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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七十九个盲盒
易浅遥打听了几日, 终于是打听到了陈岁桉已然清醒的消息。
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她鬼鬼祟祟又出门了,丝毫没有注意到后面跟着一个尾巴。
在尝试翻墙无果之后, 她老老实实去公主府门口递了名帖。
递名帖的理由甚是可笑, 久闻公主天香国色, 一睹公主芳容。
公主府守卫从未见过如此之人,想当成闹事的一棒打走,但她除了翻墙之举过激外, 言辞之间恭敬有礼。
本着一个优秀侍卫的职业操守,他还是将名帖给递了进去。
陈岁桉看着名帖落款易浅遥,急忙让人通传。
侍卫看到公主的态度,心里庆幸,庆幸牢牢扎根于他心底的职业操守。
易浅遥端庄进了公主府,在陈岁桉屏退下人之后,扭身就将房门给关的紧紧。
“你怎么变成公主了?”关紧房门的易浅遥窜到陈岁桉的身边,小声道。
陈岁桉也有些慌乱:“你来这里不会被楚霁川发现吗?”
易浅遥摆摆手:“府里闹作一团,说是昨夜里有了刺客, 楚大人受伤了,太医给他上药去了。我瞧他分不出心思看着我, 就跑来了。”
陈岁桉一声惊呼:“刺客?受伤?伤的严重吗?”
易浅遥心里只有姐妹的安危哪里会管楚霁川, 她逮住了一个机会跑出来,开心都来不及。
她迷茫摇摇头。
要说楚霁川受的伤严重不严重, 她还真不知道。
“你要去瞧瞧他吗?”易浅遥问。
陈岁桉将此事暂且搁下,问易浅遥:“我偷偷跑走之后,楚霁川为难你们父女二人了吗?”
易浅遥摇摇头:“就是最开始的时候, 他不让我们出府, 没有为难我们, 还是以礼相待的。”
陈岁桉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易浅遥又问出自己心里的疑惑:“你现在怎么变成公主了?需不需要我为你遮掩什么,我瞧着楚大人最近总往你这里跑,你暴露自己了吗?”
陈岁桉陷入沉思。
她暴露自己了吗。
楚霁川没有与她一同进入隐藏剧本之中,那便没有暴露。
顶多算是自己喝醉了酒,在他面前失了态。
也许会让他在厌恶陈二公主的身上,更厌恶自己两分吧。
陈岁桉自暴自弃的想。
“应当是没有暴露自己的。”陈岁桉回答道。
易浅遥的赞叹溢于言表,她看着陈岁桉,像是在看神仙:“你真厉害,在楚大人眼皮子底下都没让他识破。”
陈岁桉被夸的飘飘然,心里那几分堵塞似乎也被疏通了,她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屁股在凳子上挪了挪,扭捏道:“还好啦,主要是联想困难,一会儿小一会儿大的,这事儿就是说出来,别人都不会相信。”
易浅遥点头。
这话确实不假,若不是她走南闯北见的太多了,她也是不信的。
她又生出好奇之心:“那你究竟多大?是小孩子,还是大人,还是说你已经几千岁了?”
说着易浅遥越发兴奋起来,狐妖能变成人,那该是有千年的修行和道行吧!
她面前的这个漂亮姐姐会不会已经有一千岁了!
陈岁桉看着她兴奋的眼神,都能想到她脑袋里是些什么。
她戳了戳易浅遥的脑袋,笑了:“你想什么呢,我不过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
易浅遥更兴奋了。
二十几年就修炼成人形了?这是何等的天赋啊!
上天的宠儿,她看到活的天才了。
陈岁桉看到易浅遥眼睛里的兴奋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是有一些越演越烈的趋势,甚至夹杂了几分崇拜,她就知道易浅遥又想歪了。
但这她无从解释。
易浅遥带着这种崇拜继续道:“你不知道你刚跑走的时候,你男人简直可怕。”
陈岁桉有些心虚:“怎么可怕了?”
“他把自己关进书房不吃不喝,听说出来的时候满眼通红,像是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易浅遥缩了缩脖子继续道:“我远远看了一眼,吓死人了。”
陈岁桉心里不是滋味。
“除了这个呢?”
易浅遥扒拉着自己的记忆:“他还总去你的院子,直接睡在那里了。哦,他还会拿着你的小粉铲子,给你的小鸡喂食。”
易浅遥看出陈岁桉心里不舒坦,挑着有意思的给她讲。
她手舞足蹈:“你知道吧,他那么大一个男人,就只拿你的那个小小的铲子,粉色的,很有意思。”
“他都不让下人去碰你的宠物们,给那群动物洗澡都是他亲力亲为。”
“你能想象吗,大早上的,他自己睡不着,把睡觉的猫猫狗狗薅起来,给它们洗洗涮涮,笑死了。”
“猫儿狗儿当然不开心啊,甩他一身的水。还有那羊不羊马不马的东西,回回都要吐他口水。但是每次给你的动物们洗澡,他都不让下人们上前,于是没有人知道,那羊不羊的马究竟有没有吐成功。”
“哦对,你的宠物们现在又胖了一圈。”易浅遥给陈岁桉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圈,“尤其是那只猫,更肥了,都不爱动弹。”
陈岁桉听着只觉得心酸。
原来在她不在的时候,楚霁川都是这样度过的吗?
被迫接受了这熟悉的院子里没有她的事实,然后寻找所有与她有关的一切,保留着所有她生活过的痕迹。
她听出了易浅遥哄她的意思,并不扫兴:“丫鬟们没去遛狗遛猫吗?”
易浅遥摇头:“这可不兴遛啊,哪里有丫鬟敢碰你留下来的宠物啊,那是楚大人罩着的呢,它们在府里作威作福,威风极了。”
易浅遥又叹了口气:“唉,最开始的时候,府里人人自危,生怕楚大人一个不高兴了,就给她们都杀掉了。后来吧,大家都看出来了,楚大人不会杀她们。”
她解释道:“大家都看出来,和你有关的东西,楚大人不会动一下的。包括伺候过你的下人们,楚大人连重话都不与他们讲。”
“我也是这样,你晓得吧。”易浅遥托着腮看着陈岁桉,“楚大人知道我同你玩的好,哪怕猜到了我同你的逃跑有那么一点点关系,也没有为难于我。”
陈岁桉坐在易浅遥的对面,也一并托腮,和她大眼瞪小眼:“你说我如果去瞧瞧楚霁川的伤,会暴露些什么吗?”
易浅遥给出诚挚的建议:“怎么会暴露呢,你现在的身份是公主,最近还同楚大人走的那么近,相熟之人相互探望是常有的事情,不要吓唬自己。”
易浅遥贴心拍了拍陈岁桉的手面,出言宽慰道。
陈岁桉觉得此言甚是。
她展颜笑开了,自从隐藏剧本出来之后,她第一次笑了。
“来帮我选选衣服,选一个好看的。”她将易浅遥拉到自己的衣柜前。
易浅遥捂嘴巴偷笑又咂嘴。
啧啧,这就是要去见情郎的女人。
“我觉得你穿什么都好看。”
易浅遥真诚道。
陈岁桉显然不信:“敷衍。”
易浅遥只好帮陈岁桉选起了衣裳。
“这不好吧?”
“这件会不会太素?”
“这件就有些俗了吧,颜色太花哨了。”
“这抹胸不行,这不行。”
“这件没有合适的披帛能搭。”
“这件好是好,就是我没有同样色的耳环,穿着看起来像是少了什么一样。”
能送到公主府的衣裳,哪里能有不好看的。
都是最舒适珍奇的料子,和最时兴的花样了。
陈岁桉像是鸡蛋里挑骨头,哪件衣裳都不如她的意。
易浅遥举着多件衣裳,累的手臂酸疼。
她看着手里那件最红的,抹胸之上是大片牡丹的:“就她了,牡丹跟你最配了!”
说着不管陈岁桉的反抗,直接往她的头上套。
陈岁桉细胳膊细腿的,哪里能有易浅遥的力气大。
穿好了衣裳,易浅遥终于松了口气。
若她不采取点暴力手段,还不知这衣裳要选到几时呢。
衣裳选好了,陈岁桉又开始纠结发髻。
易浅遥手起簪落,给她绾了一个时兴的样子。
接着不用陈岁桉纠结,易浅遥打开梳妆盒,就开始选发簪往她脑袋上插。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陈岁桉低头看脚尖,绣着芙蓉花瓣的鞋尖在地上一圈又一圈的划拉。
她像是一个即将待嫁的,扭捏的小媳妇:“我,我觉得我想如厕……”
易浅遥两手叉腰,母夜叉一般凶神恶煞看着作妖的陈岁桉:“你去见楚霁川害怕了?吓得想如厕?”
怕?她陈岁桉才不会怕。
陈岁桉梗着脖子,硬着头皮:“区区一个探望,我怕什么?”
易浅遥瘪瘪嘴:“谁知道你怕什么,见你的情郎有什么可怕的。”
她有点恨铁不成钢:“那是你的情郎啊!你上啊,给他扑倒!”
陈岁桉犹豫:“可是他喜欢的是小孩子的我,他很讨厌现在的我的。”
易浅遥这个爱情大师不敢苟同:“我看他三天两头往你这公主府跑,可不是讨厌你的样子。”
陈岁桉不自信,拉拉她的衣袖:“你不懂。”
易浅遥抽回自己的衣袖,看着娘们唧唧的陈岁桉,苦口婆心:“你才不懂,你现在变大了,不是小孩子了,你能干什么了啊?!”
陈岁桉迷茫睁着一双眼睛,像个蠢海獭:“能干什么?”
易浅遥恨铁不成钢,恨不得把陈岁桉的脑袋给撬开:“你可以干大人能干的事情!”
陈岁桉了然:“成婚吗?可是我与楚霁川已算的上是成过婚了。”
楚霁川应当是拒婚失败,被迫与陈二公主绑在一起了,或者说成婚是他罢官或是谋反的一环。
反正现在他们算是名义上的夫妻。
易浅遥恍然大悟:“原来你们还有这一层关系在呢?”
陈岁桉点点头。
于是乎,易浅遥更恨铁不成钢了:“你名正言顺你都不跟他发生点什么?!”
易浅遥看着陈岁桉的榆木脑袋,直接了当:“你们妖怪不都是会干些什么采阳补阴的事儿吗?”
陈岁桉明白了,一双蠢海獭眼睛眨了眨,小脸通黄。
她手不知摆在哪里好,支支吾吾:“可是他讨厌我……”
易浅遥拍拍她的肩膀:“所以你得跟他培养感情啊,感情嘛,不都是培养起来的。”
“你不能用那小孩的身份正好,用这个成年女人的身份,同楚大人培养感情,给他一举拿下!”
易浅遥和陈岁桉勾肩搭背,一手在前紧紧握拳,振奋的挥了挥:“拿下!”
想了想还是小孩的陈岁桉,易浅遥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早就给他拿下了呢。”
陈岁桉听着易浅遥一番劝说,恍恍惚惚觉得她是对的。
她需要用盲盒攻略楚霁川,和他产生肢体接触,让他有情绪波动。易浅遥说的话糙理不糙,和她的攻略不谋而合。
陈岁桉像是被挟持一般,迷糊着上了去楚府的马车。
易浅遥说着这么多,颇费口舌,也相当有成就感,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问陈岁桉:“我说的很有道理吧?”
陈岁桉点头:“你说的很是,我认可你。”
-
楚府内,楚霁川往手上的伤撒着白色粉状物,手边是沾了血纱布。
他笑意挂在嘴畔,听着下人说些什么,眉头都未皱一下。
张榛站在一旁,看着楚霁川的动作龇牙咧嘴。
腐蚀粉,莫说是延缓伤口愈合了,往那一撒伤口都得溃烂。
真狠啊,看着都疼。
张榛看着楚霁川的笑容打了个寒颤,摇了摇头,只觉得周围凉飕飕的。
楚霁川面前说着话的是一个看着平平无奇的下人,放进人堆里很难找出来的那种。
他一张嘴里不断变换着声音,将刚刚所听到的内容惟妙惟肖模仿了出来。
这是口技者,能复刻所有的声音。
“你现在怎么变成公主了?需不需要我为你遮掩什么,我瞧着楚大人最近总往你这里跑,你暴露自己了吗?”
“应当是没有暴露自己的。”
“你真厉害,在楚大人眼皮子底下都没让他识破。”
“还好啦,主要是联想困难,一会儿小一会儿大的,这事儿就是说出来,别人都不会相信。”
“那你究竟多大?是小孩子,还是大人,还是说你已经几千岁了?”
“你想什么呢,我不过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
……
“你说我如果去瞧瞧楚霁川的伤,会暴露些什么吗?”
“怎么会暴露呢,你现在的身份是公主,最近还同楚大人走的那么近,相熟之人相互探望是常有的事情,不要吓唬自己。”
陈岁桉在公主府同易浅遥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进了楚霁川的耳朵。
他闭着眼睛,听着熟悉的声音,想着熟悉的身影,只觉得整个胸腔都被塞满了。
那些即将抑制不住的,喷涌而出的贪念在囚笼里呐喊,嘶吼,相互碰撞。
心湖之中是能撕破天地的惊涛骇浪,巨浪撞击着楚霁川的心房,一下,接着一下。
楚霁川温润如玉的笑着,将贪念又紧紧锁在囚笼里。
他拿着沾了血的纱布,将溃烂的伤口缠了起来,一圈接着一圈,用力绑好。
更严重的伤口渗血,本就沾了血的纱布更红了些。
楚霁川声音很小,像是在说情话一般自言自语,不知是对这手上的伤口,还是胸腔之中铺天盖地的贪念道:“老实些。”
“莫要吓着她了。”
淙淙流水般的声音,听声音,似乎便能联想出才情满身青年隐居世外,只是为了与发妻厮守的场景。
知礼守礼,进退有度,谦谦如玉的偏偏公子,谁人不爱呢。
楚霁川脸色有些白,却丝毫不影响如玉的面容。
他正了正特意选的玉冠,理了理未起丝毫褶皱的衣袖,挥手让口技者退下。
“张榛,扶我回房吧。”
张榛低头上前,虚虚扶着楚霁川,甚至不敢抬头。
楚霁川走到一半,似是想起什么。
他停了下来,未受伤的手捻着陈岁桉送的佛珠。
“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当时知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