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侯爷他打脸了——匪鱼
时间:2021-02-10 10:36:05

  一般姑娘哪能吃这种恫吓,她吸了吸鼻子,也不敢同谢彦辞多说什么,只是红着眼睛哼了一句:“表兄... ...”
  谢彦辞微抬下巴,睨了一眼高梦,眸子里没有半分温和的模样:“西院若是住不惯,你想去外面住也行,东市有一家不错的旅馆,旁边挨着脂粉香膏的铺子,你若是愿意,我叫人给你送去。”
  警告之意越发明显,高梦再不识趣就是自找苦吃。
  她只能以袖掩面,冲谢彦辞蹲身行了一礼,旋即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掉头跑开。
  谢彦辞那微蹙的眉心却并未舒缓,而是转身看向游廊设的守卫,冲他们吩咐道:“看紧点,别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
  “是。”
  旋即,谢彦辞大踏步的朝着书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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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氏得知此事,气的摔了一套宫里才赏的斗莲纹高足杯。
  今日谢升看起来精神好了许多,也没有痴痴傻傻的吮手指,而是坐在一旁,看着碎裂的高足杯,问道:“母亲摔碎了圣人的赏赐,若是圣人知道,恐怕要怪罪,再者,也是天大的荣耀... ...”
  话还没说完,就见高氏冷冷的瞪着他,高氏声音无比尖锐:“荣耀?!你真当这是荣耀?”
  高氏走上前,一把拽住谢升的袖子,谢升吓了一跳,眼神又开始有些虚。
  他时好时坏,就像一把钝刀,偶尔能用,偶尔不能用。
  能用的时候磨磨就行,不能用的时候,就是废人。
  高氏松开谢升的袖子,语气温和了几分,道:“这怎么会是荣耀?这是天家帮着他一起打咱们脸。当初是他随着天子出征打仗,而今更莫说他们关系匪浅,谁不知道我与这继子关系不和,天子但凡赏赐一点宝贝,别人都要清楚明白,这是我们沾了谢彦辞他的光,他真是下的一手好棋,狠狠的羞辱了你我... ...”
  高氏边说边笑,那笑意莫名诡异,在冷清的庭院中,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苍凉。
  谢升抽搐了两下。
  高氏颓然的坐倒在椅子上,伸手抚上桌面,眼神放空,只听她道:“我不会就此罢休,我不会,我荣儿没有的命,我要他赔给我。”
  旋即冲地上跪着的小丫头道:“你去,将梦小姐叫来,就说我有话同她说。”
  小丫头点点头,替他们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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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渐渐深了,谢彦辞用牙黎拆开了信件。
  这是陶昀给他的信件。
  其实谢彦辞并不觉得他们还有需要互通书信的必要,而今陶昀贵为天子,但有什么想说的,尽管派人传达便是。
  但是他知道陶昀在这高位上坐的不安心。
  他同自己说过,时常会梦到血流成河的皇城内,森森白骨对出来的万丈重楼与宫阙。
  他小心的将信件中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血诏,先帝的血诏。
  只是而今看来,都没什么必要了。
  他放下手中的信件,又原原本本送了回去,在上面盖上了阴文。
  收进了腿边的矮柜中。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轻地敲门声。
  谢彦辞一愣,只当是秦六,“进。”
  头也没有抬,而是抽了本古卷。
  忽然听见轻盈的脚步声,才觉得不对,一抬头,瞧见高梦。
  高梦正笑盈盈的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碗汤。
  而她身着清透的薄纱衣,娉婷袅娜的朝着谢彦辞靠近。
  这种秋寒的天里,她还不忘卖弄风情,能少则少。
  谢彦辞抬眼冷漠的扫了一眼,旋即收回视线翻开了手中的书,语气凉的吓人:“出去。”
  谢彦辞书房的院落没有安插人手的习惯,基本都在游廊与耳门处守着。
  他只需微微一想,就知道她一定是在西院的角门走来的。
  那边因为有个门,门栓是朝着西院的,平日里也不会打开,谢彦辞就没有叫人封上。
  未曾想,倒是叫这高梦行了方便。
  高梦却视若无睹一般朝着谢彦辞这边靠了过来,语气娇滴滴的道:“表兄,夜深了,不要看书了,不如先喝点汤?”
  谢彦辞抬头,勾唇笑了一下。
  那一笑,叫高梦步子竟是微微晃了晃,有些意乱神迷。
  纵然她见过不少斯文俊美的男人,谢彦辞这般不羁的却仍旧是少。
  他的俊美中带着一股子叫人忍不住靠近,吸引人的冷意。
  纵然知道这个男人有多难惹,脾性多危险,却还是能叫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他,同他有上一分半点的纠缠。
  谢彦辞盯着高梦,一只胳膊压在桌子上,一只手卷着书卷,看向她问道:“不如你在我身边,看我喝完?”
  如此说话,全然不似谢彦辞。
  他深邃的眼睛在烛火的照耀下,忽明忽暗。
  高梦心下大喜,将汤小心的放在桌上,绞着手,托了托吹落下来的碎发娇滴滴道:“表兄若是不嫌弃,不嫌弃的话,那我喂你。”
  谢彦辞点点头,放下书,看着她时抬了抬下巴。
  高梦连忙朝着谢彦辞走了过去,步伐急促。
  坐到他身边的矮凳上,谢彦辞放下桌上的手,搭在膝盖上,就那么看着高梦,眼底的笑意缓缓褪去。
  高梦却丝毫不觉,捏着搪瓷勺吹了吹气,朝着谢彦辞的唇边送去。
  猛的,谢彦辞一把扼住了高梦的手腕,眯起眸子看向她,语气冰冷的道:“我嫌弃。”
  旋即一把扯起高梦的胳膊,阔步朝着门边走去,边走边朝外喊:“秦六!”
  他是真的动怒了。
  直到秦六手忙脚乱的系着衣服来的时候,谢彦辞一把将高梦丢到他怀里,冷冷道:“送出去!”
  秦六看着怀中面色羞愤难当的高梦,立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旋即冲谢彦辞急忙道:“我一定去问问守院子的那帮饭桶在做什么。”
  谢彦辞直接穿上外袍,看也没看二人,夺门而出。
  -
  “姑娘,可以泡了,水都加好了。”
  春儿近些日子一直在鼓捣什么玫瑰香露。
  非说要给沈惊晚泡泡。
  更别说得知沈惊晚在山庄因为熏香时感染风寒这事。
  盛情难却,纵然已经天黑,沈惊晚也不好拒绝,只能在春儿满脸期待中点了点头:“行,我泡。”
  这不,春儿替她放满了水,连着进浴桶的踏板,浴巾,漂浮的花瓣,香露全部准备齐全。
  在她定定地目光中,沈惊晚有些不好意思的叫她与银朱出去了。
  她们临走前没忘替她放了帷幔,沈惊晚衣衫褪尽,赤脚踩在踏板上,室内有暖炉,却还是有丝丝寒意侵袭而来。
  顾不得多想,沈惊晚整个人直接没入了浴桶的水中。
  水盖过的一瞬间,周围是咕嘟咕嘟的水声,温暖包裹住了她,她觉得整个人仿佛失去重量一般,在水中上下浮沉。
  谢彦辞并不知沈惊晚此时在熏香沐浴。
  他来国公府轻车就熟,仿佛回了自己家一般,沈延远若是知晓,必定要派人将国公府围得水泄不通。
  他落在屋檐上,看着沈惊晚的屋内还没闭灯。
  旋即一个利落的翻身,跃下屋檐,直接站在了沈惊晚的门前。
  “等会再去给姑娘添些热水。”
  远远的,银朱的声音从那头由远及近。
  谢彦辞楞了一下。
  沈惊晚从水中没出来的时候,展开双臂擦去脸上的水。
  她拍了拍冒着热气的温水,只觉得去每个毛孔都舒展开了。
  一阵风从门边袭过,推开了层层叠叠的帷幔。
  “门没带上吗?”沈惊晚嘟囔了一声,转头要朝身后看去。
  谢彦辞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是我。”
  沈惊晚猛的一激灵。
  谢彦辞就这么猝不及防出现在她室内,且还是在这种囧顿的情况下,叫她一时间忘了动作,只是整个人藏在浴桶后,露出两只眼睛朝着声音的方向瞧去。
  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谢彦辞原先还想解释一番,瞧见沈惊晚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时,忽然觉得可爱,慢条斯理的勾开帘子,朝着沈惊晚这边踱步而来。
  要多悠闲便有多悠闲。
  他本不想吓到她,现在却不知餍足的想看看她惊慌失措的模样。
  男人顷刻间就行至沈惊晚的浴桶前。
  他微微弯腰,平视沈惊晚的目光,看向她,玩味的勾了勾唇:“原先没想进来。”
  沈惊晚脑中嗡嗡作响,毫不客气的道:“那你出去。”
  谢彦辞挑了挑眉,啧了一声:“那我走了?”
  “姑娘,有事您就喊我们,缺热水就张口。”
  门外忽然不合时宜的传来春儿的声音。
  沈惊晚只觉得头皮发麻,顾不得更多,一把拽住了谢彦辞的胳膊,抬出纤长的藕臂,掩手捂住了谢彦辞的唇,冲他摇了摇头。
  谢彦辞看她满脸惧色的模样,玩味的笑了笑。
  男人强有力的热气喷洒在她掌心下,密密麻麻的,和水中的热气一般。
  叫她的心尖儿颤了又颤。
  沈惊晚连忙退回桶边,与谢彦辞拉开距离,只见他胸前因为她方才抬手,带湿了一大片。
  谢彦辞也不动,就那么站在沈惊晚面前,哑着嗓子看她,问道:“那我走不走?”
  沈惊晚连忙嘘了一声,小声道:“不许走。”
  谢彦辞点了点头,很认真的看向她,语气略显轻佻:“沈小二,你是女孩子,不能这么主动。”
  果然,阿兄说的没错,他越来越不要脸了。
  沈惊晚整个人缩在漂浮的花瓣之下,盯着谢彦辞,只是因为热气熏灼的,反而有些撒娇的娇嗔之态。
  谢彦辞弯腰看着沈惊晚,一只手搭在她的浴桶边,看向她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吗?”
  说这话时,语气却收敛了原先逗弄她的态度,端正了两分。
  沈惊晚摇摇头,竟也不自觉被他这人真的态度带了进去。
  谢彦辞站直身子,睥睨着沈惊晚,勾唇道:“我很想你。”
  “谢府,不太像家。”
  自从谢侯走后,就不像家了,纵然从前他与谢侯要多不对付就多不对付。
  可是如今那里,只会叫他觉得颓败与荒凉,他不喜欢。
  宁愿在平安街游荡,又或者酒肆静静的倚着栏杆看江,也好过一个人在谢府。
  这种惆怅的时候,好像也就只有想到沈惊晚的时候,才能稍稍好受些。
  沈惊晚显然不相信他,从口中缓缓吐出四个字:“登徒浪子。”
  谢彦辞一顿,笑了,敛去沉重的面色,目光沾染了几分欲望,看向沈惊晚,明明灭灭,他低笑道:“我还什么都没做,你怎么就将登徒浪子的罪名扣我身上?”
  沈惊晚不肯理他。
  谢彦辞环胸站在她面前笑道:“要不我就浪一个,不辜负你这雅称?”
 
 
第72章 我不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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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惊晚将头躲在半人高的浴桶后, 虎视眈眈的盯着谢彦辞,冲他一张口,只听到咕嘟嘟的水泡。
  谢彦辞笑弯了眼,拖长尾音, 慢吞吞的问她:“你说什么?”
  沈惊晚将手搭在桶边, 像一尾灵动的人鱼一般游了过去, 瞪着谢彦辞气鼓鼓的道:“你帮我拿一下衣裳, 我不泡了。”
  谢彦辞却装作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越发显得有些几分浪荡贵公子的轻佻来,他似是而非的问沈惊晚:“为何不泡了?”
  偏偏还用一种很认真的口吻问她。
  就仿佛在故意使坏。
  沈惊晚斜他反问道:“你不知道?”
  谢彦辞站直身子,耸了耸肩,回答道:“我不知道。”
  沈惊晚:“你不知道?”
  她又重复了一遍, 气的脸颊通红,羞臊的不知如何是好。
  谢彦辞笑着看向她,学着她的语调慢条斯理的回道:“我不知道。”
  沈惊晚有些生气了,指着他吩咐一般,语气带着控诉,“你转过去, 不许看这里,不然我再不理你。”
  谢彦辞点点头, 顺着她的意思转了过去,颀长的身影背对着她。
  沈惊晚又说:“捂起眼睛。”
  谢彦辞笑了一下,点点头, 一只手掩住双目。
  可是她从水中小心翼翼走出来时,发出了淅淅沥沥的水声,扰乱了谢彦辞未曾起皱的心。
  像春天缓缓绽放的第一朵桃花那样美妙。
  谢彦辞咳了咳,压下心头的颤动, 吸了口气,静静的背对着沈惊晚。
  “啊呀!”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
  沈惊晚一脚踏空,直接从踏板上打滑摔了下去。
  这动静不仅惊到了谢彦辞,也惊到了门外的人。
  银朱正要推门而入,就听沈惊晚忍着疼痛喊了一声:“别进来!我没事!”
  银朱只好收回手,手贴在门上,将头压在门外超里面瓮声瓮气的问道:“姑娘您是不是摔了?”
  沈惊晚呼了口气,腾手想要拽在不远处的浴巾。
  谢彦辞急忙迈步跨过去,垂着眼帘替她拿起浴巾将她裹住,又把她缓缓扶起,拢在自己怀中。
  两个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沈惊晚冲外面回了句:“没事,我拿错香露了。”
  “啊哟,姑娘,您可吓死我了,没事就好,要我们进来帮你捡东西吗?”银朱声音继续传来。
  只听春儿也回道:“姑娘,您这动静也太大了,再来几次,我们要叫你吓死。”
  门外的两人方才真的心跳骤停,以为沈惊晚摔倒了。
  沈惊晚认真疼痛,冲她们道:“我没事。”
  却不忘让谢彦辞偏过头去。
  她用另一只手遮住谢彦辞的眼睛,纤长的睫毛在她掌心下扑簌簌的扇动,好像蚂蚁在掌心里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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