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雀一身反骨,疯批王爷休想驯服——虞声声【完结】
时间:2024-05-28 14:35:11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变得平静,裴寂才从旁边拽过来一个小枕头,垫在白棠腰后。
  白棠不太舒服,把那小枕头从腰后拽了出去扔到一边。
  裴寂不厌其烦地重新捡了回来,再塞回她的腰后。
  “做什么?”
  “听话,这样……好怀孩子。”裴寂躺在她身边,盯着她平坦的小腹:“没准一个月之后,咱们就有孩子了。”
  白棠皱皱眉,她将头转向一边,重新合上双眼,裴寂爱干什么干什么吧,她不愿意再跟疯子计较了,反正她明天早晨,还会喝避子汤的。
  白棠的生辰那日,裴寂赏了她许多金银珠宝,可是对于白棠而言,她并不感兴趣。
  她给小铃铛一些首饰傍身,又给院子里的沅沅和桃萝多分了些银钱,接着开始琢磨着给小铃铛寻个好夫家了。
  白棠自从嫁到靖王府,再也没愁过银子的事,她的钱花都花不完似的。于是给了钱嬷嬷好大一笔钱,托她去远一点的地方给小铃铛寻个去处。
  “姑娘,小铃铛不嫁。”小铃铛期期艾艾地跑过来,跪在地上,一个劲地哭。
  “傻铃铛,以前你不是挺想嫁人的吗?现在你也大了,我也不好一直扣着你不放,也不合规矩不是?”
  “姑娘到底想干嘛?”小铃铛瞪着白棠,眼泪喷涌而出:“姑娘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等我一走,姑娘想去找柳儿姐姐吗?”
  她们很长时间不提柳儿了。
  “胡说什么!”白棠拉小铃铛起来:“没有的事!”
  “少骗我!姑娘现在就和柳儿姐姐没的时候一模一样!”
  白棠心里一惊,她旋即承诺道:“没有的事,小铃铛不怕,等你嫁了人,日后再回来看我也是可以的。”
  “姑娘真的没那个意思?”
  “没有。”
  “那姑娘要多出去走走。”
  “可以。”
  “我推姑娘荡会秋千。”
  “好。”
  白棠极为看重小铃铛的婚事,不仅给她备下了厚厚的嫁妆,还亲自给她挑了夫家,那人家是她精挑细选的,是户极其朴实的人家。
  沅沅和桃萝很是艳羡。
第115章 春日宴
  为着小铃铛的婚事,白棠这几日也比往常精神,只是仍旧不见人罢了。
  小铃铛知道自己不日便要离开靖王府,所以给白棠买了不少的风寒药,用来给白棠备着配避子汤的,她一来二去的动静大了些,被方愉的婢女发现了。
  “买了不少风寒药?”方愉问道。
  “是啊,奴婢瞧的真真的。”
  “白氏病了?”
  “瞧着不像,只是奴婢远远瞧着,好像比往常瘦了。”
  “多看着些,我倒是要看看她搞什么鬼呢。”
  “是。”
  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春日宴,裴寂前一天晚上正好在白棠这儿留宿的,他并不贪睡,所以直接将她摇醒。
  两人一起洗漱,擦了脸擦了手,裴寂又给白棠挑了衣裙,不知怎么的一时兴起,又非要给她涂胭脂。
  白棠拗不过他,可他刚刚用手指涂好便凑上来,将她的胭脂都吻花了。
  再涂,再吻。
  “还去不去了?”
  “是有点不想去了。”裴寂很诚实地答道,他的目光向床铺游移。
  “裴寂!”
  又如此循环往复地折腾了半天,才终于上了马车。
  他一路把玩着她的手,又凑过来不知餍足地亲吻她的脸,临下马车的时候却不知从哪儿翻出来一顶帷帽给她戴上了。
  “干什么?”白棠无奈地问道。
  “怕叫人瞧了去。”
  “除了你,没人看得上我。”白棠很直白地说道。
  “说不准。”裴寂将帷帽上的纱拽下来,又扶正了帽子,很满意地拉着她的手往春日宴里走。
  白棠跟在裴寂身后,只觉得众人的目光都射过来瞧她。
  “你瞧,差点叫别人看去了。”裴寂拉着她的手,挡住众人的视线。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把这玩意拿下去的话,就没人看我了?”白棠隔着帷帽给了裴寂一个大大的白眼,参加春日宴的女子中,只有她一个戴着帷t帽,如此特立独行,不看她就怪了。
  “这帷帽……怎么回事?”
  “我亲自给你设计的,乖乖戴着。”
  白棠发现裴寂给她的这顶帷帽非常变态,不仅别人看不见她,她也看不见任何东西,里面的纱布不是可以透视的那种。也就是说,她必须完全信任和依赖裴寂,否则她是要摔跟头的。
  好在裴寂一直守在白棠身边,寸步不离,吃喝都由他亲自拿给她,不厌其烦。若是众人瞧了,必定会觉得她极受宠爱,只有她自己知道这里面的痛苦。
  白棠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裴寂就是喜欢这样控制人,让她变成一个“瞎子”,好再也不能离开他半步。
  白棠正在思索究竟要怎样才能摆脱这宠物一般的人生,就听见面前传来声音。
  “三皇兄,这位是谁呀?”
  白棠瞧不见人,只能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在说话,这声音似乎在哪儿听见过。
  “是我新纳的小夫人,白棠。”
  “这位是太子殿下,快行礼。”裴寂在白棠耳边说道,并拍了拍她的肩。
  太子殿下?
  白棠赶紧起身,朝着前方作了揖。
  “不必多礼,孤今日正好带了青梅酒,三皇兄和小夫人不如一起尝尝?”
  听了这话,白棠手忙脚乱地去摸酒杯,裴家的人也许都跟裴寂一样有疯病,她可不敢怠慢。
  裴寂将酒杯递到她手里。
  虽然只有一瞬,可裴越还是感知到了一丝不对。
  “小夫人,眼睛不太好吗?孤今日正好带了医师,可以给你瞧瞧。”
  “不必。”裴寂率先开口:“她双眼无恙,不劳太子殿下挂心。”
  白棠也跟着点点头,却不知被谁从侧面撞了一下,她本来就什么都看不见,面前的又是太子,她心里紧张,脚下不稳,那杯酒立刻洒了大半在她的衣裙上。幸好裴寂立刻扶住了她,才叫她不至于更加失态。
  “对不住,姐姐。”
  裴寂立刻板起脸来呵斥:“裴韵,早就跟你说了,你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整日得上蹿下跳!”
  白棠早就听钱嬷嬷讲过,裴寂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裴寂的姐姐裴缦华她之前已经见过,也就是长公主,第一面差点把她活活打死;裴寂的妹妹裴韵想必就是眼前的这位。
  “没关系的。”白棠扯扯裴寂的袖子:“我没关系的。”
  裴韵立刻来扯白棠的手:“还是姐姐好,姐姐你快劝劝我皇兄吧,他整日地骂我。”
  白棠和善地说道:“他脾气就是那样,没事的。”
  “姐姐,我带你去换衣服吧?”
  白棠不敢应声,只等着裴寂点头。
  “不用,玩你的去吧。”裴寂摇摇头,拉过白棠的手,与她五指交缠。
  “好,那孤先带着韵儿去那边瞧瞧,一会儿再过来找你们。”
  瞧裴寂领着白棠离席的背影,裴越的心却越来越忐忑,裴寂对白棠确实看重,可妥帖细致得未免有些过头了。
  裴越之前不是没有见过白棠,上次济世堂赈灾之时,白棠敢说敢做,性子直爽坦荡,可是这次见面,她明显与之前大不相同,不仅少言寡语,而且瑟缩畏惧。
  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那真的是一个人吗?
  裴越只看见一个枯萎了的灵魂。
  “越哥哥,想什么呢?”裴韵自斟自饮地喝了两杯青梅酒,一回头却看见裴越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你三皇兄身边那个姐姐,你觉得她看上去怎么样?”
  “她好像很怕我三皇兄。”
  “怎么这么说?”
  “我刚刚拉她的手,她手心里全是汗,而且被我三皇兄拉走的时候,她也有点不太情愿,可她连个不字也没说。”
  裴越突然想到上次与顾韫的书信,他曾宽慰顾韫,说白棠在靖王府里过得极好,可是她若是真的好,怎会像现在这般呢?
  裴寂领着白棠换了衣裙重新回来以后,裴越一直关注着他们,回到东宫后,他将今日所见所闻一一写给顾韫。
  裴越写好之后不知该不该寄给顾韫,那封信便一直搁在他的案头。
第117章 争吵
  方愉这几日都在等丫鬟可儿的消息,她原不是个好事的人,但是裴寂太久没有来找她了。
  她知道全都是因为白棠。
  方愉一直想捏白棠的错处,可是白棠几乎连门都不出,什么人都不见,她很难与白棠有什么接触,所以只能从白棠身边的人入手。
  比如,小铃铛。
  方愉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可儿就回来了,她将几张方子搁在方愉眼前,说是小铃铛在药堂抓的药。
  “可打听了?这方子有什么特别的?”
  “打听过了,可没什么特别的,都是一般的药方,有治风寒的,有治跌打损伤的。”
  “去叫明絮过来。”
  明絮是方愉从娘家带到王府的,略懂一点医术,原是她留着用来调理身子用的,以便早日怀上子嗣,可裴寂来她这儿的次数越来越少,她也早将明絮撂在一旁。
  方愉将方子拿给明絮:“你瞧瞧,可有什么不妥?”
  明絮瞧了一会儿,还是犹豫着说道:“实在没什么不妥的,都是些再普通不过的方子了。”
  “可她买的次数也太频繁了。”方愉嘟囔着。
  “有多频繁?”
  “差不多一周一次吧。”可儿接话道。
  “一周一次?”明絮开口:“可这些分明是一月的量。而且,这并不能一起服用。”
  “可是,我打听过了,行云阁上下,就只有白氏一个人喝药。”
  方愉很快下了决定:“可儿,从明天开始,派几个手脚利索的,往行云阁送些礼品,从我的库房里拿,务必要她们探得行云阁里的药材去处。”
  白棠对这些事一无所知,只是最近腹痛得厉害,什么也吃不下,她心里知道应该是避子汤的缘故。
  那方子对女子的身体有很大的损伤,可她不敢显露出来半分。裴寂来的时候白棠也总是陪着笑脸,一直隐忍着不说。
  经过这些时日,方愉这边倒是有了不少进展,那些派出去的小丫鬟从后院顺出来不少小铃铛埋在院中的药材。
  明絮将那些药材摆在一起,又细细跟之前拿到的药方做了对比,很快发现了端倪。
  “我知道了!”明絮用毛笔在方子上画着圈:“当归,川芎,桃仁,红花,姜炭,炙甘草,油菜籽……这些药材是她们没带回来的。”
  “什么意思?”方愉问道。
  “这是……避子汤的药方。”
  “什么?”
  方愉不敢置信。
  “你是说,白氏在偷偷服用避子汤?”
  “这是唯一的解释。”
  方愉很是震惊,这世上居然有不愿意孕育子嗣的女子,更何况已经嫁到王府,她沉吟片刻:“我现在就去找殿下。”
  “侧妃不可!”可儿赶紧阻止:“若是白氏一直无子,对我们也是有利无害,她虽得宠爱,可始终威胁不到我们,我们直接静观其变不是更好吗?”
  方愉摇摇头:“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实在是不该沾手,只是我也看不得她再过一天的好日子,我要让殿下自己发现这件事。”
  方愉最近几日常常拎着些自己做的糕点去找裴寂,给他磨磨墨,洗洗毛笔什么的,十分殷勤。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没有就不能来找殿下了?”方愉笑起来:“难道殿下心里只有白妹妹,半点也没有我了不成?”
  “胡说什么?”裴寂皱皱眉。
  “我可不是吃醋,我是心疼白妹妹,”方愉拐弯抹角地说道,“最近她身子不大好,殿下您又老是不知节制,妹妹脸皮儿薄,不好意思说,我这不是替替她吗?”
  “她身子不大好?”
  “是啊,妹妹身边那个小丫鬟,隔三岔五的跑出去抓药,不是我说,殿下,您的心也太粗了。”
  方愉点到即止,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将新做的桃花酥放在桌子上就离开了。
  裴寂处理完公文后,又想起刚刚方愉说的话来了,白棠从没跟他提过身子不大爽利的事。
  他只当是方愉是胡说八道,并没往心里去,直到没过几天就碰上刚从府外面回来的小铃铛,她手上果真提着大包小包的药材。
  “你等等。”裴寂叫住小铃铛。
  “见过殿下。”
  “这药是怎么回事?你家姑娘病了?”
  小铃铛是个脸上藏不住事的人,她慌乱地点头:“这是……给姑娘备着的,姑娘身子总是不大好。”
  裴寂心下起疑,眼下暂时放过了她,但却叫碧琼暗中查探。
  碧琼比方愉查得要快的多,没过两日就将白棠偷偷喝避子汤的事报告给了裴寂。
  裴寂双唇紧抿,眼神中透露出的怒火几乎能够点燃周遭的空气,他大步流星地闯进行云阁,正赶上小铃铛买药回来。
  他将那药材从小铃铛手里夺过来,一股脑地扔在了白棠的床上,掀开她的被子,将她从床上拽起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白棠?”
  “你又发什么疯?”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白棠的手腕被裴寂扯住t,她心下有些害怕,挣扎着想摆脱:“你有事说事,别这样吵。”
  “我真是治不了你了是吧?”裴寂静静望着白棠,他眼里闪着诡异的怒火,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来人!”裴寂大声喝道,从屋子外面进来一些侍卫,他指了指一旁的沅沅和桃萝:“这两人看护小夫人不周,拉出去,乱棍打死。”
  沅沅和桃萝的脑袋碰在地上,都磕出了血裴寂也没放过她们。
  “你敢,裴寂,你敢!”
  “我没有什么不敢的!”裴寂唇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你之前那四个丫鬟,从来也不是被发卖了,她们也是因为看护你不周,都被我打死了。”
  白棠的脑子“嗡”的一声,她的肚子也越来越痛,浑身都颤抖起来,可她还是赶忙去握裴寂的手:“你疯啦!裴寂,你要怎么对我都行,可你不能杀人,她们都是生命!一个人,怎么可以夺走另一个人的生命呢?”
  “我是疯了!”裴寂的目光骤然扫过她的脖颈,他在她耳边低低说道:“我有时候真想把你也杀了,你为什么老是不顺我的心?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偷偷喝避子汤?”
  听到避子汤三个字,白棠才明白,裴寂今天到底发的是哪门子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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