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暴雨——芒西番【完结+番外】
时间:2024-12-13 14:49:14

  盛怀宁腰背挺直,握着捧花的那只手在看清场地的布置后,不自觉收紧。
  为什么?她明明pass掉了这个设计方案的,而且设计团队后面还做了新图纸给她看,所以,她这是被贺尘晔这个坏家伙,伙同其他人忽悠了?
  诧异顿时变为愤懑。
  盛怀宁遥望过去,仿佛在用眼神询问贺尘晔:这么多澳白珍珠,品质最差的市场均价都在两千元左右,真的不会破产吗?
  贺尘晔微微一笑,自然明白远处的女孩子心里在想些什么,不再坐以待毙,阔步过去,毫不犹豫地牵上了对方的手。
  盛怀宁很不情愿地挽上他的胳膊,小声咕哝了句,“大骗子。”
  婚礼流程艹で腋丛樱好在并未出任何差错,直到司仪握着话筒,望向两位刚交换完戒指的新人。
  比起新娘的淡定,新郎倒是哭成了个泪人,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后笑着打趣,“想必新郎一定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吧。”
  闻言,贺尘晔低笑着抹眼泪,与盛怀宁四目相对,低沉的嗓音实在迷人,说:“娶到你,是我日日夜夜都梦寐以求的事情。”
  盛怀宁不想哭的。
  她垂着的那只手,指腹不停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鲜彩绿钻被做成了叶片藤蔓的形状,将一颗稀世粉钻托在中间。
  个头不如贺尘晔求婚的那枚大,看起来也挺平平无奇,只是方才男人从丝绒盒拿出来的那刻,她清晰看到戒圈与戒托连接的部分,被改成了猫尾。
  与当初刚跟贺尘晔在一起后,她收到的那条钻石手链,内圈里的纹饰一模一样。
  盛怀宁大颗滚落的眼泪,与周围散发着光泽的珍珠差不多,同样珍贵。
  她记得当初给Bubblu设计那个玩偶的时候,罗稚用着调笑的语气,说她自己有那么多小猫形状或者图案的首饰就算了,怎么给别人设计思想也这么单一。
  当时,她颇为得意地说:“怎么啦?我就喜欢,等以后结婚我也要设计这个图案的戒指。”
  罗稚听完,继续打趣她,“呦呦呦,母胎单身的人,一天天幻想这么多,害不害臊啊?大小姐。”
  她恶狠狠地怼回去,“你管我!”
  思绪到这里,盛怀宁任由贺尘晔用指腹很轻地拭去眼泪,而后盯着那翕动的唇瓣,吐出:“不好意思,宝贝,收买了你的经纪人,晚上回去轻点打我。”
  盛怀宁明明早就哭得梨花带雨,却还是强装出不受动容的样子,用哭腔说:“榴莲还是键盘,选一个。”
  贺尘晔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下面坐着的人开始起哄。
  “别愣着了,快亲一个。”
  “新娘还不抓紧机会,新郎这么帅,能忍这么久?”
  “亲一个,亲一个…”
  盛怀宁嗔怨着白了下面一眼,自己说出去的话,就得自己买单。
  不料,贺尘晔拿过司仪手中的话筒,抢过话头,“是新娘太美了,我有点忍无可忍。”
  话刚说完,就倾身往前,一手扣在她的后颈,另一手揽住她的细腰,贴上唇舌由浅入深,吻得她几近喘不过来气,将“忍无可忍”演绎得淋漓尽致。
  一吻过后,贺尘晔附耳,“酒宴结束带你去个地方。”
  她一顿,说:“啊?去哪里呀?你最好能诱惑到我,我可是很期待在After Party上穿我那件花卉贴饰的高定礼裙,而且青梧――”
  食指贴上她的唇,止住未说完的话,男人字正腔圆,低声,“车-震。”
  车子弯弯绕绕驶入中西区,停入地下一层的独立车库。
  盛怀宁坐在副驾,环顾四周,懵头转向了许久。
  原本闷沉无比的空间,由于开了通风,此时完全不觉得压抑。
  她推门下去,不禁沉浸其中,暗暗感慨:贺尘晔是变魔术的吗?
  周围做了装饰,仿佛将婚礼场地瞬移了过来,珍珠看着大了许多,玫瑰看着也更新鲜。
  盛怀宁从草尖拽下一颗,摩挲着珍珠光滑的表面,光泽深邃高级,肉眼看无暇,约莫每颗在两万港币左右。
  她转过身,“老――唔――”
  盛怀宁身上的鎏光羽礼裙,三两下就被贺尘晔剥了下来。
  她手里还捏着那颗珍珠,男人的大掌从她的颈后缓慢往下挪,途径光滑的肩膀,再到漂亮的腰线,最后顺其自然地接过她不受控松开的珍珠。
  很柔和的灯光,加重了氛围中的旖旎。
  盛怀宁被贺尘晔托抱到了越野车前的发动机罩上,本做好了被凉意侵袭的准备,岂料上面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铺了件柔软的薄毯。
  后背挨上的那一刻,她浑身的肌肉都跟着绷紧了,嘴巴不自觉跟着哆嗦,“贺尘晔――”
  “叫错了,老婆。”男人好意提醒,手上动作没停,碾过胸口,落在最湿润的地方。
  盛怀宁双眼微阖,长腿因为这尤为陌生的环境紧紧勾着他的腰,说出的话带着淡淡的鼻音,“老公,换个地方吧。”
  贺尘晔略弯唇,悄无声息地将指换成了唇,高挺的鼻尖不时会碰上让她濒临窒息的临界点。
  不久,趁着她战栗不断,意识半昏沉之际,伏在她耳边低语,“放轻松,宝宝,你该提早熟悉熟悉这里。”
  盛怀宁调子掐得很软,眉头下意识皱起来,不解,“为什么啊?你好烦,至于借别人的车库玩情趣吗?”
  话落,男人小心翼翼将她抱了起来,揽着她的腰肢面对面坐进了车内宽敞的后排。
  期间,两个人浑身上下都严丝合缝地连接在一起,只是较方才又入得深了不少,盛怀宁短暂呜咽了两声,攀着她的肩膀,动作很是缓慢。
  过于轻浅,贺尘晔受不了这种隔靴搔痒的感觉,忙按住她夺回了主动权。
  末了,一颗沾了不明水渍的珍珠,自下往上滚过盛怀宁细腻的肌肤,流下点点暗昧的痕迹。
  她低着头,察觉到那蓬勃的滚烫好似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忙道:“老公,回家再做好不好?”
  贺尘晔低声一笑,拨开她额前被汗氤湿的发丝,回她,“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啊?什么?”
  下一秒,男人长臂一伸,从前排的扶手箱翻出一串钥匙,塞入她掌中,“婚房,老婆。”
  盛怀宁蓦地睁开眼,抬起下巴,很是享受这种居高临下望着贺尘晔的感觉,反应迟钝了半刻,小声咕哝:“婚房?你什么时候置办的?”
  贺尘晔保持着懒散倚靠的姿势,右手在她的身后轻捻慢按,慢条斯理回:“登记结婚的那天。”
  她顿住两秒,开始仔细回忆起来。
  去年的今天,贺尘晔一改往日的习惯,吩咐司机载着他们两个人去婚姻登记处,沿途拐着弯儿问了太多问题,几乎都与装饰喜好有关。
  那时她觉得奇怪,便多问了两句,这人告诉她打算重新装修一下明隽的那套公寓。
  听完,她顿时来了兴趣,直到登记完结婚返程的路上,都还在拉着身旁的人聊个不停。
  想到这里,盛怀宁作势就要起身,被贺尘晔握着腰又牢牢按了回去,让她不由惊呼了一声,如此强烈的存在感实在过于折磨人。
  她不得已换了个较为舒服的姿势,再次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双手捧在他的颊边,水光潋滟的瞳眸一瞬不瞬地瞧着,“大骗子,说什么重新装修,一天天就只知道套路我,你这是对婚姻不忠诚!”
  怀里的人义愤填膺,看着很是认真。
  贺尘晔放低声音,直呼冤枉,“宝宝,如果我事先就告诉你,你还会让我买吗?”
  盛怀宁不喜欢这种被戳破心思的窘迫,暗自深吸了口气,下一刻倏地扯唇,故意做出不甘示弱的姿态来,“买!为什么不买?买它二十套,啊――”
  她狼狈咬唇,指尖狠狠抓在他的肩膀,再开口,语调都在抖,“贺尘晔,你别顶我。”
  贺尘晔抬头迎着她的目光,下颌绷得极紧,嗓音是难以描述的低哑,顺着她刚刚说的话答了句,“可以,明天我就吩咐安特助去置办。”
  她微微一惊,用视线描摹着他的眉眼,经过一天的时间,内里原本不健康的红已经褪去了大半,不由自主就转移了话题,“好可惜啊,没亲眼看到你哭鼻子的样子。”
  “眼睛痛不痛?”她很轻地吹了下。
  贺尘晔条件反射地眨了眨眼睛,知晓她接下来要问什么,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宁宁,我今天言不由衷,说了句谎话。”
  “什么?”
  “我从来不敢想能娶到你。”
  ――娶到你,是我日日夜夜都梦寐以求的事情。
  盛怀宁的脑海中不受控地回响起这句话,心中霎时被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填满,梗到她几乎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只能一字一顿,“贺尘晔,现在你可以放心大胆地想了。”
  安静须臾。
  男人扣住她的后脑勺,借着她目前跨坐的姿势,将她压到真皮座椅上,望着她笑,说:“那我想再来一次,贺太太。”???
  盛怀宁无声狂怒,白莲花卖惨的本事还真是炉火纯青。
  
第91章 吵到了91
  贺寻礼的到来,是意外,也是惊喜。
  那是贺尘晔因为工作原因被调到伦敦久住的半年后,盛怀宁刚结束所有的演出,有差不多快两个月的假期。
  刚到伦敦,盛怀宁便马不停蹄地联系了陶青梧,也就是傅庭肆的女朋友。
  自两年半前,她因为去京市跟Tido谈服装合作,机缘巧合在一家咖啡店的门口碰到了陶青梧。
  碍于早前在傅誉集团见过一次,当时她下意识就叫住了人。
  女孩子看见她,满脸惊慌失措的表情,然后她主动邀请对方坐下来聊聊,本意只是好奇女孩子跟傅庭肆是否已经重归于好。
  不料,她话还没说完,女孩子就急急忙忙冲她道歉。
  仅凭只言片语,她就顿悟过来,傅庭肆从未在自己的女朋友面前,解释过与她的真实关系,连两个人之前演戏的事情都选择了缄口不言。
  她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半刻后才耐着性子将所有来龙去脉都解释了一遍。
  经此一遭,两个人都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之后便不由自主联系得多了起来。
  盛怀宁一直没好意思告诉贺尘晔,当初毫不犹豫地答应去伦敦,有一多半的原因是陶青梧刚好也在那里。
  很多次,她是真的无比庆幸没告诉贺尘晔。
  犹记得那天的阳光温暖而明媚,白色的云朵像是镀了层炫目的金边。
  贺尘晔一早起来,告诉她周末要去趟曼彻斯特,她当时一阵暗喜,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告诉贺尘晔,自己晚上约了陶青梧去唐人街的Pub玩,结束后还会就近住在陶青梧那里,然后打通宵电动。
  盛怀宁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想到贺尘晔在离家前,先是抱着她讨要了足有快十分钟的离别吻,而后点了点她的鼻头,轻声道:“在家乖一点,工作顺利的话,我或许会提早回来。”
  她扬起下巴,连连点头,“我一定会在家里乖乖等你回来。”
  “最好是。”贺尘晔眼底全是笑。
  当晚,唐人街新开的Pub,许多年轻男女在舞池中央摇摆着身姿,盛怀宁跟陶青梧也混在其中。
  两个容貌与身材都姣好的女孩子,很轻易就成为了人群中的焦点,促使着不少人缓步靠近。
  不久,盛怀宁玩累了,拉着陶青梧回了卡座。
  甫一坐下,一直伺机而动的几位男士,忙不迭就围了上来,招呼侍应生送来好几杯尤为昂贵的酒液。
  盛怀宁专心嘬饮着玻璃杯中的橙汁,未多理会,时不时偏过脑袋跟身旁的陶青梧闲聊。
  陶青梧同样滴酒不沾,捧着杯椰奶,姿态慵懒散漫,脸上笑意不变。
  带头搭讪的男人被如此视而不见,心里不禁愤懑,加之周围有不少人都抱着看好戏的念头,便更觉怒火中烧。
  下一秒,盛怀宁察觉到一只手臂横过来,似是想要扣住她的手腕,便赶忙带着陶青梧往后面躲。
  男人扑了个空,嘴上骂骂咧咧个不停,转而就去拿桌上的酒杯,做出想要泼到两个人身上的动作来。
  说时迟,那时快,离开伦敦仅十一个小时的贺尘晔突然出现,牢牢桎梏住男人的手臂,用着十成十的力道,惹得对方哀叫连连。
  盛怀宁心虚到连续吞咽了好几下,作势就要拉着陶青梧逃跑。
  两个人刚穿过人群出了Pub,摆平了麻烦的贺尘晔便紧随其后跟着出来了。
  “宁宁。”男人的声音很是疲惫。
  闻言,她下意识止步,慢吞吞转过身,“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贺尘晔冲着身后跟着的保镖,还有司机招招手,而后吩咐,“送陶小姐回去。”
  “Dita。”陶青梧感知到了贺尘晔身上很危险的气息,面上对盛怀宁的担心又多了几分。
  盛怀宁牵强一笑,“我们改天再约,刚好时间也不早了。”
  “那…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说完,陶青梧侧过身,又对贺尘晔说,“贺先生再见。”
  贺尘晔颔首,直到车子彻底消失在视野,才牵着盛怀宁拦了辆的士。
  到达EDGWARE联排别墅区,是在十五分钟后。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楼,盛怀宁很顺手地从贺尘晔的手中拿过自己的包,放在了沙发上,然后便彻底没了音。
  周围一时阒静无声。
  盛怀宁耷拉着脑袋,窝在靠窗边的那张单人沙发上,看着贺尘晔穿梭在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男人始终默不作声,一会儿倒杯温水放在她的面前,一会儿又拿件薄毯盖住她袒露在外的那双白皙长腿上。
  盛怀宁明显感觉到贺尘晔心情不佳,只是眼前的人一直隐忍不发,她反倒不知道该如何主动提及。万一说错了话,对方不爱听,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男人最后一次绕到她的面前,她终是忍无可忍,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捏住了男人的袖口,语气同样小心谨慎,“老公,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不想我回来?”贺尘晔眸光微黯。
  盛怀宁怔忡短瞬,赶忙摇头,“当然不是,你…别生气。”
  “没生气。”无波无澜的腔调。
  她抿了抿唇,嗫嚅着抱怨,“你别这么小气,我跟青梧去Pub又没喝酒。”
  话音刚落,面色稍缓的贺尘晔再次变得冷漠起来,这种转瞬即逝的表情让他的身上多了几分生人勿近的气息。
  低沉闷哑的声音响在空旷而寂静的客厅里,“盛怀宁,我留给你的那几个人,出去为什么不带着?”
  盛怀宁被这突如其来的压迫感,骇到缩了缩脖子,越发觉得心虚。
  自从上次独自出门差点被抢,贺尘晔便从公司拨了几个人给她,平时只会在她外出时远远跟着,保护她的安全。
  这一次,她承认自己是故意的,而且在出门前,还叮嘱陶青梧别带傅庭肆留的那些人,不然玩起来不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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