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个皇帝当夫君——天蓝羽绒兔【完结】
时间:2024-12-10 17:23:55

  她抚着自己的脸庞,“是啊,这么多年了,连我自己都记不得曾经的我应该是什么模样的了。李五章,你当年骗着我和姐姐,对我们说石晴娘是外祖父老家的亲眷,让我们跟着婶娘走,好好过日子的时候,你心里究竟想得是什么?是对曾经的旧主有着一星半点的恻隐之心,还是――觉得我们这两个小拖油瓶,能换上十二两银子,对你来说,倒也算是不错的一笔交易?”
  李五章,瞳孔瞬间骤缩,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惊恐,他嗔目结舌地望着眼前的人,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你……你……你是……你是老知府家的……那位小小姐?
  虞韶勾了勾唇角,笑意张扬地如同三月的花海,“*五章叔,别来无恙,我是虞韶啊,小时候你还抱过我呢,还记得吗?”
  “抱……抱过,对对对,我还记得,我还抱过你。”李五章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匍匐着,颤抖着手,努力想要去抓住眼前虞韶的裙角,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一线生机。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寒光猛然闪过,将他定格在了原地。
  出鞘的刀刃深深插入土中,离李五章的指尖不过寸许之遥,那冰冷的刀刃反射着寒光,岑岑的凉意透过空气,直透心扉,将李五章的指尖冻得发颤。
  少年站在一旁,咧着嘴,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与不屑。他歪着脑袋,似乎对李五章的反应有些不解:“我不是早就警告过你了吗?再不老实的话,我手里的这把刀可不是摆设哦。”
  虞韶看着形容狼狈的李五章,压抑在淡漠的目光下的,是胸中沸腾的怒火。她眼中闪过爹爹巾帕上的鲜血,姐姐手臂上层层叠叠的旧伤,这些画面如同利刃般割裂着她的心。
  “李五章,你如今既然想起来我是谁,我想要问你些什么,你定然心里也有数量。当年我父亲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架马车的意外到底从何而来?还有,关于浔阳旧案,你到底在其中参与了多少,又知道多少?”
  每一句逼问,李五章面上的神色便更苍白一分。“小姐――小姐,我,我也是被迫的呀――”
  虞韶不耐烦地打断了李五章的话,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与冷漠:“从前念你忠厚,是我们愚善,识人不清,才会被你的表象所迷惑。这样的蠢事,我不会再做
第二回 。你诬陷主家,残害人命,买卖良家女眷,桩桩件件都是死罪,如今若是肯将当年之事和盘托出,我还能留你个全尸,让你不至于死无葬身之地。不然……”
  你家中有老母需要赡养,有妻子需要依靠,还有一儿一女两个孩子需要抚养。再加上你一个,这数量算算,倒是正好和外祖父家中当年一模一样呢。当日因你让我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纵然如今一命偿一命,也是报应不爽,天理终昭彰!”
第49章
  “阿虞,快坐下来歇歇,可别为了那等小人气坏了身子。”蒋牧霜扶着虞韶在车上坐下,又伸出手要为她揉一揉太阳穴。只可惜,她那双手平日里习惯了握刀执枪,对于这等细腻入微的活计,实在是生疏得很。她笨拙地揉了两下,非但没有让虞韶紧锁的眉头有丝毫舒展,反而因动作的幅度过大,不经意间将她鬓边那支精致的金钗给摇落在了软垫上。
  一旁侍立的竹影见状,忍不住掩嘴轻笑:“蒋小主,这等细活还是让我来干吧。您今日也是奔波劳碌,实属不易,可别为了这等琐事再费心神了。”
  蒋牧霜哂然一笑,有些无奈地收回了自己的双手,尴尬地挠了挠头
  “哎呀我确实是笨手笨脚的。”她拍了拍胸脯又保证道,“不过阿虞你放心,那李五章交给我们,一定各种手段都使上,让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家三哥牧安,别看他平日里总是笑嘻嘻的,一副无害的模样,实则最是心狠手辣,做起事来干净利落,滴水不漏。他办事,你放心!”
  虞韶挑了挑眉头,“难怪呢,我说那少年郎看着风姿态度不像是普通的侍卫,眉眼处还和你有些相似,原来竟是你家三哥哥。不过这回的事,他竟亲自过来,会不会有些……”
  “哎呀,你就放心吧!我三哥他向来不涉朝政,从小就离家闯荡江湖去了,如今也不过是个小小的江湖帮派首领,你大可不必将他视作蒋家人,只当作是一场公平的钱货交易便是了。”
  “那我更该好好感谢他了。只是……我如今出宫多有不便,难以当面言谢,不过宫中金银财物倒是不缺,不如你回去时,从我那儿取些银子,带你三哥在京城之中好好游玩一番?你们是亲兄妹,他的喜好忌讳,你自然比我清楚得多。”
  蒋牧霜却耸了耸肩,“哼,你还别说,这金银财宝还真就送对了。我三哥那个人啊,整天就想着把他那个小帮派发扬光大,可结果呢,江湖上的名声没见着怎么响亮,倒是从我和其他哥哥那里‘借’了不少钱去。
  不过,我可不舍得你给他太多银子!他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给他黄金十两,就足以让他乐呵好一阵子了。”
  虞韶心中暗自思量,觉得这样的谢礼似乎过于浅薄了些。蒋牧霜却态度坚决,见虞韶面露犹豫之色,连忙催促道:“哎呀,我说得肯定没错。阿虞,你就别为这些小事操心了,快些回玉华寺去吧。虽然有松声和葳蕤两个人帮你打掩护,但你人离开久了,只怕也会生出什么意外来。”
  虞韶无奈,只好点了点头,吩咐车架启程。直到看着虞韶的马车缓缓开走了,蒋牧霜才走到少年面前,往他后背上重重地一拍,“你小子,看什么呢!眼睛珠子都黏在马车上下不来了!”
  “你们那皇宫里,美人是多大的官儿呀?”
  “四品?你好好地打听这个干嘛?”
  “啧啧啧,这样天姿国色,又利落果断的女子,皇上却只让她当个美人?果然还是像从前那样冷冰冰的半点儿不知道怜香惜玉。”
  蒋牧霜狐疑地看了身旁人一眼:“我可警告你啊!阿虞可是皇上的美人,你可别想些有的没的!”
  蒋牧安连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嬉皮笑脸地说道:“姑奶奶,你这可不能给我乱扣帽子啊!我这不是头一回见皇宫里的人嘛,纯属好奇,好奇而已!”
  蒋牧霜闻言,嗤笑一声,双手抱胸,反驳道:“切,你可别在我这儿装,咱们小时候跟着爹爹回京城,哪一次没有入宫拜见太后娘娘了?”
  “那怎么能一样,那都多少年的老皇历了。而且,他们吴家人嘛――心眼不好,模样也不美,不过是锦衣玉食勉强堆出来的雍容华贵罢了。
  诶对了,你上次让我查当年的浔阳案,案卷都在朝廷的衙门里,我不好直接动手,不过吴家在江南的老仆我倒是绑了几个来,仔细审问审问,应该也能审出不少东西来。你看看,为了你这丫头的事,哥哥我可是鞍前马后忙了好几个月,你是不是该好好谢谢我?”
  蒋牧霜狐狸似的狡诈一笑,手掌一翻,露出一个金灿灿的小元宝,在蒋牧安眼前晃了晃,俏皮地说道:“诺!多谢三哥啦,这就是你的谢礼咯!”
  “蒋!牧!霜!”蒋牧安气的拳头都捏得嘎嘎作响,“你太过分了!打发叫花子呢!
  方才我明明听得清清楚楚,人家虞韶本来要给我无数金银作为酬谢,结果你硬生生给我压价到了十个金元宝,这也就罢了,你竟然还贪墨了其中的十分之九!我们双江门,好歹也是江南响当当的第一大门派,这点金子,还不够我去金陵楼点一碟最普通的小菜呢!”
  蒋牧霜却仿佛早已料到他的反应,不等他话音落下,足尖轻点,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瞬间便运用轻功刺溜一下跑出了老远,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案子还没办完呢,这只是先给你的一点定金啦。三哥你千里迢迢来看我,难道就不该给妹妹留点金子买零嘴吃吗?我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咱们后会有期!”
  “这丫头!气死我啦!”
  春生绷着脸安慰道:“门主别气了,这次小姐多少还给了一两金子呢,比起从前一毛不拔,已经进步很多了。”
  蒋牧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这是安慰嘛!分明就是嘲讽!不过……你看那丫头刚才使轻功的模样,身子瞧着是不是比从前好了许多?”
  夏栗笑的眼睛眯成一条弯弯的月牙,“看来门主,对于小姐送来的谢礼,的确很是欣慰呢!”
  “你们!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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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韶回到玉华寺中,从后门悄悄进入厢房,屋子里的葳蕤和松声一下子紧张地站起来。见到来人是虞韶才松了一口气。
  松声别扭地揪着身上的锦衣,“小主你总算回来了,那奴婢赶紧把这衣裳换下来。”
  虞韶笑着摸了摸她身前用毯子塞成的假肚子,忍俊不禁,“好松声,这回可真是辛苦你了。不过……”虞韶牵着松声的手,将人转了一圈,笑道,“你这样打扮真是好看。等你日后出宫嫁人那一日,除了给你添妆,我也照这样多给你裁几件漂亮衣裳。”
  松声入宫前就有了定亲的青梅竹马,听虞韶这么一说,顿时绯红了脸庞,跺了跺脚羞道:“小主!你就知道打趣我!”
  方葳蕤担心小姑娘被羞坏了,赶快接过话茬,“看你这么开心,今天的事情应当一切顺利?”
  虞韶点点头,“和我预料的基本一致,如今就等蒋姐姐那边从李五章那里能不能撬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了。走,咱们回行宫去。耽搁这么久,钱明在门口只怕脚都要站酸了。”
  去时明明是虞韶和蒋牧霜两人,回来的时候却只有虞韶一人。钱明的目光落在虞韶的绣花鞋底上,微顿了顿,玉华寺往来不是皇家女眷就是达官贵人,庙里的地面纤尘不染,比宫中也差不多了。主子鞋底上沾染的泥土,倒像是山林里行走时蹭上的。
  思绪翻涌,钱明却只俯下身子,对着虞韶行一礼,“小主,您这鞋底都蹭着殿中的香灰了,还好吴嬷嬷来时特地准备了更换的鞋袜衣裳,奴才伺候您换了吧。”说着借着动作,用袖口将虞韶鞋面上过于明显的泥土擦去,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灰痕。
  虞韶眼底划过一丝笑意,“你总是这般细致妥帖的。”
  钱明低着头,语气却很笃定,“奴才这辈子没什么别的长处,只知道伺候好小主。小主无论做什么,奴才只忠心跟着您就是了。”
  车入南山行宫,虞韶才回到沉光院,连手中的热茶都没喝完一盏,便有宫人报皇上驾到。
  赵煜的步履比往日更急促些,直到眼前撞入灯下熟悉的背影,一直紧绷的肩膀才稍稍放松了些。他走上前,双手轻柔地搭上虞韶的肩,“朕听说今日你去玉华寺的时候,有些不舒服,是怎么了?”
  虞韶的手掌抚在赵煜的胸口,察觉到掌下起伏的弧度,便知道赵煜是一路疾行赶来的,“不过是午后有些犯困,庙里的素斋又不如宫中的膳**致,故而在禅房中多歇息了一会儿罢了。宫人们大惊小怪的,反倒让皇上挂心。”
  赵煜却将虞韶的手在掌中攥得很紧,“你的事在朕心中就是最重要,没有大惊小怪这一说。”
  虞韶双手环绕搂上赵煜的脖子,“知道啦,皇上最疼我和宝宝了。我今天在玉华寺中都没吃好,肚子饿得慌,皇上今晚该准我多吃几块桂花糕了吧?”
  赵煜眼中划过一丝笑意,扬声吩咐道,“还不快让小厨房把桂花糕给你们小主端上来,要最甜的那一种!”
第50章
  清晨时分,阳光尚未完全驱散夜色,虞韶猫儿似的慵懒地蜷缩在被褥之中,她的双眼还半眯着,眼神朦胧而迷离,仍沉浸在梦乡与现实的边缘,口中却已不自觉地嚷嚷着要吃冰。
  忽然,一丝轻微的疼痛――竟是有人轻轻捏住了她的鼻尖,赵煜喊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宫中的宫女太监们,一个个都帮着你打掩护,说你这位昭美人如何乖巧听话,事事遵循太医的吩咐。可今日,却让朕逮了个正着,背着我,竟敢偷偷吃起冰来了。
  虞韶闻言,猛地瞪大了眼睛,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与慌乱,随即又心虚地将目光移开,支支吾吾地试图转移话题:“皇上?您……您怎么还在这儿呢?不是应该去早朝,与大臣们商议国事,或是批阅奏折吗?哼,这天气是越来越热了,莫非京城中的大人们也都跟着犯起了懒,不愿早起理事了?”
  “朕若是今日走得早些,恐怕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揭开你这只小狐狸的真面目,抓住你的狐狸尾巴呢!”
  虞韶心中一阵发虚,暗自思量,吃个冰块不过是小事一桩,但若让赵煜知晓,自己表面上遵从医嘱,实则阳奉阴违,借着前往玉华寺朝拜的由头,私下里已将蒋牧霜找来的李五章、石晴娘,以及吴家在江南时的旧部一一约见,还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子呢?
  “别想着转移话题,老实交代,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一睁开眼就想着吃冰了?这已经是第几天了?”赵煜的手掌轻轻捏住虞韶两颊的软肉。虞韶被捏得嘟起了嘴巴,不服气地直哼哼。
  见帝王目光沉沉,不辨喜怒的模样,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忐忑,又担心他是真的生气了,像块黏米糖一般,紧紧勾住了赵煜的脖子,整个人软绵绵地贴了上去,撒娇地说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嘛。这天气实在是太热了,您又不许我用冰桶,也不让我铺凉席,热得我夜里翻来覆去,总是睡不安稳。我这才想着让宫人们把新鲜的瓜果用篮子装了,放在冰水里多湃几遍,再端上来,这样既能解暑,又不算是真的吃冰呢……”
  见赵煜依然只是紧绷着下颌,嘴角紧抿,不言不语,但那眼角的微微上扬,却分明泄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笑意。虞韶心中有了底气,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她拽着赵煜的袖子,撒娇地连声呼唤:“皇上――煜郎――夫君――呜!”
  赵煜揽着已经扑倒自己身上来的人,一手撑着虞韶的腰,担心磕着她日渐显出规模的肚子,一掌却不解气地往她腰下轻轻一拍。
  担心伤着人,赵煜手中的那点儿力道连激起的痛感都不明显,虞韶却仿佛被欺负得狠了,瞬间涨红了脸,整个人僵住了身子,就像是一只被惊扰了的小鹿。她的指尖紧紧揪着赵煜胸口绣着团龙纹的布料,那威风凛凛的五爪金龙,在她的手下被拧成了一团,失去了往日的威严。虞韶的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几分羞愤与控诉:“你!你太过分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能――怎么能――这样欺负我!”
  赵煜见她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并不收手,反倒更加大胆地抓起那片柔软,重重揉了一把。他的唇瓣开合间,带出的温热气息拂过虞韶的耳畔,让她的皮肤起了小小的战栗:“都是要做娘亲的人了,再偷偷吃冰,等朕晚上回来,还要教训你!”
  方葳蕤目送着皇上神清气爽地从沉光院中离开,跟着竹影松声一起进屋,便看见虞韶一头青丝乱糟糟地堆在肩头,正攥着拳头红着脸,对着赵煜躺过的枕头重拳出击,哪里还有一点儿端庄皇妃的样子。
  竹影忍着笑,轻步上前,温柔地将虞韶背后的散发轻轻拢起,用一根丝带细心地束好,仿佛是在安抚一个闹别扭的孩子,“今日被皇上抓了个正着,小主,日后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吃正常的水果吧,莫要再为了这冰而惹皇上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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