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对头听见心声后——风枕月【完结】
时间:2024-11-29 14:51:13

  ……他不会吓到她了吧?
  而此时裹在被子里的宁沅心虚无比。
  他居然没反驳她,还问她要不要看点旁的?
  他居然真的想勾引她?
  那为什么不光明正大一些?偏要装神弄鬼?
  不过凭心而论,这样的沈砚与平日那种高高在上的大为不同,不知他是怕她掌握实据还是怎地,顺从的要命,实在是别有一番风味。
  她都有些犹豫要不要拆穿他了。
  毕竟这种折辱他的机会可不常有,而她正可以趁他不愿被她揭穿的心态为所欲为。
  ……算了,白日里再去找他说清楚罢,再命府上护卫看守的更严一些。
  像是做了什么极大的亏心事一般,宁沅脸上燥热不减,沉沉睡去。
  梦里,晨光丝丝缕缕地自窗内倾泻进来,宁沅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水汽。
  她听见屏风后淅淅沥沥的水声,小心翼翼地往屏风后走去。
  热雾弥漫。
  宁沅心想,有人沐浴,非礼勿视。
  她想停下来,可不知为何,双足却不听她的使唤,带着她直直来到了浴桶前。
  而后她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看见了沈砚。
  与身前的两点粉红。
  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慌乱地收回目光,一张脸涨的通红,正欲转身离开,却听见哗啦一声水音,湿润的大掌攥住了她的衣袖:“还有更粉的。”
  “要看吗?”
  ……
  宁沅猛地睁开眼来,听着心跳的狂乱节拍。
  该死,还给这男人勾引成功了?
  看来她务必要去偷偷寻他一趟,管他认与不认,都要强行要求他以后断不可以再上她的房间来!
  司衙内,宁沅小心翼翼地问一个铁面侍卫:“沈大人在吗?”
  “回姑娘,大人今日在刑室问询,如今您不方便找他。”
  “没关系,我可以等他一会儿的。”
  侍卫闻言也并未拦她,或是沈砚曾与旁人交代过什么,她这一路畅通无阻,半途想,她虽没拿到他装不下去的证据来谴责他,但她可以找一找物证啊?
  比如他见她时穿的黑衣和革带,或者配饰什么的。
  她轻手轻脚地打量着各个房间,终于见一间房内搁这衣柜,且有屏风和打水的木桶,心想这大抵就是他更衣的地方,便轻轻推门进去,转身叩住房门。
  她打开衣柜,刚翻找了几件衣物,忽听外面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明决的话语:“公子,你瞧那血都溅您身上了,不妨沐个浴罢。”
  沈砚似有些烦躁,淡淡“嗯”了一声。
  宁沅呼吸一滞。
  遭了,他要沐浴,岂非会往她这儿来?
  四下并无藏身之处,唯有这一人多高的衣柜。
  宁沅灵光一现,自柜中取下一套新衣,搁在了一旁的托盘之上,悄悄摸摸地钻进柜中,阖上了柜门。
  脚步声愈来愈近,止步于门前。
  而后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透过柜门的缝隙,宁沅见沈砚信步走进来。
  房门被他虚虚掩上。
  他环视四周,一眼便见托盘上规规矩矩放着的崭新衣物,轻蹙了蹙眉。
  今日的衣物怎么这么早便备好了?
  是明决办事愈发得力了,还是他压根就忘了放回柜子里?
  淡漠的视线朝柜子扫过来。
  宁沅抱着双膝,在柜中缩成一团粉雾,大气不敢喘,此时此刻,连心跳都显得嘈杂。
  她不会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吧?
  
第51章 看光
  “我不会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吧?”
  再熟悉不过的声线响在沈砚脑海里。
  结合着他未推门而入时,听见的“他要沐浴,那岂非会往我这儿来”――
  不难猜,一点儿也不难猜。
  这间屋子本就不大,可容人之处,不过就只有浴桶和衣柜。
  看来她不但藏进了他的柜子里,甚至能透过缝隙,看到他的动向。
  ……总不能让她亲眼瞧着自己沐浴罢。
  沈砚犹豫着要不要佯装打开柜子放置衣物,再故作惊讶地拆穿她,把她丢出去,迈开长腿走至柜门时,忽又改了主意。
  为什么不呢?
  只要他舍弃道德,就可以绑架宁沅。
  而此时柜子里的宁沅听见他朝她走来的脚步声,被吓得几乎不敢呼吸。
  沈砚身手绝佳,哪怕是极其细微的声响,他也会听见的吧?
  她一动不敢动,只敢从臂弯里悄悄掀起眼皮,见缝隙外被一片衣料遮住了光,心跳不由分说地更大声了些。
  救命啊,他该不会想要开柜子吧?
  她不都已经为他挑好衣裳了吗?
  大家就这样体体面面的不好吗?
  沈砚弯了弯唇,故意把手缓缓搭在了柜门上。
  脑海中本就可怜巴巴的软音几乎要哭出来:“老天爷,老天奶,以及各路神通广大的大仙,求求你们,保佑他千万别开门!”
  求神,不如求他。
  他垂着眼,一扫先前眼底的倦色。
  他越来越觉得能听见她的心声是一件极其有趣的事。
  正在这时,外面似乎有人推门而入,沈砚从善如流地放下手,往浴桶走去。
  宁沅轻轻松了一口气,始终高悬的心稍稍放下了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遭的状况。
  只听“哗啦”几声,几个护卫正提着桶把热水倒进去。
  本就不大的室内顿时热雾弥漫,水汽透过衣柜的缝隙扑进来,蒸腾着她的脸庞。
  宁沅收回目光。
  她并没有兴致偷看男子沐浴,她更担心她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担心她会不会被人发现。
  若是被人发现她在柜子里,那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早知道,就在会客室安分地吃茶候着他了,何苦坐在这里当和沈砚一模一样的变态?
  沈砚沉吟片刻,对明决道:“你们出去吧,记得把屏风拉至门前。”
  想跑?这下看她还能往哪儿跑。
  明决蹙了蹙眉。
  在那儿放的好好的屏风为何要轻易挪位置?
  不理解。
  但是问多了又要挨骂,干就完了。
  但今日的公子看起来心情不错,不但没有骂他,还开口补充解释道:“我是怕你贸然进来。”
  “……谢谢公子体谅,属下应当没有叨扰旁人沐浴的爱好。”
  他毫不在意道:“那最好。”
  外间又是一阵推拉屏风的声响。
  待房门再度关上后,宁沅静等了片刻,打算确认一下如今房间的布置,谁料她一抬眼,便猝不及防地瞧见了衣袍已然敞开的沈砚。
  虽说他还未褪去衣裳,可他站在浴桶旁,居然恰对着柜门。
  哪怕仅有一瞬,也足以一览无余。
  她呼吸一滞,几乎停了心跳。
  她在话本里见过各式各样的男人,病弱公子,魁梧枭雄,风流美人,阳光竹马……
  不论是何种类型,只要见笔者之文墨,她便能脑补出他们的模样。
  可以说,她已经是阅人无数。
  像沈砚这样的,她也不是没有想象过。
  看似清瘦,但其实肌肉线条流畅,颇具力量,正如他本人一般,外在宁静淡泊,实则内里汹涌着压抑已久的热烈感情,以至于有些变态,甚至会当着她的面说出那样的话。
  可他也诚不欺她。
  ……确实粉。
  不过她实在很难想象,沈砚这样冷淡的男人,竟会有如此强横之物,且这强横之物,居然会是如此可爱的颜色。
  这简直犹如一只厉鬼羞羞答答地告诉她,他叫小粉。
  ……他果然蓄谋已久!
  还好自己昨夜装睡去了。
  可怎么……今天就看见了啊!
  她慌乱地收回目光,捏住自己的衣裙。
  但如今窘迫的唯有她一人,浴桶旁的不知情者,还在悠哉悠哉地试水温。
  宁沅胡思乱想着,越想越觉得羞,待水声渐起后,眼睛居然不受控制地往缝隙处瞥去。
  这一瞥,水雾缭绕之间,她恰见他往那弯精致的锁骨处撩起一g水。
  早已被打湿的脸庞上,水珠一颗颗滚落,沿着他的下颌,淌过凸起的喉结,再与肩上的水珠混在一处,顺着肌肉的方向连作一根透明的线,直至没入胸膛前的水中。
  宁沅不禁吞了一口唾沫。
  而后她绝望地想,完了,原来她真的是个变态。
  她脸上烫的要命,把头深深埋在双臂之间。
  她发誓,在沈砚出去之前,她绝不会再看他一眼!
  可即便她闭上眼睛,先前的画面仍历历在目,她甚至不由回忆起了昨夜的梦境。
  那时她站在他的浴桶之前,他攥住她的衣袖,淡色的眼瞳静静地望着她,似是引诱,又似是邀请。
  “还有更粉的。”
  “要看吗?”
  ……
  对不起,她一定不会把他已经被她看光一事告诉别人的。
  她不由攥了攥衣裙,薄纱发出些微的摩挲声响。
  浴桶里撩拨而起的水声骤然停了。
  该不会惊动了他吧……
  宁沅不得不再次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透过缝隙望去,隔着一道木制的柜门,似乎恰好对上了他的视线。
  啊哈,这下真的完蛋啦!
  又是“哗啦”一声水响。
  沈砚站起身来,伸手披上一袭干净长袍,带着淋漓一地的水赤足朝衣柜,哦不,朝她走过来。
  先前的旖旎心思登时散得一干二净,宁沅的脑子飞速旋转,即刻便给自己想到了两个结局。
  要么他打开柜门,恼羞成怒地把她给丢出去。
  要么他打开柜门,自己直接给他磕头道歉,再威胁他若是不客气点,就为他亲手画一幅沐浴图,找全京城的画师临摹一遍。
  如此软硬兼施,再被他恼羞成怒地请出去。
  两相权衡,那当然是选择第二种。
  不,或许还有第三种。
  脚步声逼近,宁沅酝酿了半晌情绪,顶着一张大红脸,在柜门打开之际,阖上双眼,一歪脑袋,把自己埋在了衣服堆中。
  沈砚打开柜门,入眼便是蜷着身子,睡得东倒西歪的少女。
  为了显得逼真,她还特地咂了咂嘴,仿若做了个美梦。
  ……
  若不是他方才还能听见她心中打算亲手绘一幅他的沐浴图,再给全京城的画师临摹一遍,他就真的信了。
  “宁小姐。”
  平淡无波的声音传过来,宁沅心中一凛,再度紧张起来,但仍尽力维持着睡姿,显得纹丝不动。
  “听宁泽说,你似乎很怕痒。”
  他说着,弯了弯身,发上的水珠落下来,恰砸在她的侧腰上。
  ……宁泽,你可真该死啊,不知道不能揭人短吗!
  宁沅平静地睁开眼睛,从容地伸了个懒腰,看向他时,眸中甚至带着初醒时的茫然:“好巧啊沈大人,你怎么也在这儿啊。”
  “确实很巧,因为这是我的衣阁。”
  宁沅陡然睁大了双眸,故作吃惊道:“什么!居然是你的衣阁!我不是在府里睡回笼觉吗?怎么会平白到这里来!”
  接着,她恍然一瞬,笃定道:“最近我府上常有神鬼出没,许是他在作祟。”
  沈砚:“……”
  她近日真是愈发伶牙俐齿,也不知是和谁学的。
  他垂眸凝着她,颔首道:“或许确是有鬼。”
  “我这就去找门卫来问上一问,看看可否恰好有长得同你一模一样的女鬼,鬼鬼祟祟地进了司衙内?”
  ……她还是磕头认错吧。
  宁沅忿忿看向他,颇没有骨气地软了声线:“对不起,我也不想的。”
  他的薄唇紧紧抿着,水珠顺着脖颈坠入锁骨,里衣松垮系在身上,经水一浸,几乎变得透明。
  “你不想?”
  “你若不想,为何会趁我审案时偷偷潜入我的衣阁,又为何见我来却不出门与我照面,反倒藏入衣柜之中。”
  “你的目的,不就是意欲偷窥我沐浴吗?”
  宁沅无从辩驳,涨红了脸道:“我,我才没有!”
  沈砚摆出一副怀疑的态度:“那你说,你可瞧见了什么?”
  “……什么也没瞧见。”
  “那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我――”
  “噢。”他快速截断她苍白无力的辩解,“该不会是仅听水声,便能让你对我肖想出什么不该想的东西罢?”
  ……好烦,还真被他说中了。
  宁沅辩无可辩,自暴自弃道:“我不想和你说话!”
  她把双手并住,往前一伸:“要不然你把我抓起来吧。”
  他轻轻一笑,顺势攥住她的手腕。
  宁沅以为的镣铐铁链声并未响起,湿润温热的掌心隔着衣袖握住她,引着她自衣柜中站起身来。
  和她的梦境有着近乎诡异的重合。
  她强忍住腿麻,紧闭双眼。
  她不看,不看不看不看!
  她本以为沈砚会把她丢出门外,谁料他道:“我不会关你的。”
  “窥探未知是人与生俱来的欲望,我相信你不过是小姑娘的好奇罢了。”
  宁沅微微眯起眼睛,看向他。
  ……他今日怎么这般宽宏大量?吃错药了?
  他凝着她,平静而认真道:“但没关系,人只要能为自己的欲望承担后果即可。”
  沈砚平日里惯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做事颇有运筹帷幄的味道,仿若他是滚滚红尘中的执棋者,而这世间万物都是他的指间棋子罢了。
  故而总会给她一种高高在上的目中无人之感。
  她难得见他这样温柔地对她说话。
  很不习惯,感觉没有憋什么好事。
  “……你什么意思?”她歪了歪脑袋。
  只听他从容道:“宁小姐不明白吗?我可是良家少年,你把我看光了,自然要对我负责。”
  
第52章 作画
  良……良家少年?还……还负责?
  宁沅闻言一愣,试探问道:“你……想要我怎么负责?”
  他是家中独子,又是朝中重臣,她总不能把他娶回她们老宁家。
  怕是连入赘也是不能。
  他之所以不关她,大抵是知晓即便是关了她,早晚也得给她放了,震慑作用几乎为零。
  依沈砚的性子,应当会选一个一劳永逸的方式永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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