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主母摆烂日常——越长风【完结+番外】
时间:2024-12-02 14:43:06

  她,不该冒险。
  季凌川扯着脖子有些着急:“嫂嫂,楚离,你们倒是说啊,除了这些,还有何发现?”
  阮清欢便将临江城的事讲了一遍,待众人得知真正的何氏女还活着时,除了鹤安和江杰,均露出惊异之色。
  季凌川:“这么说,辰王妃真的是冒牌货?”
  大理寺卿想的就有点多:“抛开身份不说,如果她真怀了身孕,那便也算得上皇家子嗣,这案子,又复杂了许多呀。”
  阮清欢发现,几人之中,江杰的表现太过平静了些。
  “听何姑娘说,当初她坠崖时被人所救,可在她身子好些之后,那人就不见了。”阮清欢打量着江杰:“他曾听鹤安提过,江杰未入朝为官前,曾在江南生活。”
  不待江杰回答,鹤安起身:“夫人长途跋涉,定然辛苦,即择日再审,咱们且先回府歇着吧。”
  季凌川闻言,惯会借坡下驴,赔笑上前:“离儿,我带你吃顿好的去?”
  楚离冷哼,不想理她,抬步往外走。
  季凌川无奈叹气,讨好的追上前:“离儿等等我啊,你看看想吃什么,咱们好选地方。”
  **
  马车微微摇晃,自打上车后,阮清欢便闭目养神,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
  本以为鹤安会哄哄她,结果一上车便没了动静。
  为了绷住这口气,阮清欢自是不会主动说话。
  片刻,他的气息突然逼近,突如其来的吻落了下来,将阮清欢吓了一跳,将他一把推开:“无赖。”
  “夫人总算愿意同我说话了?”
  “谁愿意同你说话了?”
  鹤安将她的手捧在手心里:“打道回京是不得己之举。”
  “那你也不该瞒着我,难不成你说了,我会不让你走吗?”阮清欢并非不知他的良苦用心,而是气他的不告而别。
  “夫人自是不会,可你一定会担心。”
  阮清欢:“……”
  鹤安的话终于让她破防了,她都听说了,回京这一路,他们经历了几次埋伏,虽不至于九死一生,但也十分凶险。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辰王虽败了,但宫中还有位齐贵妃,身为母亲,她定会想尽办法救自己的儿子。
  眼见她眼眶微红,鹤安心疼的将人拥在怀中:“我本想回京后去信江南,将你们护送回来的,没想到,你们还是先我一步。”
  “哼,我可不是为了回来看你,我是为了何家之事。”
  鹤安温柔的为她擦去眼泪:“好好好,回来就好。”
  阮清欢白了他一眼:“将提审何震和那些刺客之事,就这交给大理寺卿,你真的放心?”
  她知道,鹤安今日休堂,是故意的。
  他就是要让何震同辰王妃自乱阵脚,让他们互相猜忌。
  在危险面前,人在潜意识之中更倾向自保,更何况,不论是何震与辰王妃,还是辰王与辰王妃之间,不过是相互利用。
  “这件案子的结局,还要看圣意。”
  此话一出,两人均叹了口气。
第174章 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我也过够了……
  自打审理此案以来,大理寺卿一直没什么存在感,只想着少说话,少做事,凑个数便好。
  毕竟事关皇族,一个不慎便可能招了灾祸。
  可审了这么多天,江杰与鹤安都做了不少事,如今将提审何家案子的事交到他手上,实在不好再推脱。
  烦闷的瞪了眼被绑在刑讯柱上的何震:“何震,即你与何家一案有牵连,本官劝你还是快快从实招来,以免受刑讯之苦。”
  事实上,何震已经挨了不少鞭子,闻言抬起头来:“大人明查,下官绝未做过那样的事,这是污蔑啊。不仅要污蔑本官,还想要污蔑王妃,大人万不能受其蛊惑,铸成大错。”
  “大人,事关皇家子嗣啊。”
  这句皇家子嗣,在大理寺卿脑海中轰然作响。
  皇上虽有三子,但只有太子和辰王成了亲,如今太子妃未有所出,倒是辰王府上育有两子,如今王妃有孕,便是辰王府嫡子。
  只是,若这辰王妃的身份真如丞相夫人所说,那可是欺君之罪……这千丝万缕的关系,实在让人左右为难啊。
  今日的记录官日子好过不少,虽说鞭刑也十分痛苦,那也比烙铁、琵琶骨仁慈多了,不至于夜里做恶梦。
  **
  翌日,太子府设宴,为鹤安夫妇与楚离接风,这样的场合自是少不了季凌川。
  只是宴席上,太子明显忧思颇深。
  大家心中清楚,定是为了辰王一事。
  宴会后,太子一行人照例去了书房,太子妃带着阮清欢和楚离则到花园中聊天。
  得知辰王妃身份可能有假,太子妃十分震惊:“此事万万不能出错,万一……”
  楚离解释:“表姐放心吧,绝不会有错的,真正的何家小姐已经带回京城,还有疯掉的何夫人,嫂嫂也找了大夫为其医治。”
  太子妃:“……”这么天大的谎言,她们怎么敢啊?
  阮清欢接下来的话,更是震碎了她的三观:“这事,辰王应该是知道的。”
  “什么?”
  太子妃不敢置信,但回想起来,辰王妃入府也有几年了,却迟迟没有动静,莫不是因为她这丫鬟的身份?
  “可辰王图什么呢?”
  “图她好掌控。”阮清欢叹气:“真正的何姑娘早就有了心上人,本是不想嫁的,以辰王狠辣的算计,娶个怀有二心的,不如换个傀儡更好掌控。”
  太子妃:“……”
  阮清欢说的不错,辰王的性子,的确干得出这样的事。
  裴家、齐家、何家……不知还有多少官员会被他拖下水。
  **
  江杰回府已经是深夜,因着那日齐思薇送行之事,两人闹得十分不快,便直接回了书房。
  之所以不想见她,也全非因为她不听话,而是因为自己似乎在不期然间,改变了对待她的态度。
  在他眼中,齐思薇只是齐家赔罪的一个筹码,他能留她一命,已经是极大的仁慈。
  可齐原昌离京发配北地当日,得知她出城时,江杰有那么一瞬间的紧张,那种好似被什么东西牵绊住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不过一个罪臣之女而已,怎配让他放在心上?
  在案前落坐,不由看到角落存放垃圾的竹缕,上面一个隐约露出的盖子映入眼帘。
  那是能令人短暂不孕的药物。
  自从将她带在身边,他便一直服用此药,断不能让如此低贱的女人生下她的孩子。
  可就在上回齐思薇病倒时,大夫说她心气郁结,伤及脏腑,是明显阴盛阳虚之象,伤神伤心所致。
  还说如果有了子嗣重燃起希望,也许会好些。
  子嗣?
  江杰弯腰将那瓶子拾起,倒在手中两颗,就在药快入口时,忽又扔了出去,负气似的摔门而出。
  **
  自从爹娘哥哥离开京城,也彻底带走了齐思薇的牵挂。
  她终于可以不受制于任何人,她终于自由了。
  夜色深沉,劲风吹过窗子,发出阵阵呜咽声,似是悲鸣,又如咆哮。
  她抚摸着手中的短剑,苍白如纸的脸映照在镜子之中,从侧脸看去,消瘦得眼眶又凹陷了许多。
  外面传来脚步声,她忙将匕首藏在妆奁内,是云衣。
  “夫人,外面要下雨了,奴婢来送热水,你沐浴后早点歇着吧。”
  “嗯。”
  自打送走了老爷夫人,小姐便是这般恹恹的模样,好似被抽干了精气神,像个木偶一般。
  “夫人,大人几日未归了,要不,云衣去刑部看看?”云衣心中盼着夫人早些有个一儿半女的,一来不至于如此消沉,二来也算在这府院内有了倚仗。
  “不用,大人有大人的事要忙,不得打扰。”
  齐思薇在心中是感激江杰的,不论如何,若不是他,父亲此次只怕性命难保,流放的确是最好的结果,至少,人还活着。
  也正因此,有些事,该了结了。
  只可惜,江杰不在这几日,那人也没来,让她空等多日,今晚天气骤变,风雨欲来,只怕他也不会出现了吧。
  齐思薇叹气,此人若敢再来,定要报了这份侮辱之仇。
  她已经做好了与之同归于尽的准备,也算全了江府的名声。
  将匕首藏在枕头下,浴桶内的水冒着热气,她却并无沐浴的打算。
  也不知从何时起,沐浴已经除不掉她身上和心中的污垢了,只有那冰冷的寒意方能激得她清醒片刻。
  虽无睡意,还是合衣躺下,只听房门打开,侧头之际,屋中已然一片漆黑。
  齐思薇惊愕起身,若是江杰定不会如此,可此人却敢从正门进来,真是越发大胆。
  “你……”收起紧张,她突然缓步下了床,语气很轻且温柔:“几日不见,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那双手将她禁锢在怀里,但明显是不高兴的:“怎么,跟了我之后,变得如此水性杨花,离不开我了吗?”
  “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如,你带我走吧。”此话一出,他手上的力道明显加重,疼得她深吸一口凉气。
  他缓缓松了力道:“不想当江夫了?”
  “我是担心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在江大人手上。”
  “你有这样的好心?”
  齐思薇笨拙的扯下他的腰带:“也不全是为了你,毕竟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我也过够了……”
第175章 这回,你可解恨?
  面对他莫名的怒意,齐思薇有些疑惑,她之所以面上主动示好,不过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
  可实际上却似乎没什么用。
  房中漆黑一片,只看得出彼此大概的轮廓,齐思薇缓缓抬手,搭在他的腰带上:“既然来了,那我们快些歇息吧。”
  这是自打他要了她之后,唯一主动的一次,可明显她是紧张的,握着腰带的手甚至在颤抖。
  她想走了吗?
  果真早就打定了离开江府的主意,之所以嫁过来,不过是想利用他救出齐原昌罢了。
  这是他早就料定的结果,所以在齐原昌发配当日,得知她去送行时,江杰才会那么紧张,担心她会就此走掉。
  软玉温香,锦被如丝,他的火气最终依旧都发泄在了她的身上。
  齐思薇承受着他的掠夺,眼角的泪说不清是因为即将解脱的喜悦,还是在为自己短短十几年的人生感到悲哀,可这些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匕首的寒光从枕下闪出,一线月光映在上面,竟有些晃眼。
  这一次,齐思薇没有迟疑,直直朝身上之人刺去,可她的动作依旧慢了些,似乎只刮到了一点点血肉。
  接着身上一轻,那人已隐入黑暗之中,只传来可怕又森冷的声音:“你表面如此听话,就是为了杀我?”
  事已至此,齐思死早将生死抛诸脑后:“对,我就是要杀了你。”
  “你我缠绵许久,竟未生出半分情谊,果真是齐家人,狠辣无情。”
  齐思薇闻言,苦笑许久:“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恨你入骨,是你悔了我的人生,悔了我的一切,今日,这些都该结束了。”
  房中安静了片刻。
  难道他走了?
  齐思薇失望至极,虽然知道对方功夫极高,但她也谋划了很久,决定在他防备最低时动手,结果还是失败了。
  “有些事情,一旦做了,便永远应该活在恶梦之中,你父亲是如此,齐家人如此,你更是该如此……因为,要赎罪。”
  本以为他走了,忽听他再次出声,齐思薇防备的举起短刃,对着面前的黑暗。
  脑海中回响着“赎罪”二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你心中不清楚?”
  齐思薇:“……”
  父亲做过多少事,齐思薇并不清楚,但这么多年他与辰王沆瀣一气是事实,辰王的事,他的确脱不了关系。
  可这和他,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齐思薇本想问清楚,可忽然觉得问与不问已经不重要了,即然行刺不成,那往后只怕也不会有机会了。
  怪只怪人家命不该绝,也许真是她罪有应得吧。
  “既然你与齐家有仇,那我……还你便是。”
  话落,她忽将手中利刃转向自己,毫不犹豫刺进了胸膛。
  事出突然,江杰想拦却来不及了。
  齐思薇扯唇,疼痛于她而言,更像是一种救赎,她闻到了血腥的味道:“这回,你可解恨?”
  江杰披上外衫,咬牙道:“你个疯妇。”
  “也许吧,不过疯了也挺好的,此生只欠江大人,让他因我蒙羞了,不过我死后,他应该也不会再……再追究了吧……”
  **
  辰王府被围得水泄不通,哪怕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通往各处的密道全被填上,想暗中出逃已无可能。
  辰王府的大门打开,在院中静坐的辰王抬起头来,当看到季凌川时,眸光暗沉了几分。
  季凌川也不是来找他谈天的,将何念晴引了进来。
  辰王见到她的一刻,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你竟没死?”
  说完便嗤笑起来:“难怪鹤安胸有成竹,原来是找到了铁证。”
  “王爷,当日您因为劫了我的书信,将我扔下悬崖,想必你也该知晓,那日我坠崖时,扯掉了您的玉佩。”
  事已至此,辰王深知狡辩无益,也懒得理她。
  何念情苦笑:“当日,你忽生杀念并非因我钟情他人,而是因为你想主导何家,深知父亲不愿参与朝廷纷争,唯有除掉大房,你才有机会利用何氏布局。”
  “我说的可对?”
  辰王:“……”
  冷冷睨着眼前的女人,几年前的一幕好似就发生在昨天,她坠崖时那恨之入骨的眼神,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是你父兄不识抬举。”
  何念情闻言,并未显现太多波澜,她今日来,就是为了问清当年之事。
  转向季凌川:“今日多谢季将军。”
  季凌川点头,回头:“辰王殿下说的话,可都记下了?”
  “回将军,全记下了。”
  “季凌川 ,你敢算计我?”辰王恼怒:“既未提审,又非朝堂,岂可容你胡乱编排?”
  季凌川不以为意:“辰王殿下,除了例行询问之外,今日还有个好消息,辰王妃有了身孕,虽身在大理寺,但也有太医时常看顾,王爷不必担心。”
  辰王:“……”
  不可能,将她迎回王府之后,算上他酒后失态的几次召幸之外,便再没碰过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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