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诈死以后,薄情傅总他突然疯了——水母姑娘【完结】
时间:2024-07-12 23:02:18

  助理拗不过她,只好交代实情,并且按照她的要求,将她送到庄老先生身边——
  医院。
  苏忱轻见到病房上的老先生时,心口产生一种比刚才被强制洗纹身时还要猛烈的心悸。她甚至有几秒是呼吸不上的,绝望到想去死。
  为什么。
  她活到现在好像也没做什么坏事。怎么谁对她好,谁就要遭遇这种不幸的事?
  助理说,庄老先生原本就有急病,才被送到沪市静养。这些年本来已经看淡无亲无故的事实,好不容易有了她这么个贴心的小棉袄,又被人强掳走,生死不明。老先生急火攻心,旧病复发。
  不过好在没什么事,病情已经稳定。
  因为老先生已经熟睡,苏忱轻便没进病房,只在门口沉默看着。
  直到助理接到电话,说钟昧也已经处理完伤口。她才跟着助理又到同一家医院的另一间病房,看到手臂和腿被包成粽子的钟少。
  医生和护士还在旁边,叮嘱手术后需要注意的各种事项。是个小手术,因为部分伤口有些大,所以需要缝线。
  男人看到她,还扬起长眉笑了下,将自己被纱布包裹的手臂默默向后挪,然后逗鸟儿似的冲她吹了声口哨:“苏小姐,哭丧着脸做什么?”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
  一说这句话,苏忱轻便忍也忍不住,坐在病床边,受伤小兽般将自己蜷缩成团。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说对不起。
  “你这个人就是太容易内疚,”男人揉着她头顶,宽慰她:“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傅文琛惹出来的篓子,他都不一定内疚。”
  “再说,打人也是我自己出手,受了伤自然应该我受着。总不能让你帮我受。”
  苏忱轻将这些话听进心里,边听边点头,但她还是忍不住哭,哭了一整晚。
  记不清什么时候,她头昏脑胀的哭晕过去。
  自己也生病了。
  高烧,接连好几天都没有退。
  ·
  这几日里,只要是在京市的傅家人,都已经失去自由。
  寻常人管不了他们这些豪门世家的手段,甚至连消息都打探不到。更何况傅家人也很老实,十分配合钟家。
  傅文琛被关在酒店顶层的一个房间。
  据每天送食物的服务人员观察,这位傅总完全没有愧疚或反思的意思,反倒是把这次囚禁当成了难得的休息,边看书边养伤。
  第四日的时候,
  钟昧推开了房间的门。
  那天晚上他跟这个人厮打,最后结果是两败俱伤。但无论是受伤的数量,还是伤势,傅文琛都比他要严重许多。
  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能顺利把傅文琛绑回来。
  进屋的时候,男人正坐在阳台一个垫子上看儿童连环画。毕竟屋里没有其他书籍,连这种无聊的连环画,他都看得非常认真。
  听见声响后便出声问候:“钟少终于来了,伤养好了?”
  钟昧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垂眸俯视:“我本来伤得就不重。之所以来这么晚,是我女朋友病了,我这几天得照顾她。”
  傅文琛翻连环画的动作顿住,嘴角上扬一抹阴阳怪气的笑容:“钟少人真好。”
  “我人是不错,”钟昧道:“不过傅总也别太乐观。你现在这么淡定,是不是觉得我不会真的对你家里人做什么?”
  傅文琛挑眉:“不然呢?你敢?”
  “我敢。”
  “……”
  “杀人犯法。就算我不杀人,也有的是办法让你一辈子见不到你父母。”钟昧踹了脚垃圾桶,看眼里面堆积成小山的烟头,冷笑:“不过我想,对你傅文琛来说,或许能不能见到父母、能不能见到亲人并不重要。”
  傅文琛将视线从他身上收回,温和道:“钟少倒是很了解我。”
  钟昧没有理会这个人话里话外的嘲讽,向前走近几步:“我不了解你,但是忱轻了解你。所以我现在要换一个筹码,给你两个选择。”
  男人捏着指间的烟,玩味问他:
  “什么选择?”
  “一,从此以后不许再出现在忱轻面前,不许再打扰忱轻。”
  钟昧将脚边的垃圾桶踢翻,里面的烟灰全部荡出来,将原本整洁的地板糟蹋的不堪入目。而他像个恶作剧后的小孩,笑得非常开心:
  “二,我找人阉了你。”
第55章 扎刀
  钟昧觉得自己已经考虑的很全面。
  试想,傅家是何等地位的家族?傅文琛又是如今傅家的家主。就算他真的动手阉了傅文琛,这个人也会因为极度的自尊心而不声张。
  况且,傅文琛之所以会一直对他的女朋友纠缠不休,不就是为了那些事?他如果把这个人的工具没收了,傅文琛恐怕都没脸再继续纠缠苏忱轻。
  钟昧等着在这人脸上看到恐惧或退缩。
  然而傅文琛的表情依旧平静,将手里已经玩烂的烟丢到刚才被他踹翻的垃圾堆里,神情很淡,不以为然的回复:
  “好啊,我选二。”
  钟昧沉着脸看他。
  男人笑了笑,挑眉:“钟少打算什么时候带人给我做绝育?”
  “……”
  “不过,在钟少正式采取行动之前,我要好心提醒一句。”傅文琛从竹垫上起身,温文尔雅的走向他:“知道轻轻最反感什么样的人吗?”
  钟昧冷冷道:“你。”
  这人居然还笑着点头认同:“不错,她现在是很讨厌我。”然后话音一顿,补充:“或者说,是像我一样没人性的人。”
  傅文琛盯着他的眼睛,用谈生意时一般徐徐的语速:“轻轻是个理想主义者。如果她知道,你在有更好解决办法的前提下,依旧选择暴力手段……或许她不会说,但我觉得,她一定会对你感到失望。”
  钟昧反向嘲讽:“你对她的暴力手段难道还少?”
  傅文琛并没有否认,回答:“确实。不过我和你不一样,毕竟你要的是她喜欢你,而我要的是她。我不在乎她是否喜欢我。”
  钟昧盯着面前这个从头到尾贯穿冷血的人类,突然间懒得再跟他交流,只道:“要对你做什么是我的选择,但你这次并不止会受到我一个人的惩罚。”
  “明天,傅家其余的人会从国内国外的其他地方赶来,和庄老先生、忱轻、我一起对你这位傅家家主公开处刑。”
  他神情漠然:“我倒要看看,你明天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振振有词。”
  ·
  这位钟少离开不久后,傅文琛便接到一个电话。
  对方声称是临安市的金露寺,询问他现在的地址,要向他邮寄许愿牌。
  “大概一年前的时候,您作为香客来拜访过我们寺庙。”电话里的女声向他详细解释:“当时苏小姐在我们这里留了个许愿牌,按理说我们应该代苏小姐保存。只是寺庙今年出现变故,这些许愿牌也不好丢掉,便想着尽量归还。”
  这一番话下来,傅文琛没有任何反应。
  等回忆起金露寺是什么地方后,他哦了一声,然后把当下所在的酒店告诉对方。
  钟家虽然软禁了他们,倒也不限制他们通讯交流。快递当日便被邮寄过来,平日送饭的工作人员顺便把纸箱子塞进来。
  傅文琛盯了地上那个纸盒子片刻,然后起身,走近,像是观察什么即将绝迹的生物,观察近三分钟后,才弯腰捡起来。
  他边拆快递,边回忆一年前不甚清晰的金露寺之行。想起当时小姑娘在他身边欢快的又蹦又跳,问他结婚后想要男孩还是女孩,要和他一起养边牧。
  回忆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
  傅文琛拿出纸盒里的牌子,放在手心。他迎着日光仔细端详这块从未见过的廉价材料,在思考,轻轻那个小姑娘是什么时候背着他写了这个东西。
  十块钱一个,能顶什么用?
  他闷出一声哼笑。
  小红牌只有掌心大小,能写字的位置更小。傅文琛看不清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拿近以后,才算能勉强看清楚。
  [1:希望父亲母亲身体健康!希望哥哥事业顺利!]
  他没什么表情,继续往下看。
  [2:希望我能成为大画家~]
  傅文琛弯起唇角,大概能想象到小姑娘眉飞色舞写下这一句时的表情。
  [3:希望傅先生健康长寿,希望他以后不要再受伤生病,希望他多陪我。]
  傅文琛唇角弧度凝滞。
  读完这句话,他试图回忆女孩当初双手合十祈福的场景,脑海中的画面却变得不甚清晰。仿佛烟火的雾气穿过时空,抹掉了这些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慢慢想。应该是能想起来的。
  傅文琛将牌子放回桌上。
  他转身,又顿在原地,视线落回桌面片刻,最终选择将牌子放进私密些的柜子里。
  ·
  次日。
  傅家其余直系亲属赶了回来,庄老先生也已经出院。虽然这次的事跟几家的每个人都息息相关,但真正能做决策的,仍是三家的长辈。
  傅文琛步伐闲散的迈入屋,目光从长桌的尾端一直到首位,依次见到傅家长辈、钟昧、他的父母、庄老先生。
  最后落在小姑娘身上。
  苏忱轻没有看他,眼底有些暗淡,正低头削一个苹果,脸上看不出喜怒。
  他进屋没几秒,傅老爷子便厉声呵斥他:“跪下!”
  傅文琛颔首:“是的,父亲。”
  他依言跪下。但神情依旧是冷淡而坦然的,矜贵的做出了这么个动作。
  傅老爷子冷声道:“认错!”
  男人便抬起那双桃花眼,坦诚认真的望向正削苹果的女孩:“抱歉,苏小姐。”
  苏忱轻没有任何反应。
  但是她身旁的庄老先生却是坐不住了,嗤笑:“几年不见傅老,真是越来越会演戏了。你儿子把我养女绑了,居然想用抱歉两个字就结束?”
  眼下是一家对多家。傅家就算实力再强,也抵不过被围殴。
  傅老爷子被强带走的那晚就差点被气晕过去。他最了解钟家小子的性格,这臭脾气的小子要是真冲动起来,难说会不会干杀人放火的事。
  最让他生气的是,先挑事的居然是他这个一贯沉稳可靠的儿子。而且不因为别的,就因为要给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情人洗纹身??
  傅老爷子气得恨不得当场扇自己儿子几个耳光。
  眼下面临如此处境,他也没什么对策,只能妥协:“庄老先生,您尽管提条件。这次的事是我们的错,不管您提什么,我们都会答应。”
  庄老先生翻了个白眼:“你儿子绑的是我女儿苏忱轻!又不是我!问我干什么?”说着拍了拍身侧女孩的肩,低声:“忱轻,你先说,你有哪些诉求?”
  傅文琛依旧保持跪的动作,看着女孩停下手中削苹果的动作,起身,从长桌的另一端走过来,停在他面前。
  他突然想起昨天收到的许愿牌。
  傅文琛研究这小姑娘脸上的表情,继续昨天那个没能想象出来的画面。
  他想,轻轻这样的性子,在写下祝他健康长寿的时候,应该是板着小脸,
  就像现在这样,严肃的将每个字的每一笔一划都写得非常清楚。
  下一秒,
  想象中攥着笔的那只手抬起来,将水果刀用力扎进他心口。
第56章 第三点
  屋内瞬间哗然!
  傅家前辈虽然惊恐,但不敢动作。
  庄老先生冷眼旁观。
  整个桌上,哗然的主要是傅文琛的一对父母,两人憋红脸,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
  一旁的钟昧口吻不咸不淡:“苏小姐的刀扎在傅文琛身上,兴许扎不死。但如果你们过去拦着苏小姐,我的刀扎在你们身上,你们可大概率会死。”
  “……”
  老两口只好颤颤巍巍的坐下。
  无数道目光聚集在那两人身上,混杂着或幸灾乐祸、或期待、或央求的情感。
  苏忱轻什么都不管。
  她垂着眼,略微活动十指,以确保自己能够将手中的水果刀攥的更牢。
  因为生了一场大病,她的嗓音变得沙哑,讲话时有些困难:
  “我有三个要求。”
  傅文琛被她扎了刀,血从伤口喷涌而出。他的表情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薄唇上的粉飞快褪去,变成死气沉沉的苍白。
  他也没有出声,黝黑到纯粹的瞳孔盯着她,在等待她继续往下说。
  苏忱轻没有丝毫心软或怜悯的迹象,平静道:“一,把我的父母送回来。”
  他没有反应,眼神默认。
  苏忱轻继续道:“二,我不懂你们生意上的事,但你这次伤了钟昧,气到了庄老先生。除了口头上的道歉,你总要赔偿什么。无论是钱、资源,或者你们傅家的股份。钟昧和庄老先生提出的任何要求,你都必须无条件答应。”
  这次男人大概攒了些气息,唇齿间利落吐出一个极轻的字:“好。”
  “第三。”
  她抬眸直视这个人的眼睛,提高音量:“傅文琛,你以后不许再见我。”
  在旁人看来,这三个要求里,当属最后一个要求简单且容易满足,没道理不同意。
  傅文琛也确实没有犹豫。
  他勾起唇,即使快要发不出声音,口吻却仍是亲昵的:“轻轻,不行。”
  苏忱轻没有表情的握紧刀,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再次更深的捅入。
  本来已经放缓的血流瞬间大量溢出。
  男人在第一刀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次加深终于忍不住闷哼出声,蹙眉。
  血已经顺着水果刀流上手指,苏忱轻却仿佛看不见,她给了这个人几秒钟的喘息机会,再次询问:“能接受第三点吗?”
  傅文琛道:“不能。”
  于是她攥紧刀,一点一点的将刀尖送往他心口处更深的位置。
  苏忱轻研究过,这个位置是可以死人的。但大概率太浅死不了,要很深。而且,杀人要承担后果。理智下来想一想,她其实并不想因为傅文琛这个人渣断送掉自己的后半生,这只能是下下策。
  但如果这一刀不扎下去,她无法摆脱傅文琛的纠缠,日后仍然会活在阴影里。
  “你还当缩头乌龟!他们都要把你儿子弄死了!”傅母已经哭得快要背过气。恨铁不成钢的扯拽自己身边的丈夫。
  傅老先生也红着眼站起来,发狠的扫视屋内众人:“各位,这次的事确实是我傅家的错,但远远没到弄死我儿子的地步!如果我儿子今天真的死在了这位苏小姐手里,我告诉你们,哪怕我傅家倾家荡产!我也要在座的每一个人去陪葬!你们庄家、钟家,落在我们手里的把柄可一点都不少!”
  苏忱轻依旧握着刀,淡漠的看着眼前人,道:“你父母看起来很爱你,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冷血自私没人性的混账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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