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极近,她拐进负楼层的停车场,换去车后排与男人同坐,摊开手示意未拆封盒子:“这样会让你有安全感吗?”
之前坐副驾驶,梁尔璐偶然发现宽敞的中央扶手箱底部压了数盒这玩意。
林瀚睿倒是没惊讶,单一的怔。
保镖习惯准备,行车遇险时可替代药物的止血急救品。
扶住并推远凑近的女人,他收紧肩侧十指:“不百分百安全,你也刚做过胃镜,宛宛,先别这……”
“还是值得信赖的,否则婴儿会飞满空气了。”犟不过林瀚睿的绝对力量压制,梁尔璐拧眉,“而且,你确定自己能到胃?”
趁男人愣中无语的松懈模样,她倾身贴唇,说话因此含糊:“你梦游那晚就是这样对我的。”
她学习能力可强了。
第24章 旧夏日
◎“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哪知这句话令梁尔璐受到推力,不由往后倾倒了些,堪堪靠向窗沿,却有男人的五指垫托在她脑后缓和硌感,落下的温软触觉流连于面部,逐渐蔓延至颈耳之侧。
如针般细密戳心生痒的欲念占据之间,林瀚睿辨听几声轻泣哭腔。
就着角度,他顺势拥抱:“别怕,到此为止。”
怀中人的反应迟钝,双手却是穿过他腰身环紧,嗓音黏得迷糊。
“不是我想哭的,你好会亲,我……我……”
久久没话延续,林瀚睿后知后觉梁尔璐脸上像拢了层粉雾,原本随意垂落在座椅边缘的腿呈略微夹状。
他眸色骤暗,牙尖抵去耳廓,严丝合缝且近距离感受随之产生的颤栗与呜咽。
梁尔璐感觉耳边有些水流的涌声,掺杂嗡鸣。
蜂停在蕊,稍作捻弄地轻点,刺探一般收力稍勾,脆弱之芯逐渐泛红。
正值开花沁液的流蜜期,蜂抬起第二前肢没入,趁机汲取更多花蜜。
蕊丝敏于感觉,瞬间细颤躲闪,被进一步的外力侵取后,边缘似乎都浸得湿软,撑得薄透,翕动间,筋纹脉络的触感清晰。
蜂纤瘦腹处的储蜜囊明显鼓突,是吃多了蜜,但持续后吞的一些导致原本被容纳的部分更朝深处陷进。
脑袋全然空白,梁尔璐觉得酸胀,借助扶着林瀚睿的力,咬唇忍声,小幅度支起身子,但又霎时塌了肩,跌回他颈窝。
“等一下。”兴许是环境不容许,男人刚才话不多,基本叫的“姐姐”,狎昵十足,此刻声线显哑,低磁感愈重。
空调吹得极低而干燥,她难耐肤表薄汗的热烘,恍惚听见开瓶盖的刺啦断裂音,很快被林瀚睿喂渡凉水。
他语气染了湿漉:“宛宛,我会……”
“如……”梁尔璐立即打断,她渴得很,抿舔沾润的唇,“如果你,你快点,我就分手。”
摸索到角落的手机,她靠人肩头,单手摁手机:“你也等一下。”
电话拨通,梁尔璐勉强提声,收敛绵软感:“爹地,东西已经到家门口,我晚点回,嗯,我知道。”
着急挂断,五指仍然发软,她只能随手一扔手机,抱怨:“重死了。”
其实末尾字音还没怎么发全,梁尔璐察觉林瀚睿向上稍抛的力道,衔接的落势迅疾:“啊……狗,狗东西!”
他动作恶劣,出口的腔调倒是严肃:“你太轻,我好想养你。”
哼了半声抗议,她轻语:“你不准在显眼的地方留。”
似乎是对她提出的“隐藏痕迹,偷偷恋爱”有意见,林瀚睿大掌擒住她的侧腰,下摁。
故意的。
提醒她该专注,别分心了。
*
回到家已不见亮灯,梁尔璐谨慎关门,目光无意识定在搭握门把的手指,脸部消退许久的红急涌。
手指上的神经末梢多达数万,但越向春心深处就越没神经末梢,异常迟钝,所以她之前基本只是体会到林瀚睿劲瘦指节探入后的异物感。
所以他正相反,绝对感触万千。
救命。
她为什么要懂这种冷知识……
不过她失算了,林瀚睿在床上也沉默寡言,却热衷于执意逼她节节败退,再犟不了地发出声音。
狗东西!
洗漱尽一身疲累,梁尔璐停驻衣帽架前。
所挂的男士黑色双排扣长款羊毛大衣,设计元素囊括她喜欢的戗驳领,可尺码不对她的身量。
林瀚睿随意相送,美其名曰睹物思人。
看得出来他偏爱黑色。
只养黑猫,别墅整体装修采用黑墙,衣帽间内纯黑的单品数量多,卧室里正对着床的一幅油画上色够黑,白仅占极少数。
梁尔璐走向书桌,柔顺绒质首饰盒中容纳一顶铂金钻石冠冕,据林瀚睿说还能变成项链,价值千万,同样是祖辈当年富裕时的收藏品。
连她竹马哥哥送冠冕当生日礼物这事都要翻旧账吃醋的幼稚鬼。
卧室被敲,梁尔璐赶紧将存在感过强的男装与珠宝塞进被窝隐藏。
她赶趟似地开门:“怎么了?”
爸妈鲜少同时找她,除非有大事,这回莫名觉得蛮严重。
“妹仔,你不用去反向代购了。”
没想到是好消息,梁尔璐笑容明媚,向母亲点头。
“从你出生到现在,奕珩是爹地妈咪给*你找的唯一结婚人选。”
话题急转而下,她绷紧唇角,省得发脾气:“因为你们对他知根知底,确定他会对我好一辈子。”
“你明白是再好不过了,我看你二十多年都不谈恋爱,跟这小子没感情搭伙过日子,总比婚姻不幸来得要好。”
梁尔璐对父亲弯弯眉眼:“没错,我知道了。”
她第一次感觉父母离自己遥远。
这件事里谁都没错。
但这件事本身就错了。
梁尔璐心口堵得慌,手机攥了又松。
没必要吐黑泥影响林瀚睿的情绪,她不是那种黏人的女朋友。
*
林瀚睿瞥看黑屏的手机。
已经是第二天晚间,女朋友还真就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不给他发,甚至迟迟不回复他怀疑身体不适的猜测。
别墅外停满了车却不显拥挤,主人家将吊唁仪式设在夜里,他代替林家出席多年合作商的葬礼。
宴厅内众人推杯换盏,笑容随处可见,充满祭奠意味的主题弦乐组曲反倒变得不伦不类。
俨然是为了重构钱权关系的名利场。
周围人急急簇拥而来的逐利气息惹他生厌,压敛烦躁的眸光不经意掠过音乐师区域,讶异视线落去身穿黑裙,低头演奏大提琴的梁尔璐。
一个骗局需要接二连三的谎言维系。
林瀚睿微紧眉心,下意识撇开视线。
他总能遇上无脑攀谈者。
正如此刻,某个蠢货污言秽语地评论拉大提琴那女人岔开了双腿,对着他们这群男人。
分贝不响,但在梁尔璐听力范围内,她正打算抬头瞪视,却乍一眼看清处于中心位的林瀚睿。
疑惑丛生,她多怔几秒,察觉他沉默掀抬眼皮,向说话人斜掠去平淡眼风的瞬间,却足够凛然可畏,令对方立刻停歇了满嘴露骨的荒唐。
头一回见他展露这种锐利气场。
应侍生端了酒盘,从她与林瀚睿交汇的视线内匆匆经过,携起的阵风拂动男人额前发绺。
梁尔璐照样不解,但演奏优先。
等结束,她离开丝毫没尊重葬礼的豪华宴会厅,在别墅门口的廊檐下迎着林瀚睿温柔衔笑的脸容,完全不见之前锋芒外绽的的尖刺感。
入耳的嗓音清润:“宝宝,失联将近一天,身体不舒服?吃饭了吗?”
强忍的委屈涌聚心头,梁尔璐扯平紧抿的唇:“没不舒服,没胃口,不想吃,嗯……你怎么也在这啊,我临时代替朋友来拉琴的。”
“博导帮我在他合作的某个公司挂了虚职,算是高管。”
难怪他身边不缺人靠近奉承,据说学生优秀才能有这种挂虚职的机会。
“你的眼妆比以往都深,哭过?”
“嗯?”她一时难以回神,目光直直撞进林瀚睿流露担忧意味的眼眶。
为了消肿确实化浓了些许,微不足道的细微变化竟然被他轻易看穿,梁尔璐忽生捉襟见肘的尴尬。
裹挟湿热的晚风加剧她情绪化。
“我也就是离家出走了嘛。”梁尔璐羞于自己的幼稚行为,绞弄手指,“有没有……只有你知道的地方?”
“主要我昨晚给珩仔发过你家地址,因为他怕我又在哪里出事了,总之我不想被家里人和朋友找到,酒店呢,等日子一长我就没钱住。”
雨夜的雾霭沉浮在潮黏空气内,似乎愈加浓重。
她分秒循着林瀚睿低眸,再次抬眼凝看来的视线轨迹。
男人勾些笑,重复了她的话:“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只有你知道的地方。”她改用陈述语气,明确自己的诉求。
林瀚睿因此点头,适中的力道牵附来左手腕,打断她不知何时已用劲揪掐手指的动作:“会疼,我们回家吃饭。”
第25章 旧夏日(全修)
◎“我吃醋了。”◎
通知了翁秘书送梁尔璐去庄园,林瀚睿重回奠念仪式厅。
三楼正中的一扇门阻隔了室内的聒噪――
“不知道的还以为老爷子是寿终正寝呢,怎么,有钱办这种葬礼,没钱还4亿?转移资产?想跑?”
“嘿,Hendrix,您贵人多忘事,终于想起来见这些不肖子孙了?”
“Leo,数你最吵。”排布周围的盛家保镖挪开数个行李箱清路,林瀚睿向战战兢兢的男人递过文件袋,“张先生,签字时手别抖,我只带了这一份。”
“哥哥这副惯使温柔刀的假惺惺、凶巴巴模样,若是让我姐姐看了去,你说她也会想跑吗?”
状若无意地提前松开纸角,林瀚睿眼看跪地的男人仓促爬前些,摸索到坠落的文件袋。
至于来自对面的视线短暂移换过,此刻重新聚焦回来。
盛言顾懒散着斜靠沙发主位后方,右手肘略抵软绒布质地的顶端,笑意被娃娃脸衬乖顺,却难掩张牙舞爪的脾性。
“哥,你帮我问问,姐姐觉得我几岁了,我再问问你,你们……”
明显反问的“睡过了”三字通过他无声的唇语传达。
林瀚睿不置可否,无所谓对方以为的答案是哪个。
“姓林的!”
“抖什么?没听见吗?我哥只准备了一份文件。”
“抖什么?弟,怪你嗓门太大,吓到张先生了。”
盛言顾攥紧拳头,恨不能挥上林瀚睿那张欠揍的平静脸,跑人身前便揪他衣领:“不,你帮我问,她怎么可以忘记我!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你不行,我看见你就犯恶心!等着吧,我势必要给她挑个好男人,对,姐姐那傻子竹马比你好一万倍。”
沉默撇开脖颈处受攥的力道,林瀚睿顺正乱糟糟的衣褶,当即取走文件离开书房。
*
谁料网约车司机也是个聒噪的,他三两句浇熄了这热络的聊天氛围,才安生将近半小时。
隐于浓重夜色中的偌大庄园光亮寥寥,自外望去,只剩顶层阁楼留着冷白的灯。
找到梁尔璐时,她正睡在这储物间的空衣柜内,凭借虚掩的两扇门遮光入眠,可见是没睡舒坦,轻易被他放轻的脚步声吵醒,招呼来的第一句话是“林北北,我吃过饭了”。
“怎么睡阁楼?”
虽说家政团队会定期维护,他刚也临时通知清扫,但总不比卧室干净。
“这房子太大,就我一个人,越小的地方越有安全感。”梁尔璐神情犹豫,“其实,我不喜欢这里。”
不过林瀚睿没对此回应,而是弯唇,笑抚她的单侧脸颊,另开了话题:“我堂弟说你们以前就认识。”
“什么?我不认识他的。”她奇了怪了。
“但他言之凿凿。”
男人的表情也显得煞有介事一般。
梁尔璐下意识自我怀疑,愣愣回忆:“这样吗?我……我确实没印象。”
“我吃醋了。”
“啊?唔!”
她甚至都还没从前一个话题回过神来,便被林瀚睿堵在柜子里深吻,仿佛要将她嵌入墙壁的重劲,许久才由他松开。
天花板的灯光亮晃,如白昼。
林瀚睿清楚瞥见她浅白的短睡裤洇渗出小片深色,落声轻笑:“怎么光是接吻就能这样……”
“不,不要说!”不准他说末尾字,梁尔璐羞愤难当,含着哭腔捂住男人的嘴。
“那我们玩点别的?”
眨落衔挂眼睫的零星泪珠,她犯懵,视线循林瀚睿的动作轨迹。
柜子另侧角落摆放了不透明收纳箱,只见他开盖,倾倒出所有内容物。
掉散满地的玩具令梁尔璐神情大骇,摇头的同时劲直往这端的角落缩躲:“我不要……”
幸亏林瀚睿也没阻拦她的意思,仅仅自顾自地捡起一条银长链,眸色更温和了几分,抬手示意来:“不需要其余的,我只是想用它锁住你而已,放心,它长得这么简单,除了锁,没别的玩法。”
梁尔璐怔得很,持续不予男人回复。
是因为她说不喜欢庄园,就要锁她吗?
“你觉得它还能怎么玩?”
思绪被男人充满耐心的柔缓反问打断:“我……”
她不知道,左右寻思他说得算在理,干脆点头答应:“我不喜欢这里,你生气了吗?”
在她右手腕扣好锁链,林瀚睿抬头凝她不知所措的小心翼翼模样:“不至于,没必要。”
柜子到底是硌得人难受,梁尔璐曲支了腿想站起,却重新被他按肩压下这动势,欺身夺去她的呼吸。
碍于双方闹腾的动静,链条发出半脆不闷的断续声音。
她真的不理解,所以这东西除了听个响,没什么好玩的意义吧。
但说实话,梁尔璐不信林瀚睿没生气。
她窒得眼泪汩汩流,害她三番五次尝试才精准咬疼他,得以获取氧气,委屈劲儿瞬间疯涌。
“我只是,只是不喜欢房,子,又不是不不喜欢你――”
突兀拥抱的凌空感让她总算察觉不对劲:“你骗我……啊!”
好似瀑布,从两座山头之间如银河倾落去石沿,经过部分容易被磋磨至侵蚀的软岩层,湍急徐缓不一,盛景逐渐引人快慰。
耳畔嗡鸣迭起,她一时听不见身后沉重拖曳在楼梯高低槛的锁链声。
林瀚睿偏偏不管她仍处于余韵的状态中,片刻未停地作乱。
失去不少拍打他背脊的力气,梁尔璐用力泛白的指甲都快掐进他肩里,顿挫的叫嚷内哭腔显著:“拿掉!拿掉!我真的不认……唔,别!嗯……我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