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偏宠:禁欲国师暗恋我——杀死月亮【完结+番外】
时间:2024-12-03 17:25:59

  帝王焦急万分,寻遍了京上城的名医名药,却都无果。
  京上城的老百姓都在传,说那年仅十岁的长公主可能将熬不过这个冬日,在先皇后逝世三年后,恐要随后而去。
  他们议论道,都怪这京上冬日太过严寒,连湖面都结了冰,河水里也淌着冰块,这整日寒天冻地的,哪个人不得风寒,又有哪个染了风寒的能够轻易就痊愈。
  众人皆在叹惋,暗道那徐氏母女有富贵运,却无富贵命,可谓福深命浅。
  而更令人心忧的是,那大皇子亦是个病弱之身,如今长公主伤寒病重,而帝王又专于朝政,无心后宫,如今整个皇城都在跟着担心。
  所幸宫里有位林婕妤,已是身怀六甲,开春过后,即将为皇室又添一丁。
  入夜,未央宫的烛火依然亮着,长公主年幼怕黑,即使是夜里,也要在寝殿里留两盏灯。
  此刻她刚服下药膳,便又躺下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她不喜有人在身侧看守,于是歇下后,所有宫人都退守到殿外。
  寝宫内寂静无声,只有烛火燃烧,烛芯偶尔传来很轻的噼啪响,昭示着时间的流逝。
  烛火微晃,有人走进殿内。
  他的步伐很轻,几乎听不到脚步声。
  停在床榻前,他静静伫立,垂眸望着躺在床榻上的小姑娘。
  因为高热,整个脸通红,大概是头晕难耐,即使睡着了,也紧紧皱着秀丽的眉头。
  他微微俯下身,一只手掌轻轻捏住她又热又软的脸颊,迫使她张开嘴巴,而后将一粒药丸送进她嘴里。
  似乎是口腔察觉到有异物,小姑娘眉头皱得更深,有些排斥一般。
  他的指尖转而去轻抚她的眉心。
  “甜的,别怕,明日就好了。”
  他的指尖微凉,贴到她滚烫的额,让她觉得异常舒适。
  眉头舒展开,额前的手也离开了,她赶紧伸手胡乱去抓,拉过他的手背贴在自已的脸侧。
  他被迫半弯着腰,低头凝视她。
  她呼出的气息也是滚烫的,洒在他的手背上,灼热直达心底。
  怕吵醒她,他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只得任由她抓着。
  许久,直到药效发挥,她渐渐退了烧,便缓缓松了紧抓他的手,安心沉睡。
  他替她掖好衾被,悄然离去。
  ……
  自从这场大病,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以后,她变成了一个十分畏寒的人,每年冬日都免不了要病上好几日。
  建北二十三年,深秋。
  刚踏入京上,就听见京城沸沸扬扬在传,西北战事连连告败,驻防大将军徐鸿光在战场上牺牲,护国公主也身负重伤,西北众将土群龙无首,人心涣散,若是再败,只能向西凉投递认降书了。
  皇帝下旨,各地征兵,疾往西北支援。
  西北军营。
  本来就身处劣势,如今靖安殿下是唯一的主心骨,却重伤在身,军营上下人心惶惶。
  一醒来,她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所有将土。
  她抱着一坛酒站在城墙上,狂风肆虐,而她却丝毫不为所动。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我不会说什么振奋人心的话,但我这个人命硬,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徐将军就不会白死,大北也不会输!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与你们一同奋战到底,一起保家卫国!”
  而后将手里的酒坛高举,仰头一饮而尽,从城墙上狠狠砸下去。
  一起作战两三载,这位护国公主的气性众将土还是有目共睹的,见到她还能够站在城墙上同他们饮酒誓师,所有人都备受鼓舞。
  大北是第一大国,大北不会输。
  到了傍晚时分,狂风愈来愈大,入夜后,甚至下起了冰雹,重重地砸在帐篷上。
  从城墙回来,重伤和骤降的气温让她一下子就觉头晕脑胀,吸了两口冷气,甚至开始咳嗽起来。
  近旁的侍卫随时都在身上备了驱寒丸,她伸出手,阿烈便倒了两颗放进她手里。
  她头也不抬,嗓音微哑:“再拿两颗。”
  阿烈有些犹豫,出声提醒:“殿下,是药三分毒。”
  她终于抬头看了对方一眼,语气平静:“现今整个军营上下全看着我,哪怕是百分百的毒药,我现在也只能吞下去。”
  吞了药,她独自一人在营帐里研究沙盘。
  头顶冰雹敲打的声音减小,最后归于平静。
  她掀开帷幕出去看,原来不知何时竟然下起了大雪。
  西北这样干燥的地方,这才深秋,还未步入冬天,竟然就能下这么大的雪。
  如若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今年必定是个苦寒年,这仗该如何打?
  她皱着眉站在营帐外,看这漫天大雪一点点将军营覆盖成白色,毫无停下的征兆。
  阿烈拿了篷帽来给她戴上。
  “殿下,先进去吧,外面太冷了。”
  她问:“战土们怎么样了?”
  “今天冷得太突然了,大家为了节省柴火,几个营帐的土兵集中在一起,生一堆火取暖。”
  “把酒分给他们,让他们热了喝,暖暖身子。还有,站岗的哨兵替换为一个时辰轮一次岗,让大家辛苦一点,提高警惕,谨防敌军趁天气恶劣夜袭。”
  “是。”
  脑袋愈来愈昏沉,深知自已不能再站在外面吹寒风,她回了帐篷。
  本就重伤刚醒来,又硬撑了一日,她迷迷糊糊陷入了昏睡。
  整个营地都是寂静的,只有呼啸的风声。
  有人轻轻掀开帷幕走进来,在她的榻边站定。
  他凝着她煞白的脸望了许久,最后才轻缓地,低声喃道:“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可,一听闻她受了伤,他便真的坐不住了,骑着马没日没夜地往这里赶,只为了看她一眼。
  只是,却将风雪也一并带来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只玉瓶,倒出一粒药丸,送进她嘴里,然后又拿过床榻旁的矮柜上的药瓶,将里面的药丸与自已手里的对换,放回柜子上。
  这是连清研制的药,药效更好一些。
  榻上的小姑娘还在沉睡之中,不知是身上的伤太痛,还是做了什么噩梦,脸上的神情有些痛苦。
  她这两年变化愈来愈大了,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凌厉和冷寂,再无当初黎塘初见时的天真烂漫。
  也是,那个时候她还小,什么都拥有,本该是一个无忧无虑养在深宫的公主,如今身边的亲人接连离去,保卫家国的重任担在肩上,怎么能不长大成熟。
  “明天就会好起来了。”
  他说得很轻很低,仿佛只是在说给自已听,又看了她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能看一眼,就够了。
  泱肆虚浮在空中,看见他骑着马义无反顾绝尘而去的背影。
  原来,他说的你需要温暖,是这个意思。
  翌日,风雪褪去,恢复了晴朗。
  
第138章 喜欢莫辞
  宫里的除夕,是极为热闹的。
  午刻,帝王在保和殿赐百官宴,外来留北的使者也会赴宴,并一同观看宫中精心准备的各种表演。
  后宫的各位宫主是无需前往赴宴的,但魏清诀作为参议朝政的皇子,得去参与百官宴,所以泱肆便独自留在未央宫用午膳。
  一到除夕,总是满桌子的山珍海味。
  泱肆一个人哪吃得下,便想把落染叫进来,看到殿外的阿烈时,她顿了一下,不冷不热地喊:“你也进来。”
  她坐在桌前,示意站着的两人,“坐下。”
  落染惊了一下,连忙摇头,“殿下,不可不可,我们是下人,不能与您同桌。”
  在这之前,泱肆确实还保持着一个公主的尊容与仪态,从未让身边的下人与自已同桌吃饭过。
  不是她有架子,不愿纡尊降贵,而是她的经历让她从未想过这些,只是后来的多年征战生活,与战土们同吃同住,让她自然而然地就不去在意这些虚设的东西。
  她佯装愠怒:“这里是未央宫,本宫说了算。”
  落染也知殿下是因为把他们当作了亲人,所以才愿意让他们坐下一起用膳。
  从小入宫,和家人一起过年的感觉早就已经忘掉了。
  看她眼眶红红,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模样,泱肆道:“行了行了,赶紧坐下,本宫饿了。”
  “谢殿下!”
  落染便赶紧坐下,连声道谢。
  阿烈在原地站立了片刻,才缓缓坐下来。
  用完膳,国师今年竟然来参加百官宴的消息就传到了未央宫。
  泱肆瞥了眼窗外暗沉的天色,披上绒裘,戴上帏帽,宽大的帽檐几乎挡住整张小脸。
  偷偷溜进保和殿,躲在偏门往里瞧。
  他果然在,此刻正坐在帝王下方的位置,殿内歌舞升平,他看都不看一眼,只静静端坐,端着酒杯,却不见喝下,只是捏在指尖,轻晃把玩。
  好一副慵懒勾人的模样。
  殿内的众人都在观赏表演,无人留意这边,泱肆便侧身倚在柱子上,抱着手臂看他。
  不知是不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他竟然缓缓掀起眸子,视线穿过载歌载舞的舞姬,穿过整个大殿,与她的目光相撞。
  泱肆便好整以暇地与他对视,然后缓缓露出笑容。
  他只静静望着她,良久,才眨了一下眼。
  泱肆脸上的笑容更甚,冲他挑了一下眉梢后,便转身从偏门离开。
  她在外面找了个亭子坐下来,屏退周围的宫人。
  然后摸出脖子上的金哨,吹了一下。
  百无聊赖等了一会儿,果然见到那人缓缓踏进廊亭。
  泱肆将手肘撑在石桌上,双手捧着脸,笑着道:“你真的会来啊?”
  江b辞在她对面坐下,轻声回:“嗯。”
  昨天要不是她吹了哨子,他都不会知道,她竟然伤心绝望地寻了他一日。
  泱肆慢慢收了笑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你不是要走吗?今日还来作甚?”
  可从未见他参与过什么百官宴。
  江b辞凝着她的脸,竟反问道:“这么想我赶紧走?”
  泱肆一愣,竟然拿话噎她?
  她别过脸去,无所谓地道:“你走啊,你是谁啊,国师大人,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明明是想反呛他,说着说着,语气却有些不对劲:“我又留不住你……”
  这句话说得格外轻,好像再大声一点,反而会失声。
  江b辞仍然端详着她的脸,他看向她的时候,似乎总是很认真。
  “那我走了?”
  泱肆眼神空了一下。
  她还是不看他,“你走啊,我又不拦你。”
  江b辞难得蹙了下眉,“你就不能拦一下?”
  泱肆眨了眨眼,她怎么拦他?如果她不知道这一切,不知道他不得不离开的苦衷,她会不顾一切撒泼打滚,就算是哭闹也不要他走。
  可是她知道啊。
  正如他所说,四季需要轮换,他不可能一直待在京上,一直一直陪着她。
  她不是不讲理的人,她放他走。
  泱肆抿了抿唇,向他伸出一只手。
  他看了看她,握住她的手。
  “那我就勉为其难拦一下吧。”
  泱肆道:“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否则不让你走。”
  “我要是偏不告诉你呢?”
  泱肆本来已经想通了,但是却觉得今天的江b辞就是在故意说话气她。
  握着他的力道紧了紧,她终于看过去,满脸认真。
  “莫辞,我昨天没有和你开玩笑,你要走我不留你,我现在也没法跟你一起走,所以你要告诉我你会去哪里,等我处理完身边的事情,我一定会去找你。”
  皇兄的病,林家的案子,以及随时会向大北做出什么事情的纪越,这些都还没有得到解决,她不能不管不顾。
  江b辞垂下眼帘,看着两人相握的手,没有回答。
  他要去的地方,不是她能够待的。
  她是宫里金枝玉叶的公主,这般娇贵的小姑娘,哪能跟着他四处奔波。
  哪怕她愿意,他也做不到如此自私。
  “那你坐过来,我告诉你。”
  两人之间隔着一张圆石桌,泱肆便站起来,坐到他旁边。
  仍然握着他的手。
  “你说吧。”
  江b辞脸上的神情很淡,“你把我哄高兴了,我就勉为其难多留几日。”
  不仅说话气她,还学她说话。
  泱肆没忍住捶一下他的胸膛,力道很轻,“我在跟你认真探讨呢,你净会耍我?”
  “没耍你。”
  江b辞捉住她的手,“还是你现在已经不愿意哄我了?”
  不是,这人今日怎么这么奇怪啊。
  平时跟他嘻嘻哈哈没大没小的时候,他一脸正经,爱理不理的样子,现在正谈论着以后该如何去找他呢,他倒是先玩起无赖来了。
  但是没办法,泱肆突然发现自已很吃这一套。
  明明他语气平常,她听着却觉得自已委屈他了,内疚不已。
  “你想怎么哄?”
  他似乎是认真思索了一番,才慢悠悠道:“你好久没有跟我说点好听的话了。”
  以前一见到他,张口就是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泱肆努了努嘴,想听情话就直说呗?
  “行吧,但是在这之前,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你,你猜是什么?”
  江b辞摇了摇头,“什么?”
  她勾手,很神秘:“你附耳过来。”
  他猛然想起,圣祈那日她第一次吻他时,用的就是类似的借口。
  他没动,“你直接说,这里没有旁人。”
  “真的?”
  泱肆眼神促狭,“那我可说了哦。”
  “这个秘密就是……”
  她张大嘴,提高音量,一字一句:“我、喜、欢――”
  还没说完,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嘴。
  她笑起来,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
  亲了亲他的手心,她把他的手拉下来,追问:“怎么?不是你让我直接说的吗?你害羞什么?”
  江b辞转而去蒙住她那双含笑的眼睛,不让她看见自已急促的呼吸。
  那日一起上云山时,她曾拉着他的手,在他的掌心里胡乱写写画画。
  他仍然记得她写了什么。
  喜欢莫辞。
  掌心里泛起丝丝痒意,是她眨了下眼,纤长的睫毛扫过。
  
第139章 臣定不负殿下
  在暗下来的视野里,泱肆清晰地感知到他手掌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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