
  系统播报:「好感度清算,增加1000点,已自动兑换为爱意值10点,目前爱意值负200点。」
  两个胳膊废的人,每日待在四方观里互帮互助,鹤承渊本事大,每次取完药都能偷一篮疗伤药回来。
  他们居然在四方观待了一个月都没人产生怀疑,只有早晨那两名弟子准时准点来查看一眼便没了,也从未提及让他们出去修炼的事。
  更奇怪的是,这避子汤三天两头就没断过。
  并且这月入了寒季,药谷弟子虽有送厚衣裳来,但那些厚衣裳都不如鹤承渊某日里带来的雪狐裘。
  药谷的寒季冷得突然,令人受不了,雪下个不停,那夜难得雪停她在院子看星星,正觉得厚衣裳不得劲,四方观的门就被打开了,而后,他手臂挂着两件狐裘吸引了她的目光,这人十分好心,懂得报恩,送了件给她。
  于是她舒舒服服裹在身上,问来处,鹤承渊说:“偷的。”
  沈知梨:“又偷?!”
  药谷治安这么差啊?
  都让鹤承渊顺多少东西回来了,说好的步步摆阵,危机四伏的护谷阵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啊!
  “偷谁的?”
  雪狐裘毛绒舒软,一瞧便是好料子,这普通弟子有这待遇吗?
  “君辞。”
  “君辞!!!你把药谷当家了?东西说顺就顺?”
  这还是瞎着眼,眼睛要好了,岂不是怪老头出去这一个月,药谷已经要易主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鹤承渊从原先的夜里外出,到现在那两名弟子查完四方观后,他后脚紧急的也跟着出去了,夕阳西下才回来,这药谷怕是叫他当后花园转了个遍。
  大雪纷飞这日,沈知梨在屋里打了个寒颤,推开窗,院子积满一层厚雪,胳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剩红印未消。
  鹤承渊又不知道跑哪去了,现在弟子来检查他都懒得露面,还要她打掩护,再这样下去早晚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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