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侯爷他打脸了——匪鱼
时间:2021-02-10 10:36:05

  是什么谢彦辞不计较,叫她暖和些就行。
  旋即带着东西二人进了房间。
  谢彦辞将顾卿柔的东西全部放在沈惊晚房间的桌子上。
  别说,这么走了一路,是香气扑鼻。
  香气确实扑鼻,可是沈惊晚的脸颊红晕非但没消,眼瞧着她直接倚着床边的床板,直接瘫坐在地上。
  浑身发软的模样。
  谢彦辞放下东西,闻身忙转过去,只见沈惊晚趴着床板就那么跌坐在地上,整个人靠着床板喘气,虚的不行。
  谢彦辞连忙走过去将沈惊晚扶起来放到床上,那香味儿直往他鼻子里钻。
  “沈小二?你哪里不舒服?”
  谢彦辞紧张的问道。
  沈惊晚哼哼唧唧的跟个小猫咪似的,缓缓睁开眼睛嘟囔道:“没有不舒服,就是好像踩在棉花上,不想动... ...”
  看来的确是泡过时间了,听顾卿柔说她还在里面睡着了,如此一出来,不沾上风寒才怪。
  谢彦辞连忙将她打横抱起放倒在床上,想着不能就那么穿着衣服睡,到时候醒来更冷。
  遂轻轻摇了摇沈惊晚的胳膊,道:“咱们起来将外面的衣裳脱了再睡好吗?”
  沈惊晚哼哼唧唧的回道:“好,脱了... ...”
  语调温温吞吞的,比平时还要慢上许多,像个不急不缓的小乌龟似的。
  谢彦辞无可奈何,又是好笑,又是心忧她,又粗催了一遍:“那你睁开眼睛,我扶着你。”
  “好,你扶着我... ...”
  谢彦辞没招了,她应声倒是快,光说不动,嘴皮子都动的慢吞吞的,谢彦辞叹了口气。
  契而不舍的又是轻轻晃了晃她的胳膊,半屈膝在她床边,伸手晃了晃她的手。
  沈惊晚又是一声哼唧:“别碰... ...”
  她是真泡晕了。
  沈惊晚这会儿只觉得自己踩在云上飘,别提多浑,整个人都像没有重量的灰尘,一阵风就能将她刮跑。
  更别提全身有些烫,她也想动,却连眼皮子都睁不开,脑袋更是不清醒。
  谢彦辞同她说话也像是天书奇谈。
  索性到最后,谢彦辞说什么她都不去想是什么意思了,就那么应付着,嗯嗯啊啊的。
  谢彦辞转过去,走到桌边,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随意的叉腰,看着床上的沈惊晚一动不动,像条腌好的咸鱼似的。
  似乎下定了决心,这才走到沈惊晚身边,蹲在她一侧,轻声道:“你再不睁眼,我帮你脱掉了啊。”
  沈惊晚哼了一声,然后又是一声:“嗯... ...”
  谢彦辞一只手揉了揉面,实在是没办法,心里想着,左右又不是没穿,替她脱了塞进被子,赶紧弄完完事。
  别越耽搁到时候直接发烧才好。
  于是他先将沈惊晚放在里侧,自己将里面的被褥拽出来,叠的地下压了角,铺平整,掀开一处被角。
  再看看沈惊晚,一动不动,乖巧的躺在那里,和小时候一般无二。
  微微弯了弯唇,无可奈何的继续抻着被子。
  等到被子终于铺好,这才探出膝盖压在床榻上,半截身子钻入帷幔中,将沈惊晚从里面捞了出来。
  看着沈惊晚均匀地呼吸,他抱着她的胳膊格外发烫。
  只觉得沈惊晚的呼吸是喷在他脸上的,好像她着凉的同时,也把这寒意过给了他。
  他竟然也不可遏制的无力起来,同她一般发着烫。
  谢彦辞先将沈惊晚送进被子中,只是手触到她的腰边绳结时还是不可遏制的抖了抖。
  为了表明自己的离场和非小人做派,他很是认真的咳了咳。
  仿佛即将要施法一般严肃庄重。
  语调很轻很轻的道:“那我现在帮你脱... ...”
  不对,这样反而更像趁人之危的小人。
  他耳尖一红,喉结上下滚了滚,看着床上闭眼的少女。
  只听他换了种措辞,义正言辞道:“那我们要进被子了,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 ...”
  一点声音也没有。
  谢彦辞似乎在自己给自己打气,只听他道:“好,就当你同意了,沈小二,我没有趁人之危。”
  他一边小心翼翼的解着沈惊晚的腰上绳结,一边还在碎碎念叨:“你醒来也不要生气,这不是我本意。”
  沈惊晚大抵想不到谢彦辞会有这种时候,碎碎念,不断地告诉她,他绝非小人。
  若是她清醒时看到这样的谢彦辞,应当会有些惊讶。
  她一直都以为谢彦辞最是不拘小节的。
  谢彦辞终于不再继续说,他的心都拎了起来。
  丝带缓缓扯开,衣衫两边随着绳结的扯开缓缓袒露,露出里衣,因为贴着肚皮,反倒能瞧见她微微圆滚滚的小肚子。
  说不出的可爱,像小兽露出自己柔软的腹部。
  谢彦辞连忙转过身子,好像潮水挤压到了脖颈一般呼不上气。
  他也面红耳赤,背过身子,做了许久的准备。
  单手插入发中揉了揉。
  好半晌,缓缓的转了过来,看着床上没有醒的少女,继续强撑着精神,将她头托起,她的呼吸就喷在了谢彦辞的胸前,吹的他碎发摩挲着脖颈,微微发痒。
  谢彦辞呼吸一滞,不去看怀中的少女,缓缓的将她头下的引枕摆平,旋即小心的将她头放下去,慢慢的呼气将沈惊晚放了下去。
  许是有了动静,沈惊晚哼了一声。
  谢彦辞面色一凝,朝自己怀中看去。
  索性,并没有醒,这才替她铺好被子,转身要离开,只觉得手上一紧。
  沈惊晚眼睛缓缓睁开,脸颊红彤彤的,那么瞧着谢彦辞,一眨不眨,慢慢的问了句:“去哪儿?”
  谢彦辞一顿,很是自然的回道,“不去哪儿。”
  下一秒就听沈惊晚很是不满的嘟囔了句:“不许走。”
  好像小孩子撒娇一般,声音软绵绵的,没有气力。
  只见她嘴巴一撇,忽然要哭的模样。
  谢彦辞哪里还走?
  连忙转过去,手足无措的安慰道,“我不走,我不走。”
  沈惊晚这才眨眨眼睛,继续闭上,抱着谢彦辞的胳膊道:“不许走,不走... ...”
  断断续续的重复着。
  谢彦辞用腿勾过去一条凳子,放到沈惊晚的床边,一直胳膊就任由她抱在怀里,也没抽走。
  因为他发现,自己只要动一动胳膊,沈惊晚就会哼唧一声,好像小孩子表达不满。
  谢彦辞只能任由她抱着,另一只胳膊放在她的床边。
  也不知怎得,谢彦辞看着沈惊晚安静的睡颜,仿佛她会催眠一般,渐渐地,他的眼皮子也沉了起来。
  就那么缓缓的压在了她的床边。
  二人就这么睡着了。
 
 
第69章 独善其身
  陆拾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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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银袋交给我保管。我就应当在出门的时候收了你的所有银钱, 我本该如此的... ...”
  远远的就听到沈延远的抱怨,只听他不断地碎碎念叨,顾卿柔爱答不理,高高兴兴的舔着糖葫芦。
  见顾卿柔没有来回他的意思, 索性沈延远也就停了话茬, 不再多说, 将东西送进顾卿柔的房内后, 直奔着沈惊晚房间去。
  “小晚儿,我们... ...”
  伴随着推门声,沈延远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看着床边酣睡的二人,谢彦辞手正握着沈惊晚的手,一人躺在床上, 一人微微趴在床边。
  “好啊你,我不会回来你就占我妹子便宜!”
  见此情景,沈延远腾的火冒三丈,朝着谢彦辞的身后气势汹汹的就走了去。
  谢彦辞中睡的沉,加之室内昏暗,好不容易睁眼时, 沈延远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倒是叫谢彦辞一顿。
  旋即一把拽起沈延远的胳膊就朝着门外走。
  他带上门后, 语气略微不善:“你没看到她在睡觉?”
  沈延远斜了谢彦辞一眼,很是恼火:“可不嘛,瞧见晚儿在睡, 你也在睡!怎么,我要是再不回来你是不是该陪到床上去了?”
  谢彦辞一顿,忽然低低的笑了一声,看向沈延远很是认真的道:“大舅子同意吗?”
  眼神中带着明显, 毫不遮掩的挑衅,笑盈盈的看向沈延远。
  沈延远最是讨厌他这幅招人的眼神,没忍住冲他啐了一口,说起话来也格外不客气:“同意个屁!怎么,到时候再说,你在暖床?”
  旋即伸手指着谢彦辞:“小晚儿傻乎乎的,这方面没啥经验,我这个长兄就要做好把关的,你想娶我们小晚儿,可没那么容易。”
  谢彦辞面色忽然间恢复了规矩,收了笑意,语气闷闷地应了一声:“我知道,我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娶了沈小二,我会拿出我应有的担当,从前是我不对,往后不会了。”
  沈延远忽然意识道,这话虽然是警告谢彦辞,却将自己带入了坑里,随即连忙改口,又说:“不是没那么容易,是不可能,你以为我带苏年来做什么,我要叫你知道,我家小晚儿,不缺你一个。”
  谢彦辞勾唇笑笑,旋即拍了拍沈延远的肩膀,低声道了句:“谢了,大舅子。”
  沈延远没好气拍了拍肩膀,冲他哧了一声:“你还要不要脸,什么就大舅子大舅子,我理你了吗?”
  谢彦辞环胸看向他,挑了挑眉。
  沈延远忽然看到谢彦辞身后,沈惊晚正揉着惺忪睡眼,迷离的看着这边两人。
  沈延远连忙喊了一句:“你醒了?”
  沈延远放下搭在栏杆上的胳膊,朝着沈惊晚走去,谢彦辞一顿,转身也瞧见了沈惊晚,披着墨色的长发,贴在门边,露出半截。
  他也走过去,看向沈惊晚。
  只见她脸颊仍旧红红,这会儿倒是比下午那会有精神,看上去就是睡多了以后的红润。
  她张着嘴打了个呵欠:“谁是大舅子?”
  说话时还没清醒,含含糊糊的,沈延远转身斜了谢彦辞一眼,直接拽着她的胳膊带进了屋中,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不多会儿,他带着门走了出来,将站在门外的谢彦辞拉拉扯扯的带到了角落:“你小子给老子本分一点,别看我家晚儿傻乎乎的就觉得她好欺负,小丫头只是看起来二不愣登,脑子灵着呢。”
  “前些日子你是有恩于我们,但这不代表,你能挟恩图报,我们沈家也更不可能因为你这恩情就卖了我妹子,所以我现在与你不似从前势同水火并非就同意了你们二人,我只是因为看在恩情的份上,愿意与你说话。”
  谢彦辞听的很认真,并没有出声打断。
  沈延远对于今日他乖顺的态度还是非常满意的,又道:“从前我与你势同水火是因为你对我妹子冷冰冰,跟块木头似的。而今呢,我瞧见了你的心思与认真,我也知道你是一旦认定必然不会改变心意的,但是我们国公府上下,不论是谁,心里都有疙瘩,那疙瘩不会说去就去了,尤其是我父亲。”
  谢彦辞点点头道:“沈世伯的态度我知道,从前是我父亲在,他肯给我面子,而今他这样,也是应当的,不过,还是谢谢你,能给我这次机会。从前对沈小二的千般万般不好,我会弥补,往后我不会再叫她有一丝一毫的不开心。”
  沈延远点点头,又看向谢彦辞道:“不过如今我倒是的确对你放心了些,边关有一事我一直想问你,关于影卫的事。”
  谢彦辞一默,背手看向沈延远,知道要想彼此芥蒂彻底消失,有些话确实要说明白。
  就算沈延远不问他,他也迟早要说。
  沈延远看向他道:“当初去祁南我带的那些精兵,有一多半据我所知,好像都是从你手里出来的,你究竟是如何不动声色的在皇城脚下有有那么多兵力,且各个身手了得?又或者说,你到底是谁?”
  他又补了一句:“毕竟圣人当初三番五次要赋职与你,你却几次婉拒了他的好意。”
  谢彦辞笑了一笑,视线拉长,缓缓开口道:“这件事我确实瞒了所有人,便是我父亲,亦是无所知,我身边的几人也都是影卫的。他也不知秦六也所属影卫,这一切都是因为,赤言与我是方伯仲的徒弟。”
  “方伯仲?”
  “是,不必惊讶,就是那个已经不在人世,先帝当年的左膀右臂,护国将军方伯仲。宫中最严密的禁卫军全部分属于他。”
  “那... ...”沈延远想问什么,却又作罢,只听谢彦辞开口解释。
  “是,他全部传于我,影卫并没有全部死在宫内,牺牲的那些人都是为了造成假象,叫那个狗皇帝做的安稳,少写杀戮罢了。这些影卫多是自己自刎或服毒而死的,然后由我师父传出消息,说影卫已死,从今以后世上再无影卫,其实不然。”
  她转过身子,凝视着沈延远的那一刹,叫沈延远看出了谢彦辞狭长的眸子中很久未曾露出的锐利。
  他说:“影卫不会灭,永远都不会。只是必须造成都死了的假象,影卫与我师父不死,圣人必然还要再找人开刀,如此才是最好的办法,都死个干净。”
  “最后银符传到了我的手中,易容出宫的影卫全部潜藏在京都,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打探消息。原先是想维稳朝纲,先帝若是有遗腹子或者血脉流出,自然可以重夺皇位,奈何,妃子全部都死了,后来先帝的骨肉陶音公主也下落不明,我们只能另谋时机,找出血诏,将其公之于众。”
  他还要继续说,沈延远忽然抬手打断了他的后话,他叹了口气,眼眸微敛,心情分外沉重的道:“我明白了,齐司马应当也是因为这个缘由,前朝老臣,都是为此而死,只有你我两家,平安无虞。想来燕先生一门也与这前朝丑闻脱不了干系,是故圣人戮其满门... ...”
  谢彦辞缓缓点了点头:“留下来的前朝重臣,没谁是干干净净能摘除的,都想独善其身,可是谁又能真独善,不留污名?天下分势,必然要重新洗牌站位,也许,我们两家,不,那些还活着的老臣,当年都是选择了站位的朝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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