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开我吧,该用膳了。”
徐晋诚还是往她脸上亲了亲才松开她。
虞婉嘴角勾起浅笑,这人也有不呆板的时候。
两人难得单独坐在一块用膳。
“我想好孩子的名字了,叫怀芊。”
“哪个千?”
“芊芊玉手的芊。”
“林妹妹怎么说?”
“她说挺好的。”
“那就好,挺好听的。”父母都同意了,她自然没有意见,只希望孩子平安长大就好。
“你太瘦了,多吃点。”
虞婉看一眼给她夹菜的人,也给他夹一块肉。
两人和睦融洽地吃完这顿饭。
夜里,徐晋诚就欺身上来,勾住她,攫住她红唇,绵软缠人的吻持续很久,虞婉沉浸其中。
“你不是说你铺子开业的时候会带我过去吗?为何开业了也不告诉我?”
“谁告诉你的,你是不是在我身边安插眼线了?”
“你就说是不是?”
“刚开始开业,生意还不好,不好意思带你过去,现在都是赔钱,我怕你笑话我,学人家做生意,最后把存银都亏完。”
“为什么想做生意?”
“赚钱啊,钱在手里让我很安心。”
“你在担心什么?难不成我还会将你赶出去吗?”
虞婉攀着他的脖子,他是不会赶她出去,不过她自己不想只拘在内宅里,更不想伸手跟人要银子,正所谓拿人手短,自己有点银子傍身也好,她有点闲不住加上不想仰人鼻息,她没有孩子,往后那就是张姨娘当家做主,就当是她提前为自己攒养老钱了。
“你别问这些了,我不会做过分的事情,不过是买了一间铺子,雇几个人看顾着铺子,要是一直亏钱,我就把铺子关了,总之不用担心,等生意好些,你自己过来就是,我可没有绑住你的脚,你想去哪就去哪。”
“我怕惹你不开心。”
虞婉忽然定住看向徐晋诚,虽然房间内漆黑,她只依稀看到大概的轮廓,“你为何会怕我不开心?”
“不知道,就是不想让你不开心,我想看到你开开心心的,我知道你嫁给我后,肯定吃了很多苦。”
因她生不出孩子,母亲让她喝药,他记得她喝了好几年的药,她自己又是那么期盼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结果不能如愿,他又常年不在家,一件件,一桩桩加起来,他觉得她前面几年肯定过得不开心。
这个问题,她没办法替原身回答,也许原身真的吃过很多苦,不过原身太善,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去。
“放心吧,我以后肯定开开心心的,赚很多很多钱。”
“财迷,怎么净想着钱了。”
“没办法,我就喜欢钱,喜欢银子,快别说话了,赶紧办正事。”
徐晋诚:“什么是正事?”
虞婉:“你说什么是正事?”
她低头咬他一口,不知道咬在哪里,大概是胸膛某个位置,他的手摁在她后脖颈上,又将她拉上来,紧紧搂住她拥吻。
房间内有温情有暧昧有灼热的身子与凌乱的气息。
夜更深了,将床上两个缠绵的人隐在黑暗中。
第35章
徐怀庭订亲这事就这样被徐晋诚搁置下来,尽管老太太有怨言,不是特别同意,但最后怎么被徐晋诚说服的就不知道了,反正这事就没怎么被提起。
眨眼间来到三月初,她大嫂跟三嫂上门,把虞凤韵也带过来了,她们不知道从哪里晓得今日徐怀庭不去上课,每五天放一天假,想让虞凤韵跟徐怀庭见一见。
虞婉说徐怀庭的婚事已经推迟,两年内没有订亲的打算。
“虞婉,你是骗我吧,年前这陵城都传遍了,国公府的嫡孙徐怀庭要订亲,前阵子不是有很多人上门说亲嘛,怎么又推迟了,徐怀庭年纪不是到了吗?虞婉,你是不是不想帮我们?不想让凤韵嫁进国公府?”
大嫂朱贞萍面露不满,过年的时候,她就想带着凤韵上门,但被丈夫制止,现在虞婉直接说徐怀庭不想订亲了,两年内没有这个打算,这是在骗谁呢。
“大嫂,我没必要骗你,不过你说让怀庭跟凤韵见一见,这可以办到,我把怀庭叫过来,凤韵跟怀庭是从小认识,而府里溪园那边的石榴花开了,甚是好看,凤韵你主动让怀庭带你过去看看。”
朱贞萍脸上一喜:“那你把怀庭叫过来。”
虞婉示意彩双去一趟。
过一会儿,彩双就把徐怀庭叫过来,徐怀庭给朱贞萍跟祝曼盈行礼,也喊了一声表妹,随即目光落在她身上。
“凤韵这孩子难得来府里一趟,我听闻溪园那边很多花都开了,要不你带你表妹去逛逛,让我跟你舅妈她们单独说会话?”
“好的,母亲,表妹,你随我来吧。”徐怀庭想也没想地答应下来,示意虞凤韵跟他走。
虞凤韵虽有些腼腆,但还是硬着头皮跟着徐怀庭离开,两人也不是第一次见面,虞婉觉得两人聊一聊就熟悉了。
“大嫂,家里可还好?”
“好,不过你大哥腿疾又犯了,人老了,没办法,你说徐怀庭两年内都不打算订亲是真的吗?”
“是真的。”
“这是为何?好端端的怎么又变了?”朱贞萍坐下来,还是不大相信的样子。
“可能老太太跟晋诚他们都觉得怀庭年纪还太小,不着急说亲结婚,想等他考举过后再说,男子先立业再成家也是好事。”
朱贞萍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是订亲而已,又不是马上结婚,先前不觉得年纪小,上门说亲的人那么多,现在又突然觉得年纪小了,该不会真是嫌弃她们家凤韵才想出来的说辞吧,不过虞婉既然让徐怀庭跟凤韵单独相处,她不好把话问得太白。
“大嫂……”
她们坐着聊天时,徐晋盼过来,一进屋见到屋内的人,愣了一下,随即打招呼:“这不是大婶跟三婶吗?你们怎么过来了?”
朱贞萍跟祝曼盈也有点意外在这里碰见徐晋盼,忙站起来托住徐晋盼伸过来的手,语气亲热:“晋盼,你什么时候回来陵城的?”
“回来有一阵了,年后回来的。”
“那什么时候走?”
徐晋盼说等天再暖一些再走,难得回来一趟,想在家待久一些。
朱贞萍:“可不是嘛,你是真的难得回来一趟,老太太肯定想你,姑爷好吗?孩子怎么样?”
“都挺好的,你们都还好吗?上一次见面都是上一年年初的事情了,隔了许久,我看大婶跟三婶看上去年轻不少。”
朱贞萍大笑:“就这张老脸能年轻到哪里去,我看你才是真的年轻,保养得宜,看看这手是真的嫩,不像我们要操持家务。”
“我有三个孩子要带,每天也是有很多事情要忙,当母亲的人都不容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说话了?”
朱贞萍赶忙摇头:“哪有哪有,我们不过是说些闲话,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你是不是有话要对虞婉说?”
“是有人送来一些新鲜的春笋跟香椿,我问大嫂需不需要买一些。”
朱贞萍晓得国公府家大业大,有些人喜欢直接往国公府直接售卖新鲜特别的时节之物,比在外面零卖得到的价钱要高一些,一些新鲜的蔬菜瓜果也会先送到国公府,好的时候,国公府会全部买下来,或是称个几斤几两,那些摊贩也能高兴地回去,做的是长久的声音,摊贩不敢糊弄,拿来的都是最新鲜的。
“那买一些吧,彩双,你过去看看,新鲜的话就买一些,我也许久没吃过春笋了。”
“大哥也喜欢吃,那香椿炒蛋很好吃。”徐晋盼接着说一句。
“那就多买一些,彩双,你多拿些银两过去买吧,母亲那要吗?”
“春笋不易克化,母亲那边买些香椿就够了,我来买就行。”
虞婉点点头,示意彩双跟着徐晋盼过去。
“大婶,三婶,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徐晋盼一走,朱贞萍就忍不住问徐晋盼回来多久了,怎么之前都没个动静,大家伙都不知道她回来了。
“一月中旬回来的,你们怎会知道?又不是住在一块。”
祝曼盈挑眉,疑惑问道:“一月中旬就回来了,这不是已经到三月了,她怎么还没回去,她不回去,姑爷总要回去当差吧,这官不当了?”
“她想待多久就多久,这里是她家,姑爷估计跟官差请假了吧,一年才回来一次,老太太希望她在家的日子能久一些。”虞婉其实知道徐晋盼为何会一直在国公府,徐晋诚与她说过了,严翰被圣上撤职抄家了,徐晋盼一家只能回来投奔娘家,不过这种事,她也不能对别人说。
徐晋诚与她私底下的谈话,她不能翻上来对别人说。
“大嫂,三嫂,你们要留下来吃饭吗?”
“你觉得凤韵跟怀庭能逛多久?怀庭这孩子能看上凤韵吗?他们从小一块长大,凤韵长得那么好看,万里挑一的好孩子,他们很登对。”
虞婉无奈地看着她大嫂,她没说二皇子的女儿要与徐怀庭说亲,要是说出来,她大嫂会不会死心,估计不会,大嫂铁了心要将侄女嫁进国公府。
“你们留下来吃饭吧,难得过来一趟。”
朱贞萍才点头。
过一会儿,虞凤韵一人回来了,说徐怀庭被张姨娘叫走了。
虞婉大概明白张姨娘的意思,显然若是虞凤韵嫁给徐怀庭这门亲事,第一个反对的会是张姨娘,大嫂跟三嫂围着虞凤韵问他们聊了什么,徐怀庭有没有多看她几眼。
虞凤韵说没聊什么,就在园子里逛了逛,没过多久,徐怀庭就被叫走了。
大嫂有些失望,饭也不想吃了,后面带着虞凤韵她们先离开,说她们有空再过来。
虞婉跟她们说最好是提前跟她说,不然她不在府里,她们会扑空,大嫂她们敷衍应下,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彩双也很快买了春笋跟香椿回来,花了十两银子,虞婉觉得贵,不过看着很新鲜,她让彩双拿去膳房那边,多的话分几餐,少的话就一餐弄完。
到了申时,徐晋诚从外面回来,他自己又进书房跟罗大罗二两人议事,快到天黑时,他才有空坐下来跟她吃饭。
“哪来的春笋?”
“今日有人送过来的,我买了一些,还挺嫩的。”
“嗯,想吃的话可以多买一些。”
虞婉想到花出去的十两银子,她想她估计不会多买,她的银子基本上都押在她的铺子里,转为货物了,哪有什么银两,他想吃的话只能去别的姨娘那吃了,反正她这里是没有的吃了。
夜里,床帐掩映间,事后,虞婉懒洋洋地躺在那,他又覆上来,勾住她热吻,他这体力是蛮好的,都不觉得累。
……
虞婉开了铺子后,哪怕是招了掌柜,她每隔两天也要过去铺子一趟,看看铺子的生意,哪些材质的布料卖得好,她都细细琢磨研究,下次多进点货,只有了解客人的喜好才能做好生意。
绣娘绣的花样也要新奇好看,她会自己跟绣娘商量,绘一些新的花样跟图案给绣娘看看,争取给顾客一些新的花样跟图案,这样才能跟别的店铺有所区分,别人才会来她的店。
目前她的铺子有点生意,但没到可以收支平衡的地步,新铺子要做起来并不容易,尤其是现在的布料进货都不便宜。
她有铺子要照看,人变得忙多了,心思不在内宅里,有一天她难得随着徐晋诚去给老太太请安时,老太太就暗里提点她多放点心思在家里,别总往外跑。
老太太说徐怀馨生病了,她这个当母亲的不管不顾不行,孩子都生病了,她还往外跑。
虞婉只好说她知道了,她会过去看看徐怀馨,没有反驳老太太,等出了老太太的寿安堂,徐晋诚也跟她说别只顾着她的铺子,家里的事该顾还得顾,女子总在外面抛头露面不是好事。
“家里的事有张姐姐顾着,姐姐做事牢靠,用不上我,你知道怀馨生病了吗?”
徐晋诚沉默,尹氏就是这样,有什么事都闷着不说,她不与他说,他怎么会知道。
“你这个父亲都不知道,这怎么能怪我?你也应该多看顾一下家里,尤其是几个孩子,别整天在外面忙。”
“我那是忙正事。”
他的事是正事,她的事就不是了吗?虞婉也不想跟徐晋诚吵,转移了话题:“二皇子那边最后是怎么拒绝的?”
“说怀庭年纪小,他自己还不想成亲,要专心考举。”
“二皇子不生气?”
“只要怀庭不是跟别人订亲,他为何会生气。”
虞婉心想二皇子亲自将女儿下嫁国公府,国公府还拒绝,二皇子若是心胸狭窄之人,心里没疙瘩才怪,不过这不是她关心的事情,她现在要过去看看生病的徐怀馨。
“去哪?”
“看看怀馨。”
“我跟你一起。”
虞婉看着他说他这个父亲当得不够尽心。
徐晋诚也只能默默接受这个批评,他发现他妻子越来越不怕他了,什么话都敢说,这不要紧,夫妻之间,本就不应该出现害怕的情绪,不过刚才她显然也没把母亲的话听进去,这一点,他比较不喜,看似听从了母亲的话,实则心里忤逆着,他得跟她说说这事,他不希望她作为儿媳对母亲态度上有所不敬,她实在缺钱的话,他可以给她,而不是一天到晚只顾着她那个小铺子的生意。
两人一起到听荷苑看徐怀馨,徐怀馨是发烧了,本来她该去上学的,此时正蔫蔫地在房间里看书。
“爷……”
“怀馨怎么样了?”
“没有大碍,只是发烧了。”
徐晋诚皱眉,问道:“怎么不跟我说?”
“怕耽误爷办事,而且怀馨也没事,小孩子生病是常有的事,并无大碍,大夫已经来看过了。”
尹姨娘说话怯怯的,言语之间很怕给人造成麻烦。
“没有大碍的话,母亲怎会知道?母亲年纪大了,小孩生病的事别被母亲知道,让她跟着忧心。”
尹姨娘连忙道歉,说她也不知道怎么会被母亲知道,她脸上露出懊悔与歉意,对上徐晋诚的指责,她觉得自己仿佛做了天大的错事。
虞婉有点看不过去,出口帮尹姨娘说话:“可能是请大夫了,母亲对府里的大小事情一向都知道得比较清楚,瞒也瞒不住,既然没有大碍,母亲不会跟着忧心的,怀馨没有大碍最要紧,你没必要冷着脸训人。”
“我没有训人。”
“你这样子不是训人是什么,尹姐姐又不是故意告诉母亲的,你吓着她了,母亲见多识广,这点小事还不至于让她跟着忧心。”
徐晋诚被妻子说得无言,一时想不出话来反驳。
“怀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摸摸看。”虞婉半蹲下来跟徐怀馨说话,摸完后抬头看着尹姨娘说:“好像没那么烫了,是不是烧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