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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他今夜有事不归,但明日午时前咱们得回来。”
青鱼端坐车内,闻言点点头,那个人最近似乎很忙,会不会是和今天来见他的那个女人有关……?他不知道,但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只要能再见公主一面。
容洵放下帷幕,跨上马,马车缓缓驶出,向皇城而去。
这个时辰,宫门早该落了锁了,可他们却一路畅通无阻,直直就停在了丹阳殿前。青鱼下车时,眼角余光瞥见了容洵腰间别着的一块令牌,他不知那是什么令,但恐怕这就是他们没被侍卫拦下的原因。
容洵察觉到青鱼的视线,也不掩饰,“想知道这是什么?”
青鱼忙摇摇头,垂下视线。
那个人说过的,他只是个以色侍人之人,不该知道的就不要问。
容洵走在前边,他跟在后边,穿过长长宫廊,越过院中春藤花树,望着脚下青石地砖,心跳越来越快,快到他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等到了寝殿玉阶下,他望着紧闭的门扉,忽然觉得有些害怕,还有些后悔。
她那样尊贵的人,分明不是自己这种东西可以妄自接近的。她或许早就不记得他了,看见自己忽然出现,她会不会觉得困扰?
可他唯独不想被她讨厌啊……
“果、果然还是……”还是算了。
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寝殿的门扉被人从内推开了。
第一眼,看见的是一角堇色百蝶衣裾,然后听见了她淡而优雅的声音:“我还以为你又要骗我呢。”
他的心跳得更快了,光是听见她的声音心底就止不住涌出了欢悦,掩在袖中的手紧张得攥成了拳,有些疼。
容洵倒是无辜极了:“公主姐姐好生无情,你可知道我为了搞辆马车把人载进宫费了多大劲儿么,结果还要被公主这般污蔑,小三的心都碎了。”面上倒是半点悲伤的神色没有,跨过门口宛如在自己家后院似的,悠悠步了进去。
燕潮见冷眼看他装模作样,见青鱼仍立在门外没动,便回眸道:“进来吧。”
声音仍是冷而淡,青鱼不禁咬了咬下唇,心像是坠入了潭底,他真的不该来,他不是为了惹她不高兴才来的。
但是……他偷偷抬眼窥了下燕潮见的背影,若自己现在说要回去,那会更让她为难吧,他不想让她为难。
殿内烧着地龙,很暖和,和自己的那个小小耳房截然不同。
燕潮见不知青鱼心中想法,见他穿得单薄,衣衫还不合身,大了很多,便皱皱眉正要问,结果旁边容洵比她先开口:“公主姐姐这下肯信我了吧?青鱼可是殿下的宝贝,若被他知道我擅自把青鱼带出府,说不定会杀了我。”说到这儿,格外可怜巴巴地凑近她,像只被人丢弃的大狼狗:“我如今可就是公主的人了,公主一定要保护好我。”
换做平时,面对容洵这副插科打诨的态度,燕潮见一定会让他滚远些,可这回她却若有所思地默了默,然后点头说了个“好”字。
容洵眸中有转瞬即逝的意外,然后下一瞬扬起嘴角,笑得眉眼弯弯,凑在她耳边道:“公主,我果然最喜欢你了。”
燕潮见终于寒了脸,“滚远些。”
青鱼一直在殿下老老实实站着,听着上头二人说话,眼帘越垂越低,心底越来越冷。直到燕潮见起身,步下台阶,在他面前停下:“青鱼,我让容三叫你来,是有些话想问你。”
青鱼顿了顿,原来是公主要见他……?
他倏地抬起脸,天生就带着股媚色的眼眸直直望向她,第一次这般鼓起勇气直视着她,他终于看清了。她果然很好看,是如尘埃一样的自己绝不能触碰的存在,她一定就是这世上最好看的人。
“只要是我知道的,我……我什么都会说的。”他的声音因为太急太紧张而颤抖着。
他不想让她失望,不想被她觉得自己毫无用处。
“你可知道二皇子近日常和哪些人见面?或者……茶楼内部组织里,哪些人是掌权的?”燕潮见其实没报过大期望,她这阿兄谨慎又狡猾,想必不会让青鱼知道太多。
她之前想错了,茶楼地下的男孩们的确不是她在找的线索,但如果能知道那茶楼组织的构成人员是哪些人,或许就能让她嗅到些蛛丝马迹。
虽不知容洵因何倒戈,说喜欢她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不可否认的,这是送上门的一线机会,她必须赌一把,为了燕景笙。
可正如她预料的那般,青鱼听罢面上果然露出了无措的神色,他翳动了下唇瓣,却说不出半个字,视线狼狈的在空中打转,他拼命的在想,可脑中一片空白。
“没事。”燕潮见的声音很稳,像是有什么魔力,使得青鱼仓皇的心一点一点平静下来,“你不必多想,不知道便罢了。待天色再亮些,我让容三送你出——”
她的话音忽然停下是因为青鱼伸手抓住了她的云袖,他抓得很紧,眸中都是焦急和慌张,“不,我可以去打听,我……所以……”所以不要觉得他没有用。
他的眸子在微微颤动,因为害怕和紧张,手攥得很紧,好像如果不这样做,下一秒就会被人狠狠抛弃。他咬着下唇,满是无助,眼角的泪痣带出了一丝妖冶和娇媚,勾得人不禁呼吸絮乱。
燕潮见也被看得愣了下,她回过神,仍是道:“不必,我不想利用你做这些。”她本就帮不了他们,若是再利用他们,她只会觉得良心不安。
“容三,我让宫人备些热水,你带他下去洗洗,然后送他出宫。”
她说完这句话,将衣袖从他手中抽回,“青鱼,抱歉。”她想帮他,但是,现在还不行,“早些回去,让二皇子看出端倪就不好了。”
青鱼的身形陡然僵直了下,手在半空中讪讪收回来,听着燕潮见转身离去的脚步声,再一次,清晰地认识到她是多么遥不可及的存在。哪怕自己伸出手,也触碰不到。
他呆呆伫立在殿中,背影孤独又落寞,容洵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事不关己般的打了个呵欠,“走吧,热水总比那冷冰冰的井水好多了吧?”
沐浴的时候青鱼怔怔的任由宫人替自己洗身子,容洵在外头守着,似乎若有所思,等他穿了衣衫出来,便笑着冲他道:“马车停在北门了,咱们走过去不远。顺带,和你说说话。”
这时天色已经灰蒙蒙的快亮了,二人步在甬道上,青鱼习惯性的走在人后几步。容洵也不回头看他,自顾自地开口:“你想不想帮公主的忙?”
青鱼低道:“……可我什么忙也帮不上。”
刚才自己那些话一定又让她觉得为难了,他怎么这么没用……
“谁说的?”容洵道:“公主就是个不坦率的人,不让你帮忙是她不好意思开口罢了。”青鱼跟在后边,自然看不见容洵嘴角的冷笑:“你若想帮,是能帮她的。就看你想不想了。”
青鱼听罢倏地抬起脸,带着点点希翼:“……我真的能帮上公主的忙么?”
还不待容洵答话,自前头甬道上忽然拐进来一队宫人,是一队亲卫并八人给使,容洵看见走在最前头的人,忙挂上笑容凑上去行礼:“殿下万福金安。”
燕景笙淡淡看他一眼,“倒是巧了,在去国子监的路上碰上自己的伴读。”
容洵权当听不懂这话里的讽意,笑得无比灿烂:“殿下莫怪,小三这不是得了公主的令么。公主姐姐什么脾气,殿下又不是不知晓。”
阿姊的令?
燕景笙垂垂眼睑,忍下了想问阿姊下了什么令的话,转而瞟见了容洵身后的青鱼。低着头,看不清样貌,但瞧上去就不是宫人。
容洵注意到他的视线,往旁挪开一步让燕景笙能看得更清楚些,“哦,这就是公主下的令,让我给她带个人回去。如今完事了,正要送他出宫呢。”
他话里有话,燕景笙怎会听不明白,冷漠着神情几近审视地将青鱼上下打量了一遍,道:“抬起头。”
青鱼一颤,攥攥手,缓缓抬起脸。
或许是因为这张脸太过绝色,是那种不该出现在男人身上的勾人魂魄的美,燕景笙能感到四下侍卫的身形都顿了顿。
但他没有,他的眸光越来越冷。
半晌,他轻轻收回视线,淡道:“那便把阿姊交代的事做好。”就像失了兴趣般的,再没将他看上一眼,带着宫人径自离去。
容洵悠悠瞥着他们的背影,挑起嘴角。
“有意思,实在有意思。”
青鱼不知他说的有意思是什么有意思,他只觉得方才那个人生得很像公主,但和公主又不太一样,打量自己时的目光有些吓人。
等马车出宫,停在府邸门前,青鱼才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容……”他顿了顿,“方才在殿内,你说喜欢公主……是真的么?”
容洵没半点犹豫:“当然是真的。”
“那……你喜欢公主哪里?”
哪里?
容洵晃着手里的马鞭想了想,“喜欢她的强大,但,又喜欢她的弱小。”
弱小……公主弱小吗,青鱼却不这么觉得。
他没有再接着问下去,冲容洵微微点头,推开府邸角门进去了。
容洵没动,仍依靠在车壁上,手里马鞭悠悠翻了个花,才缓缓把剩下的话补全:“还喜欢她不喜欢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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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回来时醉醺醺的,似乎在哪里与人喝了酒。
他的衣物青鱼早就叠好放回原处,他没发现。只是沉沉坐在桌案后,垂眼盯着案上的几页绢纸若有所思,眸中虽有醉意神智却很清醒。
似乎听见了什么响动,他抬眼看向门扉处,青鱼换上了二皇子给他准备的那些衣衫,很薄,是丝质的。他藏在门扉后,没进来,只是拿眼怯生生地盯着他看。
二皇子肃色的面容上难得带起了丝笑意:“还没睡?”他道:“过来。”
青鱼望着这个男人的脸,强忍着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惧怕。容家郎君说,他能帮上公主的忙。这个人就是公主困扰的原因。
他不想让公主失望,不想让她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哪怕她离自己那么远,他也想让她回眸看上自己一眼。哪怕只有一眼,也足够了。
青鱼怔怔望着脚下的门槛,然后下一秒,轻轻地抬脚踩了进去。他唇边勾出了一丝笑,在昏暗的烛火中,泛着妖冶潋滟的媚气。
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男人垂首擦拭掉少年面颊上的汗珠,看着他有些空洞的眼眸,嘴角扯起一丝阴冷的笑,很低,很轻,像是在问他:“青鱼,你觉得对于不听话的宠物,我该如何处置?”
回答他的是少年颤抖的呼吸声。
“别怕,不是说你。我是说另一只,不太听话的猫儿。”
“你说该那她怎么办才好?”他似在自问自答:“不如便去了她的爪吧?”
说完又冷戾地笑了。
“你可要听话,不然只会比她死得还要难看。”
“明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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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青鱼的翌日,御医照常来瞧燕潮见的伤。疤已经淡了,连点印子都没留下。御医总算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