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夸好开心。
嬴芜荼如果有尾巴,现在已经狂摇起来了。
“得意什么?以为夸你就不打你了?自己选,想被打哪?”姜守烛不知道小兔子在得意什么,是不是被猜到她已经心软了?
她不喜欢被人猜到心思。
“打哪都行吧。”嬴芜荼现在已经飘飘然了,反正打哪都一样。
他心里高兴就行了。
姜守烛见他竟然还在笑,她有点恼了,以为自己真的被猜到了,她高高地举起鞭子――
可是迟迟没有落下来。
小兔子已经遍体鳞伤了,这些青紫痕迹,已经是惨不忍睹了。
再抽完,肯定就不好享用了。
她也怕小兔子一会儿疼死。
嬴芜荼等了半天,身子都冷得发抖了,也没等到鞭子落下来。
姜守烛见他连身子都在抖,她将鞭子放在桌上,问:“现在知道怕了?那刚才笑什么?”
她以为小兔子是害怕得发抖。
“刚才……”嬴芜荼慢慢睁开眼,见鞭子不在坏女人的手里,是在桌上,他的心里升起一丝侥幸和期待,“是因为主人夸了奴。”
坏女人是不是不打了?
所以他如实说了心里话,这话应该也不会激怒她吧?
“夸你你就高兴?”姜守烛得知自己没被猜到心思,她的怒火骤然就平息了。
真奇怪,她从来都没这么快消气过。
“当然了。”嬴芜荼又忍不住摇尾巴。
姜守烛移开视线,因为她又感觉小兔子很可爱了。
不想了,可爱还是狡诈,今晚都“吃”!
“我决定换个方式罚你,自己去床上吧。”姜守烛也站起来了。
嬴芜荼这回不敢再笑了,他眨了眨眼,顺着坏女人的视线往床上看去。
在床上的惩罚?
他感觉不妙。
“奴……”
“快点!”姜守烛说完,见他还跪在地上不动,她直接将人打横扛在肩上,往床上走去。
铁球在地上拖拽着,嬴芜荼的腰被硌在她的肩上,他腰上本就有伤,这下疼得他直喘。
“还没开始呢,发什么浪?”姜守烛将人丢到床上,直接骑在他的身上,自顾自地解开衣服……
嬴芜荼急得面红耳赤,他连忙说着:“不行……不行的……”
“又想反抗?又想被扇耳光?”
上次反抗就被扇了。
这次姜守烛不介意再赏他一巴掌。
“呜……”嬴芜荼不挣扎了,他垂下眼,不再吭声。
他“不行”,不是说跟她不行。
解释没用,也反抗不得,等下坏女人自己就知道了。
“这样才乖,你把我伺候高兴了,我就给你点伤药。”姜守烛三下两下就将小兔子仅剩一半的衣物剥光了,“怎么感觉比初见时更粉了?你偷偷做什么了?”
嬴芜荼将脸扭到一边去,他不敢听坏女人的虎狼之词。
“还害羞?你临死前的遗言不就想向我献身来着?现在可以满足你的夙愿喽。”姜守烛说完,她尝试了好几次,都不能纳入,她突然恼了,一巴掌狠狠抽下去――
“啊――”
嬴芜荼从来都没叫这么大声过。
被别人踩断手指,被她毒打,被她挑手筋,都没这么惨叫过。
感觉要被她打废了。
对了,他本就是废的。
现在只不过是废中废罢了。
“还有脸叫?你这个废物,你怎么回事?”姜守烛从来都没遇到过这种事。
嬴芜荼现在可以解释了,他因为刚才那下太疼了,以至于说话时,连声音都在抖:“因为奴确实不行了……”
原来刚才小兔子说的“不行”是这个意思啊。
姜守烛一脸无奈,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她转而躺下,吩咐道:“换你来,废物东西,如果这样也不能让我开心,我就把你吊在树上抽鞭子。”
“嗯……”嬴芜荼慢慢爬起来,如果非要选,他愿意这样,这样至少不会怀上坏女人的孩子,尽管现在落在坏女人的手里,不得不听她的命令,被她欺负,但将来总有一日,他要报仇雪恨的,他可不想怀上仇人的孩子。
而且……
坏女人精力旺盛,白天亲眼看到两个男子一瘸一拐地从她的房间里出来,以他现在这副遍体鳞伤的样子,他真怕被坏女人直接玩死。
现在想来,嬴芜荼还想感谢五殿下,多亏了殿下的药,今晚才逃过一劫。
“不许趁机咬我,否则把你舌头打个孔也拴上铁链子。”姜守烛一想到小兔子爱咬人,就立刻威胁一句,因为她真的做梦梦到过小兔子咬她。
嬴芜荼乖顺地点点头。
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一开始小心尝试,到大胆肆意。
他的手腕被坏女人攥住了,但是手腕上还有淤青,被她攥得好痛。
他被她攥得疼了,就心生报复她的想法,于是他大口大口地……
可?*?这算什么报复呢?
这不过是更卖力罢了。
很快,嬴芜荼自食其果了,他感觉腹中一阵压抑的火热,心里又虚无又难耐,他好想做点什么,想投入一片温暖的花丛,但是……
他另一只没有被攥住的手摸了摸自己,还是不行。
怎么都不行。
可是他想。
他听到坏女人快乐无比的声音,他也想快乐一下,想像她一样快乐。
坏女人得到了那么多快乐,难道就不能分给他一点点甜头吗?
可是他得不到,因为他不行。
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听着,却感受不到。
也是能感受到的。
感受到自己的痛苦和压抑,可是为什么就是“不行”!
“呜……”
又一次结束。
嬴芜荼大胆地枕在她的腿上,他的脸颊都哭湿了,却还能感受到她的体温。
坏女人体温的升高,都是他的功劳。
可她都不能分给他一点点。
好委屈。
“哭什么?不许再哭了,继续。”
女人在这方面从来都不需要休息片刻,可以一次接一次,一次高过一次。
嬴芜荼一抹眼泪,心里更委屈了,虽然委屈归委屈,人却很诚实。
姜守烛见不得他这么委屈,便松开了一直攥着的手腕,转而摸摸他的头,夸赞道:“乖狗狗,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舌头越粉,舔人越狠。”
嬴芜荼本来都委屈得不行,一听到她夸自己,又得意起来。
简直越被夸越来劲。
一直玩到后半夜,嬴芜荼彻底没力气了。
现在就是拿鞭子抽他,他也真的没力气了。
他最后一点力气,是一句哀求:“能不能抱抱我。”
这一刻,他都忘了自称“奴”。
这半夜,全都听着她开心,他只有压抑、憋闷、委屈。
“好。”姜守烛将小兔子搂在怀里,还避开了他身上的淤青。
嬴芜荼的心里好受了一点点,但心里更矛盾了。
他又想参与其中,又担心怀上她的孩子。
算了不想了,五殿下的药,估计这辈子就是这样了吧。
嬴芜荼枕在她的手臂上,还能听到她的心跳声,他忍不住用脑袋蹭了蹭她,心里又告诫自己道:忘了族人都是怎么死的了吗?怎么能幻想和坏女人发生那种事!今晚这些都是被坏女人逼迫的!对,可不是他自愿的,要是不听坏女人的话,肯定会被她毒打的,所以……不要再想下一步了!
他又继续唾弃自己:怪不得父亲还活着的时候总骂自己是赔钱货,是贱东西。
父亲说的对,他确实是。
嬴芜荼终于睡了个安稳觉。
不光是因为睡在高床暖枕上,也不光是因为屋子里有充足的炭火,而是因为……睡在了她的怀抱里。
她的怀抱永远这么温暖和可靠。
就是,坏女人要是不打人就好了。
天亮了。
姜守烛先一步醒来,看到小馋兔子还睡着呢,她打开门伸了个懒腰,看到管家站在门口,她眼神示意了一下。
当她换衣服时,视线突然看到地面上的一个东西,她走过去仔细查看。
那是小兔子昨天跪在这里时脱下的上衣。
上衣里还掉出一个东西。
是一张皱皱巴巴的纸。
打开一看,上面的字是她写的。
这不是那张纸小鸟吗?
本来就是随手写来逗他玩的,怎么小兔子还留着?还贴身放着?再看纸上的痕迹,难道小兔子还尝试叠回纸小鸟吗?
姜守烛轻笑一声,他果然如此。
如此爱我。
姜守烛并未吵醒昨晚累坏的小兔子,她随手几下就将纸重新折好了。
小纸鸟重新被放在衣服上,姜守烛也换好朝服出门了。
等嬴芜荼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卯时了。
完了完了,这下起晚了,还没去扫院子,肯定会被管家抓住的,昨晚没被惩罚,今天还能逃过去吗?
万一坏女人一起算账,不得剥他一层皮?
唉,这下惨了。
嬴芜荼一个骨碌爬下床,裤子被丢在床角,上衣是在地上,等他去捡上衣的时候,却看到衣服上摆放的这只……纸小鸟。
这是坏女人叠的吗?
除了坏女人,还有谁敢进她的房间呢?
所以只能是她了。
她发现他还留着她的纸小鸟了。
嬴芜荼垂下眸子,心里百转千回,再想起昨夜的欲望纠缠,再想起他无处安放的念想……
“醒了吗?”管家的声音突然从外面响起,其实她早就听到里面下床的声音了,毕竟铁球在地面上拖拽的声音太特别了,但是她担心嬴芜荼还没穿好衣服,所以不敢贸然推开门进来。
毕竟……昨晚大小姐将他留宿房中,肯定不是为了单纯守夜的。
嬴芜荼吓得一抖,顿时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赶紧手忙脚乱穿上衣服,然后打开门,低声说:“奴这就去干活……”
他很心虚,他知道自己起床晚了。
“先等等。”管家道。
嬴芜荼的心下一沉,不会是要先被罚吧……
“大小姐吩咐了,你昨晚表现不错,可以赏你点剩饭剩菜吃,跟我来吧。”管家说完就在前带路,等她都走到院子门口了,见嬴芜荼还站在房间门口发愣,她面无表情地催促道:“快点。”
嬴芜荼赶紧跟上去。
他忍不住心里窃喜。
不光是因为饿了一天一夜现在终于有饭吃了,而是……又被坏女人夸夸了。
坏女人真“坏”啊!怎么总是夸人啊!
他想到这里,还忍不住傻笑了一声。
管家本来走在嬴芜荼的前面,她听到背后传来笑声,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嬴芜荼是不是被大小姐虐待傻了?
怎么还笑呢?
膳堂到了,这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张角落的桌上摆着……一桌的碟子。
嬴芜荼四下张望,他当然一眼就看到那桌丰盛的饭食了,但那肯定不是给他的“剩饭剩菜”。
所以他的剩饭在哪?他连墙角的地面都看了,连只碗都没有。
管家一指那张桌子:“自己去吃吧。”
嬴芜荼这回更呆了,他指着自己问:“都是我的?”
管家公事公办道:“是,大小姐吩咐了,吃完回你柴房待着去,今天不用干活,也不许乱跑。”说完就走了。
嬴芜荼走到桌前。
你们姜家管这叫剩饭剩菜?
这和他养病那三日吃得一样好,而且看眼下的时辰,早就过了下人们吃早饭的时辰,难道是开小灶给他做的吗?
看来昨夜真的表现很好?坏女人很满意?所以才奖励的?
是不是……只要乖顺听她的话,就不会挨打,还能过得好一些?
可是……她是敌人啊。
嬴芜荼用力晃晃头,不想了,饿了一天一夜都要饿死了,赶紧吃饱吧。
膳堂四下里没有人,他大口大口往嘴里塞着饭菜。
他心里不由自主地想:可得吃饱一点,下一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呢,而且吃饱点,今晚才有力气讨好她,昨晚最后都力不从心来着……
等等!
嬴芜荼放下勺子,他眨了眨眼。
刚才脑子里又胡思乱想了什么?
怎么能动了主动去讨好她的心思呢!
想想死去的族人,想想被抓的国君!
嬴芜荼心里又愤恨起来,恨自己真是下贱。
他从兴高采烈地吃饭,变为愤恨地吃饭。
恨不得吃的不是饭菜,而是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不对……
昨夜,喝她了,也吃她了。
明明很开心,她还更开心来着。
怎么又再想了!
嬴芜荼一口就将滚烫的肉丝白粥全都倒进喉咙里,试图将脑子里奇怪的画面全都淹没。
热粥顺着喉咙、食管、到胃,他的小腹又升起一阵温热。
他想起昨夜的热。
要是……没被五殿下喂药就好了。
嬴芜荼突然将碗重重放在桌上,这次他是真的生自己的气了。
说了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为什么还是在想!
嬴芜荼吃不下了,还将剩下的三个馒头偷偷揣进怀里,回到了破烂柴房。
他将馒头藏在柴房的角落,等下回饿肚子的时候,就可以拿出来吃。
嬴芜荼躺回坚硬的地上,又从袖中拿出那张纸小鸟。
他仿佛是在赏玩什么稀世的珍宝,传世的奇珍。
但这只是她随手折的一只纸小鸟。
他舍不得将纸小鸟打开,但他记得小鸟里写了什么话,他自言自语念道:“我是姜守烛的小兔子。”
念完自己傻笑起来。
也不知道坏女人今天要安排他干什么。
――
姜守烛下了朝后,今天去母父院子里一起吃早饭。
快吃完时,姜守烛放下筷子,问向父亲:“爹可知道京中有什么男科圣手吗?”
早上临走前,她问了管家来着,但是管家是个女人,也不了解这些,于是姜守烛只能来问身为男子的父亲了。
姜父先是看向姜母,得到妻主的眼神肯定才敢开口回答女儿:“我倒是知道一个。”
“那快请来府上,爹,我有急用!”
她真的急急急。
第34章 他要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